大明海商

    “宪之啊，可知‘攘外必先安内’？”，晏世轮对着史可法继续微笑。
    感觉到晏大人似乎话里有话，史可法有些迷糊，但还是依靠着学识，道“回大人，此语原本出处是张仲景是一药理，攘外安内。后为春秋齐桓公提出的口号“尊王攘夷”就是出处先“安内”以“尊王”，“尊王”而后才能“攘外”。其时，葵丘会盟，成就霸业。西汉景帝的老师晁错力主削藩“攘夷必先安内”，引起当时朝廷的激烈争论，大多数人都不同意或认为时机还未到，以窦婴为首的认为当时应一致对外，对付匈奴；晁错以政治家的眼光说服汉景帝最后选择继续和匈奴和亲，而将注意力集中到削藩上。
    结果，汉景帝的削藩除去了内忧，加强了中央集权，增强了国力，为武帝对匈奴动武、解决边患创造了条件。宋初的赵普给宋太宗的折子中说“中国既安，群夷自服。是故夫欲攘外者，必先安内。”史可法像是背书一样，一口气说了好大一段话，但是随着他的回忆，更多的疑问涌上了心头，大人问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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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史可法这种迷惑的神情，晏世轮不打算再去放烟雾弹了，他拉起史可法，大步的走向一副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此刻的史可法，随着在金乡军内的不断深入和学习，史可法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诸如“地球是圆的”、“机械的力量是巨大的”甚至是金乡军内的“奇淫巧计”基本上都是有前途的概念。之间晏世轮将手一指。先在吕宋点了点，又移到左上方，在九龙岛那里点了点，随后又在台湾拂过，
    晏世轮道：“宪之，可曾看清我手指之处？”
    史可法歪着头又看了看地图。道：“大人，您所指的三个地方，正好形成了三个支点，而且距离差不多，您的意思，是不是在九龙岛这里，咱们更加的便于对吕宋通商？”
    晏世轮点头道，“宪之，你回答对了一半。通商？！笑话。这里将来都将是我金乡军的地盘，只有在大明的南部，有了我们的落脚点，合台湾、吕宋、九龙三地之利，呈三足鼎立之势，定可牢牢的控制神州大地南下出海的道路，为大明，守好这个南海的大门！”
    史可法恍然大悟。深施一礼，“大人所谋深远。学生不如也，只是这九龙岛，已是我大明所属，而台湾，早就是金乡军的地盘，大人所虑的。可是吕宋？”
    “宪之，我此时急于出兵九龙和吕宋，不外乎两个重要原因，首先，有了九龙的便利条件。我们可以将货物更好的送往大明南部和西南，对比陆地运输，海运我们更有优势，并且九龙濒临大澳，以九龙为立足点，才能完全的干脆利落的斩断葡萄牙人伸过来的利爪，彻底赶走这些殖民者，还我大明朗朗乾坤。
    其次，吕宋的大汉子民们，有麻烦了。”晏世轮的眼中一时浮起深深的怜悯之情，同时又有几分的沉痛。晏世轮想到的是，此刻已经有海外华侨被屠杀的事情发生了，历史上早在唐代就有中国人到南洋去谋生，不过人数还是很到，从明朝中期开始，大量中国侨民到东南亚区谋生。华人凭借自己聪明才智和勤劳的双手，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迅速成为当地的富有阶层。然而自明朝中后期西方人到达东南亚之后，华人就面临当地土著的仇视和西方殖民者的残酷镇压。首先在万历年间，菲律宾华人遭到西班牙殖民统治者及其土著帮凶的第一次大屠杀，3万华人死于非命，无数财产被抢劫、被掠夺。
    这是三万人啊！从大明出去过活的华人，基本上都是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和优秀素质能力本领，不然如何敢出国谋生，这些可恨的西班牙人，竟然联合菲佣杀了这么多？紧赶慢赶，还是把这事儿忽略了，晏世轮坚决不能容忍此事再次发生。而且从飞艇部队反馈的情报来看，现在已经又有了镇压华人的苗头，掐指一算，现在已经是1628年5月了，距离1639年，第二次大屠杀发生已经很快，这次屠杀，将致使吕宋岛华侨基本上绝灭，全菲遇难华侨共达两万二千到两万五千人。英国人曾经记载“有几条河里的水被尸体污染得不能食用达6个月之久，周围许多里格以内，河里的鱼是吃人肉长肥了的，所以人们连鱼也不能吃”。
