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府第

61 拜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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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虞府偏安一隅,素来僻静清幽,这一日却门庭若市、人来人往。【.读看 看  更新我们速度第一】。{Shukeju coM}就去……书_客@居!
    小厮一早便将两盏大红灯笼挂在府前门柱旁,红红火火隔着老远都看的清清楚楚。
    照壁前摆放着数十盆玉茗,灿若锦绣,堆叠似云。
    青砖块块,纤尘不染,直垒出一条康庄大道,通向开阔明亮的正堂。
    正堂中央端坐着两个白眉长须的长者,右侧是虞府主人一代书法大师虞宪文,左侧是孟圣人六十代孙、孟家家主孟承礼。下首两排位子上坐的也都是文坛泰斗、书法鸿儒。
    虞宪文身旁站了四人,俱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稍有眼力的人一看便知,那是书法宗师虞宪文膝下四位弟子。今日这黄道吉日正是虞宪文收徒之时,而让不少文坛学子羡煞不已的幸运儿不巧正是本文女主孟家六姑娘孟宜珈。
    十四岁的宜珈能突出重围,一举杀进宗师麾下,不得不说狗屎运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硬实力拼字,宜珈虽写得好,还能左右开弓灵秀与刚劲兼备,但离真正的“天纵奇才”标准哪怕不是差之千里,百里总还是有的。
    软实力比个人素质,拼祖宗——完败!宜珈是姓孟没错,可至圣先师孔子的亲N代孙上门拜师,虞夫子上下两眼一扫,没两下就把人刷会山东老家去了(原谅我,瞎掰的)。作为孔子的徒弟的孟子曾曾……曾孙女,宜珈擦一把虚汗,位置摆摆正,咱低调又谦虚。至于那唯一一个走后门来的蓉蓉,架不住人家亲妈姓虞,她管虞先生叫外公啊!
    拼嘴皮子——继续败!比她会说话会讨好的语言大师多了去了,能上门拜师的肚子里墨水都足足的,两片嘴唇一开一合能把人捧得爹娘都不认得。这方面宜珈唯一的优点就是表里如一,甭管明里暗里,但凡提到老虞都是亲切恭敬的“虞夫子”,连和蓉蓉八卦腹诽时抬头都用的“虞大师怎么怎么地了……”,给虞宪文留下个这孩子彬彬有礼、恭顺有加的错觉。
    拼魅力——我说十来岁的毛丫头哪儿来的魅力啊?!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一回眸倒掉人家一座城,你以为你是玛丽苏女王啊?!照照镜子别自欺欺人了……她也就是能装、会装了点,人前柔顺贞静、清丽脱俗,还露出那么一点子才女的傲气,这些成功的将她伪装成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贵族小姐,才华横溢却不恃才傲物,亲和温婉却不自降身份。上辈子没来得及装的X她都拿到这一世用了,后世众人积累出的经验她运用的一点负罪感都没有,装X有益群众的身心健康啊!综上所述加加减减,她也就是个八十分上下的水准,离虞夫子一百分的标杆踮起脚尖基本也够不到。【请记住读 】
    所以说她能过五关斩六将从诸多强有力竞争对手中杀出一条血路,那绝对是踩了狗屎运的。当然,这狗屎运也不是谁想踩就能随便踩上的,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shUkeju cOm}就去……书@客~居&
    所谓天时,这个因素很难掌握,宜珈运气在虞夫子四个徒弟中,两个早就撂挑子单干好多年,剩下两个都长大成人到了婚配的年龄,换言之,暂时没人陪虞大师玩了。三弟子元微之十八了,这个年纪在古代意味着你妈叫你回家结婚生子养家糊口了,写字画画培养情操可以,可十八岁后再养下去那就该改叫玩物丧志了!元家虽不是根系深厚的老牌世家,可作为本朝兴起速度最快的新贵,时任刑部尚书的元爸爸迫切需要家族里多几个能干有识的青年打手,额,青年帮手,帮着维护支持家族长期发展。四弟子杨蓉蓉十六了,豆蔻年华妙龄少女,再和一白胡子老爷爷厮混,哪怕是她亲外公,哪怕老头还是一代宗师,外头的闲言碎语也够他们吃一壶的。这不,杨老爹开春就把蓉蓉接回家去了,要不是宜珈拜师,压根就没想把她放出来。
    所谓地利,虞府宜珈从十岁就和蓉蓉一起上蹿下跳探秘寻宝了,连带着虞家的规矩要求她都倍儿清楚。套句俗的,收她做徒弟省事又省心,虞宪文练字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跳出来要求指教,虞宪文空了想找人说话的时候她一准儿备好本子满脸虔诚虚心求教。二十一世纪好学生必备优点——跟着老师的教鞭走!
