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欠你一个男朋友

192.第一场冬雨到来的时候


    直觉告诉我,这句话就是个坑。
    但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刘亮早已经溜走,门哐当一声关闭后,我皮笑肉不笑的问:
    “怎么去了这么久?阿妈给你留了饭,你吃了吗?饿不饿?”
    傅少川用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我:“爱情和自由,你选择哪个?”
    这个问题问我算是白问了,我通常都是这一秒要爱情,下一秒就要自由了,不然我也不会跟那么多的男人谈恋爱却从没修成正果过。
    可是傅少川既然问了,我就必须要回答,所以我昧着良心说: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
    我十分沉醉的朗读完,傅少川毫不客气的戳穿了我:“篡改裴多菲的诗句,还昧着良心说了假话,张路,从你嘴里到底有没有真话说出来?就像你之前谈过的无数场恋爱一样,有动过真情吗?”
    我右手往他肩上一搭:“想听我的真心话是吗?”
    傅少川没有回复我,但是眼神里却表现出了他很想听下去。
    我咬咬嘴唇:“不可否认,我很喜欢你,喜欢到哪种程度?我好好想想,就是那种如果你的公司出现危机需要我献身帮你渡过难关的话,我会二话不说的为你付出,如果你想要月亮,我一定会把周围的星星也摘给你,但是,尽管如此,我依然不愿意为你生孩子。”
    这绝对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很多,但是生孩子这种事情必须要两情相悦。
    我不是一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喜欢他喜欢到非他不嫁的程度,所以对我而言,这种短暂的迷恋可以人为终止,只要我把思绪和注意力都转移到别的事情上,我可以很快的把他给忘了。
    曾黎竟然埋怨我是个绝情的女人,我做个最痴情的一件事情,是我把她当了四年的闺蜜,并且我还准备让她做我一辈子的闺蜜。
    至于男人么,犹如衣服,喜欢了就买,不喜欢了就换,没什么大不了。
    傅少川有些迷茫的看着我:“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生下这个孩子?为我生孩子就这么委屈你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谈恋爱和生孩子的区别,就好像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有那两张废纸的日子,叫婚姻,没有那两只废纸,叫非法同居。
    谁能保证同居一辈子就不是真爱呢?
    但谁又能保证围城里的人就能彼此忠诚呢?
    可有的事情就是需要一个肯定,傅少川对我只有利用和嫌弃,我要是为他生孩子,就相当于践踏自己的尊严。
    我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女人,我有时候理性起来连自己都怕。
    “我不是怕委屈了自己,我是怕委屈了你,委屈了老太太,你想想,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处理意外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们都要选择成本最低的那一种,我要是生下你们傅家的孩子,你会让我把孩子带走吗?绝对不会,那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个孩子给了你,我也不甘心,所以不是我冷酷无情,是这个孩子就不该存在,你懂吗?”
    傅少川的神情无比的哀伤,我们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在我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傅少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来递给我:
    “要是我娶你呢,你愿意为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
    我整个人都错愕了,半晌过后,我才伸手去摸傅少川的额头:
    “偶滴个乖乖,你该不会是进来时脑袋被人挤了吧,你愿意娶我?你为什么愿意娶我?别看你长这么大个儿还是个跨国集团的总裁,说到情啊爱啊的,你简直就是个白痴,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做我娶你吗?”
    傅少川粗鲁的牵住我的手,边戴戒指边说:
    “少废话,你都怀了我傅少川的孩子了,休想不负责任。”
    乖乖,这算是求婚吗?
    我这算是答应了吗?
    敢情傅少川是有备而来,连戒指都准备好了,此时我理应矫情的问他一句,你为何要娶我?
    但我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怕他收回这句话和戒指,我竟然胆怯了!
