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妇雪恨

第45章


  
  这一席话说出口,桃红不禁怔住了,她只把雪梅看着,完全不懂她的意思。雪梅又说道:“你只记着,什么事情你自己度量度量,你要是存了心认为我在挑拨夫人和童姨太太的关系,我也无话可说。”
  
  话说到这个地步,桃红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不管是真心的还是敷衍的,桃红到底还是说:“姨太太折杀奴才了,不管这么路程特意过来告诉奴婢这事,奴婢感激也来不及呢,哪里还存那下三滥的心思儿。若我那样想了,教我天打雷劈而死。”
  
  果然天上打了两个闷雷。
  
  雪梅又絮叨了桃红,让她好生照顾谢贤,走了几步,从小纱窗往谢贤房里看去,只瞧着她穿着一身银红色薄软纱衣躺在床上,只盖了一床不厚的棉被,安稳平静地睡在床上,她双手放在高耸的腹部,雪梅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看红了眼睛。
  
  “今儿立冬,”雪梅紧了紧衣裳,又搓了搓手,“天气这么冷,怎么不给你家夫人一身厚点儿的冬衣,一床更保暖的被子。”
  
  桃红连忙回答:“只怕压着身子,夫人睡不踏实。下面可燃着炭火的呢。”雪梅闻言往地下一瞥,果然看到一盆烧得滚红的炭火在地上,雪梅点了点头,便和玉瓶儿回去了。
  
  回到自家房里,雪梅继续吃了几个寡淡的水饺,吃了便想睡觉,窗外突然响起了春泛的声音,他带了一些衣服走进来。“这是冬天新得的布料,厚实保暖,清二爷吩咐人裁剪了做了两身衣裳,打发我送来。”
  
  雪梅收下了,又让玉瓶儿抓了一把钱赏给了春泛,春泛接过了,皱起眉毛道:“姨太太,最近二姨太太不大得清二爷喜欢,我怎么说和也没用,不知姨太太有没有什么法子?”
  
  雪梅手里拿着一个汤婆子,一阵暖和从里面传来,不仅手里,便是心里也是暖和的。“房里没外人,我就如实说了。我知道你原是喜欢她的,现今儿她不得清二爷喜爱,不是正和你的意嘛,按理说你应该开心才是,谁料得你倒是要撮合他们两个。”
  
  春泛起先一听如轰雷掣电,谁料想雪梅公开在这房里说这个,但是转而看到只有她和玉瓶儿在,便也无妨了。“只要她开心就好,她受到冷落,下人们自然不会给她好脸子瞧,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如今又到了冬天,又要炭又要被,哪里经得熬受。”
  
  “你倒是一个痴心种子。”
  
  “所以姨太太能不能帮我一把,上次凉亭深受教诲,姨太太必定有法子。”春泛极力恭维。
  雪梅叹了一口气。“童姨太太做事不太圆滑,人又直,说话做事想说就说,不经意就得罪人了,得罪人还不知讨好,难免就落地这样的田地了。”
  
  “她便是这样的一个人。”春泛顺着雪梅说下来。
  
  “所以,”雪梅笑道,“我这儿有一碗红米粥,刚刚熬好的,你就端了去给童姨太太,教她送去给谢贤。一来在谢贤那儿做了一个好,二来这事传到清二爷那儿,他自然也会觉得童姨太太是个体贴的人,不自觉地就原谅她了说不准。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情她自己还不会做呢。”
  
  春泛一听,果然深觉有理,行了好从别人口中传了去,自然是博了贤惠淑德的名声,再者又没损失什么。玉瓶儿果然从外头端了一碗红米粥来,递玉了春泛,春泛千恩万谢走了。
  
  雪梅笑了笑。
  
  
☆、谢贤
  桃红从匣子里取出最后一碟菜——奶酪炒蛋清,端放到小几上,谢贤才拾起筷箸开始用膳。才夹起一块火腿,外面就一片喧哗。谢贤忙笑道:“桃丫头,你出去看看怎么呢?没事别来打搅我。”
  
  桃红点点头便去了,谢贤继续用膳,才送进嘴里,桃红便风风火火端了一碗红米粥进来,放到桌上,说道:“原是嫣然院的秋麦送来一碗红米粥,说是为了夫人准备的。”
  
  谢贤正觉吃着干渴,看见那碗稀淡的红米粥,不由就有了食欲,连忙笑道:“我正想着这个,她不送来,我都要叫你去厨房给我端一碗来呢。”
  
  桃红一直咬着嘴唇,只干看着,谢贤觉察其中有异,不由说道:“怎么了,只把它看着做什么,你还想吃呢。”
  
  桃红连忙道:“夫人,你想想咱府里有个什么好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这二姨太太没什么事情送来一碗红米粥,可不是奇怪么?夫人,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这一番话实触动了谢贤的心事,唬得手上的勺子都掉了,连忙叫桃红请来府里的大夫,大夫一进门,就笑道:“这么风风火火的,可是夫人胎气又动了,有要紧的事没有?”
  
