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妇雪恨

第39章


  
  “我,”春荣家的支支吾吾,“你少拿一个失权失势的人来压我,我可不怕的。”
  
  “我还不知道姨太太没有清二爷的宠爱,就弱到一个老妪都无法处置的地步。今儿受教了。”玉瓶儿说完,准备走入厨房了。
  
  “慢着,”春荣家的铁青着一张老脸,“罢了,罢了,你明儿叫那丫头出去吧,只说是买菜的。”
  
  玉瓶儿点了点头,微笑地靠近春荣家的,体贴的整理了春荣家的的衣襟,然后从她怀里掏出来自己给她的银子。“我会和她说的,多谢干娘。”然后玉瓶儿不顾春荣家的都气得说不出话来,径直走进厨房传膳。
  
  寒香正在厨房切香葱,切成了碎末用刀身碾压得汁液四溅,炒菜老婆子拿着锅铲,正在炒菜。玉瓶儿看见了雪梅那一份,便吩咐厨房的丫鬟送去。
  
  玉瓶儿过去拉着寒香往门外走,顺便和炒菜老婆子说:“我和寒香出去说一会子话,很快的。”和她说话不是在请求她的同意,只是显得不那么无礼。
  
  寒香开心极了,笑道:“师父,有什么事情吗?”
  
  “能有什么事情。”玉瓶儿想吊一下她的胃口,可说完之后,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没事吗?”寒香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玉瓶儿觉得胸口有些刺痛,莫名其妙觉得好失落……
  
  玉瓶儿握紧寒香的双手,望着她闪闪有神的眼睛。但愿自己想的只是错误的臆想,永远也不要实现。“寒香,你明天可以去外面的镇上玩一天。”
  
  
☆、雪梅
  玉瓶儿传来的早膳好难吃。菜色看上去不错,菜看起来也很丰盛,但是吃进肚子里,味道就不那么好了。自己一失势,厨房的炒菜婆子都懒怠了,雪梅无奈,但反正也比前世好吃。
  
  也是,雪梅拈了一片黄瓜在口中嚼嚼,这种菜只不过腌制在糖水里,不用费心煮炒,味道还是没有大变,雪梅不得不承认,成为姨太太风光活了几个月,口味也挑了。
  
  玉瓶儿一旁小心问道:“姨太太看起来没什么胃口。”
  
  能有什么胃口,雪梅百无聊赖地拿起一张生绢,擦拭了口旁的糖水。自从打了童嫣儿一掌,杨长清一连数日没来看过自己,这让雪梅怀疑自己报仇的方法是不是要改变了。至于童嫣儿,上次晚膳时闹过一次,再也没有踏足红梅院了,估计两个忙着闭门造人吧。
  
  那位夫人怀了孩子,这一点雪梅清楚,厨房的人更加清楚,什么好吃的流水价似的送进去,巴不得谢贤吃成个大胖子。
  
  夏惠前来端走早膳,玉瓶儿拿起扫帚开始扫屋。粗使丫头们挥舞着大剪子替院子里的树木修剪,雪梅睥睨一会儿,叫上玉瓶儿。“走吧,牢里去看一看。”
  
  雪梅又带着玉瓶儿往监狱走去,去劝说自己的眼线杏果,这口黑锅十有八九要落在她的身上。玉瓶儿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着雪梅没吃完的早膳,杏果久在狱中,需要一些外头的食物,否则她的舌头只记得牢里的米糠麦麸。
  
  狱卒们向来对监狱里的主子无礼,对外头的主子礼遇有加,他们弯下健壮的后背,鞠了一躬,雪梅连叫他们起身的欲望也无,这当口本是来月事的,可是月事没来,月事的毛病却来了,这几天做什么雪梅都懒洋洋的。玉瓶儿瞧着雪梅走进监狱,便抬了抬手,示意狱卒起身。
  
  雪梅打了一口哈欠,终于在一个牢房面前停了下来,杏果一身青绿色的丫鬟袍子变成了灰黑色,人又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和山村野人一般。夜壶估计没人倒,粪便的味道四处发散,周遭的囚犯死人一般坐在旁边的牢房,好像闻不到。雪梅闻到了,只好勉强打起精神抬起手,略微捂住鼻子。
  
  “姨太太,姨太太,”杏果看到雪梅,就像是猫嗅到了鱼,扑过来两只手牢牢钳住铁栏杆,“姨太太,你是救我出去的吗?你说过的,只要我指控夫人,入狱后,你会想方设法让我出去的。现在夫人都出去了,你是不是……”
  
  “不是。”雪梅道。
  
  “为什么,为什么。”杏果激烈地抖动着,摇晃着长着一头猪草的脑袋,脸上的污秽玩意儿像是粉末往下噗嗤掉落。
  
  “我需要你承认,那些草啊毒(和谐)药啊你是私自在外头买的,而你在老太太寿宴上指证夫人的证词只不过是为了诬陷她入狱。理由是夫人经常鞭打你无视你鄙视你,你恚恨在心。”
  