    “这是你的手机,这么重大的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和你的闺蜜分享才是。”
    傅少川把手机还给了我,我拿着手机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但我却犹豫了,嘀咕一声:“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别告诉她了。”
    傅少川脸色骤变,我刚要解释,他突然一下子又变得冷漠了起来:
    “也对,这么丢脸的事情还是藏着点好,就算今天不是你,换了别的女人怀了我傅少川的孩子,我也会娶她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所谓的娶我不过就是为了让我留住这个孩子。
    我本来就不乐意,他这么一说,我取下戒指朝他身上一丢:
    “那就请你找别的女人为你生孩子吧,滚。”
    他果真就走了,半句话都不带哄的,我莫名的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那枚戒指就掉在地毯上,我使劲跺了两脚还不过瘾,打开落地窗将戒指用力的扔了出去。
    关上窗后我依然很气愤,这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一个没熟的柿子一般涩口。
    手机里有一堆曾黎发来的电话,问我为什么又玩失踪,我跟她说最近工作不顺,所以想出去游山玩水一段时间。
    之前我也总是出去浪荡,所以曾黎也没有察觉到异样。
    这件事情我很想跟她分享,但我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凭我一个人养活这个孩子简直是痴人说梦,我自己还没断奶呢,但我怕跟曾黎说了后,会让她心里觉得不舒服,毕竟她是个很喜欢孩子的人,自己又怀着身孕。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跟傅少川斡旋,千万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
    下定决心后,我安然入睡。
    大半夜的时候窗外很吵,一群人拿着手电筒像是在寻找什么,我翻了个身接着睡,早上醒来时,是阿妈站在门口叫我们,说是老太太喊我们起床吃早餐。
    我睡的正香呢,哪管什么早餐不早餐的,于是老太太的脚步声哒哒哒哒的就来了,我真想破喉大喊一句能不能别吵,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然而我伸手一拉被子,门开了,我惊醒了,然后我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傅少川竟然光着膀子躺在我身边,倒霉催的是陈香凝竟然不敲门就闯了进来。
    反正我当时的心情是完蛋了,我死定了。
    果真,陈香凝的脸色很不好,冷哼一声:“怀孕了还这么不规矩,立刻穿好衣服来我书房。”
    我真的是受到了惊吓,傅少川竟当着陈香凝的面光着膀子搂着我违抗她的命令:
    “妈,这才几点,让我们再睡会。”
    我躺了下来,傅少川温柔的看着我:“宝贝儿,昨晚睡得怎么样?”
    我真想回他一句,我睡得很好,死沉死沉的,死沉到他什么时候混了进来我都不知道。
    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又拿我当挡箭牌在他母亲面前秀恩爱,我忍不住想要戳穿他,刚把手伸出被窝就被他抓住了,仔细端详着我的左手说:
    “这戒指戴你手上,才叫完美无缺。”
    我定睛一看,我的左手无名指上果真多了一枚戒指,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戒指就是昨天晚上被我气呼呼丢出去的那一颗,偌大草坪大晚上的他竟然把戒指给找了回来。
    陈香凝气不打一处来,捂着心口指着我们说:
    “这...这戒指是晓毓看中的那一款,小川,你怎么可以把这枚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傅少川稍稍坐起身来,和我十指紧扣:
    “妈,我和路路准备结婚了,既然孩子都有了,我也到了适婚年纪,您就不用再为我的婚事操心,我们结婚不需要大摆酒席,只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享受我们的生活。”
    陈香凝被气得当场心脏病犯了,阿妈叫了兰医生过来,病情倒是不严重,只是阿妈说陈香凝在书房里等着我们,说是要好好商量商量我们的婚事。
    这句话听着就跟傅少川说要娶我一样的假惺惺。
    我把傅少川往外一推:“麻溜点滚吧,谁让你睡我床上的?”
    傅少川竟然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我:“张路,跆拳道红黑带,你说我要是娶了你回家,我是不是就不需要请保镖了,你知道每年光给保镖发工资就够我资助一堆的贫困学生了,不如,我们结婚?”
    我白了他一眼:“编,你接着编,我看你能找出多少理由来,但就算是你说破了天,我张路也不愿意给你傅少川生孩子。”
    傅少川抓住我挥舞的手,突然煽情道:
    “今天早上我醒来时,看见你在我臂弯里沉睡,我突然发现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以前我总觉得女人是麻烦,是累赘,是喋喋不休的吵闹和无止境的追问,但今天早上,我突然发现女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如你一般,动如脱兔,静若处子。”
    这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懂,我呸了他一口:
    “少废话,麻溜点滚下床去。”
    傅少川突然翻身将我欺压住:“张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用手挡在心口,咬文嚼字道:“傅总,你的普通话需要勤加练习,不然重音的位置不对,这句话的意味就全然不同,至少我现在不知道你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上我,如果是前者的话,呵呵,老娘信你才有鬼,如果是后者的话,麻烦你出门左转,下楼,然后去客厅打电话,你只要一吆喝,我保证有一堆的女人等着被你上。”
    傅少川的中文已经很棒了,他当然知道我在调侃他,于是低头咬了我一口:
    “你不是很喜欢谈恋爱这件事情吗?不如我们从今天开始谈恋爱,如何?”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主意真的很棒。
    但我也不会真乖乖的上当受骗,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腹部:
    “谈恋爱可以,但我们要从头开始,比如这个孩子,先打掉,你觉得如何?”
