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亲三公主

44 合谋


挥袖舞动的舞女身姿曼妙,引来道道炙热的目光。怀镜端坐在上首,微笑着向下首的各国来使点头,目光触碰到左手边那个笑得欢畅的女人时微微一凝然后撇开,怀镜嘴角有些牵强,手指微微收紧。旁边的贴身丫鬟敬儿冲怀镜微微一笑,看向那个女人的方向时眼带一丝轻蔑,再回转视线时一脸胜券在握。怀镜的肩膀放松下来,微抬的脸上露出得宜的笑容。
    福翊,过了今晚我看你还如何笑得出来!
    怀镜举杯接受大秦来使与苗圃使者的恭贺,小啜一口轻轻放在桌子上。她微微侧过脸儿轻声问敬儿:“放到她身上了吗?”
    “放了,王妃,保准能掉下来。”敬儿细声说,看一眼福翊方向,丽儿正站在福翊的左手边,感觉到敬儿的目光朝上首的敬儿挑衅地抬抬眉毛,敬儿低下眉眼,眼眸漫上笑意。
    几个撘濑舞姬退下,上来一群紫色轻纱的舞娘,怀镜略一点头,敬儿便道:“摘下你们的面罩来。”
    无娘们抬起纤手摘下软纱露出娇美面颊,她们双手叠在腰侧弯膝低腰行礼,分明行的是大秦礼。怀镜看向大秦使者笑道:“这是我出嫁时从大秦带来的女孩子,时常在思念大秦时看她们一舞皇城曲调,聊慰思情。大人们远道而来,离家万里,何不与本妃一起一观家乡舞。”
    大秦使者听后倍觉亲切,微笑愈加真诚:“王妃说得极是,撘濑与大秦本为亲家,今后也要一心一德。”
    这话当然不是真话,但听着也让人舒坦。怀镜微笑,“那是自然。”
    下首的福翊撇撇嘴,说话文绉绉,大秦人就喜欢这样。前几年还打得你死我活呢,真是虚伪。福翊不屑的表情让大秦使者很是不愉,只是没有发作。福翊对怀镜抢尽风头的做法很是不满,说,“这有什么,我们撘濑的舞娘跳舞也很好,大王后宫里的几个侍妾跳舞也很是勾人 ,若来使喜欢大可叫她们来献舞?”
    闻言作陪的撘濑大臣都紧锁眉头,次妃这番言辞对后宫那几位简直极尽羞辱,竟在外边把她们比作舞女。但若是真让首领的侍妾出来给他国使者跳舞,这败的可就是达弩的脸了。大秦使者和苗圃使者觉得这个提议有意思,但却不敢真的接受,摇头直连说不敢。福翊见状笑得肩膀只颤,众使者面面相觑,虽对撘濑王这位侧妃也有耳闻,但如此美艳的女子却如此愚笨真是让人吃惊。
    “你看,说得高兴都忘记喝酒了,来人,快给使者们满上。喝两口酒,再让这些舞娘助兴才好呢。”福翊朗声说,挥手示意丽儿给她斟满酒杯。这时敬儿刚好从她们旁边路过,丽儿正低头倒酒时见敬儿走过便故意把身子微斜出去,敬儿一个不查撞在丽儿身上。丽儿吃痛惊呼出声,娇声叱问:“你撞我干什么!”
    “我何曾撞你,明明是你……”敬儿眼角看见丽儿脚边的东西,俯身拾起问:“这是什么?”
    高座上的怀镜问,“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们胡闹么?”
    丽儿把手中的东西举过头顶跪下,高声道,“王妃,从莉儿身上掉出这个东西来,奴婢看着精巧不凡,是下人不可能有的,王妃请看。”
    众人心想下人有些私货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是撘濑侧妃的贴身丫鬟,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值得王妃的心腹这般大惊小怪,众人举目望去,只见敬儿的手掌上安放着一只小蝴蝶,透蓝的翅膀越接近外边越透明,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只真的蓝蝴蝶呢。大秦使者的眉头却微微皱起,这小东西怎么越看越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就算没见过也听说过才对。
    怀镜凝神注视片刻,低呼出声,“啊……”她忙抬起纤手捂住唇,她急急起身小跑下台阶,捏起那个小蝴蝶头饰,失声道:“这……果然是!这不是三妹妹的头饰吗!”
    大秦使者瞪大眼睛,这才恍然大悟,他确实听说过三公主的这个饰品。传闻昔日三公主抱节守城,把片刻不离身的一只蓝蝶首饰托付于四公主,说城在人在,城陷人忘,日后见此物当如见人。三公主这般忠烈当今圣上每每提及都会大加赞赏,赐予她昭贞的称号,她在民间也广受赞誉,那只首饰自然也被津津乐道。但是……听说不久前赫连王妃也就是昭贞公主忽然失踪,而现在她的首饰却出现在撘濑……
    “这……”大秦使者擦擦头上沁出的汗,祈祷这个小蝶饰是假的,“何以见得是昭贞公主的饰品?”
