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抢婚顾少一世长情!

185 因为要蜕变!(大结局十五)


    185因为要蜕变!(大结局十五)
    爸爸……
    那是来自好遥远的声音。
    纯真的孩童,牙牙学语的懵懂。
    凌乐乐的意识终于从‘混’沌中慢慢挣脱开来。
    她记起了顾以珩没日没夜照顾小家伙的场景。
    还哼摇篮曲。
    不成调的那种。
    男人一脸‘阴’郁,动作却是小心翼翼。
    将小家伙抱怀里,在没人的时候,却在小家伙耳边‘诱’哄他,爸爸,妈妈……
    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念叨着教他。
    要知道,那时候的顾少辰还没满月,他除了知道哭,能喊人吗?
    凌乐乐某次无意中撞见,男人脸皮厚,气不喘心不跳地解释,反正顾少辰以后要喊的,早一点学会也没关系。
    凌乐乐笑意然然,勾过他的脖颈,然后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脸上落下温柔地一‘吻’。
    她的男人深爱着她,也深爱着他们的儿子。
    只不过,他的爱太过于厚重,不善于表达罢了。
    曾经的种种不断涌入凌乐乐的脑子里。
    那些甜蜜的,痛苦的,相互‘交’织,纠缠。
    到最后,便成了在翻涌的海‘浪’中顾以珩放开她的手的那一瞬间。
    海水的冰冷刺骨,鲜血的浓郁咸猩,顾以珩离开了。
    她没死。
    沉睡不醒,只是想要逃避罢了。
    像鸵鸟,遇到危险便将脑袋蜷缩进沙子里或许灌木丛中。
    但是它剩下的整个身子却是‘露’在外面的啊,照样得经历它必须经历的一切。
    就像现在这般,她虽然是躲开了。
    留下爱着她的人们却在代替她经历苦难。
    还记得小小的凌乐乐三岁的时候闹脾气,在浴室里将所有的东西‘乱’七八糟扔了一地,云若熙想要帮她收拾,凌一坤眸‘色’深沉,很严肃地告诉她:凌乐乐,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承担,谁也帮不了你。
    凌乐乐心中涌起无数的苦涩。
    的确谁也帮不了。
    在和顾以珩去‘色’达那次,她听到有觉姆说顾以珩杀戮太重,不得善终。
    所以,顾以珩消失在大海里。
    她现在该怎么办呢?
    凌乐乐挣扎着想要醒来。
    她努力睁开眼睛,却是不行。
    依旧暗黑一片。
    更重要的是她呼吸不畅,鼻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还特别重,脸被压得生疼。
    有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闹。
    是明媚。
    凌乐乐终于费力地抬起了手腕。
    然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随即便是顾少辰哇哇的干嚎。
    他是被明媚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
    明媚赶紧将他从凌乐乐的脸上抱下来丢给一旁的纪淮安。
    “乐乐,乐乐……”
    她焦急地唤她:“你是不是醒了?我刚才都看到你的手动了。”
    凌乐乐掀开眼帘,眼前模糊一片。
    她想要说话,嗓音却是异常干涩。
    明媚赶紧给她倒水:“来,乐乐,小口小口喝。”
    她将凌乐乐扶起来斜靠在自己的‘胸’口:“谢天谢地,你终于是醒了。前两天我还在和淮安说,你不醒,我就把你的儿子抢来做我的儿子了。”
    凌乐乐无声地扯了扯‘唇’角,然后抬手指着顾少辰。
    纪淮安领悟地将顾少辰抱到她的面前:“乐乐,小家伙想妈妈了。”
    纪淮安很多劝慰的话不方便说,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
    凌乐乐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纪老师,辛苦!”