    傅少川瞬间怒了:“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对吗?”
    我直白的回答他:“对,我就是想恢复自由之身,如果上帝再给我一次机会,那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我就应该去买毓婷紧急避孕,像这种低级错误,真是我人生的一大败笔。”
    傅少川起了床,丢给我一件衣服:
    “穿好吧,老太太还在书房等着我们呢。”
    傅少川既然想留住这个孩子,那我就只有和老太太达成同盟了,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啊,我可不想为了一时喜欢断送一大片树林。
    到了书房,阿妈说让我们先吃饭,但陈香凝一刻都等不及的想要和我说点什么,于是傅少川轻轻松松的去吃早餐了,留下我和陈香凝两人面面相觑。
    我抢先她一步开了口:
    “阿姨,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陈香凝诧异的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急忙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说:“当然是真的了,实话跟您说吧,我一开始喜欢上傅少川呢,是因为您儿子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哪种程度,那天我在电梯里见到他,就觉得他瞬间占据了我的双眼,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人了一样,说起来这也算是您的错,您这么漂亮就算了,还生个这么帅气的儿子出来祸害我们这些小女生脆弱的心灵,阿姨,您说说,天底下有几个女孩子能抵挡得住您儿子的魅力和光芒啊。”
    陈香凝没有甩开我的手,而是骄傲的点点头:
    “你说的倒也是实话,我们家小川在美国的时候就有很多的小女生喜欢,那些金发碧眼的我看不顺眼,所以我是坚决不同意的。”
    我在心里窃喜:“阿姨您是对的,像傅总这样优秀的男人,就应该配最完美的女人,我相信在阿姨的心里,对未来儿媳早有中意的人选了,对吧?”
    陈香凝的脸上顿时闪现出慈母一般的光环,对我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对对对,我们家小川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等年关一过,晓毓就满十八岁了,虽然还不能领证结婚,但可以先办酒席。”
    果然有这个人的存在,我的心里竟然隐隐觉得不是滋味。
    见我陷入了沉默,陈香凝循循善诱道:“所以你能理解阿姨的一片苦心吗?”
    这一刻我才恍然发现,不光我在打亲情牌,就连陈香凝对我使出的也是一样的招数,不过正合我心意,毕竟谈恋爱可以只讲风月,但生孩子就意味着柴米油盐。
    “理解理解,我和阿姨想的是一样的,就拿我和傅总来说吧,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个人之间谈谈恋爱还可以,真要谈婚论嫁,是万万使不得的,不瞒阿姨,我对傅总吧,也就是觉得他很优秀,所以一下子被他吸引了,但是这种吸引呢,不是爱情,阿姨,你懂吗?”
    陈香凝的脸上毫无表情,让我根本猜不透她此刻在想什么。
    “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我调整呼吸再接再厉:
    “那天晚上真的是个意外,我没有刻意勾引傅总,只是阴差阳错的就进了同一间房,第二天傅总让我陪他来深圳出差,我以为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也没多想,谁知道这一个宴会接连三天,我就忘了紧急避孕这回事了,我想着不就一次嘛,应该也没那么容易怀孕,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积极面对,总而言之,我是绝对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请阿姨放心。”
    阐述事实表明立场,言简意赅,我都为自己鼓了个掌。
    然而陈香凝这个更年期还在延续的女人却并不买账,竟然翻脸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让你年纪轻轻就为我们家小川生孩子,委屈你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还真是云里雾里的弄不明白,这傅家的人三秒钟一个样,让人实在难以捉摸。
    这个问题我得小心谨慎的回答,思索片刻后,我故作悲伤的说道:
    “其实这个孩子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按理说孩子有权利来到这个世上,但我想的是这个孩子吧,可能会不太健康,因为那天晚上我和傅总是因为喝多了酒才在一起的,我常听人说,备孕当中的夫妻俩要先戒烟戒酒调养身体,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阿姨,你说这个孩子能要吗?”
