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续

第86章


  她捧着手机,笑得很甜。
  左杰见状,也不作挽留,豪爽地送客。
  左杰本想把黎瑞送到饭店门口,然而还没走出包厢,就被喝得兴致高昂的工作人员给拖了回去。所幸包厢的位置距离饭店的门口只要下两层楼梯就到了,黎瑞扶着墙壁缓缓而下,尽管头疼欲裂,但一想到骆言就在外面,乏力的身体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沉重。
  黎瑞才下了一层楼梯,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臂,一把就将她拉进了走廊的小阳台。
  胡徽将黎瑞抵在玻璃门上,窗帘盖在两人的身上,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黎瑞毫无退路,想要推开他,可只推动了一点。
  她刚想喊,胡徽再次向前捂住了她的嘴。
  “为什么你不让我继续靠近你?为什么?”
  有风吹过,窗帘飘了开来,借着外面的灯光,黎瑞才看清楚了胡徽的表情。
  悲哀而绝望。
  胡徽施加在黎瑞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黎瑞疼得皱眉,可她竭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胡徽见她不再挣扎,终于松开了捂住她的嘴的手,不过他仍然将她围得很紧,让她无法轻易逃脱。
  黎瑞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华哥撤销了我的签约,我不能加入星燎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这是黎瑞第一次听说到这个消息。
  尽管之前胡徽在记者面前有过失言,但由于当时正处于《秋与夏》的宣传期,黎瑞也在当场就把关系给撇清了,所以这件事对黎瑞几乎毫无影响,她很快就忘记了,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何况按照工作室的规矩,华哥要跟什么人签约或者解约,她都是没有插手的份的,不过从胡徽的反应看来,他大概认为他无法签约星燎,是因为她在从中作梗了。
  黎瑞猜到了来龙去脉,但并没有打算解释。
  一来没有必要,二来胡徽也不会相信。
  他只盲目地相信着自己的感觉。
  黎瑞抬起头,心平气和,“可能上次我说得不够清楚,胡徽,我对你并没有那方面的感情。”
  “不,你肯定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不然当初你不会对我这么好。我知道,你现在拒绝我,是因为骆言是你的老板,你要上位,就不能轻易的甩掉他,但是我会等你——”
  黎瑞冷冷地笑了:“如果你的心里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那又有什么等我的必要?”
  胡徽怔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我会等的。”
  “可我不需要。”黎瑞说,“这辈子我都只会看着骆言。”
  从黎瑞的口中说出骆言的名字,似乎一下子激怒了胡徽,他的手几乎快捏碎她的肩膀。
  “我不信——”
  胡徽狠狠地说道,然后低头去吻她。
  黎瑞甩了他一巴掌,可他还不死心,继续寻找着她的唇,她怒不可遏,手脚并用,使出全力,终于推开了他。
  丧失平衡力的胡徽跌坐在地上,年轻英俊的脸满是错愕。
  黎瑞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对着他,她已无话可说,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逃出了这个令她感到屈辱的阳台。
  黎瑞离去后,胡徽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回过了神来。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知道这是任务完成的讯号。
  想到这里,他不知是苦是甜地笑了一下。
  被黎瑞甩了巴掌的左脸正在发麻。
  他不由得抬手,摸到了黎瑞留下来的口红痕迹。
  过了这么久,他到现在还忘不了和黎瑞在《秋与夏》中的那一场吻戏,当时她投入了他的怀抱里,身体很软,嘴唇也是。悠长的吻结束,她的口红也落下了一点在他的唇上。
  是和现在一样鲜的红。
  可是,刚才她的身体和嘴唇却和那时候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直到这刻,他终于懵懵懂懂地察觉到,每每午夜梦回他所怀念的那个女人,也许是景夏罢了。
  而黎瑞,是他在现实中求而不得的人。
  胡徽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手撑在栏杆上,身体往外探去。
  三楼阳台上的温诗情也低头看了下来,笑意盈盈地冲他挥了挥手。
  真是一场妙不可言的好戏。
  