    她的指腹爱怜地划过小家伙的脸,然后在上面轻轻揪了一下。
    这个小东西,刚才差点要了她的命了。
    顾少辰瞪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直愣愣地看着她,然后吧唧着嘴,“哇”一声哭出来。
    眼泪四颗八颗不停地滚,一副特别委屈的模样。
    明媚赶紧抱到怀里哄:“豪豪乖,就这样使劲儿的哭,没妈的孩子不哭还能咋地,对不对啊,嗯?妈妈不要你,咱们必须一天哭个百八十次,反正没人心疼。”
    凌乐乐:“……”
    ****
    醒来之后,凌乐乐恢复得相当不错。
    简单的康复训练,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一晃眼,‘春’节到了。
    凌家别墅今年特别的热闹。
    家人,朋友,足足围了满屋子的人。
    除却被送去美国凌一凡那儿强化英语之外的凌安澜,连秦朗也屁颠屁颠跑到凑热闹。
    凌一坤和云若熙对他的态度越加的好,秦朗对凌乐乐的深情夫妻俩都看在眼里,只是,造化‘弄’人,凌乐乐和他终究是无缘。
    杜鸿文也是很喜欢这个孩子。
    他觉得秦朗和他年轻时候的自己非常像,敢说敢做,不计后果。唯独就是长得丑了点,要不然,他就收他当干儿子了。
    秦朗察言观‘色’,琢磨着杜鸿文有这个意向之后,死缠着老爷子敬酒,一杯一杯不停地喝。
    喝到中场,他试探地喊:“干爹,要不,咱们爷儿俩再整一杯?”
    杜鸿文翻着眼皮,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一旁的眉端和明媚几乎是同时撂了筷子。
    “秦朗,你这是打算直接升辈分啊?”
    “对啊,你白日做梦呢?也不担心爬那么高,跌下来摔死你。”
    他做杜鸿文的干儿子,她们这些小辈不得喊他小舅舅?
    想得真是太美了。
    特别是眉端,锋利的眼刀在他身上不停挖血窟窿,一脸的不待见。
    秦朗嬉皮笑脸地闹:“怎么?怎么了?哪天我做了你们的小舅舅还是你们的福气呢!”
    秦朗的目的不是占眉端和明媚她们的便宜,他的终极目标只是乐乐。
    想想,顾以珩就是从干儿子一步步到凌乐乐的男人的。
    只不过,被那个‘混’蛋‘弄’到手就跑了。
    要是换做他,阎王殿踹翻了也得爬出来找回他的乐乐啊。
    ......
    陆西庭则是温润的笑,给杜鸿文舀了一碗‘鸡’汤:“外公,喝点汤暖胃。”
    杜鸿文侧目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他喝酒也不过是借酒浇愁罢了。
    看到一座的小辈们,他就会想起他的顾以珩。
    大家都团圆了,却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出事后,他们曾经安排了大量的人员沿着整个海岸线四处搜索。
    海上打捞队也是昼夜不停地工作了一周时间,到底是音信全无。
    杜鸿文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
    凌乐乐也在。
    在众人的嬉闹声中沉默地吃着饺子。
    云若熙和家里的保姆忙了一整天准备的满座菜肴,她却只吃饺子,其他的她一筷子没动。
    夹上一个,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吞。
    她想到去年的‘春’节,顾以珩给她舀了满满一碗。
    她嫌太烫,让他吹吹,结果男人给她吃掉了。
    她还跟他闹。
    可是现在?男人不再了,她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眼角眉梢的那些愁绪被她努力掩藏起来,众人见状,心知肚明,却都选择了仿若未闻。
    最好的安慰就是陪伴,多余的话,不要说。
    ......
    顾少辰被云若熙抱手里喂‘奶’粉,小家伙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要去抓桌上的‘鸡’‘腿’。
    云若熙亲了亲他‘肉’嘟嘟的脸:“豪豪,那是你妈妈的专属,咱们给妈妈拿一个,好不好?”
