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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修冥明显是在过河拆桥,而浣邺是小国,绝不敢与北盛抗衡。
何况,因为北盛,浣邺甚至得罪了燕国,若腹背受敌,只怕离亡国也不远了。
“来人,将公主请出去,明日安排车马送她回国。”君修冥话落,殿外两个小太监低头走进来,竟然不由分说的将床榻上的东歌连同被褥一起抬了出去。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浣邺的公主,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会让父王杀了你们……”东歌公主的嘶喊的声音与小太监匆忙的脚步一同消失在华阳宫中。
而安笙却清楚的知道,刚才那位哪里就是东歌公主,那才是真的安若离!
看了浣邺的国君并舍不得将真的公主嫁过来,这样也好,安若离也算是遭到了报应,如此回国,只怕她今生都无法在浣邺抬头做人了。
彼时,殿内已经出奇的安静,君修冥温柔的目光仍一瞬不瞬的落在安笙身上。
他过分炙热的目光让她尴尬的低了头,从他刚刚的话已经证实他是认出她了,但究竟是什么时候,便无从知晓。
君修冥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朕若不这么做,你是不是还不肯出来与朕相见?”
安笙低头不语,她在思考究竟该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
他眸色忽而一沉,连语调都冷了几分:“怎么?还不打算开口吗?”
安笙迟疑的开口,目光缓缓上移,迎视上他的眼睛:“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君修冥哼笑一声,带着几分嘲弄:“连片风都发现那个不是你,难道朕连一个畜生都不如吗?”
安笙不语,她自然知道君修冥在生气,那个自负又骄傲的男人一向容不得别人欺骗,这回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愚弄了。
况且,这样愚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能忍一次,不代表第二次他同样可以放纵她。
“燕国朝的易容术的确惟妙惟肖,朕当时并未看出破绽,可当朕将‘你’拥入怀中时,就已经察觉了不对,与朕夜夜在一起的女人,朕怎么会忘记她呢。”
他说话间已经靠近了她,他的唇就停留在她面颊前,语气温热而暧昧。
安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而她身后就是僵硬的墙壁,君修冥的脚步很快跟随过来,撑起手臂抵在墙上。
如此,安笙就被困在了他胸膛和墙壁之间。
他压低了头,姿态暧昧,语调却是冷静,继续解释道:“燕国既然已求和,自然会守信将你送来,朕并没有揭穿她,就是想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你?而那个假扮你的人,又是谁?”
安笙终于捋出了一些头绪:“所以,你故意鞭打片风?”
君修冥依一道来:“朕让她骑上片风,是因为片风这一生除了朕,朕也就只允许你骑过,果然,片风也发现了那不是你,所以毫不留情的将她甩了出。
二来,片风为你受伤,朕的阿笙是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朕只要等在马棚中守株待兔便是。”
安笙咬唇不语,心中却愤愤道:老谋深算,真是比狐狸还要狡猾。不过片风还真是通人性。
沉默片刻后,她又禁不住困惑,问道:“那你知道假扮我的人是谁了吗?”
君修冥邪气的笑,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安笙的面颊,指尖在她鬓边找到突破口,一把将她面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并晃了几下:“不就是这张脸的主人吗!”
安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连这个都知道!”
“听闻燕国苏家的掌上明珠苏锦瑟在沈寒阵亡后,抱着牌位嫁入了沈将军府轰动整个帝都,朕又岂会不知?
况且她刚进宫,便迫不及待的去天牢探视沈寒,不是苏锦瑟又是何人。”君修冥随口回道,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模样。
若非是他的授意,苏锦瑟怎么可能在宫中畅通无阻,又轻易的进入天牢见到沈寒。
苏锦瑟与沈寒的对话,他虽未听全,却也听得七七八八。
君修冥问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安笙摇了摇头,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她还有何话可说。
他邪冷的牵动唇角,眸光随意的扫过湿漉漉的身体:“那好,现在该轮到朕来问你了。好好回答,若有一句朕不满意的,你该知道后果。嗯?”
