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徒出师要劫色

(107)缠绵


路沧海走后,孟彦愣了:“师伯看样子不像坏人……那他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想这个徒弟的话,很多是前言不搭后语:这几天孟彦问起妻儿的下落,她总是闪烁其词。第一次,她说他根本没有妻儿,说他记得的是他的梦境。后来,她又说他们出国去了。
    还有那个陶罐,真是细思极恐。
    装人魂魄……里面不会就是他的妻儿吧?孟彦越想越是坐立难安。
    他跑去自己埋陶罐的地方,把陶罐挖出来。犹豫再三,他还是打开了陶罐的盖子。
    “嗖!”一个红影从陶罐里火速钻了出来。孟彦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红影就消失在密林之中……
    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孟彦一举一动的路沧海脸上出现一丝得意的笑容:“智取远比力敌要有效率得多。”
    孟彦似乎意识到自己放走的不是什么善类。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他赶紧把空陶罐埋了回去。
    朴皑雪回来了,屋前屋后地叫着:“孟大大,你去哪儿了?”叫了几次不见回应。
    完了,这熊孩子似的大男人不会在樟树林里走丢了吧?朴皑雪慌了:“孟大大!”
    “我在这里!”孟彦走到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朴皑雪嘟嘴,抱着他:“我以为你走丢了!”
    孟彦退后一步,挣脱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四岁,我知道。”朴皑雪又在顽皮。
    孟彦说:“我刚看电视,动物世界说,老鼠的寿命最长只有两年。”
    “两年?”朴皑雪想想说:“那觅神不会是成精了吧?”
    孟彦看着朴皑雪:“我妻儿到底在哪里?”
    “唉!”朴皑雪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提起这档子事了?”
    “他们到底在哪里?”孟彦的口气里带着质问。
    朴皑雪无奈地说:“他们出国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出国?”孟彦继续追问:“他们为什么在我失忆时出国?”
    朴皑雪最不擅长地就是撒谎。她拉着孟彦:“我给你买好吃的了。走,我们回家吧。”
    “妖女!你把他们怎样了?”孟彦挣脱了朴皑雪的手,一个反手捏住了朴皑雪的脖子:“你是不是把我的妻儿杀了?”
    特么,记忆没了,但拳脚工夫却一点也没忘!
    “你……你把我弄痛了!”朴皑雪看着突然变得恶狠狠的孟彦,大声喊道:“你看我像杀得了人的吗?”
    孟彦看着朴皑雪的眼睛,那里面既有雷霆之怒也有黯然神伤,眼角的泪水就要滚出来了……孟彦松了手。
    孟彦径自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朴皑雪摸着被孟彦捏得发痛的脖子叫道。
    “不知道。”孟彦没有回头:“我要去寻找真相。”
    朴皑雪跑上前去拉住孟彦:“真相?真相就是我从来没骗你!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跑,求求你了。”
    孟彦再次挣脱她的手:“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句是真的。我不想回你所说那个家,你才不满十八岁,又是捉鬼又是降妖的,太可怕了!”
    朴皑雪小跑几步,又死死拉住他:“真不明白你,徒弟有有事,师父不应该很高兴的吗?听话,跟我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路沧海一直想找我麻烦,求求你不要乱跑……”
    “路沧海是我师伯,他为什么要找你麻烦?看来你真的是个妖女!”孟彦举起另一只手,看样子是想打她。
    朴皑雪怔住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孟大神棍!你居然想打我!”
    孟彦的手停在半空,后来又慢慢放下,看着朴皑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他动不了手。但他还是没有留下的意思。
    朴皑雪情急之下对他用了迷魂咒。
    好容易将孟彦弄回屋,朴皑雪却愁眉不展了:她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好像对她没了信任,想起这事就让她好心塞。
    更心塞的是,待迷魂咒失去效应,孟彦清醒之后,她该怎样去面对孟彦?
    朴皑雪,你真没用!居然让事情变得今天这样百口莫辩,也难怪孟大大会误解你!朴皑雪懊恼地想着。
    责怪了自己半天,朴皑雪看着似乎快要清醒过来的孟彦突然脑洞大开:对!就用电视里女人想留住男人惯用的烂招!
