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醋穿越闯荡记

第20章


  
  榻上的两人显然也是没料到她的出现,皆是一愣,而后宫女慌慌张张从齐霖身上爬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头紧贴于地大气都不敢喘,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邻宛自始至终都没看她,只是盯着齐霖看,见他斜靠在长榻上正抬手擦左边脸上的吻痕,一脸的不屑,“皇后突然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他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让邻宛气不打一处来,但碍着有人在场,她还是耐着性子恭敬有礼的道:“臣妾未经通报,鲁莽见驾,再次扰了皇上的兴致,实在是罪该万死,还请皇上责罚。”
  
  说完也跪了下来,不再发一言,邻宛也搞不清这是在赌气,还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
  
  齐霖的脸色随着她下跪的动作一点一点阴沉下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随后抬手猛的将榻旁的茶杯摔了出去,冲着殿外怒道:“德禄,御前伺茶以下犯上,拉出去杖毙。”
  
  声音怒气滔天,“杖毙”两字一出,伺茶吓得晕了过去,邻宛也惊得狠狠打了个哆嗦。
  
  德禄听令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殿,抬着伺茶就往外走,邻宛见状,一时于心不忍,“还请皇上息怒,饶了她一命吧。”
  
  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皇上被撞破好事扫了兴,损了面子将所有罪责推在伺茶身上,这实在让邻宛不齿。
  
  皇后突然开口求情,德禄一时不知该如何做,为难的看着皇上,见他一张脸寒若冰霜,像要把皇后盯出洞似的。看这架势,德禄不敢擅作主张,恭立在旁,跟进来的小太监见状放下伺茶也有样学样退到了边上。
  
  “今日是臣妾鲁莽,还请皇上给她一条生路。”邻宛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话音一落,德禄门儿清已知该如何处置伺茶,一挥拂尘领着人很快退出了大殿。
  
  一室静默下来,邻宛跪着实在有点不舒服,也没待齐霖吩咐,兀自慢慢站了起来,这种时候本该道明来意的,但她却不知哪抽风,揶揄道:“皇上每次跟人亲亲我我,都被臣妾撞个正着,还真是巧呢!”她说完迎上齐霖的目光,完全不在意他瞪她的眼神,“既然如此,那容臣妾多嘴一句,以后皇上白日宣淫,记得关上门哦。”
  
  齐霖听后一甩袖子坐回榻上,瞪着她道:“废话少说,今日来到底何事?”
  
  自从全身长了红疹子后,邻宛明显觉得身体虚弱了不少,在地上跪了一会后已开始冒虚汗,站着实在有点吃力,便也不管不顾的坐到了齐霖身边。整整衣衫,喘了口气后,才慢悠悠的答道:“臣妾来是想请皇上撤了今早的旨意,按原计划带着嫔妃们一同秋猎去。”
  
  “为何?”
  
  “女人多的地方事就多,皇上不在宫中,臣妾应付不来这么多人。”邻宛说着觉得脸有点痒,想去挠,但想起太医的嘱咐立刻缩回了手,挠了容易留疤,还是忍忍吧。
  
  齐霖看她如此,想起她还有病在身,态度稍微和缓,拉过她的手轻轻挽起她的袖子,看见白皙的手腕上殷红片片,叹息道:“你可知道,不在场才更易下手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参加婚礼,跟着去迎亲了~
☆、第十八章
  
  皇上秋猎出宫,后宫女人没了争抢的男主角,一下子全都沉寂下来。风平浪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似的,殊不知这安静才是一切风浪开始的前奏。
  
  当初皇上的旨意是让嫔妃们留宫给皇后侍疾,但已过去多日,邻宛的坤宁宫并未迎来半个前来探望的人。这倒也正和了她的心意,因为不用费神跟各宫娘娘假模假式的,她乐得自在。唯一让她发愁的是花粉过敏后,红疹子调养几日倒是消了,但全身一到半夜却莫名其妙痒起来,折腾得她一夜一夜睡不好。
  
  太医院也束手无策,症状都是花粉过敏,但开的方子吃了却不见效,一时也不敢再乱开方子,只是劝诫她不要挠痒处。这可把邻宛气坏了,背后直骂他们庸医,痒却不让挠这不仅是虐身,还是虐心啊。
  
  红疹子消后,邻宛每晚只要熟睡后,全身就瘙痒难耐,如此一折腾,她晚上也不大敢睡觉了。实在困,也只是在床上小憩一会,并让人掐着时辰叫醒她。这方法虽然有点用,但毕竟是隔靴搔痒的权宜之计,终究治标不治本。
  
  早上起来对镜自照,邻宛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眉头紧锁,心中愁云密布。齐霖临走前下旨让太医院务必治好她的病症,想来太医们为了项上人头定会竭尽所能的医治,但他们却查不到症结所在,这让邻宛不禁怀疑自个是否是中了毒,一种掩藏在花粉过敏表症之下的毒?
  