安笙心中嘀咕了句:还记得她泼他冷水的事儿呢,真是个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君修冥修长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深不见底的墨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和苏锦瑟的身份会对换,你还如此配合?”
在这样犀利目光的注视下,安笙根本编不出谎话来。嫣红的薄唇轻动两下,淡淡道:“只是一个赌注而已,赌你在一个月内是否能认出我?”
君修冥凤眸微眯着,透出几分冷意:“那赌注又是什么?是朕?阿笙,若朕真的没有认出你,你又会如何?离开朕吗,永远的?”
安笙的眸光左躲右闪,不敢看他眼睛,这无异于默认了他的话。
毫无意外的,君修冥恼火了,他握在她下巴的指突然用力,那样的力道,让安笙痛彻心扉,她几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好痛……”她抬起眼帘,眸中盈动出迷蒙的水雾。
“痛吗?”君修冥的语调冰冷诡异,却仍带着一丝淡淡的心痛。
他的指缓缓松开她的下巴,掌心抚摸过安笙柔嫩的面颊:“你还知道痛吗?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
他不由得拔高了音量,那一声呐喊,震得安笙心口生疼:“对不起,修冥对不起。”
她急的要哭了,她突然开始后悔这个荒谬的赌注,在马棚的时候,她就应该向他坦白的。
君修冥的手掌扣在她肩膀,冷笑着质问:“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全身心的爱着我?毫无芥蒂的爱着我?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得到,你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他说罢,忽然抽出腰间匕首,剑尖抵在自己心口,而剑柄塞在安笙掌心中。
安笙有些慌了,她没想到君修冥会如此的愤怒。
是啊,他用十五座城池换回了她,而她却配合温孜言上演这样的一场恶作剧,她简直活该。
她松开手掌,冰冷的匕首从掌心间脱落,啪的一声坠落在地。
安笙怯怯的看着他,双眸含泪,委屈的唤了一声:“夫君!”
软软的语调,带着说不出的无辜,听得人心都能醉了。
君修冥冰冷的脸色也稍稍的缓和了几分。
安笙又趁机踮起脚尖,柔软的唇片在他冰凉的薄唇印上一吻。
她的吻很轻也很柔,像棉花一样,留下痒痒的感觉后,又突然抽离。
她轻轻的晃动着他的手臂,一副讨好的姿态:“夫君,你那么疼阿笙,不会真的生阿笙的气对不对?”
君修冥即便有天大的怒火,也顿时烟消云散了。她总有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能耐。
他仍故意冷着脸色,手臂却已缠上她柔软的腰肢:“你刚刚破了朕一身冷水,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想将朕打发了吗?”
安笙随口回了句:“那你还想怎样?”
但她仰头撞见他幽深的眸子事,瞬间并懂了。
他深不见底的墨眸中,此刻溢满了炙热的火焰,那火光越燃越烈,烧的她肌肤发烫,面颊不由得也羞红了。
尚未来得及反应,安笙的身体已被他打横抱起,转而向殿内走去。
脊背撞上结实的床榻,安笙惊慌失措的退到床脚,低低嘤咛着:“你别这样,我不想……”
君修冥沉重的身躯压入床榻,手臂缠上她腰肢,将她整个人扯入胸膛中,理直气壮的道:“不想什么?你将朕的女人赶跑,难道不是想代替她侍寝吗?”
安笙的双手抵在他胸膛,无力的推拒:“恐怕是真的不行,因为……”
其一是因为她刚刚得了蜘蛛草,要尽快拿去给苏锦瑟那个女人服下才行。
边境十五城还在温孜言手中,那就像沉重的巨石一样压在她心上,不得喘息。她不能让君修冥因为她而成为北盛的罪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们的孩子。
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好像要一口吞掉她一样:“为什么不行?月事来了?”
