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十一,温暖


小区里那些高官或名人的孩子参加什么作文大赛或毕业找工作面试要准备的演讲稿,找到林梦芬帮忙,林梦芬都会热情地帮助。而那些孩子将经她指导的文章交上去,获了奖或面试时背了她准备的演讲稿而取得职业,不知是在父母的教育下,还是本身对林梦芬怀有歧视,没有丝毫的感激,甚至在路遇时形同陌路。
    秋风吹过时,小区走道两旁的舞台夜成阵的沙沙响,落下的枯叶黄涩苍白。但花圃里的海棠却饱满而美丽。林梦芬对此并不在意,她仿佛对别人只有付出不求回报。越是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她给予的越多。
    小区最前一排有几户拆迁户,陶香兰就住在那里。那里的人们没有固定的职业,没有技能特长,只好做保姆、清洁之类的工作。
    有个饭店打工的阿强,1998年冬天,饭店厨房失火将正在洗碗的阿强胳膊和腿烧伤,店主不给救治还将他逐出了门。林梦芬去跟陶香兰结算10月份钟点工的价钱时,经过阿强家,听到老人抽泣,向门里一看,曾经朝气蓬勃的小伙子如今肢体溃烂的趟在床上,脸上是对生活的绝望。陶香兰跟孙女正在门口剥毛豆,于是将事情简单告诉了林梦芬。陶香兰说起那老板的所作所为是气急败坏的,扔到盘子里的毛豆,有几粒简直就是砸进去的。最后,陶香兰突然叹了一口气:“这一家老小现在生存都困难,哪有钱治病?”
    林梦芬听了,沉默了一阵起身去门口叫车,送阿强进医院,又付了全部医药费。这过程中,阿强的母亲始终有些恍恍惚惚的,不太相信似的。
    直到阿强被安排进病房,护士量过体温后,阿强的母亲才相信,这不是梦境。老人要给林梦芬下跪,被林梦芬阻拦。林梦芬笑说:“奶奶,邻居间帮点忙不是应该吗?您千万别这样。”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地哗哗响,小龙拽拽林梦芬的衣角,说:“妈,我饿了。”林梦芬望望天色抱起小龙,将口袋里剩余的钱都塞到老人的手上说:“不用还了。有困难再说。”然后踩着月光急匆匆回家。
    母亲早就在楼下迎他们,路灯昏黄的光照在她焦急的脸上。楼上科研院院长家的女儿在练习钢琴曲《天鹅湖》,琴声缓缓铺成,如溪水流入路人的心田。母亲远远见到林梦芬和小龙,那不安的脸立刻满面春风起来。林梦芬看到灯的暗影里母亲矮小期盼的身躯,眼睛有些湿润。林梦芬说:“妈,以后这么晚别站楼下,这里风大。”母亲说:“在家坐不住了。哪——8点了。”
    小龙抢着将林梦芬做的事告诉外婆,母亲听了边上楼边笑说:“阿弥陀佛,人应当存好心做好事。”
    原先寂寥暗黑的楼道因祖孙三人的经过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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