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枫红

第89章


  于是,只好退回原位。
  那黑影连窜几间大殿屋顶,几乎都碰到隐伏的和尚伏击,他不禁暗赞少林寺守备森严,桩卡上的和尚,武功也非泛泛。
  黑影终于到达了方丈室。
  全寺唯一有灯火的,就怕只有方丈室所在的这个小院了。
  黑影稍一犹豫,刚想扑到其中一间看看,就听侧屋里有人说话,便停住了身形。
  一个朗脆的声音说:“大师,这不速之客既然来到,何不请来一叙?”
  又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道:“施主既然有雅兴,不妨代老衲邀客便了。”
  房上人一听,这是说的谁?便四处看看,房上房下似乎只有自己一人,要是他们说的是自己,简直不大可能。
  谁有如此功力,听得出自己的行踪?
  凭少林方丈那个老秃驴么?不配!
  他正想着,屋里有人又说话了。
  朗脆的声音道:“朋友,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诗云:‘高处不胜寒’,既有胆量来了,就不该不下来。”
  毫无疑问,是对自己说的了。
  他又惊又怒,随即发出一阵枭叫般的笑声:“小子,你出来吧,让广仁也出来,老朽有话要与他说!”
  门“呀”一声开了。
  一个丰神俊逸的年青人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少林方丈广仁大师。
  这人认出是侠义会钟吟,不免心中一惊。
  “我道是谁,却原来是那个装痴卖呆,暗算于人的钟吟钟大侠,”这人阴阴说道:“小子,不光彩得很啊,暗算人出了名,这不是沽名钓誉的宵小行为吗?哪一点像是你嘴上标榜的侠义道了?”
  钟吟不愠不怒,转对广仁方丈道:“前辈,房上此君便是神魔教左护法,人称魔鹰的展飞展护法。”
  广仁大师心中一惊,原来是这魔头来了,怪不得在我少林穿行无阻呢。
  广仁大师当即道:“施主夤夜至此,有何贵干?”
  展飞嘿嘿笑道:“本座前来通知你广仁,明日结盟大会禁止结盟,否则,你少林寺将片瓦无存。全寺僧众千余人,决不留一个活口。望你慎之、思之,以免后悔不及!”
  广仁大师修养再好,也受不了如此狂妄的威吓,便沉声道:“老衲也有一言相劝,望施主等人改恶从善,立即解散神魔教,勿再涂炭生灵,归隐山泉,闭门思过,则善莫大焉!”
  魔鹰展飞一声大笑:“老秃驴,死到临头还在念你的经,只可惜少林基业就要毁在你手中了,全寺千余和尚的人头,全系于你手中,若是执迷不悟,你就是毁灭少林寺的千秋罪人,死了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算为过!”
  广仁大师气得满面胀红,亢声道:“魔教猖獗如是,欺我少林无人耶?少林荡魔除妖,义不容辞,岂是你虚言恫吓就怕了的!”
  展飞手一扬,一个倒飞没入夜空中,但却传来他的声音:“老秃驴,钟小子,你们已中了万花毒粉,明日大会改成丧葬仪式吧,哈哈……”声音渐灭,人已走远。
  广仁大师听展飞说中了万花毒粉,以为不过是虚张声势,全不以为意。
  回到禅房,钟吟道:“方丈,且请运气。”
  广仁道:“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也未闻见异味,不可能中毒的。”
  钟吟道:“不然,检查下放心些。”
  广仁随即运气,这一运,大吃一惊。
  “不好,老衲真的中了暗算了。”
  钟吟立即掏出解药,给大师服下。
  广仁问:“施主何以不中毒?”
  钟吟将‘凫’中肉芝液的事说了,广仁不禁赞叹出声。
  一夜无话,再无夜行人干扰。
   
 
  