安笙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喘息也开始不稳:“没有,不是因为这个。”
君修冥感到不解,而安笙目光却专注的看着他,唇角挂着浅笑,低喃道:“修冥我们有无虑了。”
君修冥先是一怔,而后手掌缓慢的抚上她宽大的袍子,发现小腹已经凸起许多。
他又惊又喜的看了她良久,傻傻的笑着,再一次确认的问道:“阿笙,这是真的吗?你打我一下,阿笙,你快打我一下,我想知道,我没有在做梦,这是真的。”
安笙低着头,眼底尽是笑意。
君修冥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自顾牵起她的手重重的落在自己的俊脸上,那火辣辣的疼意让他很清醒,也十分欣喜。
安笙看着他脸庞上的五个手指印,以及自己麻麻的手,闷闷的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男人。”
君修冥唇角一直扬着笑,将安笙拥入怀里抱了起来,欣喜若狂的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口中还一直念着:“我们有孩子了,阿笙,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安笙被他转的头都晕了,忙捶打着他的肩:“夫君,你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君修冥这才喜不胜收的将她抱到榻上,而后又将耳朵贴在她的腹上:“这是我君修冥的儿子,阿笙,这是我君修冥和阿笙的儿子,我有儿子了,阿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安笙唇边亦是幸福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
经历了无忧的死,两人的心上都有一道深深的痛意,而如今无虑是上天给他们的最大安慰了吧。
庆幸的是,她终于将孩子平安的带了回来,没有让温孜言知道,若他知道,定然不是十五座城池那么简单了吧?
君修冥目光温润,伏在她耳畔温柔的呢喃:“阿笙,我爱你,从今以后,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会向你证明我爱你。”
安笙娇笑着点了点头:“嗯。”
而后他抱着她隐忍了一夜,愣是不敢动她半分,就连睡觉时也都是小心翼翼,他很怕,很怕自己一不留神便伤了她。
安笙醒来的时,他已睡了过去,沉睡的侧脸安静而淡然,像纯净的婴儿一样,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憔悴。
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他英俊的脸庞,一时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或许她不该对他如此苛责的,一个愿用半壁江山来换她的男人,一个爱她入骨的男人,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她安笙此生足矣。
“君修冥,修冥,夫君。”她笑着,用不同的称呼呼唤他,而他睡的很沉,一直都没有醒来。
看来他是一宿没睡,到了清晨才睡着。
安笙起了身,走入内室的泉池之中,她将整个身子浸泡在水中,温热的水流让她非常舒服。
至从有了这个孩子,她很久没有好好的泡一个澡,生怕别人发现她凸起的小腹。
而后,她裹了纱衣在胸口,随意的坐在池边,双脚轻轻的荡着水面的水波,眸光些微的涣散,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想,微扬着下巴,眼帘轻阖起,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耳边除了哗啦啦响动的水声外,世界都安静极了。
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缠上她的腰肢,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回响:“在想什么?”
安笙并未回头,唇角扬起浅浅的笑靥,她荡在水中的玉足突然停止了动作。
因为,水面上倒影出他们交叠的影子,她不愿打破。
“什么也没想。”她温声回答,又补了句:“若能一辈子什么都不想,该有多好呢。”
君修冥低润一笑,回道:“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好好的留在我身边,一切交给我就好。”
安笙笑而不语,她的目光静静的凝望着水中的倒影,如果这样看着看着就能一辈子,那有多好。
沉默许久后,她才再次开口:“修冥,半壁江山换一个女人,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重要,当温孜言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我就在问自己:君修冥,在你的心中,这十五座城池与安笙,究竟谁更重要?
而我的回答是你。阿笙,你懂得吗?城池没有,可以再夺,但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君修冥想,这辈子他做的最对的决定,便是此了吧!
“修冥!”她颤声唤着他,回头吻上他的唇。
原本不过是一个深情的吻,却逐渐走了样子,他根本不会满足于一个吻而已,因为他忍的太辛苦了。
他拥吻着她,不知不觉间,两人竟滑入水中,借着柔柔的水波,两人又是一番的亲昵,却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直到殿外传来大太监常德压抑的声音:“皇上,已经四更天了,您该起身了。”
这一声低唤,传入耳中尤为不悦,他轻蹙剑眉,却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安笙的双手攀在池边,转眼看向他:“四更天了,你,你该上朝了。”
“今日罢朝。”君修冥没什么情绪的丢出一句,竟带着几分孩子气。
安笙十分无奈的摇头,声音软软的劝道:“去上朝吧,刚丢了十五座城池,如今又罢朝,你真的想当昏君啊?”