    陈香凝竟然不按理出牌,直接瞪着我问:
    “怎么不能要?哪有人真的规规矩矩的按照医嘱来,就比如说我的老姐妹吧,她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就喜欢喝酒,还经常做美甲,这不生出来的孩子照样健健康康的,所以你这一点不准确,不能因为喝了酒抹杀一个孩子出生的权利。”
    我都要给她跪下了,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只好闭口不言,只管点头。
    陈香凝莫名嗟叹一声:“要是晓毓怀了小川的孩子,那该多好,那我们两家都应该欢天喜地才对,现在可好,莫名其妙的蹦出一个你来。”
    我嘿嘿的陪笑着,陈香凝嗟叹完后,指着我的肚子说:
    “这个孩子不能要,必须打下来,我已经跟兰医生说好了,就在家里动手术,你放心,兰医生是有名的妇产科医生。”
    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陈香凝会不会借刀杀人。
    到时候死在手术台上,连责任都逃避了,那我多冤得慌。
    所以我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件事情就不麻烦您了,我自己会去医院打掉这个孩子,如果我们之间算是达成协议了的话,阿姨,您就让我走吧,我真的没有想要跟你们傅家沾上关系,我就是一个小市民,要不是那天晚上的意外,我和傅总之间都不会有后续。”
    陈香凝义正言辞的拒绝我:
    “不行,谁知道你是真不想要这个孩子,还是采取拖延政策,万一孩子一天天大了,到时候你再拿这个孩子来威胁我们家小川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小川过了年就会娶晓毓为妻的。”
    我很不耐烦的说:“管他傅少川娶谁为妻,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现在是竭力想撇清和你们傅家的关系,这和您的想法也是一致的,所以您别再为难我,行吗?我实话告诉您吧,我是不会为傅少川生孩子的,谁愿意生谁生去。”
    陈香凝瞬间护犊子了:“我们家小川怎么着你了?你就这么讨厌我们家小川?”
    我一直在劝自己沉住气,可这阿姨是油盐不进啊,我和她的战略思想一致,只要她点头放我走,我就可以消失在傅少川的视线里,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我不讨厌您儿子,相反,我很喜欢您儿子,但是喜欢一个人和为他生孩子是两回事,我这个喜欢就跟摘花是一个道理,只有爱一个人才会用心去浇灌,喜欢一个人只想把花儿摘下来,您要是不懂也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您,这个孩子肯定不会留,我也不想留在这儿,请您放我走。”
    我加大了分贝,所以陈香凝都镇住了。
    好半晌才回了我一句:“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得问我儿子。”
    这老太太还真是,逗我玩呢?
    一大早就被老太太耍了个团团转,我心情很不好,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回房继续睡觉,阿妈在门口催了我好几次,还是傅少川把她给劝退了,然后坐在床边安慰我:
    “我妈强势,但她做不了我的主,张路,我早上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既然我们都有了孩子,不如让我们试着交往,如果你也不讨厌我的话。”
    能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来,还真不是他傅少川的个性。
    我这两天都被他们母子俩给绕晕了,但我始终告诉自己一点,绝对不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可我真的无法抵挡傅少川这么轻柔的话语,尤其是他突然低下头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含情脉脉的说:
    “我没谈过恋爱,从小到大都是在学着如何做生意,所以面对感情我会手足无措,但我这两天想得很清楚,我想要见到你,也想保护你,这应该就是喜欢。”
    一个即将奔三的男人告诉我他不会谈恋爱,我还真是不太信。
    但傅少川在感情方面确实比较木讷,平时话也不多,一贯的职场腔调也让人觉得沉闷。
    “要不我们都诚实点,你母亲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都快让我抓狂了,不就是一个小手术吗?
    “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你说过要和有趣的人一起谈恋爱,我知道我比较呆板,但我会努力变得有趣起来,请你给我一次机会,行吗?”
    傅少川握着我的手,那种感觉让人无比的不自在。
    我感到十分惶恐:“傅总,你这两天的态度转变的有点吓人,你说人这一辈子吧,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我们之间那就是上辈子不小心擦了个肩,我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从小就比较花心,喜欢很多很多的玩具,但我能拥有的很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喜欢的东西不一样要弄到手,只有存在记忆中的事物才是弥足珍贵的,你对我而言就是橱窗里那一个价格高昂到我连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洋娃娃,我们只有对望一眼的缘分,其余的,别强求,行吗?”
    虽然我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明明是我上赶着要追人家,现在人家回过头来要跟我在一起,我这心里慌得很,恨不得转身就逃。
    但傅少川岂是那种我想甩就能甩掉的人,所以他的言论力压我一筹:
    “我知道,人这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所以我想珍惜我们之间的缘分,不管未来会怎样,至少这一秒,我能真实的感觉到,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就像温泉将我紧紧包裹,我真的沉沦了。
    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美妙的,而且这种美妙的感觉还是我从未有过的,傅少川认真的看着我:
    “我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弄明白自己的心,但我们之间要面对的困难不仅仅是这个孩子的去留,张路,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就请你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好吗?”
