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过往(康熙)

第33章


  
  她脸红的样子惹得他心神荡漾,乜着眼低声说:“他说的明明白白,如果你应承我了,我就子嗣寥落,因为我眼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以此推断,你若是不应承,我就要”,话没说完,她捂住他的嘴,急道:“他是让你戒了执着,再说,他也没说是我让你。。。”
  
  “不是你是谁?别的执着可戒,这份执着,你可真舍得我戒?”他截住她的话头,嘴角斜钩着,长眼睛眯得象弯月,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地吻。
  
  顺儿跑得急,那成想看到这一出,赶紧刹住脚,还是惊动了胤稹,所幸他眼下心情畅快,好声好气地问道:“有事吗?”
  
  顺儿耷拉了脑袋,吞了口唾沫,期期艾艾地说:“四爷,您二位是否移步庙内?雪下那么大,您二位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们这才意识到鹅毛大雪密密麻麻地洒下来,风雪斗篷湿透了,连身上的棉袍都渗了些水气。
  
  回到庙内,解下风雪斗篷,发现棉袍穿不了了。小沙弥好心,说得了师傅的指示,天色将晚,又大雪封路,还有两间禅房,已经布置好了,施主们可以权住一宿。
  
  顺儿反应慢,脱口说:“我和柱儿哪里都…”
  
  柱儿机灵地截住话头,道:“我和顺儿住一间禅房!”
  
  胤稹赞许地看了一眼柱儿,顺理成章与洛英进了一间房。
  
  禅房里一排硬炕,炕中间一桃木小几,几上燃着盏豆油灯,沿墙放着条棉被。仅此而已。
  
  两人无所适从地坐在炕上,胤稹手一模,炕还是凉的,不免摇头苦笑道:“苦行僧还真是苦修行!“
  
  渗了水的棉袍套在身上冷地刺骨,莫说洛英,就连胤稹也打了个寒噤。
  
  两人对看一眼,忍不住笑出来,刚才怎么就连衣服进了水都不知道呢。
  
  胤稹道:“脱了吧!”
  
  她不好意思,似反问道:“脱吗?”
  
  “脱吧!”他站起来,毅然决然地开始解棉袍的扣子。
  
  她突然想起当日与皇帝在木兰御营的场景,不由心口一阵痛。而此时脱的只剩下蓝色中衣的胤稹已经挪开小几,到炕上靠墙坐着,把一条棉被往自己身上盖。
  
  “我的袍子不是很湿,就这样吧!”她尽可能远离着他,沿着炕沿坐下来。
  
  他裹着棉被靠近她,伸手摸她的衣襟,一摸尽是水,道:“这样不成!要做病的!”
  
  看她还是不动,腆着脸说:“还对我有戒心?”
  
  她是老实人,被他一问,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脱衣服。
  
  “这样吧!” 他拿开被子,递给她,说:“总不见得让女人受冻!你盖着!”
  
  “那你呢?” 她冻得吃不消,瑟缩着身体问。
  
  “我总比女人强些!” 
  
  她还推脱着,胤稹开始不耐烦了,说:“ 把你身上的袍子脱了,盖上棉被,难道要我来剥你的袍子吗?”
  
  于是洛英脱下湿袍,盖上了棉被,胤稹坐在一旁硬撑着,嘴唇都紫了。
  
  “要不,去问一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棉被?” 洛英很不忍心。
  
  “你没瞧见圆净的禅室里都只有一床薄被吗?僧人忍冻挨饿是修行的必须,咱们何必去打扰他们!” 胤稹牙齿上下打着架。
  
  他很知趣,洛英裹被坐在炕的一边,他坐在另一边,七尺长的男儿,冻得缩成一团。
  
  这样的雪天,说不定真能冻死人,洛英思想斗争了一会儿,终于咬牙说:“要不,你也过来!”
  
  但是他不动,自顾自地发抖。
  
  洛英只好拿着被子移到他身旁,把被子的一部分盖在他身上,手触到他的肌肤,冷的象冰一样。
  
  他好似冻僵了,石头一般动也不动。
  
  “你还好吗?” 她着急了,用手去摸的他的手和胳膊。 
  
  处处都跟冰块似的。
  
  “胤稹,你说句话呀!你不要冻死了!” 洛英手忙脚乱地,各处去试他的温度。 
  
  触摸到他腹部,才知道收手已晚,抬头看他,他闭着眼睛,脸却憋的通红。 
  
  她知道受骗了,要弃被而去,他一把抓住她,说:“ 这怎么能怪我,是你在我身上乱摸!”
  
  “那你也回一声话呀,我当你冻死了呢!” 她没好声气地说。
  
  “怎么回?让你别乱摸?乱摸要出事?”  
  
  这副模样,与他平日的高冷形象相去甚远。
  
  “你才多大?脑子里怎么尽是这些想法?” 尽管他十三岁就成了婚,毕竟他才十七岁。 
  
  “我没想什么。你在想什么?”
  
