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繁星-血光之灾

13
    蓝笙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知道陆墨语是卞胜安的女朋友，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但是陆墨涵却很在意她这个妹夫助理会不会变成妹妹与妹夫之间的小三。
    陆墨涵在经过李文贵的贪污案后失眠更加的严重，蓝笙在另一个晴朗的午后里对他说，“难受就去看医生。”
    于是陆墨涵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胡世凯的办公室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胡世凯推门进来以为他看错了，问出口后又觉得问的太生疏了，跟陆墨涵是多年好友，可是两人见面都是在酒吧或者饭店，从来没有在警局或者医院。
    “我脑子有病。”陆墨涵直言。
    胡世凯愣了愣，说，“看来你是真的脑子有病啊，你竟然来找一个法医来看脑子，不怕我把你分尸了？”
    “没办法，我只相信你。”陆墨涵说，他知道胡世凯一年半前曾给一位人格多重分裂者催眠不慎被反催眠，还差点被杀掉，受到很大的打击，之后就转职做法医了。
    “说吧，你脑子有什么病？”胡世凯带上眼镜问。
    “我杀了一个人……”陆墨涵低头小声的说。
    “诶，我心里面突然间觉得无比温暖，你一个杀人犯警察，这么说我当年被反催眠根本都不是事儿啊，兄弟几个，还是你最厉害！”
    晚上跟胡世凯，白远客，两人喝酒，陆墨涵只觉得他们一起念书的岁月仿若昨天，心里却清楚永远都回不去了。
    罗永星不在，白远客喝醉了扯着服务生就叫他罗永星，非拉着人家服务生一起喝酒。
    家暴杀人案一审，身为检察官的秦清城向法院提出人情的要求，令在场的法官一阵唏嘘。杀人犯在被押下去之前拉着秦清城的手，千恩万谢。
    感谢这个世上有人怜悯我这凄苦的命。
    感谢这个世上有人站在我这边，替我说话。
    秦清城被她拉得肩膀一高一低，随便说了一些宽慰她的大道理，随后想象自己是个跳脱世俗的高人扬长而去。都没有理会因无聊前来观看的卞胜安和蓝笙。
    卞胜安跟在后面出来，一边说着，“太不够意思了，都不理我了。”一边往停车场走去。跟在后面的蓝笙依然跟在他后面，丝毫没有要去救秦清城的意思。
    秦清城正春风满面，不料被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撞了一下，他心情好，不打算计较，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腹部有些奇怪，低头一看，有把水果刀插在上面，鲜血不停的往下流，他还没来得感觉到疼痛就听到女人惊慌又尖锐的惊叫。
    卞胜安听到尖叫声回头看过来，正好看见秦清城倒向地面，他说了句，“活该。”
    医院总是让人觉得晦气，尤其是一些死者家属，他们甚至觉得连医生都是晦气的。
    “嘭”胡世凯用力的摔上门，刚才死者家属冲进来把他骂了一顿，什么“丧尽天良”、“不得好死”、“死了的人都要切开来看，也不怕眼生疮”，气的胡世凯差点跟人动手，还好被嘴甜的护士拉住了。现在他正在去找院长辞职不干的路上。
    院长：“咦？世凯，怎么来了？我正有事找你呢。”
    胡世凯气哄哄的说，“我先说，我要辞职！”
    院长眼睛一亮，“正好，我也不喜欢你去做法医，白白浪费了你的才华，你看......”
    胡世凯扯了扯领带，“你又有哪位生死之交受了什么天大的心理伤害？”
    院长笑了笑，“哎呀，大侄子，这次可不是我的那些生死之交，是组织有一个保密的案子......”
    胡世凯收了脸上的笑容，“叔叔，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可担待不起，我就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您啊，去找那个新来的，那个天才去，啊，我要去西藏，寻找人生的真谛。”
    院长：“你上次去拉萨，还没找着人生的真谛？”
    胡世凯：“是啊，大自然.......”
    院长：“行啦，我不想跟你胡扯，你去之前去精神病院放个人出来。”
    胡世凯：“谁？”
    院长：“陈深重。”
    胡世凯：“嗯咳，我觉得组织的事更重要，刻不容缓......”
