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亡灵

旁边的男子朝着我笑了一下，立刻让我满身都是鸡皮疙瘩。
  “可以开始了。”将军吩咐道，虽然她现在的行为不符合礼节，但他没有在意。他有些发楞，似乎在回忆什么。
  几名士从端来的食物，摆在我的面前。这些很精致的东西被精心放置在非常漂亮的碗里，虽然样子很好看但数量却很少。我继续等着，没有等来。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这些只够开胃的东西，他们只吃这么多吗？难道不饿吗？而且还没有肉类的食物，他们就用这个招待客人。真吝啬。
  “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您这样的客人，一些小菜请您慢用。”分立在庭院里的石灯笼已全部被点燃，洒着不算太亮的幽光。木台上则是点着好多腊竹，光线足够让我观察那个将军。他还穿着刚才的那件黑色衣服，样式很奇特，但基本和我身上的差不多。细小的差别还是有的，男式与女式的当然不同。
  “好的。”我在他的家臣们惊讶的目光下一股脑把开胃菜全部吃光，然后毫不犹豫地用怀间的手帕擦了擦嘴。“吃完啦，可以谈正事了吗？不过。”我停顿一下，用眼光的余角观察他的反应。“将军好像还缺乏些诚意，虽然您的通用语讲的很好。那些藏在树林里的人能说明什么？”
  他愣了一下，随即用凶悍的目光在他的家臣们的脸上扫拉扫去。一名脸色铁青的黄服武士惊惶的扑到前面，跪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在求饶。他冷静地盯着趴在地上的人，说了几个字。然后那个黄服武士便磕着头退了下去。
  我冷笑一声，虽然很小但还是被他听见。你的小把戏而已，我想。这可骗不了我。
  “请宽恕他的无礼冒犯，我已命他切腹，来向您恕罪。”他恢复笑容看着我说道，没有在意我的冷笑。
  切腹？是要赔给我什么东西吗？这些人还真奇怪。
  “这些都不重要，什么时候开始？我很忙！”我无趣的说道。
  “请不要着急，先欣赏一下我们的舞蹈。”他拍了拍手掌，一个身穿深紫色着物的少女从后面小步走了过来，她先是面无表情地向他鞠躬，然后在向着我看一眼。眼睛中好像有紫色的东西在闪烁，我想，可能是我看花眼了。
  她走到庭中央，从怀里取出一把折扇，还是动了起来。
  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舞姿，我被吸引了。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姿态。腊竹被吹息了，只剩下幽幽的石灯笼的微光。但这更加显得她的美，她的神秘。她就像一个幽灵，在粉红色花瓣中灵巧的跃动着。与卡罗琳的激情不同，她更多的是一种内在的美，一种沉稳的美。美的让人不愿眨眼睛，以免错过每一个细节。
  她黑色的长发上系着一条丝巾，绑成马尾的形态，与她紫色的身体一起舞动着。
  我沉迷其中，久久不能回味。
  她完成最后一个动作，朝着我们这里深鞠一躬。然后走上木台，站在了将军后边。
  “很美吧？”他笑着说道。
  “是啊，太美啦。简直比精灵还要好。”我赞美道，但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精灵这个种族。
  “我为你介绍一下，也许你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他没有对精灵发表什么，只是淡漠的看着我。我看着那个紫服少女，品味她眼中光芒的含义。这次我可看清楚了。
  “她是您的手下败将大将品川信忠之女，纷樱神社首席巫女品川菊千代。”他笑着说，像是刚抓到一猎物那样开心。“菊千代，给夏尔大人斟酒。”他命令道。
  难道他疯了，他要她给她的杀父仇人倒酒？也许她恨不得撕了我。
  在我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小心地向我的酒杯里倒着酒。她懂得通用语，她随后又退了回去。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虽然她的舞姿很美，但那是致命的。
  “我们给谁我邻邦而来，我们要统治这里。”他的眼中发出向野兽一样凌厉的眼神，他的本色终于显露了。我最好赶紧脱身，我想，这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不是友好的盟友，你们并不团结。”
  “没错，我们是不团结。但我们有力量。”
  “是你们的刀吗？的确，你们的冶炼技术确实超过我们很多。我想问，你们的邻国也是如此有锋利的剑吗？我对此很好奇，我的骑士在干掉你的大将时。”我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生气，一直面无表情。“他的魔剑竟然受到伤害，要知道没有一把圣剑能伤得了它，它是冥神的武器。你的大将的那把剑很不一般，它比一般士兵的要强很多。一般士兵的刀最好也只是达到比秘银剑稍次的程度。但那把剑不同。我感觉的到。”
