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之金玉斗

第144章 静水流?母女相见(下)


    “想问什么呢?”三娘子反问了一句,然后对着宋如月笑了笑,心中感慨万千。
    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她出手掐断了其鲜活人生的第一个,上一世在沈宅,她也恨,也怨,也曾想要了苏姨娘的(性xìng)命,但或是因为心软,或是因为高傲不屑,最后她只是把自己给送上了断头台。
    今(日rì)再面对宋如月,三娘子忽然就问了一句,“姨娘恨我吗?”
    宋如月抬头一愣,也跟着笑了,“夫人说呢?”
    三娘子点点头,“自然是恨的,若换做是我,只怕会要将你拆骨入腹才好。母女相隔,多时未见,姨娘或许这辈子就要老死在这庄子上了。”
    “你想说什么?”宋如月如蒙了尘灰的瞳仁忽然微敛,乍现出一丝精光。
    她是清楚三娘子的,口蜜腹剑,心思缜密,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同。宋如月明白,三娘子和宣岚是一样的很角色,只是宣岚的狠不会对她,而三娘子却会。
    “那姨娘猜,宣姐姐恨不恨侯爷呢?”三娘子话锋一转,问了宋如月一个措手不及。
    宋如月堪堪的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竟(欲yù)辩无声了。
    宣岚恨陆承廷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当年宣岚出嫁的时候是壮志满满的,她说将来整个靖安侯府都会喊她一声“世子夫人”,多年之后更会喊她一声“靖安侯夫人”。那时,众人眼中的宣岚是高傲的,艳丽的,也是狂妄的,肆意的。
    陆承廷在秋姨娘屋里过夜的时候,宣岚不动声色,他在她宋如月房里过夜的时候,宣岚依然不动声色,后来陆承廷又大红花轿迎娶了顾姨娘,而宣岚却还是不动声色。
    宋如月曾以为宣岚是(爱ài)慕着陆承廷的,就像外头说的那般,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陆承廷一心求娶,宣岚只嫁(情qíng)郎。可怎么真的在一起过(日rì)子了,却又不是外头说的那个样子了呢?
    宋如月还记得,顾姨娘进门的时候连她心里都有些难受,毕竟从此陆承廷的(身shēn)边就又多了一个枕边人,顾姨娘的美是令人眼前一亮的,豆蔻之色,风月无双,可宣岚怎么能这般淡然受之呢?
    宋如月真的不懂了,直到她看到了宣岚放在枕下的那本花册。
    “夫人觉着现在是在挨(日rì)子?”当时宋如月也是吃惊,“可如今咱们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哥儿姐儿也都健康无忧活泼可(爱ài),夫人难道觉得这(日rì)子不顺心吗?”
    当时宣岚的笑声张扬,可却冷然至极,“顺心?对着一个怎么都不认同你处事之道的男人,我怎么顺心的起来?”
    记忆中,宋如月是没有见过那样失魂的宣岚的,她好像没了之前的明媚风华,如同一朵即将枯萎的兰花一般,苟延残喘。
    那时宋如月才知道,宣岚想要的和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自己只要看到陆承廷笑一笑,在她的枕边说两句贴心暖人的话,她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宣岚要的……是权势,是荣耀,是家族之利,是一个女人抗不下可她非要去抗的东西。
    见宋如月愣愣的看着她却不说话,三娘子眉尾一扬,柔着嗓子道,“不管有没有恨,又恨了多少,可我觉得,宣姐姐不(爱ài)侯爷。”
    “夫人何出此言。”宋如月反问,目光落在了她脖颈上那一处结了痂的伤口上,粉肌红痕,触目惊心。
    “(爱ài)一个人,便如同是姨娘对仪姐儿这般的,纵使相隔千里,可心中依然会有所牵挂,用自己的将就,成全对方的开心快乐,只要对方好了,自己便就好了。”
    “许孝熙,你到底想说什么?”三娘子的话,就像千百只蚂蚁满满的爬上了宋如月的脊背一般,惹得她疼痒难耐。
    这一刻,宋如月是恨的,她恨三娘子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窝子,也恨方才为什么就不直接在那凉茶了下了药算了。
    “早些年,宣姐姐想对付大哥和裴姐姐,私下曾查了大哥每月接济云英的事儿,姨娘可知道?”要铺垫的也已经铺垫了,三娘子觉得要是真的问不出什么,那她也只能指望陆承廷那儿了。
    毕竟即便多年过去了,即便有心人想遮掩,可当年连宣岚都能查出来的事儿,只要陆承廷出手,三娘子觉得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大姑(奶nǎi)(奶nǎi)?”宋如月双眸尽敛,脸上自然就泛起了幸灾乐祸的表(情qíng)。
    “是,大姑(奶nǎi)(奶nǎi)。”三娘子却毫不避讳,点了点头,“当年云英和人私通,被老侯爷和老夫人发现,无奈之下嫁进了荣府,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和云英私通的人是谁?”