☆、Chapter 89
  
  出了饭店,黎瑞停下了急促的脚步,抬头瞥了一眼远处停靠着的保姆车,转身拐进了另一条路。
  她并没有走远,但在这里短时间内谁也找不到她。
  黎瑞蹲在墙角,头顶上是昏黄的路灯,有些晃眼,于是,她又低下了头。
  胡徽那个未遂的强吻,每每略过她的脑海,都会让她感到无比恶心。如今的她已经可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楚,她在拍戏的时候,即使剧本要求她和萍水相逢的人佯作亲密,她也不会有多大的抵触。
  可在生活当中,除了骆言以外的男人,通通都不可以。
  今晚的遭遇让她重拾了几年前的那段痛苦的回忆。
  在一间豪华的套房里,她也曾经无助地流着眼泪,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触碰过。
  当时是骆言赶过来救她了。
  那么这一次……她也要躲在骆言的身后,寻求他的庇护吗?
  黎瑞想到了骆言昼夜不分工作时疲倦的躯体、微哑的嗓音,以及当他看着她时浅浅的笑容。
  她喜欢他对自己百般呵护,也喜欢他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是他的女人,但他,也是她的男人。
  黎瑞挺直腰,站了起来,脚步还是轻飘飘的,可她却硬气了不少。
  区区一个小鲜肉,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需要畏惧。
  黎瑞放下了心理包袱,又走回了最初的道路,往那辆黑色的保姆车走去。
  骆言在驾驶座上默默地嚼着口香糖,今天晚上的拍摄有些不尽如人意,开车过来的路上一边想着电影的事情,以至于他的心情也变得焦躁了起来。途中他去了一趟便利店,直到结账的时候莫名想起了黎瑞,便不由自主地把手里的烟退回给店员,转而拿起了一瓶口香糖。
  嚼口香糖始终远不如抽烟带来状态上的转变,黎瑞上车时,骆言什么话也没说,只看了黎瑞一眼,随即开车。
  可黎瑞却因为他这一眼心漏跳了一拍。
  心里有鬼的人,总觉得空气也能将她的心事暴露些什么。
  路上,骆言问她:“喝酒了?”
  “嗯。”
  “醉了?”
  “有一点。”
  “谁灌你?”
  “是我自己兴致上来了。”
  “有这么高兴?”
  也许是酒精在作祟,黎瑞这时候连一句谎言都说不出来。今天晚上她的确是高兴的,如果最后没有胡徽那一出的话。
  黎瑞转移话题道:“你连拍了几天戏,现在会不会疲劳驾驶?”
  “你还好意思说我,以前你没少这么做吧。”
  黎瑞再次舌头打结,说不过他。
  黎瑞闷闷地歇了一会儿后,又开口道:“对了,今晚我遇到了胡徽,就是在电影里跟我搭戏的人。”
  骆言似乎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但察觉到黎瑞在等待,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黎瑞尽量不动声色,“我听说华哥之前是打算签下他的,不过现在好像又改变主意了。”
  其实黎瑞也只是多口问一下,骆言虽然是工作室的大老板,但实际上工作室的事情他也并没有比她了解多少。
  “这是我做的决定。”
  黎瑞的反应比往常慢了一拍,“什么?”
  骆言说:“是我让华哥撤回签约的。”
  黎瑞似懂非懂,“为什么?”
  骆言笑了一下,带着冷冽。
  “我们这间小工作室容不下他庞大的野心,他所觊觎的东西,我绝不让他碰一下。”
  ——
  今晚两人回的是黎瑞的房子。
  黎瑞一直都有请钟点工,所以房子一直都打扫得很干净,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人住过了。
  黎瑞张开四肢躺在床上,却发现这张舒适的大床变得有点生分了。
  在骆言的家里过夜的次数多了,她居然开始连自己的床都睡不惯了。
  骆言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先别睡,去洗个澡。”
  黎瑞懒洋洋地笑:“洗澡做什么呀?”
  骆言也跟着笑:“你说呢。”
  黎瑞爬到骆言的背上,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吐气:“酒、后、乱、性。”
  骆言捏住她的下巴,“我们乱-性需要在酒后吗?”
  黎瑞蹭了蹭他,又在他的身上胡乱地摸了一通,稍微撩拨起他的兴致后,才下床摇摇晃晃地进了浴室。
  冲走了一身酒气,黎瑞干干爽爽地回到床上,骆言仍然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你去呀。”黎瑞推了推骆言,却还是推不动。
  骆言回头看她。
  他一不说话,黎瑞那股心虚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但骆言只是给她盖上被子,“你先睡。”
  “为什么?”
  “我想看看你。”
  醉酒的黎瑞没有理清楚他话里的意思,困意就首先擒获了她,“好吧……那你慢慢看。”
  耳边,骆言的声音很轻很轻了。
  “嗯,你慢慢睡,等我回来。”
  ——
  胡徽度过了一个最糟糕的晚上。
  在他的计划中,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完美的晚上。
  历经了四个月,胡徽终于在左杰出资的祝捷会上再次看到了黎瑞本人,他想方设法要和她搭话,偏偏左杰一直在她的身侧,让他寻不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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