  “不是啊,”杏果杏眼睁得和苹果一样大,“不是啊,那些毒(和谐)药草分明是姨太太你塞给我的……”
  
  四周那些闻惯了粪便臭味的人突然一个个都转头望着杏果,瘫痪的脸用极度诧异的神色装饰着,雪梅恍若未见。“是吗?我都不记得了。”雪梅松开手,臭味不那么呛人了。“你应承下来,自然会死,但是你死后,你的家人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我保证,比你当几世丫鬟赚来的月钱还要多得多。”
  
  “当初姨太太也保证我一定不会死,”杏果有些万念俱灰,“但是最后我还不是要死了。我不能答应下来,我想活。”
  
  “那你就活吧。”雪梅揉揉手,双手交叉,放在腹上,“杏果你要搞清楚情形,我来这儿不是和你探寻结果,只是吩咐命令。你如果拒绝,没有人回来救你,我是你在杨府唯一的靠山和支撑,你便等着以与夫人合谋蓄害老太太处于斩刑吧,而且你家人什么也得不到。如果你答应了,你家人还有银钱。可惜,我现在不想做这笔生意了,杏果,乖乖等死吧。”
  
  玉瓶儿不安分地挪动了一下。
  
  “你保证我会活着的。”杏果着急了,双手松开栏杆,有汗顺着栏杆滑落下去。
  
  “你现在不活着吗?”雪梅哂笑。“另外,我也可以食言。”一吐舌头。
  
  雪梅正准备离去,杏果冷笑道:“姨太太啊姨太太,你就不怕我把那些肮脏的事情抖落给清二爷听吗?”
  
  雪梅眉毛一挑,转而慈眉善目地望着杏果。杏果看着雪梅那张脸,突然笔直地坐到地上,估计她都不知道疼了。“我答应你,姨太太。另外,对于家人的报酬,姨太太随便给就好了,只是不要辜负我的家人。”
  
  “早这样不就好了。”雪梅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摸了摸杏果的头发,老天在上,那真是够油的。
  和玉瓶儿从牢房里出来,雪梅突然站定,伶俐的狱卒连忙跑到雪梅前面跪下来。“姨太太有何吩咐?”
  
  “你认识杏果吗?”
  
  “认识,”狱卒跪在地上,“姨太太是要我杀她了吗?”
  
  “杀光她牢房旁的囚犯,留下她活命。”
  
  如今阳光越来越弱,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掉落树叶,地上落了一地,梳着丫鬟发式的丫鬟拿着高粱结成的扫帚轻轻扫着树叶,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狱卒起身,雪梅使给脸色,玉瓶儿谨慎地将带来的早膳递给狱卒。雪梅不紧不慢地道:“这是上好的菜肴,你拿给杏果去吃,就说是她爹娘送来的。”
  
  狱卒点了点头,面上的神情好像饭菜里有毒(和谐)药。雪梅又和玉瓶儿一起回去,途中经过了鸾栖院,桃红郁郁望着一朵□□色的花,她看到雪梅进来时,慌忙地行礼。“见过姨太太。”
  
  “你夫人呢?”
  
  “睡下了。”
  
  “白日睡觉,你夫人挺闲的。”
  
  桃红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清二爷许久没来了,二姨太太来过一次,话里话外都是讥讽。夫人最近有些忧郁,便无事就睡下了。”
  
  “嗯,好好照顾你家夫人。”雪梅笑了笑。
  
  新月如钩,黑夜如墨。
  
  雪梅高高坐在一张明黄花梨圈椅上,手中拿着针线绣兜肚儿,雪梅向来不喜欢针线活,如今不由也做了起来,其实真绣花绣草,也挺好玩的,不过绣在人皮上效果可能更好。
  
  “姨太太,晚膳到了。”玉瓶儿催促。
  
  绣花的线,一般的用红色、粉色、蓝色,有钱人家喜欢用金线,青金红金二色金,雪梅喜欢用白色和黄色的线,看着最亮眼。有时候雪梅突发奇想,想在红布上绣绿花,那模样,光是想想雪梅也能忍俊不禁。
  
  “姨太太,再不吃可要凉了。”
  
  雪梅觉得自己的手有点脏,亮丽的黄色丝线污成了黄褐色,不过雪梅并不在意,在衣裳上擦了擦汗水儿,雪梅重新捻起针线绣花,蝴蝶落花的模样最常见,也不难学,雪梅欢喜地绣着。
  
  “姨太太……”
  
  “哦,”雪梅将针线活暂时抛开,“吃晚饭了啊。”
  
  “是的。”玉瓶儿毕恭毕敬站在一旁。
  
  雪梅开始吃晚膳,一面吃,一面问:“你觉得这件事可能性大吗?”
  
  “我不知道。”玉瓶儿低头道。
  
  “你可以猜猜。”
  
  “估计不能够吧。”玉瓶儿小心翼翼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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