    想想:“我是不是太卑鄙了?”
    看看孟彦,她又担心他清醒过叫着要去找他的妻儿。路沧海困兽犹斗,谁知道要丧心病狂地使出什么坏招?
    朴皑雪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翻了半天,找到师父放书的大木箱,箱子底下,有当年路沧海制的催眠香。
    路沧海的小聪明真是被他自己发挥得淋漓尽致。当年他用幻术让涤尘爱他爱得死而后己,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硬是为了五十多岁的路老头去死。这催眠香也不知道是他制出来干啥的,放在箱子底下,用纸一层层地包好。要不是见他的字迹写着“催眠香”朴皑雪也不敢一试。
    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想着孟彦的犟驴脾气,朴皑雪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朴皑雪把孟彦扶回他的房间,点起催眠香。整个房间里顿时香气袭人。
    这香气,不似一般香薰那样浓烈,却是香香甜甜,让人很放松,那感觉,就像累极了的人看到了一张又大又软的床。
    这时候孟彦居然清醒了过来了。他想起刚刚明明在外面,他打算离开的,被小妖女拦住,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回来了,又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躺床上了。
    床边的朴皑雪见孟彦醒来了,一脸惊慌失措。
    谁知孟彦却看着她,温柔地叫了一声:“兔兔……”
    吃错药了?朴皑雪大睁着双眼还在迷茫着。
    孟彦却一把将她拉上了床。
    他扑倒她了,似喃喃自语:“告诉我,为什么,我常常会梦见你?”
    “你梦见我?”朴皑雪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孟彦无比温柔地在她耳边说:“最近我每晚都梦见你。”
    “都梦些什么?”朴皑雪有些好奇了。
    孟彦的呼吸,热烈在她的耳边,让她有点心猿意马:“哎,孟大大,能不能放开我再……好好说话……”
    “你知道吗?”孟彦好像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我好希望,我之前的人生真的就像你说那样,我没有妻儿,只有你。我想和你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傻瓜。”朴皑雪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真的没有骗你。师父,我好爱你……”
    孟彦的双眼充满了迷茫,却暗藏着火焰。朴皑雪在他耳边的轻语好像点燃了他的全身,让他热血沸腾,不能自已。
    深吸一口气,孟彦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吻住了朴皑雪香甜的唇……
    “兔兔,我也好爱你……”孟彦喃喃着。
    他褪去了朴皑雪的衣衫……朴皑雪虽觉得有点突然,但她发现,对这个男人,她拒绝不了。好像,这一刻是她梦寐以求的。
    “啊!”孟彦惊叫了一声:“发生什么事情了?”睁开眼,他居然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一转头,朴皑雪睡在他身边,一掀被子:她也是一丝不挂!
    朴皑雪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别闹,再睡一会儿吧。”
    “怎……么回事?兔子!”孟彦惊慌失措。
    啥意思?想赖账?朴皑雪支起身:“你这表演太狗血了。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刚才我们干啥了吧?”
    “我……真不知道!”孟彦说:“妖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朴皑雪一听,坐了起来:“没错,我是打算在催眠香将你弄睡着以后,扒光你!然后自己脱光,诬陷你占了我便宜,好让你留下来。可那事情后来真的发生了,而且这个没在我的预谋之中……”
    孟彦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的事情,原来那如梦如幻的场景竟然不是做梦。
    他看着已经燃烬的香梗:“妖女!你……你……是不是用的催情香?”
    “我没有!”朴皑雪赶紧拿出包香的纸:“你看嘛,上面写的‘催眠香’……”
    孟彦这才惊觉,她还没穿衣服:“你……是不是脱习惯了,不觉得冷呀?”
    “我……”朴皑雪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春光外泄,赶紧穿上自己的大衣:“是你脱的!”
    “我脱,你就让我脱?你不知道我被那个什么鬼香迷了心智?你是不是人尽可夫,习以为常了?”
    “你……孟大神棍,你说什么?”朴皑雪感觉被他羞辱,她眼里含着泪,夺门而逃。
    妖女,暗算我!这样的招数也想得出来,还装什么纯?孟彦心里狠狠想着:“你以为这样就能绑住我?”
