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长歌

第三百九十一章 后院生变


    杨毓生怕杨秀的官威折损,但听杨秀这一番话,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好,阿姐承了。”
    杨秀粲然一笑,放开了杨毓的双手,一头触地,而后站起身来:“阿姐,你好吗?”
    杨毓笑着点头:“甚好。”
    杨秀长高了,似乎比从前健壮很多,方才人群拥挤,也没看清,这么近的一看,眉眼长开了,比两年前清隽许多。
    他微微蹙眉道:“阿姐,听闻你要与王家结阴婚。”
    杨毓笑道:“是啊,我早就与他定下了,他死了也逃不掉。”她的语气有些小女孩般的娇蛮,语调那么软糯好听。
    杨秀表情凝了凝,道:“好。只要阿姐开怀,都好。”
    一个中年士人,穿戴的很是整洁,上前道:“恭喜高邻升禄,小小礼物,还望笑纳。”一旁的下仆递上一个红色绸缎盖着的托盘。
    虽然看不清红绸下面盖着什么,看大小形状,该是玉石摆件或是镇纸一类的物件,这种东西,价值最难估计。
    杨秀朗然拱手道:“刘家大兄,多谢啊,我今日才返家,改日登门叨扰,大兄可不要厌烦。”
    那士人大笑着道:“你这小促狭,升禄也还是未改分毫。”说着,留下礼物,与杨秀寒暄几句,便离去了。
    这边刚走,又有几户人家送礼来,杨秀意义谢过,留下名帖,这才与杨毓返回府中。
    重逢身有战功,已然在府外不远处另外设立了新府。将杨秀送回了巷口,刚想离去,便见到祺砚一脸不悦的指挥着杨府下仆,将地面收拾干净。
    他倚着马,笑看着她,道:“怎么,我不同你问好,你便不理我了?”
    奇哉,怪哉!
    这个木讷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祺砚翻个白眼,身子扭到一旁,一边手指着地面道:“那边,那边还没干净!”一边回话道:“哼,杨大人今时不同往日,这步步高升的,我这小姑子,区区下仆,哪敢高攀呢。”
    重逢原本是个剑客,后来入了杨府为仆,自然是姓杨的。
    他轻哼一声道:“不敢高攀?我看祺砚女郎是念着另攀高枝呢!”说完,他翻身上马,猛地打马。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奔向远处。
    什么叫她念着攀高枝?
    她,攀谁的高枝呢?
    祺砚不明所以之际,正瞧见不远处,杨秀与杨毓对闻风前来的邻里互相寒暄。
    这个呆子!
    他,他怎么敢这样想?
    双颊不自觉的通红一片,白鸢笑着问:“祺砚姐姐,你怎么了?”
    祺砚轻哼一声,暗自绞了绞手中的衣角,这身衣裳,是女郎赐给她的金陵最时兴的缎子,早知这人如此不识好歹,她何必狠心将缎子扯了做衣裳?
    :“祺砚!”一驾烟灰色帷帐马车停在巷子口,来人玉手挑着帘幕,喊了这么一声,一边的婢女上前挑开帘子,将人接了下来。
    :“静墨姐姐!”祺砚目光大喜,再往妇人装扮的静墨身上看去,却见到高高隆起的腹部。喜悦更加,紧忙迎上前去道:“静墨姐姐有身子了?”
    :“傻孩子。”静墨笑着抚上她的手,二人一边往巷子里走,一边笑着道:“都足足的八个月了!”
    :“我原还想,怎么回了金陵好一阵子也不见你,原来是有身子了!女郎看见一定欢喜的紧!”
    静墨眉心微微蹙起道:“我想回来住些日子,不知女郎能否允准呢。”
    :“哪有不允准的,女郎定然欢喜。”下一瞬,祺砚狐疑的问道:“姐姐怎么忽然想起回府住了?谁欺负姐姐了?”
    静墨笑着道:“没有。”
    转过正门,进了小院,杨毓正与杨秀坐在木棉树下谈天,突见静墨怀着身子回来,杨毓又惊又喜,起身道:“你,你瞒的这般紧,是不想我开怀么!”
    杨秀也起身道:“阿姐,你们聊着,我叫人备些瓜果给你们佐着。”
    一群妇人聊天,他一个大男人,自然是要躲开的。
    杨毓笑着点头道:“去吧。”
    静墨祺砚这才分别坐了下来,杨毓笑着问:“几个月了?”
    :“八个月。”静墨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道。
    孩子,前世她没有,今生也还没有,有一个与自己和最爱的人血脉相连的孩子,是什么感觉呢?
    她迟疑的瞬间,祺砚道:“静墨姐姐说要回府小住些日子。”
    杨毓眉梢一挑,道:“怎么了?”
    静墨本也不想隐瞒的,只不过方才有外人在不好开口。
    :“他,他要纳妾。”
    :“什么!”杨毓微微蹙紧眉头,当年静墨嫁给杨固尘,杨固尘多喜欢静墨啊!他怎么敢在妻子怀着身孕的档口提起这件事呢?
    :“是,是仆射左侍家的庶女,人家也是委屈的,固臣也是不愿的,只是仆射左侍毕竟是上官,紧压着固臣一头,固臣不好明着拒绝。”
    杨毓侧目看向静墨,恨恨的道:“是么?那你便大度些同意便是,何必回来耍着性子呢?”
    静墨沉吟了一会,道:“男子三妻四妾理所应当,我早该做好这样的准备,日后他若有机会升禄,此事更是不可避免的。”
    :“行了,这样的丧气话,不是静墨说得出口的。”杨毓蹙着眉道。
    静墨努了努嘴,道:“奴,奴错矣。”
    :“奴?你是杨固尘的正妻!是七品朝官的正妻!谁许你自称为奴的?”杨毓已经气得面容泛红,呼吸更急促了几分。
    :“我问你,表兄与你怎么提起这事的?”
    静墨略想了想,道:“那时我刚怀上四个月,他照常下朝回府,说了这事。”
    :“那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静墨抿了抿唇道:“我说,郎主纳妾,天经地义,不必与我言说。”
    :“你!”杨毓重重的拍了案几一下“砰!”的一声。
    :“你为何不告诉他你不愿意?”
    静墨眼眶微微红了道:“我以为,他是说笑。”
    杨毓沉了沉气道:“祺砚,最晚今日酉时,表兄会来府上,到时你就让他直接来见我,静默不许回去。”
    静墨微微点点头道:“那,我何时能随他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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