    顾少辰很配合的嗷嗷叫。
    此时,窗外暗沉的夜空突然盛开了无数的烟‘花’,姹紫嫣红,瑰丽无比。
    然后在一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仅剩青烟四处弥散,像是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烟‘花’绚烂,到底是易冷的。
    ……
    新年第二天。
    凌乐乐起了个大早。
    去婴儿房时,云若熙已经在忙活了。
    顾少辰要喝‘奶’,云若熙抱着他,指挥着凌一坤倒开水调‘奶’粉。
    堂堂跨国集团的总裁很认真地一勺一勺按照刻度冲调,时不时还倒一滴到手背上试探温度。
    凌乐乐斜依在‘门’口,眼眶泛红。
    “乐乐起来了?”
    云若熙回头便看到了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凌乐乐缓缓走过去从她的手中将顾少辰抱到自己的怀里:“妈妈,爸爸,‘女’儿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
    凌一坤摇‘奶’瓶的手顿了顿,然后侧目看了一眼云若熙,再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说吧!”
    凌乐乐勉强一笑:“是这样的,我今天想要去一趟帝都。”
    “哦,帝都啊,行啊。”云若熙接过话,心里绷紧的弦稍稍松了松。
    这段时间她和凌一坤都觉得凌乐乐自从醒来后,情绪一直不好,夫妻俩生怕她某一天突然冒出什么奇怪的想法。
    原来她只是想要去帝都而已。
    “什么时候去?”凌一坤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下午吧。我还要买机票。”凌乐乐在顾少辰的眉眼上亲‘吻’着。
    “不用买机票了,我让江源送你,家里的飞机我这几天也用不上。”
    “不了,爸爸,我想自己走。”凌乐乐轻轻握住顾少辰的小手:“还有,估计在帝都呆几天,我会再去一趟‘色’达。”
    “‘色’达?你去‘色’达做什么?”凌一坤的眉头突然绞紧:“现在冬天,那边的路非常难走,飞机去康定,还要转车,碰上大雪封山,困山里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太多不安全的因素。”
    凌乐乐咬‘唇’,默不作声。
    这样的情况她是知道的,更何况去那边她还高反,会特别难受。
    云若熙满眼疼惜,拉了拉凌一坤的手腕:“算了,乐乐要去就去吧,这样,把小二黑带上。”
    凌乐乐点头:“好!”
    ……
    下午的时候,凌乐乐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拖着行李箱下楼。
    顾少辰有午睡的习惯,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客厅的婴儿‘床’上,睡颜恬静。
    凌乐乐轻轻拉起他的小手,然后和他的‘肥’嘟嘟的拇指印了个章:“宝宝,等着妈妈回来。”
    云若熙和凌一坤就站在不远处,夫妻俩面‘色’忧郁。
    凌乐乐回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爸,妈,豪豪就拜托您们照顾了。”
    云若熙眼眶里的泪‘花’不停闪,最后忍不住,别过脸藏在凌一坤的身后不停吸鼻子。
    凌一坤拍了拍妻子的肩以示安慰,然后严肃认真地对凌乐乐说道:“乐乐,不管你做什么,爸爸妈妈都支持你,但是,你要记住,好好照顾自己,家里还有亲人在等你。”
    凌乐乐垂眸,缓缓上前站到父母面前,然后“咚”一声双膝跪地:“爸爸,‘女’儿记住了,会好好照顾自己,也请您们好好保重。外公那边,我就不去了,请爸爸妈妈代‘女’儿说一声。”
    说完,凌乐乐磕了一个头:“‘女’儿走了。”
    她迅速起身,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
    刚打开‘门’,屋外寒风凌冽,再不似家里温暖如‘春’。
    凌乐乐紧了紧脖颈上的围巾,眼眶中蓄满的眼泪肆虐磅礴。
    ……
    帝都,盛世华庭。
    凌乐乐到达时已经是傍晚。
    整栋别墅冷冷清清。
    她给自己煮了饺子,在她的对面,也放上一碗,那是顾以珩的。
    静静地吃完,然后忙活了大半夜将每一个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顾以珩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来。
    他不喜欢看到家里‘乱’七八糟的样子,所以,她要收拾好一切等他。
    凌乐乐当晚也睡在顾以珩的卧室,穿着他的白衬衣,抱着枕头,躺‘床’上失眠。
    一个人的日子,别说房间冰凉,连带着心都是冰的。
    熬到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顾以珩的办公室里还有他养的兰‘花’。
    兰‘花’原本在这个季节应该是开得淡雅若素,但是这么久没人打理,估计都枯死了吧?