    他起身,胡乱地装了几件衣服在背包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但这妖女心机太重,他觉得这樟树林是没法呆了。
    不经意地回头,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床,这下他却走不动了:他的白色的床单上,赫然盛开着几朵处女红……
    这……
    她是个处女!
    少不经事,她应该没那么阴险狡诈,恶毒卑鄙吧……
    孟彦啊孟彦,这都是什么事?
    孟彦愣了半天,出了门。走到朴皑雪的门口,他听到了她在轻声地哭。
    突然,孟彦的心就被刺痛了。依稀地无端地顽固地记得,他曾经希望朴皑雪像个孩子一样,永远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笃……笃笃,孟彦轻轻地敲了三下下门。
    朴皑雪马上停住了哭声,赶紧地擦了泪水,故作镇静地问:“有事?”
    “那个……”孟彦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
    朴皑雪:“我没事,你早点睡吧。”
    孟彦站在门外,不知道说什么好。
    朴皑雪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这时候她好想看看孟彦,哪怕是一个背影也好……
    朴皑雪打开了门,却发现孟彦还站在门口,她似乎很意外,看着他。
    孟彦说:“我为刚才的话道歉,我口不择言了。”
    朴皑雪又流泪了:“你被迷惑心智地时候说你每晚都会梦见我,是不是真的?”
    “这个……”
    “说实话!”
    “是真的……”
    朴皑雪扑到孟彦怀里:“相信我,好吗?你一直是爱我的,我也一直是爱你的。”
    孟彦的手放在半空,清醒的他却仍是不敢给她一个拥抱。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是爱怀里这个让他摸不定,猜不透的妖女的。
    她的眼泪,每一滴都让他心痛不已。
    夜幕之下。
    赵霜霜的魂魄飘在樟树林里。她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你为什么不会离恨河边?”路沧海突然出现,问她。
    “我不想回去了。”赵霜霜说:“我的尸身已经腐烂了吧?这么多天没有吃到胎心。”
    “你的魂魄被朴皑雪收了之后,村民将你尸身埋了。我后来又把你挖出来,冻在大冰柜里。”路沧海说。
    “你何苦还做这些?”赵霜霜说:“小海,我真的累了……”
    “别说丧气话!”路沧海打断了她的话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能让你还阳……”
    赵霜霜有些迟疑地看着路沧海。
    路沧海走到她耳边,把他的计划说了。
    听着听着,赵霜霜变了脸色:“那我的胎儿怎么办?难道我要放弃他?”
    路沧海:“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知道要你放弃他很残忍,但霜霜,你得明白,他死了那么久了,你就算能生他下来,他也可能是个活死人,没有灵魂的小行尸……”
    “你别说了。”赵霜霜的激动了起来,但她还是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明白的。”
    路沧海:“只要能还阳,孩子还可以有的。”
    “这样做……”赵霜霜说:“对朴皑雪会不会有点残忍?怎么说,她也是你同门的晚辈。”
    “同门?”路沧海一脸不屑:“苍山这个小人当初顾虑过同门之谊吗?朴皑雪是苍山的徒孙,就算代他恕罪了。再说,难道你忘了这个可恶的丫头怎样对待你的?”
    赵霜霜看着路沧海,路沧海坚定地朝她点点头。赵霜霜:“那好吧。”
    想了想,赵霜霜又说:“朴皑雪一直在,我怎么去实施我们的计划?”
    路沧海说:“没事,我随便抓个鬼让他在离恨河干点坏事,小川肯定会打电话给她,那个丫头改不了狗拿耗子的脾气,肯定会强出头……”
    “好吧。”赵霜霜看着脸色死灰的路沧海:“你身体……还好吧?”
    路沧海笑笑:“你不还阳我不死。”
    “那我就不还阳。”赵霜霜说。
    “又来……”路沧海甚至有点不耐烦了:“让你还阳是我这一生唯一夙愿,你就当是成全我吧。”
    赵霜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三天,朴皑雪还真接到了路川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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