    人和这东西,宜珈可是好好准备过的。先天优势孟子后人,不用白不用啊!孟老太爷一缕胡子,脑子瞬间拐了好几个弯,孙女有本事啊,若能拜老虞当师傅,孟家整体姑娘的名声水准就上去啦,联姻也能上一个层次!老太爷拍板,下血本全力支持,书房里挖几本珍品字帖给虞大师送去!欧阳夫子虽然吹胡子瞪眼了好一阵,可再想想,宜珈是个可塑之才,自己也没十足的把握让这块金子的光辉充分体现,万一不小心埋没了岂不可惜?扭捏了好一阵,再加上宜珈甜言蜜语的糖衣炮弹,欧阳夫子最后痛快的放下心结,还特意去了老虞那儿大打友情牌,他可是虞宪文几十年的老朋友啊!这附加分蹭蹭的就上去了,直把宜珈感动的泪眼婆娑,这么一心为学生的好老师真是不多见了……除此之外,元微之和杨蓉蓉两个人的耳旁风也吹得不亦乐乎,直把虞宪文说的两眼一黑,松了口收宜珈为徒。
    爱迪生都说了,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在宜珈的万分努力下,虞宪文这座书法界难以逾越的大山就被宜珈小米加步枪啃下来了。若古代有度娘和谷哥,现在宜珈的名字准能搜索的到了——哪怕只是挂靠在虞大师名下的小小注释,谁又能打包票这小注释将来不能发展为新一代热门搜索关键字呢?!千里之路,基于跬步,咱一步一步往前走。
    宜珈着一袭白衣,领口腰间均为殷红刺绣长带,墨色裙裾翩跹轻盈,一头乌黑秀发由一根红色织锦缎发带系牢。杏眼如水,秀鼻如山,樱唇如朱,肤白如雪,佳人如梦。
    堂中众人目光随着那一声唱名聚焦在她身上,却见她不骄不躁,不惊不喜,莲步轻移,施施然走入堂中。姿态娴雅,体态婀娜,少女的清秀灵动随着那一低头的温柔,一叩首的端静,尽显无疑。
    “弟子呈六礼!”虞宪文身旁最近的男子声音浑厚,低沉婉转。
    六名青衣侍女手持玄色漆金托盘鱼贯而入,托盘上依次放着六个描金高脚盘,分别装有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和瘦肉干。
    宜珈一个一个接过高脚盘,恭敬的跪呈虞夫子。
    “尔当业精于勤(芹)、苦心学习(莲)、必将鸿运高照(红豆)、早有所成(枣)、功德圆满(桂圆)。”虞宪文一一接纳,转交四位弟子。
    “行跪礼,一拜祖师。”
    宜珈拜得正是正堂悬挂着的书圣王羲之的画像。
    “二拜师门。”
    再叩首,宜珈向虞宪文跪献投师贴。
    “三拜尊师。”
    虞宪文待宜珈三叩首,照例说了一通勉励徒弟做人清白,学艺刻苦的老话,下方的蓉蓉眉角一抽,她入门的时候好像外祖说的也是这些话,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偷偷瞄一眼师兄们,恩,每一个都有不同幅度的面部抽搐,看来外祖几十年来压根就没动过脑子换内容啊……
    错,虞大师的话还是有变动的!变动在哪儿……在给弟子取小字的时候。
    虞宪文摸摸胡子,见宜珈跪得端正,小模样清秀可人,想了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恰好你闺名正与这诗句相映,小字便叫华之吧。”三月桃花,妍丽少女,虞宪文难得诗情画意了一把,他给其他几个徒弟取的小字都是些勤啊、慎啊、正啊之类的严肃字。
    “华之谢师傅。”虞宪文满心觉得小徒弟因该非常中意这个名字,谁料宜珈念出口的时候简直咬牙切齿的。她叫宜珈就挺憋屈的了,和日本粗制滥造家具厂同名,字号是唯一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啊,结果取自后世引用爱情诗排名前三的《桃夭》了!作者你俗不俗啊!