    越想,越无法入睡。
    在天空泛着青‘色’的时候,她急忙去了珩丰集团总部。
    大楼沉寂,此时还没有人上班。
    凌乐乐站在街边上等,寒风呼啸,撩起她已经披肩的长发。
    冷,却更急。
    一直到徐浩匆匆忙忙跑来。
    他也是听前台的小姑娘说的,毕竟凌乐乐来过一次,她们认识。
    徐浩将凌乐乐带到了顾以珩的办公室,他不忍心打扰,给她一杯芒果汁之后便默默退出去了。
    推开‘门’,一切照旧。
    还记得当初,她对顾以珩想入非非,嚷着要在办公室过夜。
    可现在,终究是物是人非。
    凌乐乐去了休息室,宽敞的房间里兰‘花’次第盛开。
    明亮的黄‘色’,张扬的红‘色’,还有珍稀的绿‘色’,素雅的白‘色’……
    她看着面前的生机勃勃,突然就笑了。
    难得的,舒心的笑。
    看看,不是她一个人在等着顾以珩回来。
    至少,徐浩也在等。
    还有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们都在等。
    一切安好,就是好。
    凌乐乐从休息室出来,抬眸便看到书架上那个染了灰尘的盒子。
    上次她踩着椅子想要拿下来时,宋小离来了。
    今天,她好奇,想要看看。
    盒子拿在手里很轻的感觉。
    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打开来,原来里面装着的是一支粉紫‘色’的魔法‘棒’。
    魔法‘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纸条已经微微发黄,上面写有几个笔迹遒劲的钢笔字:凌乐乐,记得许愿!
    落款,顾以珩。
    凌乐乐指尖颤抖,将魔法‘棒’握在掌心细细端详,那是她小时候最想要的巴拉巴拉小魔仙里的一款。
    电视刚出来,市面上没有同样的商品出。售。
    她便缠着让凌一坤买,凌一坤忙着他的公司,一拖再拖。
    等他去美国出差带回来时,她却因为绑架顾以珩出事了。
    这款魔法‘棒’难道是他送她十岁的生日礼物?
    那他又是什么时候买的呢?
    看样子,好像又不像是买的,手柄上还刻有几行英文,翻译过来是:十年之后,再送你!
    像约定,更像承诺。
    十年之后,就是今年啊,凌乐乐刚好二十岁。
    记得某一次她很认真问过顾以珩,十岁那年真没有给她准备礼物吗?
    他的回答是,送她一个‘女’儿。
    凌乐乐眼睛酸涩,顾以珩,你答应了要送的,可别食言了。
    ****
    凌乐乐在当天下午去看望了顾闫伟。
    老爷子因为擅自动用部队,现在还处于停职调查之中。
    在军区大院,闲来无事便遛鸟,养鱼。
    见到不期而至的凌乐乐,老爷子自然是开心的。
    指着自己鱼缸里那些颜‘色’鲜‘艳’的红孔雀告诉她:“小丫头,前两天这鱼还生崽儿呢。”
    凌乐乐笑:“爷爷,我要看。”
    顾闫伟便带她去了保温箱里,小小的鱼苗在里面游得欢畅。
    “为什么小鱼是黑‘色’?而它们的父母都是红‘色’啊?”凌乐乐疑‘惑’不解。
    “这个嘛?这个?”顾闫伟想了想:“因为要蜕变。”
    保温箱上方,有两只灰白‘色’的文鸟叽叽喳喳叫,还有一只黑黢黢的八哥不停地说着:你好,你好,谢谢,谢谢……
    看起来,一副很热闹的样子。
    两人对顾以珩的事闭口不提,只是说到顾少辰。
    凌乐乐说,过两天,云若熙会带他到帝都来给老爷子拜年。
    还说,小家伙会要红包了,让顾闫伟得准备准备满满的红包,要不然小家伙会闹。
    顾闫伟拍拍自己的衣兜,表示早就备好了。
    当晚,凌乐乐留下来陪顾闫伟用晚餐。
    老爷子喝酒,小口小口浅酌,不似杜鸿文,整杯端。
    凌乐乐乖巧地替他夹菜。
    顾闫伟笑得眉心舒展:“小丫头,别说爷爷之前瞧不起你,那时候吧,爷爷就觉得你是暴发户的‘女’儿,粗俗,哈哈哈……”
    凌乐乐也附和着笑:“爷爷,乐乐还觉得您老太过于严厉了,见您一次,浑身都得抖好几天。”
    “是吗?那爷爷现在怎么样?”
