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俏佳人

58 缘更了


    最后,煊澈是老洪放下来的。
    饶是大咪没有刻意折磨煊澈,这么一趟吊下来,煊澈已然磨破了手腕,双腿抖若筛糠,神智也不太清醒了。老洪把他安置在客房里,然后气呼呼地跑去找大咪兴师问罪:“楼里那个小年轻的,犯了什么事儿啊你要那么吊着他?”
    大咪嘴里正叼着半块蛋黄酥,见了老洪也是一愣,想了半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把那货吊在杂物间里,然后,忘了。
    对,被他气了个半死,然后一进楼里,被莺莺燕燕哄得开心,于是大咪出去办了趟事儿,回来又被丫头们围着伺候,继而听着小曲吃着小糕点,把还吊着一个人这个事儿,给忘了……
    要不是老洪,保不齐煊澈还要被吊多久,估计大咪睡上一觉都不会想起来。
    但大咪自然是不能和人说她忘了,于是她一派淡定第看着老洪,“你把他放下来了?”
    “是,歇在你们三楼的客房里了。”
    “我们三楼有客房吗?”大咪眨眨眼睛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三楼唯一的一间空房是莹之前用的那一间,就在她房间的对面+旁边。大咪一阵无语,“老洪你自己都还住在后院的,倒是把这货安排的挺好,什么情况,他是你私生子啊?”
    老洪听闻脸色骤变,好一阵红红紫紫,大咪看着也是一愣,“卧槽,叫我猜中了?”
    老洪涨红着脸吼:“猜中个屁,那才不是我私生子,我认识他。”
    大咪这次才是真懵了,“你认识他?你怎么认识他?”
    老洪叹了口气,“你先说你把他吊起来是为什么吧。”
    “身份不明,我怀疑他是玄霄的人。”大咪也不与老洪打太极了,直接问了他。
    “不是,这个你放心,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成玄霄的人。”老洪一口回答。
    “那他家在何处?看起来也是颇有家世,为何要从商?还能干贩私盐这种掉脑袋的勾当也毫不避讳?”
    老洪听了一阵无语,“臭小子贩私盐啦?”
    “你回答我的问题。”大咪死死盯着老洪。
    “哎,臭小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他家在京城,的确家底丰厚,非寻常人家可比。但是这臭小子就是不务正业,上次见了他家里人,还说他要出门做生意,谁知的他是做了这个生意。”老洪说着摇摇头,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寻常商贾人家,就算家底再丰厚,与朝里关系再密切,也不可能贩私盐到肆无忌惮的程度。他是如何有的门路,又是如何走通的关系?”
    “他家里本身就有朝里的关系,可以上达天听的那种。家里又宠他宠的不行,他还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自然也是左右逢源。”老洪说着抓抓头,“你要说他毫无忌惮,我只能说,这小子一直活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肯定是因为他啥,才不知道怕。”
    大咪把老洪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而后咂摸了几遍,又想想初次与煊澈相见的情景,觉得老洪说的也是有道理,于是也放下心来,“既然老洪你说你认得他,我便信你。但我目前无法信他。”
    老洪点点头,“你不信他也是应该的。他这孩子,虽然是被宠大的,但是家里也是深宅大院,不若你们这般活泼轻松,对许多事也是存了戒心。你今日吊他起来,估计问他什么,他也不会说。”
    “这就是傻。”大咪怅然无语,如果他把前因后果都交代了,她会信他吧……
    她会信吗?
    “他怎么样?”放下对楼里的担忧,大咪多少还是被美色所诱,一转眼就关心起他来了。
    "反正是不怎么好。“老洪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大碍,你想知道可以去看他。“
    大咪想了想,似乎之前最后一句与他讲的话是在嘲讽他的男性骄傲,顿时觉得尴尬起来,”算了,回头再说吧。“
    老洪也不纠结,”嗯,那这几天我叫我那个徒弟来伺候他。你放心,真的,我以我和我徒弟的性命担保,他不是打着坏主意接近你们的。“
    ”得了吧。“大咪翻了个白眼,”你个糟老头子留着自己的命喝茶听曲儿不好么,动不动就给别人担保。而且你徒弟现在八成命都在我们月汐身上,轮得到你豁人家命出去。这习惯改改,啊。“
    老洪听大咪已经有心情开玩笑了,知道她已经不再介意煊澈的事儿,也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刚刚把煊澈放下来的时候,那小子迷迷糊糊的,嘴里却是念叨着,墨遥我定不会害你……
    另一边慌慌玩到后半夜,已经困得不行。这几天在宁杰修府上,虽然说没人把她怎么着,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睡的多少不太踏实。于是留着大咪在厅里和妹子们谈笑的时候就先跑回房了。
    她看着屋子里熟悉的陈设,感觉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类似劫后余生,又颇有怅然若失的意思。想来穿越过来这么久,她一直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在这个时代里做着各种大胆前沿的尝试,从来不曾想过太多,只觉得自己还是太平盛世里的小女生,一直是安全的,最多被警察叔叔教育两句那种。
    但现实显然已经不是了,这个时候,人命如草芥,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就像楼里的姑娘,说起自己的故事来,八成连包拯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她与这些女子没有任何区别,无所依靠,更无从保护自己,只能任命运的手笔随意涂抹,运气好便如现在,一切尚且由得自己胡闹,若运气不好,便是如这几日被人带走,再关心她的人,也只能看着她被带走,没有半分办法。
    所以,以后还是要低调一点,不能再如此抛头露面下去。慌慌一边想着,一边叫香儿给她备上洗澡水。在木桶里泡了一会儿,烦乱的情绪却全然没有缓解,但慌慌大概是累得狠了,眼睛慢慢就闭了起来。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人在说,“你啊,不用在这上面浪费脑筋,想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那声音清越雅致,让人想起那人的眉眼,真真的芝兰玉树,不可方物。
    慌慌骤然惊醒,把自己从渐凉的洗澡水中捞出来擦干,又是一阵打理,一直到她躺在床上,才猛然想起,自己刚刚想的,竟然是宁杰修。
    突然好像就睡不着了。
    宁杰修此人,让慌慌完全摸不到头脑,说起来也是花了一大笔钱把她弄过去的,在出门上那乘小轿的时候,她也是充分做好了心理建设,被酱酱酿酿之类的。然而这几天,饶是侥幸躲过了,却也被宁杰修这人搅乱了一池静水,既不知他所求为何,又不知他所做何意。
    如此,惹人心生烦乱。
    慌慌小小地自我反思了一下,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女性魅力出了问题,但是又想不清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她觉得宁杰修这几天对他不错,应是对她好的,但是在这个没有什么男闺蜜的年代,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目的一向也很明确。结果,宁杰修这是,到手的鸭子不吃,还给放生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刚刚那些什么命运啊担忧啊就全都不翼而飞了,慌慌闭着眼睛迷迷瞪瞪地乱想,猜了各种有的没的,到最后临睡前的念头是:这货怕不是个gay,叫她过去就是掩人耳目的……
    然后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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