他低头看着她,邪魅的开口:“昏君的日子反而会更惬意,朕倒是想尝尝当昏君的滋味呢。”
说着,他便又偷香似的吻了一下她的唇:“滋味的确不错。”
安笙面颊羞红,粉拳很没杀伤力的捶打在他胸口:“好了,皇上就别胡闹了,去上朝吧。”
“嗯。”他点头,将她从水中抱出。
寝殿内,安笙认真的为他穿戴龙袍,她站在他身前,低头系着他胸口的扣子。
殿外,宫女缓步而入,将一碗浓黑的药汁端到她面前:“请娘娘用药?”
安笙看着那碗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汤:“这是?”
君修冥身手端起药碗,将药放在唇边吹凉了才喂给她:“朕命张太医亲自熬的安胎药,乖,把药喝了,这样对无虑和你都好。”
安笙接过药碗,咬着牙,仰头将药灌了下去。
他命宫人拿走药碗,而后心疼的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想要分走一些苦涩:“这样好些了吗?”
安笙对他柔柔的笑:“嗯,谢谢。”
常德躬身站在殿外,不得不出声提醒:“皇上,该早朝了。”
他的头一直压得很低,目光直视着地面,他服侍皇帝这么久,自然明白非礼忽视。
“好了,朕知道了。”对于他的催促,君修冥明显不满,却不得不踏出内殿。
做皇帝也并非如想象般肆意,做明君太累,做昏君又要留下千古骂名。
君修冥离去后,安笙简单的梳洗一番,而后向苏锦瑟的住处而去。
苏锦瑟依旧住在菀宁宫内,顶着一张安笙的面孔。
晨起,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铜镜中突然倒映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啊!”苏锦瑟吓了一跳,匆忙起身回头,只见安笙笔挺的站在她身后:“大早上的,安姑娘就跑来吓唬我?不过,安姑娘怎么将人.皮面具摘下来了?”
安笙随意坐在一旁贵妃榻上,悄然扫过殿内一切,这里什么都不曾改变过,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他认出我了,那张人.皮面具再无意义。”
苏锦瑟惊喜的一笑:“这样他也能认出你,安姑娘,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安笙淡然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你呢?想要让沈寒更快的回到你的身边吗?”
苏锦瑟双颊微红,毫无意外的点了点头,迫切的问道:“安姑娘有办法?”
而后又很快的反应过来,狐疑道:“可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帮我?”
安笙站在窗前,伸出双手推开窗柩,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
窗外是熟悉的景致,只是看多了反而不觉得美,也或者她没欣赏的心思吧:“不是无缘无故,皇上用边境十五城换我回来,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
苏锦瑟应道:“嗯。”
“身为帝王,为一个女人而割舍大片疆土,他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我知道,朝堂上早已沸沸扬扬,奏折像雪花一样砸来,每天都堆满养心殿。
苏姑娘,有没有想过,这十五城一旦被燕国占有,边境百姓又该是怎样境况?到时,所有人都会骂我是祸国妖姬,骂他是昏君。
我不能因为他爱我,就让他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我心有不甘。”她说罢,站在窗前久久不语。
苏锦瑟坐在原位也一直沉默着,她紧抿着唇,看得出内心在挣扎,可她只是一个女人,她顾不得国家大事,只想要自己的丈夫。
站在窗前的安笙心中同样沉重,为了边境十五城,如果苏锦瑟没选择救沈寒,今日她也一定会强行让她服下蜘蛛草,因为她不得不当这个恶人。
但是,苏锦瑟似乎比她想象中单纯:“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安笙释然一笑:“将这个服下。服下之后,你会难受一些日子,并且,身上血管发红凸起,直到两个月后,走到生命的尽头,你愿意为了他,做如此牺牲吗?”