    不过不得不佩服国人的顽强的生存意志和与恶势力作斗争的决心！在历史上的三十三年后，1662年，第三次大屠杀发生，据推测被杀害的华侨不下两万五千。一个西方历史学家说：“西班牙人的原来意图是要杀尽每一个中国人的。但后来考虑到缺乏商贩和手艺人的不便，便放弃了这个意图。实际上是出于有此必要，而却以的名义慈悲地宣称赦免一切放下武器的人。”
    这帮恶棍，从骨子里就是没想对华人手下留情，这回好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不是“意图杀尽每一个中国人”吗？哼！老子定要看看，全吕宋上面，到底有多少西班牙夷，全部杀光！来祭奠当年和前世里，被无辜的屠杀的平民们。
    最可气的是到了前世的1762年，西班牙人对华侨实行第四次大屠杀，遇难华侨近两万人。西班牙殖民者终于死掉伪善的面具，竟然公然的发布命令“杀掉所能找到的一切中国人”，宣告所有华侨都是西班牙的叛徒，在什么地方发现，就在什么地方绞死。于是西班牙殖民者四处搜捕，形成一个“骇人听闻的屠杀高氵朝”。西班牙人在菲律宾屠杀华人，荷兰殖民者在印度尼西亚也干着同样的事。第一次大规模屠杀发生在1740年7月。当时正值满清所谓的“康乾盛世”之时。印尼的荷兰当局下令，凡属可疑的华人，不管有无身份证，都先行拘押。几天后，巴达维亚盛传许多华人在押解途中惨遭杀害，尸体抛到海中。华人愤慨之余。人心惶惶，许多人逃出城外遁入山林。荷兰人惧怕华人起来造反，决定清除和追杀城里城外的所有华人。华人不得不以木棍、锄头反抗。10月9日，殖民者借口搜查私藏军器挨家挨户屠杀华人，华人区20多处起火，大部分建筑物化为灰烬。殖民当局还煽动一些愚钝无知的土人攻击华人，答应每砍一个华人的头，奖赏银钱若干。结果，全巴达维亚的华人。除少数依附当局者外，差不多无人幸免，被打死、烧死、吊死或溺死的共有1万多人。流经巴达维亚的一条名叫红溪的河流，终于被华人的鲜血染红了，史称“红溪惨案”。
    对此事当时的满清政府是什么态度呢？赫赫有名的鞑子乾隆帝说海外华人“内地违旨不听召回，甘心久住之辈，在****本应正法之人，其在外洋生事被害。孽由自取。”
    可笑的是，当年发生屠杀后荷兰当局本来还怕中国政府问罪的。因为即使满清政府不派兵过来，只要不让荷兰人通商，那损失也是他们受不起的。可是乾隆的表态让他们放下心来，此后的屠杀一波一波的，没有停止过。
    而且，此刻对于九龙的占有。是对控制澳门有着深深的促进作用的。香港在中西外交关系史上也占一席位。佛朗机船长费尔南在1516年率船队前往中国，并于翌年抵珠江口与明朝广东地方官员接洽，是为葡萄牙和明朝的第一次官方接触。从明武宗正德九年起，佛朗机控制香港地区的屯门和后海湾达七年，并于屯门岛当地立石柱。刻该国国徽于其上，以示占领。佛朗机人还在该地建军营、造火铳、设刑场、控制财物和人口。在广东地方官员和北京中央的多番交涉不果，广东巡海遣副使汪鋐遂说正德十六年亲自督师驱逐，史称屯门海战。
    佛朗机人初时据险抗守，以火铳轰击明军，并欲占据南头城。汪鋐亲临前线，指授方略，用破船多载枯柴和干燥的荻草，灌以油脂，因风纵火焚毁对方船只；同时还用善游泳的人潜入水中，把对方的船凿沉。汪鋐并得原本受聘于佛朗机人的华人协助，照对方的办法制造铜铳、火药，以此轰击佛朗机人，缴获他们的大小铳二十余管。佛朗机人抛弃部份船只，乘三艘大船逃走至马六甲。翌年4月，葡军再派出由六艘军舰组成的舰队企图重新占领屯门，8月两军在大奚山茜草湾附近对峙。此战从茜草湾海面一直打到了哨州海面，最后明军大获全胜。此外，于明熹宗天启二年，有两艘荷兰军舰闯入佛堂门，惟得到当时的新安县知县陶学修率领军民严阵以待，荷兰人不敢进攻，于海上游弋数日，后退走。