    一旁的元微之一挑眉,华之,微之,嘴角不禁向上弯了弯。
    完成了拜师大礼的宜珈觉得自个儿像镀了层金,以后她也算是个有门派的人了!乐淘淘的她自觉站在蓉蓉身后,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叫着“大师兄、二师兄、元师兄、蓉蓉。”
    人不是白叫的,大师兄豪爽的送了她一套湖笔,二师兄一套徽墨,元微之拿出一封套的上品宣纸,蓉蓉白了她一眼掏出块端砚,齐齐凑成一套笔墨纸砚,这可不是市面上随处可见的一般俗物,都是大家收藏许久视若珍宝的稀罕物件,宜珈收的嘴角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小师妹。”元微之醇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宜珈一阵恶寒,令狐冲附身?
    “元师兄,不必如此见外,叫我华之就好,对了,不知师傅为诸位师兄起了何字?”宜珈还是起鸡皮疙瘩,可总比当那悲了个催的小师妹好多了。
    谁料,她这句话一出,对面四人顿时噤声,害的她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心里一阵慌乱。
    蓉蓉闷笑出声,双手抱着肚子整个人弯下腰抖个不停,最终实在忍不住了,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怎……怎么了?”宜珈好奇,也不顾三位师兄黑的如锅底般的脸色。
    “哈哈,我不敢说,哈哈……”蓉蓉直不起腰,阵亡了。
    宜珈转头看三位师兄,目光楚楚,可怜巴巴。
    “吾字勤奋。”大师兄轻吐一句,宜珈顿时愣在当场。
    “吾字慎重。”二师兄眼神飘忽,宜珈觉得天旋地转。
    “吾字端正。”元师兄嘴角含笑,眼神冰冷,宜珈口吐白沫当场阵亡。
    如此言简意赅,宜珈忽然觉得,华之这个名字,其实非常不错。
    拜师宴后,宜珈回到孟府,七姑娘一早在谢氏屋里侯着,见嫡姐归来,低眉问好,眼神里流淌着淡淡的艳羡,再一回神,已然波澜不兴。
    谢氏见女儿衣冠楚楚,俨然已是个清秀佳人,如今又成了虞宪文的嫡传弟子,心里半是骄傲半是欣慰,再想到另一消息,眼角眉梢都如沐春风,笑容满面。
    “珈儿,你大姐姐下月就要回京省亲了。”谢氏语气慈爱,她也只是个思念远嫁女儿的可怜母亲。
    宜珈喝汤喝到一半,听了这话,放下勺子,嘴角弯弯,露出浅浅的梨涡,“母亲想了这么多年,可算如愿以偿了。等大姐姐来了,我可要好好和她说说。”
    谢氏笑出声来,似儿时一般拍了宜珈一记,感叹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琼儿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谨哥儿和诤哥儿娶媳妇儿了,连珈儿你都成大姑娘了。”谢氏慈祥的看着宜珈,感慨万千。
    “母亲看着也就三十出头,还年轻着呢。以后啊,还有许多孙子孙女挨着队等着叫您祖母呢!”宜珈幻想了一排小萝卜头异口同声大合唱似的喊谢氏祖母,忍不住一阵傻乐。
    谢氏佯装愠怒,骂她,“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故意气我呢!”
    母女俩笑作一团。
    身后的七姑娘看着这幅慈母孝女的景象眼里一刺,心头不知怎的泛起酸楚涟涟。
    作者有话要说:十四了,洗洗刷刷该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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