苏锦瑟狐疑的看着她:“只要太子殿下将边境十五座城池还回,你是不是就会给我解药?可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
“嗯。”安笙缓声道:“你若答应,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沈寒。你若不相信,那就等着他被行刑吧!”
苏锦瑟一脸欣喜,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你真的会带我去见他?”
安笙严谨道:“当然,你应该知道,以他对我的宠爱,他会对我言听计从。苏锦瑟,只要你肯答应,我现在就将沈寒还给你,可好?”
一听到马上可以和沈寒团聚,苏锦瑟喜极而泣,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好,我答应你,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安笙静静的看着她,唇角含着一丝浅浅的笑:“走吧,随我去天牢。”
天牢之中依旧潮湿阴暗,安笙带着苏锦瑟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关押沈寒的牢房之中。
不知何时开始,沈寒被锁上了脚镣与手铐,模样也越发狼狈了。
“沈寒!”苏锦瑟不顾一切的扑到沈寒身上,抱着他痛哭不止。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很痛?”苏锦瑟的泪珠子噼里啪啦不停的滴落下来,哭的极为可怜。
“别哭,我没事儿。”沈寒才说了两句,就不停的咳了起来。
上次苏锦瑟来过之后,君修冥就命人对沈寒动了大刑,他倒是想看看,温孜言究竟有多狠,可以置太子妃的亲弟弟性命与不顾。
苏锦瑟哭着对安笙吼道:“安姑娘,请你告诉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对他动刑,我答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安笙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时间,她也想不通君修冥为何要突然对沈寒动刑,但那并不是她考虑的范畴。
她负手而立,缓步来到沈寒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倒是很有一副女王的风范。
只是,她的目光落在沈寒身上,出口的话却是说给苏锦瑟:“人你也见到了,我们的交易也应该开始了。”
沈寒突然面色一沉,双手紧抓住苏锦瑟的肩膀:“什么交易?”
而苏锦瑟紧咬着唇,却一句话也不说。
安笙出手推开沈寒,一把将苏锦瑟从地上扶起:“锦瑟姑娘,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给你,不过,沈寒还要受多少苦,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锦瑟用力抹掉脸上的泪痕,大声回道:“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她掌心摊开在安笙面前:“将药给我,给我啊。”
安笙从衣袖中取出那根蜘蛛草递给她,而苏锦瑟接过来,不由分说的塞入口中。
沈寒爆发性的嘶吼一声:“锦瑟!不要吃!”
他不顾一切的冲向苏锦瑟,可手脚都拴着镣铐,他根本无法接近她,剧烈的挣扎让锁在身上的铁索哗啦啦的作响。
苏锦瑟看着他,泪不停的落下来。可她什么也没有说。
安笙对牢房外的狱卒吩咐道:“来人,将沈寒放了,带到驿站交给燕国太子。”
很快,沈寒身上镣铐被解开,可他依旧被两个身材高大,武功高强的御林军禁锢着,根本无法挣脱:“锦瑟……锦瑟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为什么?”
苏锦瑟低低的泣着:“沈寒,对不起。”
安笙冷眯着眸子,语调冷漠的对他说道:“告诉你的太子殿下,想要她活命,就归还北盛边境十五城。”
沈寒几乎是咬牙切齿:“安笙,你真卑鄙。”
“卑鄙?难道不是温孜言先用我威胁皇上的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待沈寒被带走后,苏锦瑟仍蹲在地上嘤嘤哭泣。
安笙蹲身在她面前,递出一张雪白的绢帕:“擦擦眼泪吧。”
苏锦瑟接过绢帕,拭去眼角的泪珠,她仍止不住哭声,颤声道:“安姑娘,我知道你很聪明,但这次,你可能赌错了。
如果是用沈寒的命威胁太子殿下,或许还有可能,但我苏锦瑟,却没有你那么好的福气。”
安笙怔了片刻,原来,她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服下的那颗蜘蛛草,她是想用她的命来换沈寒的命。
太子殿下不会用十五城来换她,但沈寒他一定会,这是女人的直觉。
她没多说,只是命人送走了苏锦瑟后,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菀宁宫中。
君修冥下朝后,一路飞奔入菀宁宫,他破门而入,殿内却是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君修冥站在殿中央,顿时就慌了,他的阿笙不见了吗?