    可见当时大明对于香港的管控和防卫还是很到位的，自己要占了香港，还真得好好筹谋。晏世轮在心里又默默的数了数：西班牙、荷兰、葡萄牙，这些此时的庞然大物们，这次看来要名目张胆的跟他们翻脸了！虽然晏世轮此时的力量仍然十分弱小，虽然现在的兵力捉襟见肘，辽东、辽南急需投入力量，但，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自己前世看到各种记载时，虽然捶胸顿足，那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现在自己有了能力了，虽对外能力不足，但自保有余。盘算再三，晏世轮决定辽东战事稍微暂停，利用城堡锁链，将金州以南，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等自己从海上班师凯旋，收回力量后，再徐徐图之，有了旅顺、大连等地，此刻毛大帅又有余力，自己稍作牵制即可，而且辽东的货物运输路线已经打通，阶段性战略完成，没必要再牵扯精力了，虽然自己并没有给辽南投入太多精力。
    最最关键的是，拯救了吕宋全岛的华人，不仅打开了大明的南大门，便于将来跳到澳洲，更有了更深远的战略纵深，形成更为宽广的“内海”范围，使整个东亚、南亚的近海，完完全全的受到金乡军控制。又会为自己增添了更多的高素质人手不是？
    晏世轮盘算好后，跟史可法说道，为了大义，这辽东之役的檄文先发出去，让后金他们西顾要有所顾忌。而且暂时跟吉庆勇他们说，按照既定计划，先把辽南和辽东、金州以北用简易城堡给我锁起来，让任何势力都不要染指此地，大约三个月后，我定会解决掉南边的麻烦，定要亲自登上辽南，和众兄弟一起，踢后金的屁股！
    史可法此刻虽然在听晏世轮分析，但是眉头深深拧在一起，对着晏世轮道：“大人，咱们现在兵力十分有限。无论是吕宋方向，还是澳门方向，任何一个地方，咱们现在都不会拿出多余三十艘战船，而且以平倭战船居多。大人，恕学生多虑，这个九龙，还是大明朝廷的属地，咱们金乡幕府公然染指，是否在大义上站不住啊？”史可法早就融入到了金乡军体系之内，这个当年落魄不得志的举人，竟然在金乡军得到了所有渴求的荣誉、使命感，让他时时刻刻的在维护这金乡军的利益，所以才会有此问。
    晏世轮面色决绝的道：“宪之，正是出于大义，我才会先去考虑在九龙立足！现在朝廷已有收复被占的澳门之心，只是力量不足矣，咱们就用这个大义，暂是‘租借’九龙，每年按数缴税，还怕朝廷怪罪吗？敢问宪之，当下各方的财税，哪个地方有我苍南交得足数，交得及时的？咱们的良好信誉，在朝堂之上可是出了名的，况且，一旦打起嘴仗来，咱金乡军可是有后台的”说道这里，晏世轮又是会心一笑，是啊，这年头谁敢跟给复出不久的事中黄彦士他们他们掰扯？这种扯皮的事儿，还是交给专业选手比较好！
    史可法茫然道：“大人，我金乡可有统兵之人？”
    “宪之啊，咱们就以‘大义’之名，行我金乡军方便之事，等朝廷一回馈，我等出兵的合理性和正义性就没有争议了啊，你是担心出兵时间和统兵大将吗？这个更不用发愁了，虞楠清就要回来金乡了，这可是个得力干将，此战，交给海军陆战队就是了，对了，我需要立即让参谋司草拟一份奏折，嗯，我要亲口转述，向朝廷表述抗击红夷之决心，同时写信给黄公他们，让他们做好准备，呵呵，黄公定会愁眉不展，怨我又要捅娄子了……”
    史可法再无疑虑，只是看向晏世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大人，学生明白，只是有个不情之请”
    “说”
    “学生遍观大人前日所做檄文，慷慨激昂，叙事到位，从任何方面来讲，都是一篇佳作，”见到晏世轮听见提到这篇檄文，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就一咬牙，接着道，
    “然，大人不熟习文章，这个文采稍有欠缺……”
    “小滑头，交给你就是了，我，相信你！”
    “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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