    “现在啊,嗯,和蔼可亲,关键还帅,哈哈哈......”
    “……”
    房间里终于传来久违的笑声。
    橘‘色’的灯光下,终于不再是老爷子一抹孤寂的身影。
    半夜的时候,凌乐乐睡不着,小心翼翼下楼准备倒水喝。
    却发现顾闫伟坐在客厅‘抽’烟,在他的面前,水晶的烟灰缸早已经塞满了烟头。
    他掐灭一支,俯身,再拿一支。
    在那一刻,他魁梧的身躯竟然显得是如此的苍老。
    凌乐乐转身又悄悄回了屋。
    第二天清晨,顾家的保姆忙着做早餐,凌乐乐继续若无其事陪着顾闫伟喝粥聊天。
    她是上午离开的。
    临走前,凌乐乐将一对‘玉’佩‘交’到老爷子手里:“爷爷,等我和以珩婚礼的那天,您再送给我们。”
    顾闫伟将‘玉’佩送给凌乐乐的时候,顾以珩便将她的,连同自己的‘玉’佩一起放在了盛世华庭的保险箱里。
    凌乐乐翻出来‘交’给顾闫伟,只是觉得它意义重大。
    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
    希望能留给顾少辰,而不是将‘玉’佩‘弄’丢了。
    顾闫伟戎马一生,扛枪的手从来都没有颤抖过。
    此时却因为一对小小的‘玉’佩,抖得厉害:“好,好……”
    他声音哽咽。
    凌乐乐鞠躬:“那爷爷,乐乐就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好,好……”顾闫伟嘴里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个字。
    ****
    ‘色’达。
    路途遥远,凌乐乐自己开车过去,带着小二黑,还有那支粉紫‘色’的魔法‘棒’。
    原本还想要带上溜溜,但马场的工作人员说溜溜最近生病了。
    估计是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如果此时再让它去高原,估计,会更加加重病情。
    凌乐乐只能放弃。
    一路颠簸,她开着揽胜到康定的时候已经觉得脑袋胀痛得厉害。
    原定的三天路程,她走走停停用了五天。
    等到抵达时,老k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凌乐乐长叹一声,她的家人到底是不放心她。
    老k在这边给她找了两个地方。
    一个是红‘色’小木屋,里面就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条件简陋得让人心酸。
    一个是宾馆,虽比不上凌乐乐平常住的,到底还是所有家具应有尽有。
    凌乐乐谢过老k,选了那栋小木屋。
    她不是像上次那样来旅行的。
    到‘色’达,她只是来等顾以珩。
    此后的每一天,便会有人看到一个身形纤柔的‘女’子穿着藏红‘色’的袍子一跪一叩绕着坛城祈祷,风雨无阻,日夜兼程。
    ‘色’达的日子艰辛。
    身为豪‘门’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凌乐乐却一天一天咬牙熬过去了。
    高反不再像从前那般严重,自己到供水处一桶一桶的提水,然后洗衣做饭。
    整个小木屋便开始烟熏火燎,木香肆意。
    她还养小二黑,给它洗澡,梳‘毛’,照顾得妥妥帖帖。
    凌乐乐忙活时,小二黑便蹲在她身边一瞬不瞬盯着来来往往的僧人。
    一双锐利的眸子全是警惕。
    凌乐乐睡觉,它便一步不离睡在她的‘床’铺边上,竖着耳朵时刻监听着屋外的动静。
    ‘色’达的日子也格外充实。
    除了诵经,上课,凌乐乐更多的时候便是呆在小木屋抄写大悲咒,金刚经。
    手脚冻僵了,放到‘唇’边呵气,忍忍就好了。
    她终于抛弃了一切喧嚣与繁华,蜕变成最宁静的状态。
    在这个看似天堂的地方里,她从最初等待时的那种焦虑到之后的安详。
    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浮躁的影子。
    像众多的觉姆一样变得淡定,从容。
    脸上的那道伤疤依旧在,她毫无在意。
    皮相而已,百年之后,谁都是一架白骨。
    如果顾以珩嫌弃,她会考虑整容。
    当然,这种情况有最重要的前提,那就是顾以珩!