  “主子,今日是淑妃娘娘的寿辰,各宫都送了东西过去,我们送什么好?” 
  
  忽听秋儿说话,邻宛回过神来,听到要给淑妃送礼,一时也有点头大。送礼交情好点的还好送,礼轻情意重,心意到了就行。像她跟淑妃这种没啥交情,但又不得不往来的关系送礼最麻烦。 
  
  “把从宛南带过来的那对翡翠镯子和珍珠项链给淑妃娘娘送过去。”邻宛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交情不好送贵重物品相对更保险一点,而淑妃身份尊贵,从小锦衣玉食,见多了稀罕物价,寻常礼品想必入不了她的眼,所以只能大出血了。
  
  一听要送的礼如此贵重,秋儿有点舍不得,正想开口让主子再三思三思,邻宛却又接着补充道:“之前清河公主送来那些锦被,挑个适合的颜色,也给淑妃娘娘送一床过去。”
  
  “为什么突然送被子?”送礼送被子,秋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
  
  看她一脸莫名的表情,邻宛觉得滑稽,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故弄玄虚道:“前段时间,淑妃娘娘因着什么请巫神来宫中做法事?”
  
  “好像是说夜里常做噩梦……”秋儿说到这恍然大悟,“奴婢愚蠢,竟看不出主子的心意在这。”
  
  “你拾掇拾掇亲自送过去。”末了邻宛还补了句,“话该怎么说才好听,不用我教你了吧?”
  邻宛说得戏谑,秋儿不好意思的笑着摆手,“不用不用,奴婢这就去。”
  
  秋儿一走,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邻宛望着镜子发呆,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猜想。心里盘算着每日吃食,层层试毒皆有苏嬷嬷把关,不可能出乱子。那自个中毒,到底会是哪一环出了问题呢?
  
  想不出所以然,邻宛差人去把苏嬷嬷叫了来,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道:“嬷嬷,你在宫中多年,见过的奇难杂症定不在少数,你估摸着我这瘙痒症状可有中毒的可能?”
  
  听到“中毒”两字,苏嬷眼睛亮了亮,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恭敬道:“娘娘,您的病症,皇上离宫前已嘱咐老奴查了。”
  
  苏嬷嬷的话一出可把邻宛惊着了,她是在说齐霖早就看出了其中蹊跷?虽然心下有了定论,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嬷嬷的意思是皇上也怀疑是中毒?”
  
  “皇上也只是猜测而已……”
  
  仅查看过两次她手上的红疹子,就能看出猫腻,甚至还瞒着她着手调查。这洞察力,这执行力,一时让邻宛佩服得五体投地,“皇上果然英明!嬷嬷可有查到什么?”
  
  苏嬷嬷面带愧色的摇摇头,像是为了安邻宛的心,补充道:“娘娘放心,老奴定会尽快查出结果,不会让娘娘再遭罪了。”
  
  有她这句话,邻宛安心下来。从这几日的情况看,她中的毒应该是慢性毒,以苏嬷嬷的办事效率,想必还未到毒发之时结果便查出来了。
  
  之后,苏嬷嬷详细问了邻宛长红疹子之前接触过哪些东西。因为关系到身家性命,邻宛细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她。当提到八王妃送的荷包时,邻宛注意到一向不动声色的苏嬷嬷不自觉间蹙了眉……虽然相信此事与雅宁无关,但耐不过苏嬷嬷的软磨硬泡,邻宛最后还是将雅宁送的荷包交给了苏嬷嬷。
  
  不过第二日苏嬷嬷就将荷包还了回来,与邻宛猜想的一样,荷包并无问题。这样的结果邻宛很高兴,但苏嬷嬷愁眉不展显然是另一番心情了。皇上出宫前将此事托付于她,可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皇后的瘙痒症状愈发严重,调查却毫无进展,这让她很挫败。宫中摸爬滚打半生,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烫手的山芋,如此让她一筹莫展的事情,因着心中的那点自傲,她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可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调查一直无果,消息却不胫而走,皇后患了怪病一到半夜就瘙痒难耐渐渐成了宫女太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也走了样,竟慢慢将此事与邻宛之前入夜跑步联系在了一起,私下开始传她是宛南邪乎施展未成,中了反蛊。
  
  宫中奇闻怪谈最易流传,很快就在宫中传开了。好在邻宛整日待在坤宁宫内,并未知道这个传言,否则真是给她堵上再添堵了。
  
  随着天气一天天冷下来,邻宛也被瘙痒症折磨得快不成人样了,整日整夜不得安生,不仅身体日渐憔悴下去,精神也日益萎靡,烦躁、忧愁、焦虑整日挥散不去,天天顶着张苦瓜脸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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