    怀镜翻过小蝶的身子,掀起轻若无物的蝶翼,说:“三妹曾告诉我,她的这只蝶饰为奶母所赠,左边小翅下刻有她的名字。”
    众人凝神望去,在蓝色蝴蝶左翼下果然刻有一个小巧的铃字。苗圃使者问,“这真是赫连王妃的东西?”声音已见凝重。
    怀镜颔首,“千真万确。”
    “你、你说谎,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大秦三公主的东西?也可能是巧合!”丽儿慌了神,大喊。
    敬儿厉声斥责:“放肆!你怎么敢如此对王妃说话?来人——”士兵上去一人钳制住丽儿的胳膊,眼看着就要拖下去。
    “慢!谁敢动莉儿!”福翊拍案而起。
    “也好,我也有话要问她。”怀镜转头眼现厉色,“莉儿,我三妹妹的东西怎么会在你那儿,这个东西你从何而来!”
    “这、这、这不是奴婢的东西,或许……是谁落在了地上我碰巧站在那儿,又者是有人事先放在我的脚下,想陷害我!”丽儿争辩。
    “是吗?”怀镜缓声道,“那么,那边的舞女们,你们站在下面那么久,可曾见过福翊侧妃桌子旁有什么异物?”舞女们纷纷摇头。“那么使者们可有发现地上出现蓝色的小东西或物什吗?”使者们也都摇头。
    福翊恨声道,“那些舞女都是大秦人自然帮你不肯说实话,何不问问我达濑的人?”
    大秦使者这才开口道,“侧妃的意思是,作为大秦的李某也撒谎了?这里不是达濑的人可多得很。”此话一出,连苗圃使者的脸色也变了,毕竟适才他确实摇头了,况且他确实什么也没看到。今日这一案,真相要么是如眼前所见,要么是它人陷害,这个它人既可能是达濑人,也可能是苗圃或者大秦人。当然不会是苗圃,因自己什么都没做,管凶手是谁先脱了苗圃的干系再说。想清楚后苗圃使者大声道,“王妃明鉴,我确实什么都没看到,适才我一直在位子上喝酒没有走动,况且达濑的舞娘实在美丽,我哪里还有时间管其它的事儿。”
    大秦使者黑着脸,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我与这位苗圃使者坐在一起,直到现在。”他都懒得辩解,大秦吃饱了撑的为了陷害达濑把昭贞公主掳走,就为了找理由打达濑?若想攻打达濑,早答应赫连的提议了,何必派他来这儿周旋!攻打理由都是现成的,xx元年撘濑勾结大秦二皇子蹂躏皇城,讨伐达濑以慰战死的大秦男儿!说蝶饰是大秦人扔出去的,谁信?说是怀镜扔出去的就更说不过去了,因为怀镜是大秦人,也是达濑的王妃。这么做的后果于大秦和达濑毫无益处。
    看着众人质疑的目光,丽儿大喊,“怎么会是我的,若真是我绑架了赫连王妃,我何必把她的东西带在身上!”
    敬儿说,“说不定你不知道这只蝴蝶的来历,贪图钱财,却不想被发现。或者你知道这是昭贞公主的贴身之物,你怕被别人发现,便时刻带在身上!”
    “我有这么蠢吗?一般人都会藏起来,敬儿姑娘真会信口雌黄!”
    敬儿道,“哼,昭贞公主身上必定还有其它珍贵饰物,你也都顺手牵羊拿走了吧!”
    “胡说,我可一点都没碰她!”说完莉儿惊觉失言,慌乱之际扭头看福翊。听了莉儿的话福翊惊得眼珠子瞪圆,不自觉后退一步。惊慌失措的神态昭示着福翊的做贼心虚。
    “你竟然真的……”怀镜说到一半顿住,抬眼看看大秦使者又偷觑一眼苗圃来使,脸上的神色既震惊又后悔,似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懊恼自己方才的失语。
    “……”四周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良久这种静默才被打破,苗圃使者手贴肩膀弯腰说,“既然王妃要处理家事,小人先退下了。”
    大秦使者看苗圃使者一眼,正欲开口,那莉儿又开始大嚷,“一定是王妃的阴谋!王妃你想陷害我和次妃,你明明知……”
    “快堵上她的嘴!”敬儿断喝,“拖她下去好好审问!”侍卫忙堵上莉儿的嘴,把莉儿如同拖扫帚般拖出去。福翊本来就脑子不太灵光,见这架势知道大事不好,不知怎么办。
    怀镜环视四周,说“让两国使者笑话了,那个婢女整日在外面胡作非为颠倒黑白,怕再说出什么污言秽语来污了诸位的耳朵。首领不在,我便做主吧丽儿拿下,”怀镜昂首而立,把两位使者和撘濑权贵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福翊的父亲没有出席这次宴会,福翊父亲的党羽也不敢造次,一时间众人不敢有异议。怀镜嘴唇微翘,说:“至于次妃……先带下去禁足,等王回来再作决定。”
    宽敞的大帐内静默无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惊诧中没有回神。
    看着表情迅速变换的大秦使者,怀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感到一种拔出肉刺的畅快感。怀铃说,只要有除了撘濑与大秦之外的族人知道昭贞公主可能在撘濑,那么大秦便不会无动于衷。而苗圃的使者就是那一个见证人,苗圃与撘濑正在联盟,达弩不可能杀联军的来使。
    终于,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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