第二十一章 正邪决胜
 
  清早,僧人来报,大雄宝殿匾额上有神魔教寄刀留柬。
  取来一看,内容与魔鹰昨日所说大同小异,不同者,条上署名为三教主。
  钟吟等人不以为意,准备结盟大会的琐务事宜,僧人进进出出,拾案捧烛,忙个不亦乐乎。
  结盟大会定在未时,即中午时分。
  侠义会姑娘们全穿黑色劲装,个个粉雕玉琢般,清丽妩媚,端庄矜持,她们出现在大门外广场时,又惹得各派弟子议论纷纷。
  华山派丁申与吴霜玉、顾艳红也过来与她们说话,状极亲热,惹得旁人羡慕不已。
  峨眉弟子项家驹对季善说:“敢不敢再去一亲芳泽?”
  季善说:“有何不敢,你瞧,武当那两个小子不是正走过去吗?”
  他说的是张胜、翁生荣。只见两人已到侠义会姑娘面前,便赶忙也走了过去。
  众女装作没瞧见他们,自顾自说话。
  这时银凤将汤文媛拉过一边,问道:
  “今日与天下第一庄公开对阵,妹妹你心里还怯吗?”
  汤文嫒一笑:“那晚回来路上,他把人家那个狠骂啊,姐姐你要是在旁边听着才好呢,保管你也要害怕的,我还敢吗?”
  银凤笑了笑,又正色道:“今日不比往常,他们既然要阻止我们各派结盟,恐怕不会一对一的比试武功,弄不好是群起而攻之,一场混战,要是我们被冲散了,你单独一人面对他们,你有勇气一斗吗?”
  文媛咬咬银牙,道:“他们对我已经无情无义,我怎能再那么傻,由他们作贱。”
  银凤道:“这就对了,你只要施展出迷踪步三绝剑法,他们又怎奈何了你,你的功力比我们姊妹都高,只要心不怯,理又正,你怕何人?就怕你到时又负疚内愧,甘心受人摆布,除了我们姊妹伤透了心,恐怕吟弟更要伤怀的呢,你可再不要惹他生气了呀!”
  文媛道:“凤姐,你真好,放心吧……”
  她俩姊妹正说要紧的话,那项家驹,季善却过来左一揖右一揖。
  这个说:“二位姑娘请了!”
  那个说:“向二位姑娘请安。”
  汤文嫒柳眉一竖,正要发作,罗银凤将她止住,温和地对两人说:“对不起,失礼了,我姊妹正有要事商谈,改日再会吧。”
  项、季两人大失所望,只好目睹二女走往一边。
  银凤边走边道:“媛妹,你的心思姐姐知道,吟弟的心思姐姐也知道。你不用担心,时日一到,瓜熟蒂落,这事就包在姐姐身上。”
  文嫒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低声说:“凤姐,你真好,只是香妹……”
  银凤道:“香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心地善良,当初我的事她一点儿也没有反对,她与你也情同手足,不会作梗的,这点你放心!”
  文媛又是感激又是害羞,直到今日她才放下了一半心,只要丁香再无异议,那个酸丁谅也不会反对。由是更坚定了她反抗无名岛的决心,无论再出现何种情况,她再也不会糊里糊涂自投罗网。
  她激动地对银凤道:“放心,小妹决不让姐姐失望,小妹我……”
  “还有我呢!”突然一个男子声音在身后响起,惊得她二人猛地回身,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两人惊异间,后面又有人道:“不让姐姐失望什么呀,说来听听!”
  两人又急忙转身,却原来是钟吟,正笑嘻嘻靠在一棵树身上望着她俩。
  “呸!”两女同时啐道:“吓死人了!”
  银凤道:“当了盟主,还来戏弄属下,这成何体统?”
  文媛道:“人家说人家的悄悄话,要你来听么?”
  钟吟笑道:“悄悄话么?我最爱听了,说来听听,让本盟主高兴高兴!”
  文媛用青葱也似的手指,在粉脸上刮:“没羞,堂堂武林盟主要听人家女儿的悄悄话。”
  银凤笑道:“香妹说得不错,他不但酸,而且脸皮越来越厚!”
  钟吟道:“我百忙中来看你们,反招来一顿骂,天理何在?”
  文媛笑道:“喊冤么?找广仁方丈去吧,他会用佛法开导你。”
  钟吟双手乱摇:“不成、不成,我不愿当和尚,还要娶妻生子哩!”
  银凤、文媛羞得满脸通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呸!张嘴就没好话!”
  银凤道:“再没规矩,我把香妹叫来,看我们三人收拾你!”
  钟吟告饶道:“好啦、好啦,小弟认输,这就投降了吧。说真的,我找嫒妹有事……”
  银凤道:“你怕她不敢面对无名岛?”
  钟吟点头,脸上已无玩笑神情。
  银凤道:“嫒妹敢不敢面对无名岛,还不是得看你怎么样了。”
  钟吟一愣:“看我?”
  “不错,看你!”
  “这话怎么说?”
  “问你呀,你对人家究竟……”
  文媛急忙打断她:“姐姐,不要说……”
  银风道:“我偏要说。”
  文嫒转身就想溜,被银凤拽住了。
  “别走,有什么害臊的,迟早总得要点破。”
  又对钟吟道:“嫒妹归宿如何,不问你问谁呀?”
  钟吟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他感到作难,但他知道决不能显露出来,否则伤害了文媛的自尊心,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巧妙地回答道:“这还用问么,但凭姐姐作主。”
  文嫒芳心这回才算落了他,不禁又喜又羞,她的愿望总算实现了,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能够与心上人仗剑走天涯,还有什么人能将她从个郎身边拉走呢?
  银凤道:“那好,你总算有个口信了,媛妹,放心了吧?”
  文媛哪里还抬得起头来,只微微点点头。
  银凤对钟吟说:“看见了?你对嫒妹还有没有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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