只是一转身的功夫,他的阿笙就不见了。
他双拳紧握着,紧闭着双眼,而后,就听到内室中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越过屏风,掀过层层轻纱幔帐,只见浴室之内,水面雾气萦绕,女子半依着池边,她的头轻轻的枕着双臂,眼帘轻合着,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小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她竟就这样睡在了池边,她睡得很沉,竟然连他的靠近都未察觉。
他蹲在她身旁,温情的凝望着她,指尖轻轻的拨开她额前湿漉的碎发,而后触摸着她如玉的面颊。
安笙感觉到肌肤痒痒的,她睫毛轻颤几下后,睁开眼帘,映入瞳眸的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你……”她惊慌的后退,平静的水面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
好在泉水遮挡住胸口以下的部位,水面之上只露出消瘦的双肩。
她微怒的看着他:“君修冥,你出去。”
君修冥竟然很听话的转身,温声嘱咐:“别泡太久,当心感染风寒,朕出去等你。”
安笙双臂紧环在胸口,穿戴整齐从浴室中走出。
看到君修冥负手而立站在窗前,他仰头,遥遥的望着天际,窗外晴空万里,天空是蔚蓝色的,蓝,是一种忧郁的色彩。
安笙站在他身后,温声询问:“皇上怎么没在养心殿批折子?”
君修冥迟缓的转身,他并没回答,只是深深的望着她,那样深情热切的目光,让安笙竟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他突然将她抱紧,单纯的拥抱,没有一丝杂念,他的气息干净而温暖,亦如最初的相见。
安笙直觉他有些不对:“怎么了?”
他轻轻的放开她,含笑凝望着她的眼睛,她的眸子很干净,他看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就好像能看穿她的心了。
他薄唇轻动,声音像水一样温柔:“直到现在,朕还觉得这只是一个梦,只有触碰到你的温度,我才觉得这是真实的,阿笙,你知道吗?朕怕了,朕害怕了。”
就在刚刚进入菀宁宫的那一刻,空荡荡的宫殿让他仿佛又跌入了那些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同样的话,安笙并不是没听他说过,同样的语气,深情而忧伤。只是,这样的话并不适合一个帝王。
而他对于安笙,一直是小心翼翼的,有时人越是在乎,就越是会忐忑不安。
她靠在他的怀抱,有些疲惫:“别怕,我就在你的怀里,一直都会在你身边,这个时候皇上应该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才是,我有点累,想歇息会。”
君修冥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她一身似雪的白色纱衣,被他紧抱在胸膛中。
“朕的确是该批折子了,不过,朕要你陪着。”
他抱着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步出菀宁宫。
安笙一惊,将脸埋入他胸膛中,低怒了一声:“君修冥,你是不是疯了!”
他温笑着,大步向前走去:“那也是为你而疯,阿笙,朕的身边一刻都不能没有你。”
就这样,她被帝王一路从菀宁宫抱回了养心殿,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安笙很累,在他怀中,竟然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君修冥抱着她,单手翻看着奏折,他目光专注的落在奏折上,偶尔蹙着眉心,但眸底一直擎着笑意,只要安笙在他怀中,再难的事,他都能迎刃而解。
他怀中拥着的是他此生全部的信仰。
这一睡,安笙整整睡过了一个午后,她清醒之时,天已经昏暗下去。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还在君修冥怀中,他温情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她。
安笙黛眉轻触,眸光扫过一旁桌案,案前奏折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他早已经批阅完奏折,也不知看了她多久。
安笙动了动身子,挣脱他的怀抱,单薄的衣衫悄然滑落,露出半赤果的娇躯。
君修冥的炙热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根本移不开视线。
“君修冥,你这个色鬼。”安笙低呼一声,手忙脚乱的将滑落的衣裳拉了起来遮住身体。
君修冥朗声而笑,看上去心情大好:“可是你自己露出来给朕看的,朕还以为是一种变相的要求。”
安笙一副命令的口吻:“君修冥,你出去,给我找一套衣服来。”
这普天之下,敢用这种口气和君修冥说话的,也只有安笙一人。
君修冥伸出手臂,将她抱到榻上,连人带被子一同拥入怀中,滚到在宽大的龙榻之上:“听说你释放了沈寒,并将苏锦瑟送到驿馆交还给了温孜言。”
“嗯。”安笙点头:“夫君不过是要用沈寒来换我,如今我安然无恙的站在夫君面前,何必还要为难沈寒与苏锦瑟那对有情人呢?”