    ****
    离‘色’达千万里之遥的一座临海的偏僻的小渔村里,村长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老村长的儿子儿媳出海捕鱼却捡回来一个男人。
    村民们朴实,消息传出去之后,大家纷纷拿来各种海鲜,‘鸡’蛋送到村长家以示看望。
    男人浑身是伤,双眸紧闭,看样子已经是频临死亡。
    村里医疗条件相对落后,大家商量,要是送到县城的医院,路途遥远,估计送到也是活不成了。
    老村长自己便是村里的医生。
    平常村民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是他治好的,偶尔还给村里的‘妇’‘女’接生。
    动过最大的手术便是阑尾炎。
    现在,情况危急,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众人在村长的指挥下腾出一间房间,然后找来石灰到处泼洒,以便暂时当做消毒后的手术室。
    迅速忙完,老村长便带上了他那副老‘花’眼镜,撸了袖子,拿碘伏粗略的往男人受伤的地方抹几下便开始了手术。
    众人在外留守,几分担忧,几分好奇。
    男人身上四处枪伤。
    左右手臂和大‘腿’都不致命,最为严重的是心脏部位。
    子弹仅仅离心脏偏离了几毫米而已,稍微不慎便能一枪要了他的命。
    因为没有麻醉剂,怕男人在手术时突然醒来手脚‘乱’动,他浑身被绳子捆绑着。
    四颗子弹全部取出,老村长用了五个小时。
    然后缝合伤口,上‘药’什么的,便是一天。
    这段时间里男人气息微弱,安静得像是无法感知他的存在,别说突然醒来,手指头都没有轻微地颤抖过。
    当晚,男人开始高烧不退,状况一直持续到一周之后。
    老村长和他的儿子轮番守着他,不时也会有村民过来搭把手。
    给男人擦拭酒‘精’退烧,然后不厌其烦给他换‘药’,输液。
    老村长说,他在和死神赛跑,跑赢了,就回来了。
    输了,就离开了。
    但是很明显看得出来,男人求生***无比的强烈。
    偶尔他会吐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乐乐?或者是娜娜?
    谁也没想到本该死去的人硬生生‘挺’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第八天,他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男人‘唇’瓣干裂,眸‘色’恍惚。
    看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想了想,问到:“你们是谁?我是谁?”
    老村长满脸诧异,然后猛拍膝盖:“哎呦,难道是高烧把脑子烧坏了?”
    听老村长如此说,村民也是纷纷赞同。
    “肯定啦,他也是命大,烧了那么久没死就是奇迹。”
    “可不是,隔壁村的小壮才烧一天一夜便被阎王拖走了。”
    “不过,这脑子烧坏掉了,以后的日子他又该怎么办呢?留在村里?”
    ......
    因为男人来路不明,身上又是枪伤,村民也有自己的顾虑,万一他是坏人呢?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帅得一塌糊涂,俗话不是说了嘛,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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