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繁星-血光之灾

24
    把案子交给新来的大学生，卞胜安跑去警局找张朽。
    张朽说最近都是他在忙，陆墨涵没有事做。
    卞胜安：“你都忙什么？”
    “一个很奇怪的案子，说他是自杀，又像他杀，说是他杀，又像自杀，很诡异的一个案子。”张朽把桌上的文件推过去，又指了指那边写着案情分析的小黑板。
    卞胜安一边看一边吐槽，“哇，这个人活得真没存在感，死了半个月才被发现。”公司联系不上死者一周到派出所获得家人联系方式，家人联系不上一周才报失踪。他接着说，“朋友也没有，家人也不关心。”
    “也没有线索，不知道从哪里查起。”张朽补充。
    也没见到谁，连小李也不在，蓝笙一个人在办公桌上发呆。
    实在是无聊透顶，蓝笙打开网页玩消消乐，这时小李冲了进来，蓝笙困得有点迷糊，“干嘛呢你？风风火火的。”
    “我刚才，”小李气喘吁吁的说，“从经理那里过来，经理，经理让我给她拿个文件。”
    “那就去拿啊。”蓝笙低头继续玩消消乐。
    小李凑过来，“你说她为什么老叫我啊？”你不是她亲自招聘来的心腹吗？
    “因为你有才华。”蓝笙敷衍道。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蓝笙照常回家，却在家门口遇到陆墨涵，他站在她门口，显然是在等她。蓝笙赶紧拿出手机打给卞胜安，万一这个神经病把她分尸了怎么办。
    陆墨涵现在站在这里并不知道这是蓝笙住的地方，因为张朽太忙了，上面把昨晚的命案交给他去查。
    昨晚张鹏一直在打游戏，蓝笙拿了一包薯片拖了张椅子坐在他边上，他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右手鼠标左手键盘全神贯注。
    “舅，你这几天打游戏打到凌晨吧？白天睡觉，对吧？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容易得癌症。”蓝笙说。
    “知道，知道。”张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蓝笙开始进入话唠模式，说今天梁知恩又叫小李去做了什么事，说她打消消乐已经把游戏打全通关了，说冬天要来了天气会变冷等等。张鹏没有在听，他跟队友说话。这是自从他沉迷游戏之后他们的相处模式。
    “RG怎么还没有没回来？”张鹏对着麦问了第五遍，队友依然回答他不知道，张鹏琢磨了一会后说，“那我不玩了。”
    队友“木木”说道，“别啊，我们再来一盘。”
    其他人说他们也不玩了，木木说，“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
    张鹏应了这最后一次，因为只剩他们两人，就进了两人模式。
    “舅，这马上就要冬天了。”蓝笙嚼完最后一片薯片。
    张鹏没有回答，专心打游戏，蓝笙觉得无聊，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过来。
    喇叭里传来木木的声音：“我门铃响了，半夜三更的，也不知道是谁。”
    张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阵脚步声过后，喇叭里传来陌生又低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还没睡，又在玩游戏？”
    木木：“是啊，这么晚了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低沉的声音有些温怒：“没事还不能来了是吧？”
    木木：“嗯～你喝酒了。”
    低沉的声音：“我没醉，我只是，很想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木：“我给你倒杯茶，你等一下。”
    低沉的声音充满挑逗：“我不想喝茶，我只想吃你。”
    喇叭里传来暧昧的声音，木木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应该是被吻了，或者不可描述了。张鹏有些尴尬的想关掉声音，但因为玩游戏久了，电脑卡住了。
    这时喇叭里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细跟高跟鞋的声音，她走路的脚步声有点重，可能是因为愤怒，因为她的声音非常愤怒：“你妈的楚阳！背着我勾搭男人！我他妈的还以为是个女的！”
    被叫做楚阳的低沉的声音有些恼怒：“你疯了？给我滚回去！”
    女人依旧很愤怒：“我没疯！是你疯了！你在外面搞了个男人！变态！恶心！神经病！”
    “啪！”
    女人抓狂的声音：“你敢打我？我要告你！我要离婚！我要你破产！”