  反被他咬了一口,洛英噎住了,觉得不应该再理他,于是背对着他,躺下来,只盖着被子的一角。
  
  这把火已经燃起,他怎么能善罢甘休。过了一会儿,他就蹭到她身旁,给她掖好被角,自己紧挨着她,两人都盖的妥妥帖帖。
  
  嘴里还说着:“ 这样大家都暖和!“
  
  洛英假装睡着,心想着不理他,他孤掌难鸣地,目前又在讨她的好,总不见得难为她。
  
  可惜她错了,胤稹见她不动,慢慢地把手搁在她的腰上,她没动静,于是手在她的腰间上下来回摩挲。
  
  洛英再也装不下去了,努力地推开他的手。
  
  他却说:“ 只许你摸我,不许我摸你?”
  
  洛英被他气的没脾气,掀开被子,说:“罢罢罢!我宁可不盖这被子了!”
  
  他哪里肯放她走,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喘着粗气道:“ 冻死不上算,我答应过你,不强迫你,你放心,不会动真格的 。”
  
  但是唇已在她的肩上印上记号,手也伸进了她的中衣,她知道今天躲不过,哭着说:“ 你别这样急,除了你这儿,我也没处去,我总是你的,你给我点时间,等我心甘情愿的时候不好吗?”
  
  他体内的火山象要爆发一样,费尽心力的四处撩拨她,直到她防不胜防,悱热的唇贴近她的耳朵,说:“ 已是心甘情愿之时,你不说我已知道!”
  
  顺儿跟小沙弥讨了炭盆,走到靠近禅房时,听得里面压抑着的喘息□□,哪里还敢敲门,把炭盆放在门口,轻手轻脚地走了。
  
  小院座落在鲜花胡同深处,非闹市非郊外,门楣不起眼,连块寓牌都没有,路人们谁也不会有心地去看它一眼。
  
  车帘打开,阳光光灿灿地让车内人睁不开眼,抬头看天,天蓝的通透,农历十月底,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可今年反常,除了十月头里连绵地下了大半个月的雪,天天日头很好,不仅雪迅速融化,大地都被太阳烘暖了,这天气温和地不象隆冬,倒似小阳春。
  
  康熙下车站定了,寡淡地端详着这黑色门楹,他身着玄色团福丝绵褂,头戴同色暖帽,若不是那川渟岳峙地庄严宝相,别人以为不过是寻常读书人到此寻亲访友。
  
  李德全上前敲门,门开了一条缝,嘴脸机灵的小厮把个脑袋伸出门外,打量着问:"什么事?"
  
  李德全憋着嗓子说:"找四爷!"
  
  小厮眼珠儿滴溜溜转,道:"这儿没有四爷,你搞错了!"
  
  话音未落,几个路人打扮的精壮汉子瞬间低住了门,一人跃进门内,揪住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厮,小厮刚要发声,就被蒙住了嘴巴。
  
  随即十多条汉子闪进院内,风不吹草不动,无声无息地控制住了局面。
  
☆、第二十九章
  皇帝迈着大步进了门,目光所及,青墙红瓦的宅子布置地井井有条,这个儿子的确能耐,开府才几年,无声无息地置下隐秘的小天地,地理位置布局安排都滴水不漏。
  
  他越往里走,步伐越来越慢,这简直是一个笑话,连御前侍卫都用上了,就为了与儿子争夺个女人。他不是没有想过放了他们,胤稹费尽了心机,得之不易,必然对她好,他这么横刀立马地,又将掀起一场惊涛恶浪。可他受不了,想象着她倚在别人的怀抱,那玫瑰般的笑靥对着别人绽放,他的心就似被绞碎了般地疼。如果她在这世界,就只能属于他一人,老四吃了熊心豹子胆,夺他所爱,居然如此僭越,他也就无所顾忌了,索性撕破脸皮,今日之局面,不再是父子,他要动用一切力量,当着他的面,堂堂正正地把她带回去,从此绝了他的后路。
  
  步过月洞门,除了开了一树的腊梅,满目都是凋零的秃枝丫,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着每个角落,天气暖,小池塘解了冻,波光粼粼中几条锦鲤聚集在一个地方摇头摆尾,那个女人,穿着浅紫色的棉褂子,半蹲着,手里拿着馒头屑,兴趣盎然地在喂锦鲤。
  
  她看着气色很好,长发梳成一条大辫子,手中的馒头屑用完了,她拍了拍手,站起来,口里叫道:"胤禛!"
  
  他的心犹被针刺,见腊梅树后推开了半扇窗,胤禛站在窗后,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这笑容在目光与他对视后,急速地冻住了,好似在云端飞翔的鸟突然发现失去了飞的能力,痛苦震惊且无能为力:"阿玛!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