    我陷入了沉思,阿妈在外面喊:
    “下雨了,刘亮,你快来帮我收拾一下床单被褥。”
    下雨了。
    这座温暖的城市恐怕要降温了吧。
    我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那时候的我只知道,天冷的时候要互相抱在一起取暖,才能更好的度过一整个冬,可我从没想过,一个人的心不管再怎么暖,都暖不热另一颗心的冰凉。
    但是爱情既然来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我不敢相信,深圳的第一场冬雨到来的时候,我竟然恋爱了。
    当傅少川和我十指紧握的站在陈香凝的面前时,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发出来,只是丢给我们一句:
    “老话说得好,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们要清楚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张路,如果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的话,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陈香凝的话里有话,可惜那时候的我眼里只有傅少川一人,根本来不及细想其中的缘由。
    我憋着一口气坚定的告诉他们我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无非是想让傅少川明白,我不是一个会为了一时热爱冲昏了头脑的女人,除非彼此情深,不然我不会给自己选择一条艰难的道路前行。
    而傅少川在这个时候对我表白,让我终于有了说服自己留下这个孩子的理由。
    陈香凝依然不准我踏出别墅半步,但傅少川也把大小事务都搬到了书房里,能不出差的时候,他都在别墅里陪着我。
    为了和我一起变成有趣的人,他不再逼迫我看那些死板的书籍,而是请了孕期瑜伽教练来给我们上课,一个大男人被瑜伽教练折腾的哀嚎大叫,我在一旁直乐呵。
    我以前很想学弹古筝,傅少川就买了一把上好的古筝回来,还为我请来了一个古筝老师。
    对我而言更有趣的事情就是练跆拳道,但我怀孕不能练习,傅少川就自己上阵,他之前学过击剑和柔道,现在练习跆拳道,陈香凝有时候会过来看一眼,阿妈会在她耳边吹耳旁风,说自从有了我的出现后,傅少川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最近,爽朗的笑声隔着好几间房都能听到。
    这倒是大实话,傅少川以前都是僵硬着一张脸,这段时间笑声明显多了,而且我看到他,几乎快忘了面瘫这两个字。
    时间过得很快,十二月份一眨眼就过去了,年关将近,我怀孕快三个月的时候,孕吐反应突然变得很强烈,每天都吃不下东西,我把我和曾黎的情况都跟兰医生说了,兰医生解释说这很正常,孕吐反应和自己的身体状况有关,有的人孕吐反应很早,然后持续时间很长,而有的人孕吐反应慢,也有可能一直延续到足月,当然,也不排除有那种每天大吃大喝却一点孕吐反应都没发生的人。
    我很羡慕那种人,我终于能够体会到了曾黎怀孕初期反映强烈的难受了,可我却不能跟她分享,如果我和她一样怀的是普通人的孩子,那我现在应该会开开心心的和她一起逛街给孩子买衣服。
    可傅少川毕竟是豪门少爷,我们之间的未来,我从来没有乐观过。
    但是他对我很好,阿妈说他对每个人都很冷淡,但只有跟他的那群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开怀大笑。
    我对他的那群朋友也很好奇,可我从没见过其他人。
    对我这种从小被爸妈放养的人而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被人圈养,所以在腊八节那天,傅少川和陈香凝都穿戴好之后坐在客厅里等我起床,阿妈拿了一套很漂亮的衣服来给我换上,说是在傅少川的一再要求之下,他们今天要带我出席夏总的酒会。
    我不能化妆,且最近孕吐反应比较强烈,所以脸色不是很好。
    走到客厅的时候,陈香凝见到我就恼了:
    “这张脸带出去只会给我们丢人。”
    傅少川盯着我看了很久之后,突然笑了:“妈,你要是觉得带出去丢脸的话,那夏叔叔的酒会就由你去出席吧,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还真是戳痛了陈香凝的心窝子,她赌气说道:
    “爱去不去。”
    我本想去讨好一下她的,毕竟是我未来的婆婆,但我刚迈动了腿,她就回转身来问傅少川:
    “你听过麦芽糖的儿歌吗?”
    傅少川剥了个鸡蛋,然后敷衍式的摇摇头:“你怎么突然想起儿歌来了,我们的孩子还小,才三个月,不急着听儿歌,况且胎教这方面,我觉得路路弹古筝就很陶冶胎儿的情操,所以不用再学额外的了。”
    阿妈都想打断傅少川的话,陈香凝气呼呼的走了。
    没过多久阿妈进来,指着傅少川说:
    “你呀你,现在有了少奶奶了,也得顾及一下老太太的心情,毕竟辛辛苦苦养大这么一个儿子,最后就被别的女人占有了,老太太最近的状况越来越糟糕了,你让着她点。”
    傅少川把剥好的鸡蛋放在我盘子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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