君修冥一笑置之,不仅不恼,甚至没有多问一句,他要的的确是安笙,只要安笙好好的,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嗯,议和之事谈成,朕便送他们离开。”
安笙安心的躺在他怀中,这几日心思都在那十五座城池之上,险些忘了问他君易潇的事:“夫君,是怎样得知我在燕国的?”
“燕国太子与使臣来签订合约,却偏偏只有使臣,当时你又不知所踪,朕便命人去调查了温孜言的行踪。
而在阁楼被打晕的两个侍卫所述,这才知道你的的确确是被他劫走了。此事,我真该好好问问我的阿笙,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
安笙如实的说道:“我与他在皇宫里明明只有过一面之缘,却不知为何他偏偏要将我劫走?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那日离别后,君易潇他……他又在何处?”
君修冥脸色沉了下来:“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
安笙淡淡的说道:“夫君可知道,若不是他用命来救我,我们也不会有今日。”
君修冥剑眉微蹙,肃然的开口:“阿笙,他救你不过是想用你替他母妃报仇,而朕的好四弟摆明想让我死在最心爱的人手上。阿笙,你不觉得这对朕很残忍吗?”
安笙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扯过一缕耳发,放在他的鼻尖:“夫君生气了?”
君修冥的确有点生气,但看到她笑盈盈的小脸时,哪里还有气,淡漠的说道:“没有,朕答应过你,会留他性命。
他就住在问月轩,朕已命人将他好生看管起来,只不过,他时日无多了。朕知道他对你有恩情。”
说到这,君修冥终究是没说出口让她去看看他,因为让自己的女人去看另外一个喜欢她的男人,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而安笙神情一瞬变得有些落寞,但这个结局也在她意料之中,注蛊人,注定活不过五年。
殿内,两人彼此都沉默了许久。
半晌后,才听到他低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笙,朕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入宫来陪朕吧。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安笙依旧是沉默的,她不想与他缱绻在皇室的纠纷之中,所以她想回去,待天下安定,便和他一起回到最初的地方。
君修冥低头,吻住她单薄的唇瓣,只是蜻蜓点水的覆盖,他每一个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
对于她的沉默,君修冥有片刻黯然,牵起她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呵护在掌心:“阿笙,无论如何,朕都不会再放开你,或许上苍创造女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心爱她的男人来呵护她。”
安笙心里暖暖的,另一只手搭在小腹处,听到他的话,不由得撇了撇嘴:“那女人做什么?”
君修冥唇边一抹邪气的笑:“征服天下是男人的职责,女人自然是只需征服男人。”
安笙微眯了美眸,青葱如玉的指玩味的晃动在他胸口:“夫君的意思是说,女人只要征服男人,就等于征服了天下?”
君修冥朗笑,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修长的指尖穿梭在她柔软如丝的秀发之间:“阿笙想如何征服朕?嗯?只要你征服了朕,朕愿将天下拱手相送。”
安笙被他沉重的身躯压覆着,她的手攀在他颈项,红着脸道:“现在可还不是征服你的时机。”
君修冥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小腹处,利落的翻身躺回她身侧,是他一时失控。
他可以不碰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女人,这长久以来,他也的确做到了,可是,他没办法忍受日日拥着她入睡,却不能碰她。
他迫切的渴望与她身心交融,等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
让他老子忍的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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