  “我们的邻国在冶炼技术上不如我们，但比你们强些。你们的什么秘银的确很神秘，那是很好的材料，如果我们有的话，我们的剑会更强。”他有些向往的说，“关于你问的大将的剑的问题，我无法详细说明。因为很难。我只能说，那把剑是由一位名匠全力打砸的带有灵魂的名剑。”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也许我该谈些别的，与你交谈无谓于与虎谋皮，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和我结盟。因为你知道我们军队的性质，我们是一支亡灵军队。我都可以猜到你要给我们什么好处，你会让给我很多土地。我也相信，以你们军队的实力，想要消灭我们也不是不可能。”我决定不再客气，我已经被折磨的不耐烦了。“但你们也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你不愿意与我合作吗？与我对抗有什么好处吗？你只会让那些各族联军获得利益，到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到。”他严厉地说道。
  “我虽然讨厌他们，但艾泽大陆是所以人共同的。他们会有一天接受我们亡灵的。”我反驳道。
  “可你不是亡灵啊！”他有些失礼地大喊道，他的部下们被他吓了一跳。
  他打破沉默，表情起了一丝变化。他不再平静，有一种忧伤的色彩充斥在脸上。
  “你让我想起一件事，一件我永远无法忘记的事。”他停顿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我住在家乡，我的女儿总喜欢跑来跑去的。这个小孩子，是我们家的明星。冬天她喜欢看雪，尤其喜欢钻石雪。我的朋友们也喜欢议论钻石雪，说今年的比去年的好啦，说明年的会比今年更好啦。这些都被她听见了，有时她看那大雪就会目不转睛。有一年冬天的晚上，她跟她的妈妈出去看钻石雪，那满天飞扬的雪片，闪闪发光。当时我有事，没能去。后来听人说，她喜欢拼命追赶她看好的雪片，不顾一切，小小的身体在雪地里来回地跑动，可是她跑的太远了，而且她妈妈也疏忽了，结果她跌倒在山崖里。头还撞到山崖边的一块大岩石上，流了好多血，连一声也没叫出来。我们再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我的女儿死了……天上的钻石雪还在下个不停……后来，她妈妈受了强烈刺激，不久之后，也在同一个地方自杀了……”
  这时，他的右手紧紧地握在膝盖上握成拳头的左手，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内心的悲伤。“今天看到你，让我怀念起我那可怜的小女儿。她的头发很您的一样，是我们那里少见的蓝色。而且，”他再也说不下去了，内心的悲伤占据了他的心智。我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这似乎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真对不起，打扰了您的雅兴。”他拒绝了家臣们的搀扶，有些疲惫的垂下头。“她的母亲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她是高贵的九尾族，就如同您一样。”
  难以致信，他竟然会像和老朋友交谈一样跟我讲述这件事，而且他还说我是什么九尾族？那不太可能，我从没去过东方，不会是什么九尾族。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旁观者的眼神看着他的家臣担心地跪在地上。他最终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威严。
  “我走了，感谢您的款待。”我学着他们的礼节鞠一躬，然后信布向出口走去，并发誓再也不来了。
  “黑田将军大人，您……您何必呢。”一位年老的家臣劝介道，他很担心。担心他的主公会迷失自己。
  “她让我想起了她，雪姬。还有我们的女儿，他们太像啦。让我有些失神。”他长叹道，他很少如此，自从女儿和雪姬离去后他就没有伤感过。她给他的触动太大了，在茶室时他就差一点惊叫起来。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又复活了，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又朝着自己的儿子看去，狼似的目光紧盯着他。“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他很美，父亲大人。我很喜欢她。”他毫不掩饰的说道，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是吗？很美。如果你敢侵犯她，你的下场就是这样！”他打开一个布笼，里面赫然露出一个人头颅。仔细看去，正是那名黄衣武士的。
  所有的家臣脸色都变得惨白起来，他们似乎不会怀疑将军的话。但那名站在身后的少女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她眼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了。
  
  
第四十五章 终之卷 埋葬亡灵
更新时间2007-3-21 12:02:00  字数：3299
 那次茶会后，我就喜欢上这种被称为着物的衣服，以为它穿起来很舒服。我让裁缝们仿照样式为硫璃也做了一套，很显然，她也是非常喜欢她家乡的服饰。她开心的穿着它在营地里到处跑来跑去，像一只开心而淘气的小猫咪。当然，阿黑这只真正的黑猫总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