    陈深重就是那个曾经反催眠胡世凯的人，也是这次组织的保密任务。胡世凯接了文件才知道就是这样被自己的叔叔坑了，他合上文件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样子出去潇洒。
    虽然卞胜安觉得秦清城活该，却还是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并且拉着蓝笙一起。蓝笙借口去上厕所，她本想去婴儿房看看小孩子的，可他不知道婴儿房在哪，就在医院乱走。
    一不小心就撞到要出去潇洒的胡世凯。
    “不好意思啊。”胡世凯敷衍的说了一句，拍拍他的西装继续走他的路。
    蓝笙也没有在意，继续在医院乱走。
    胡世凯开车出去后在第二个红灯转弯看见公交车站一个眼熟的女生，他把车停到公交站里，仔细看了这个眼熟的女生，确认她的身份之后他朝她喊：“喂，罗咏岚。”并在车里朝她做出招手过来的动作。
    女生在几个等公交的人中间，皱眉，然后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下。
    “逃课啦？”胡世凯问。
    “要去哪？”女生问。
    胡世凯正想说去放松心情，电话响了，院长在那头语重心长，“世凯啊，你在哪儿呢？陈深重在你办公室呢。”
    胡世凯懊恼的回了一句，“知道了，我马上来。”
    然后胡世凯就转了个弯回了医院，把车上的女生也一起带上办公室。等到院长问他她是谁时，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反正她逃课也无聊，反正自己也催眠不了陈深重，反正是这一切都是命，是上天的指引。
    “哦，她是罗咏岚，我特意叫她来帮忙的。我很重视陈深重的案子，所以特意，特意去把她叫来帮忙的。”胡世凯笑着说。
    女生一脸面无表情，看见院长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一个很美一个很帅。很帅的是陆墨涵，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看起来一身正气。很美的是陈深重，她没有想到现如今的社会不比的以前，冤家路窄能窄到这个地步，一时间忘了反驳，她不是罗咏岚，她叫梁知恩。
    院长给她说话的机会，让押着陈深重警察陆墨涵把陈深重铐到椅子上，“你们聊，一定要让陈深重想起他没有杀人，知道吗？”
    胡世凯叹气没有答话。他知道陈深重的父亲是陈正浩，一个传闻中的黑社会老大，所以，陈深重没有杀人嘛，他怎么可能杀人啊。
    陈深重任由陆墨涵摆弄，他的发型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款式，他的衣服是最潮流的，他的脸是最美的，他在椅子上对正在看着他的梁知恩眨了个媚眼，勾魂夺魄。
    院长出去了之后，陆墨涵总是觉得哪里很奇怪，又说不出来，他说，“前天，他和郭超、言磊、谢阳，一起去别墅玩。昨晚，酒店的人联系不上工作人员，因为他们定的是两天一夜，经理就去别墅看才发现有人死了。我们进去的时候，除了他在睡觉，郭超、言磊、谢阳还有八名服务员全部死了，问他，他说他的一个人格跑出来了，什么都不记得。我们还在调查，所以先把他放到你这里来，看有什么方法让他说......”陆墨涵突然觉得坐在胡世凯身边的梁知恩不应该坐在这里，“你把罗咏岚找来干嘛？”
    胡世凯：“没什么，我在路边捡的。你们是不是怕警局有什么内奸，所以故意把陈深重放我这里来的？”
    “你就不要管了，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他的。”陆墨涵说完，目光又落在梁知恩身上，他知道哪里奇怪了，是梁知恩。陈深重的目光一直在梁知恩身上，而梁知恩跟上次见罗咏岚的差别很打，虽然不常见，但是就是感觉变化很大，为避免节外生枝，陆墨涵说，“罗咏岚，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梁知恩站起来就准备走。她早就想走了。
    谁料这时候陈深重突然开口，“喂，你怕我？”
    胡世凯以为这句话是陈深重对他的挑衅，梁知恩却接话道，“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别胡闹，我送你回去。”陆墨涵说道。
    “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陈深重的瞳孔变得很黑，像地球以外的黑洞看不见底。胡世凯知道，他转换人格了。
    陈深重的生母叫林莹，她是个妖艳的女人，她跟陈正浩生了一个儿子陈启秋，然后背地里跟小叔陈正辉生了陈深重。七岁时，陈正浩当着他的面把林莹活活折磨死了。十二岁时，陈正浩娶了一个女人方静。他在一个不太重要的日子看见她跟十七岁的陈启秋上床，然后他在一个不太重要的日子里让陈正浩不小心抓奸在床。然后，方静死的比他妈惨。之后陈正浩无再娶。十五岁时，管家发现他的异常，陈正浩开始给他请心理医生。胡世凯是无数个放弃治疗他的医生之一。
    胡世凯自然是不知道他家里复杂的事，只知道大家都知道的事：陈深重有十二重危险型人格，再加上他自己的本人格，一共有十三重人格。多年多位心理医生的治疗使他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人格。
    “十分钟，由医生来给我们催眠，由警察叔叔来当裁判，我们进去梦里，看谁先杀死谁，我要是输了，我就不告诉他们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事。”陈深重说，“怎么样？”
    “不行，”胡世凯反对，怕场面会在他这里失控，“难道你现在会告诉我们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事？”
    梁知恩却同意，她说，“反正是在梦里，怕什么？你再找几个护士来。”
    陆墨涵也同意，他觉得会对破案有帮助。不过他好像没有理解，陈深重说，他输了的话就什么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