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对鸳鸯

94 第 94 章


侯夫人这一听说是叫了大夫进府,又说去请了祁南笙回来,这满心只有一个想法,怕是自己那些滋补的汤药起了作用,心里是满心欢喜,等着大夫诊断,便只端着身子等着大夫报喜的话。
    结果等了半天,大夫终于开了口,“就是身子里有些寒气,没什么大碍。”
    云舒掩嘴,看着侯夫人只觉得不大好意思,祁南笙赶回来,看着他们这边都堵了这么多人,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等到扒开人群进去,云舒冲他干笑两声,侯夫人等到回过神,看着围了一堆人,“散了散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所以说还不是夫人你大动干戈的,大家不是都以为是好消息吗?
    “怎么回事?”祁南笙附耳小声的问云舒。
    “娘怕是以为我有了身子。”想想都觉得好笑,现在难不成她还不能请个大夫了,说起来还真是尴尬。
    侯夫人看着云舒和儿子两个人咬耳朵的对话,也觉得自己这个做娘的有些失礼了,“既然云舒没什么大碍,娘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娘。”云舒应了一声。
    “不用,不用,你便在屋子里歇着吧!”她还想要跟大夫问些事情,转身便走了。
    “那你到底怎么样了?”这人散了之后,祁南笙这才赶紧扶着云舒让她坐下来。
    云舒朝着初夏使使眼色,初夏便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看祁南笙焦急的样子,云舒心里其实是有些喜悦的,反正就是说不上来的甜。
    “我听到家丁传话,可是吓得不轻,一路就赶回来了,到底哪里不舒服?”
    云舒拍拍他的手安抚他,“我无事,你坐下来,我有些事情同你说。”
    云舒说着,已经拿出了今天刘丞交给她的纸,然后将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刘丞说他今天总觉得被人盯上了,所以我才不敢冒冒然然的叫你回来,便扯了慌,说是好似觉得自己有了身子。”
    云舒将纸给了祁南笙,“你看。”
    “这倒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是几个缭乱的字,从文笔来看,写字之人怕是学识浅的很,似小儿学字时那般,不过看着力道,应是大人执笔的力道。”祁南笙还是好好的看了一番。
    “这都是表象。”云舒扯过他的手,指着纸上的二十八,“你看,二十八是排在一起的,可以看出是刻意的,可是这‘四’是分开的,这两个似乎有着联系,但是又划分明确。”
    “确实。”四和二十八都代表数字,这样写代表什么意思呢?随意些的大可以将四放在一处来写。
    “还有这个,宝和两个口。”云舒眉头紧蹙着,不过未说出答案,只是朝着祁南笙看了一眼,似想从他哪里得到什么确定。
    祁南笙见云舒这般分析,也仔细的去联系,揣摩一下,脑中一现,神色严肃了起来,“这是个宫字?”
    云舒这才确定的点点头,看来二人想到了一起,“我想这应该是萧逸要送给我什么信息,这用葱汁写字的保密性是我与萧逸先前用过的方法,再看之和兔字,便能确定是他了。”可是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
    “如果串在一起......”祁南笙看着这些凌乱的字,“四皇子,二十八,有宫乱。”他只觉的心上一凉。
    如果萧逸真的是这个意思,四字针对的也就只有四皇子,宫只能指皇宫,最近四皇子的人是有动作,可是二十八,这仅仅还有几日。
    “怎么确定这是真的?”
    “我相信萧逸,他能用这么煞费苦心的方法,肯定做不得假。”如果说她只是想去相信,她与萧逸之间没有假心假意,怕是会惹了祁南笙误会,可是如果那人是萧逸,她就愿意相信。
    祁南笙看着云舒对萧逸相信的神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萧丞相府,一个小厮正提着两包油纸包,从外面回来,恰巧在门口迎上了回府的萧瑜。
    “见过大公子。”小厮行了礼。
    萧瑜朝着他撇了一眼,眼神停在他的油纸包上,“提的什么?”
    “大人说想吃咸水鸭和五香鸡,我便上街去买了些。”小厮的手紧了紧。
    “他倒悠闲。”萧瑜冷哼一声,“回去告诉他,别胡乱折腾,好好在房中待着,时间到了自然会放他出来。”说罢头也不回的便进了府。
    那小厮也不应声,只觉自己身上出了一层的冷汗,若不是他还算坚定,怕是被这大公子的气势给镇住了,怪不得大人不想回京,这京中实在是个是非之地,他从老家跟着大人过来,这丞相府的日子过得,委实不容易,若不是他今日留了后手,只怕是回不来了。
    只赶紧拎着手里的咸水鸭和五香鸡赶紧进了府去找大人,想必大人还在等他的消息。
    萧瑜看着小心翼翼溜进来的小厮,若不是他有心,就凭这小厮,别说给弟弟当个跑腿的,怕是这丞相府的门都出不去,这天是快变了!便是这年怕是也不好过了。
    “春生,以后你就是二爷的人了,可记好了?”