    木木的声音很低，像在哀求：“你们不要在我这里闹了，行吗？”
    女人气愤到极点：“你还有脸说这话？！这房子是楚阳的吧？被人包养的小白脸！贱货！”
    楚阳也气愤到极点：“闭嘴！”
    然后是一段乱七八糟的打闹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
    被吵醒的钟灵鼻音很重在房间里喊了一句：“怎么了？”
    蓝笙随口接到，“我舅在看电影。”她不想打扰钟灵的美梦。
    沉默的喇叭里再次传来楚阳的声音：“喂！不会死了吧？”
    张鹏看了眼蓝笙，又转回去看屏幕，他退出游戏，清理垃圾，然后关闭电脑。他说，“我觉得卞胜安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舅，你这么多年都没找过女朋友，没想过结婚，我怎么能比你先呢？”蓝笙说。
    “我啊，缘分未到。你啊，好好珍惜。”张鹏关好电脑起身回房间，蓝笙跟在他后面，像个尾巴。
    “嘿，我还年轻我不急，舅，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真的没有考虑过结婚？”蓝笙问，她知道张鹏向来讨厌被感情束缚住。
    张鹏在屋里收拾东西，一边收一边说，“这个，我还真不考虑。”
    蓝笙坐在一边看着他，问，“你打算去哪里？”
    “随便走走，混不下再来找你讨饭吃。”张鹏把不要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把需要的塞进大黑色背包里，他的东西并不多，很快房间就被他清空了，仿佛没人住过这里一样。
    蓝笙见他收拾得这么干净，提起垃圾袋就准备出门问道，“你现在走啊？”
    “是啊。”张鹏答。
    “现在可是凌晨一点！”蓝笙觉得等一下肯定会有人来敲门来找她舅的，要不然他怎么现在走呢。
    “不要被大多数人口中的自然法则人生规划所束缚住，随时随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活着。”张鹏丢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独自坐在空房间，蓝笙想他舅走的什么都不留下肯定是不想给她惹麻烦，她出去客厅把张鹏的生活痕迹打扫掉，然后把身上的睡衣换了，穿了一件短袖长裤，套了个外套，坐在沙发等这个张鹏逃避的不速之客。结果谁也没来。
    还站在门口的陆墨涵，蓝笙在楼道转角处挂了电话才想到如果陆墨涵调查过她就会知道他杀了她姐姐，肯定是不会还找上门来自讨没趣，那么，他为什么还来呢？唯一的答案就是张鹏不想见的人。想到他不是专门来找她的，蓝笙若无其事的走过来，“你找我？”
    陆墨涵看见蓝笙眼里都是惊喜，他问，“你住在这里？”
    “是啊。”蓝笙拿出钥匙开门。
    “真巧，我其实不是特意来找你的，昨晚林琥死了，我来查案的，你昨晚在干什么？”陆墨涵已经问过业务，说是两个单身女生一起合租的房子，签约的房主叫钟灵。
    “林琥是谁？”蓝笙开门邀请陆墨涵进去坐。
    “林琥是死者，二十岁，你昨晚在干什么？”陆墨涵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报案人是隔壁的住户江家明，他说他在玩游戏听到隔壁吵闹报警。死者林琥在自己丈夫楚阳的公寓中发生争执，争执中林琥受伤晕倒，楚阳打了急救电话，但是很遗憾，抢救失败死亡。楚阳和林琥新婚半年，两人感情不好，已分居半个月。昨晚楚阳回到自己单身时住的公寓，不料林琥找上门来打架。这栋大厦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它没有监控，为了住户的隐私。陆墨涵隐约觉得这个案子不是那么简单，于是叫人调查了报案人江家明。
    江家明，职业游戏玩家，一年前买下隔壁的公寓，一直住在这里，昨晚一直在玩游戏，而公寓的宽带数据显示一直在使用，玩游戏。证明了他没有说谎。根据游戏后台数据找到死前正和他一起玩游戏的职业队的四名队友，他们表示不认识死者，一起玩游戏的是他们职业队的队友，说一起打游戏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不是他们职业队的，昵称叫做“弓长月”，他是个宅男，跟女朋友同居，她女朋友是个白领，叫他“九”，她女朋友经常叫他不要玩游戏，昨晚她女朋友还在他旁边吃薯片。他们还说，最后一盘有个人去上厕所没有回来，他们就下了，就剩江家明跟这个人打。其他人已经在排查，所以他顺着网线（网络登录IP地址）来找这个弓长月。陆墨涵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找打游戏的人，这跟案子完全无关。而且楚阳已经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