  谢贤只含糊道:“没什么,喝着大夫配的药,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请大夫来瞧瞧这碗红米粥罢了。”
  
  大夫闻言拿起红米粥,先闻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谢贤瞧着无趣,正巧肚子也饿,就继续吃饭了,吃了几口,便见大夫手抖了一下,谢贤连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大夫紧紧握着碗道:“我的祖宗,还好夫人你没喝下去,否则怎么了得!这里面可是加了堕胎药。”桃红听罢,长吁了一口气。
  
  谢贤只觉背脊发凉,又惊又险,险些就要垂泪。连忙哭道:“大夫,你先别走,在这儿给我留作证人。桃红你只管去把清二爷叫来,这件事我不会轻易罢休。”
  
  桃红去了,谢贤心还有余怒,谁要害她腹中的孩儿,简直是自寻死路,便是豁出这条性命,闹得杨府鸡犬不宁,谢贤也要给孩子出一口恶气。
  
  不多时杨长清风尘仆仆而来,一进来便问谢贤:“你没事吧?”谢贤满脸泪痕地摇摇头,杨长清又继续道:“路上一面走,桃红一面跟我说了情况,没想到咱府里竟有这样阴损的人儿,可当我白以为了。大夫,这红米粥里面……”
  
  “红米粥里面掺杂了剂量不少的红花,”大夫说道,“哪怕只是喝一点儿,便是太医,也保不了夫人的孩儿了。”
  
  杨长清坐在谢贤身边,只吩咐桃红:“你再去将童嫣儿叫来,当面对峙。”桃红听了,只呷了一口水,又匆匆跑去了。
  
  谢贤将筷箸放下,只管在一旁哭闹:“等她来了,必定不承认,到底会把责任推脱得一干二净,到时候还反咬一口,我便是有冤无处诉了。”
  
  杨长清连声安慰:“你别急,横竖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只她来了,你先别出声,也别说话,我有办法。”说完,杨长清又打发大夫走了。
  
  话音才落,桃红便领着童嫣儿并秋麦进来了,谢贤让桃红给她们抬椅子来,两个坐下不提。杨长清扫过童嫣儿,童嫣儿只翻了一个白眼。杨长清只温柔地笑问:“这碗红米粥是你送来的?谢贤说怪好吃的。”
  
  童嫣儿没好气说:“不是我是谁,难不成红米粥自己跑来的?我瞧着夫人整日幸苦,特别是太冬天的,还怀着身孕,便要了一碗来送给夫人喝了。”
  
  桃红只把童嫣儿死死盯住,谢贤侧目觑看着她,杨长清陷入沉思,不久又问道:“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做的?别人没插手?”
  
  “这么点玩意儿还要谁插手。”童嫣儿满脸不屑。
  
  杨长清突然一声怒吼。“你可知道这汤里加着红花,堕胎好药!原本以为你无礼也就罢了,没想到还有这起子坏心思,可见真是外面坏,里子也是坏透了!”
  
  童嫣儿和秋麦两个惊诧万分,童嫣儿连忙起身道:“搞错了,我可没有这样的坏心思,你便是再如何恨我,也休要冤枉我,我可没做过这个。”
  
  杨长清声音嘶哑:“没做过!难道红花自己跑进红米粥不成,你倒是说说,里面怎么还有这个。”
  
  童嫣儿有些发怵了。“我不知道,休说是我,我没半分关系在这儿。”
  
  “你没关系谁有关系,红米粥不是你做来的?”桃红忍耐不住,出声发问。
  
  “不是我做的。”童嫣儿颤抖道。
  
  “那你说谁做的。”杨长清的声音很平静。
  
  “我不知道,”童嫣儿道,“但是如果真要说,那你只管拷问秋麦,我行的端坐得正,没做过这样的,秋麦路上加进来的也说不准儿。”
  
  秋麦冷笑道:“哟哟哟,姨太太你且别扯我,我做什么要害夫人,我和夫人无冤无仇,清二爷也看不上我这丑货,便是鬼拉着我的手,我也不会下药。反而姨太太你就不一样了,记得当初刚刚传夫人有孕的消息,你可是坐立不安,一天将她骂个十来次,后头看着夫人无罪了,老太太并不是夫人害的,恢复往日的荣宠,你便眼红了,巴巴赶往红梅院和姨太太商量一起害夫人,你现在还有脸说我呢。自己想谋害就谋害,我一个丫鬟一清二白的,饶是你是主子,也休要冤枉我。”
  
  童嫣儿听了激动地跳起来。“我撕烂你这下作娼妇的嘴。”
  
  杨长清忙吩咐守卫将童嫣儿叉去,关进牢房。谢贤不想秋麦如此大胆。杨长清好像也是这样想的,他只回答道:“雪梅也和她一起商量要害太太?”
  
  “没有的,”秋麦否认不迭,“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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