    “春生记好了,生是二爷的人,死是二爷的鬼。”萧瑜身边跟着的小厮道。
    “你可以离府等着消息了。”
    “是。”
    冷风一灌,萧瑜长舒了一口气,折身离开站着的地方,吩咐府上的下人,“让人备点酒水,我去和二爷喝点酒。”
    京中的温度随着夜幕寒气加重,是那种干冷干冷的天,似乎多暖都抵挡不住今晚的寒气。
    云舒晚上用了饭,临睡总觉得屋子里在冒凉风,被窝怎么暖都不见热乎,索性也就睡不着,说是睡不着,不妨说是心里觉得不安稳。
    夜幕下的皇宫依旧是灯火通明,趁着夜间的寒气,再多的灯火都遮不住宫中透出的寂寞和苍凉,本该最耀眼的皇宫,却看着有些骇人。
    皇上的寝宫外,正有宫人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心翼翼的朝着皇上寝宫送。
    寝宫内出来了小太监和宫女,接了汤药便又进了寝宫,服侍皇上的宁公公亲眼看人试了药,这才让人端进去。
    荆奚公主正在皇上的龙床前侯着,只听着从帐内传来了声音,“药来了?”
    “是呢,父皇。”荆溪示意宫人将药送到她手中,“四哥送来的药果是有效的,我看着这些日子父皇的精神似好了不少,今个四哥还来问了父皇的身子。”
    皇上自己起了身子,看着这药碗,嘴里只觉得索然无味,如今这每日的饭都不如这药用的多,“你每日守着父皇,也是辛苦了,只是这药喝再多怕也是无用了。”
    “怎么会。”荆溪坐到龙床边,将药凉了凉,“我还等着父皇给我做主呢!若不然等荆溪嫁过去岂不是要受苦的。”
    前不久,皇上给荆溪指了门婚事,是嫁去给邻国新登基的新皇成亲。
    虽说宫里还有其他的公主,可是这一嫁,是要嫁去为后的,皇上便将婚事指给了荆溪,皇上说她聪颖,两国结亲是为两国交好之意,想来以她的聪慧,一定能从中让两国相交。
    等到皇上将药喝完之后,荆溪取了帕子给皇上擦了擦嘴,这才将药碗递给一旁侯着的宫人。
    “宁公公。”皇上唤了一声。
    宁公公在一旁侯着,听了皇上唤他,赶紧又近前两步,“奴才在呢!”
    “朕突然觉得这殿内有了些寒气一般,冷的都快不是滋味了!”
    荆溪抬头看了宁公公一眼。宁公公也顺着荆溪公主看了一下,这殿内明明已经很是暖和了,不过还是赶紧应道,“刚刚说是看着这夜里怕是又要下雪了,估计寒气又重了些,奴才这就让人去再添些碳火。”
    宁公公就退了两步,开始朝外走,荆溪将被子又拉了拉,朝着皇上身上盖了盖。
    “等下你就不用再陪着朕了,回去吧!”
    “儿臣等着父皇睡了便回去。”荆溪笑着道,“要不儿臣还是给您太阳穴,您睡的时候也好安稳些。”
    皇上略显疲惫的摇摇头,只觉得今个喝完药后与平日总觉得更乏了些。
    “朕这么多孩子,与其他孩子相比,朕才能觉得朕是一个父亲。”话里莫名煽情。
    看着垂暮奄奄的父皇,听他这般似真情流露,荆溪只觉得心为之一缩有些微微的疼,心口堵的难受。
    岂止为今,除去那些皇兄皇弟,与一干姐妹中,她确实要受宠。她想,父皇喜欢聪颖的人,她努力讨喜,才在父皇心中赢得了位置,而她为了那个位置,她便做一个父皇心中需要的那个女儿,她一直觉得是她拼命赢来的父皇的疼爱。
    “父皇。”她喃喃一声,却止不住的落了泪。
    皇上看着这个女儿,关注她的时候,却是因为她是一个给他长脸的女儿,他需要她来炫耀,甚至沾沾自喜。
    后来慢慢的,这个孩子却最是与他亲近,而且讨喜的人往往更让人疼爱,所以这份疼爱的心疼,慢慢由有由来的变成没有由来,他就是想疼这个女儿。
    “傻孩子,哭什么!”皇上笑的和蔼,便是一脸病态,也遮不住他由心而发的慈爱。
    有些费力的抬手,擦了擦女儿的泪珠,“当年,你母后害了父皇最爱的妃子,那时候她还怀了朕的孩子,你不知道朕多么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原本父皇怎么也想不到,父皇会喜欢你的,可是在这宫中,父皇虽有江山,却犹如困在牢笼的雄狮,耀武扬威也不过是那一方朝堂,这一纠缠,便纠缠了大半辈子,最后最让父皇欣慰的,却还是你,能在这宫中,让父皇感受到父慈子孝的温情。”
    荆溪只知道母后不受宠,却不知一句便让父皇给化了这其中的缘故!原来父皇也爱过。
    “父皇将你远嫁,并非是为了江山,拿你当棋子,有时候远嫁或许是更好的生活,除去两邦之交,你在那边是皇后,又是朕最得宠的公主,只要为后,后宫之中手段得当,朕已在婚书之中立了要求,断不会委屈了你。这宫中的公主,若是下嫁,至多是王侯将相,用来朝堂牵制的,而你,父皇又怎会舍得,你下嫁去受此委屈,一朝不慎,朝堂波澜,她们只会是最先牺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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