    “你、你怎么……知道……”可这般坦((荡dàng)dàng)的三娘子却让宋如月当即就结巴了起来,“你怎么会知道大姑(奶nǎi)(奶nǎi)与人……”当年这件事宣岚是暗中查了很久很久的,只那么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宣岚也是费尽了心思费劲了人力财力的,终究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如宣岚说的,雁过留痕,人亦然。
    “姨娘,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娘子沉着脸看着眼前表(情qíng)古怪的宋姨娘,“大姑(奶nǎi)(奶nǎi)自己说话做事本就透着蹊跷,只要有心,就一定能看出端倪。且不说别的,就说她此番回家陪着母亲这样一闹,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要什么?”宋如月怔怔的问。
    “要靖安侯府,要昱哥儿的位置。”
    “哈!”宋如月诡异一笑,“就凭她,就凭她这个破烂货也想要了……”可话一出口,她却径直就收了声儿,然后略见窘迫的看着三娘子,眼里全是闪躲的目光。
    三娘子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却依旧还是耐着(性xìng)子道,“姨娘不说,侯爷也会查,虽然相隔了几年,可当年宣姐姐能查出个中蛛丝马迹,那侯爷也一样可以查得到,不过就是费些力气罢了。”
    “既夫人如此笃定,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舟车劳顿的跑来问我?”宋如月冷冷一笑,乘了口舌之快。
    “我以为,我是特意带着仪姐儿来看姨娘的。”三娘子不惧反问,轻松扳回一城。
    四目相接,酷暑燥(热rè)的空气在两人的周围似凝结成了冰气一般,让宋如月没来由的竟打了一个寒颤。
    “夫人想用仪姐儿要挟我?”
    三娘子面无表(情qíng)的摇了摇头,“我是真心心疼姐儿,她爹爹如今是堂堂侯府的掌权人,她是侯爷的长女,你说,将来有多少荣华富贵在等着她?可是姨娘,前路漫漫,要想阻着侯爷和我掌权掌家的就是家中的亲眷,手心也是(肉ròu),手背也是(肉ròu),难不成你真的要让侯爷不仁不义吗?若是侯爷落魄了,姐儿的未来还有指望吗?”
    这是软挟,三娘子心里清楚,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今天她和陆承廷不拿捏住陆云英的把柄,将来陆云英一定还会回娘家把水给搅浑了的。三娘子不喜欢威胁人,可是她却更不喜欢被人威胁!
    “那个林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世子……我是说真的是大少爷的吗?”宋如月眯了眼。
    “是。”三娘子点了点头。“虽还不知男女,可大姑(奶nǎi)(奶nǎi)是动了过继的心思的。”她不知道宋如月从仪姐儿的口中知道了多少,她只是把应该说的说给了宋如月听。
    “大姑(奶nǎi)(奶nǎi)当年……喜欢看戏。”听到了三娘子肯定的答案,宋如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启薄唇,“偏(爱ài)看小梨园田芳玉的戏,田先生那时还是小梨园的名角儿,花旦的扮相确实迷人,一二来去的,大姑(奶nǎi)(奶nǎi)就总是去捧场,后来……”
    “云英是和戏子……”三娘子确实惊讶,她没想到出(身shēn)名门的侯府嫡女竟会和个戏子纠缠在一起。
    不过这个田芳玉三娘子倒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那时候四娘子也很喜欢小梨园的戏,对小梨园里头几个旦角儿那也是如数家珍的。有一阵子,三娘子便总是从四娘子的口中听到“田芳玉”这个名字,连着他唱红的那几出戏,三娘子到现在也还能哼出几小段来。
    “是。”宋如月淡淡一点头,早已不惊讶了,“当年先夫人查到的时候那表(情qíng)简直和你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那怎么听说当时宣姐姐还查到了一个庄子上的田户那儿?”三娘子不解,田户和戏子,这前后也好像差得太多了吧。
    “那是因为那个田户其实是田先生的远亲,后来大姑(奶nǎi)(奶nǎi)和田先生暗通款曲之后,大姑(奶nǎi)(奶nǎi)知道了此事,私下曾给那田户送了几次银子,其实也就是大姑(奶nǎi)(奶nǎi)那几次阔绰的出手,才让先夫人几经周折查到了这件事的。”
    “后来呢?”三娘子不(禁jìn)腹诽,这也算得上是无巧不成书了。
    “后来因为大姑(奶nǎi)(奶nǎi)小产了,这私通的事儿就败露了。”
    “小……”那个“产”字在三娘子的嘴里绕了个弯,终究没有溢出唇齿。
    三娘子没有想到,看着仪态端庄的陆云英,私下的(性xìng)子竟是这般随意胡来的,如此的做派,配了荣岱,倒还真是合(情qíng)合理的。
    “是,大姑(奶nǎi)(奶nǎi)小产过一次,当时大姑(奶nǎi)(奶nǎi)知道怀了(身shēn)孕,曾经想着要和田芳玉私奔的,结果私奔没成,自己却小产了,两人的事(情qíng)这才败露了。偏那次小产以后大姑(奶nǎi)(奶nǎi)元气大伤,大夫说大姑(奶nǎi)(奶nǎi)以后可能就很难要孩子了。据说当时老侯爷气的不得了,随便寻了个草菅人命的罪就按在了那田芳玉的头上。”
    宋如月说的面无表(情qíng),三娘子听得一脸干笑。草菅人命,可不是草菅人命么,只是这条命,是他田芳玉自己的孩子的。
    “田芳玉死了?”
    “没。”宋如月摇头,“官办民简单的很,那个田芳玉差点就要没命了,好像是大姑(奶nǎi)(奶nǎi)跪地求了老侯爷,勉强保了他一条命,不过被发配去了西蜀,但听说后来还是没能挨过清苦,没苦几年就走了。”
    一个戏子,玉指青葱养尊处优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即便三娘子不用脑子也能想到,西蜀那种苦地方,田芳玉这样的人去了也就等于是去送命的。
    而那接下来的事儿也已经不用三娘子再问了,这场如同戏文一般千金闺秀和名伶红角的欢(爱ài)结果也自然没有逃出戏文一般两败俱伤的结局。
    “既当时宣姐姐知道了大姑(奶nǎi)(奶nǎi)这么私密的事儿,怎么会没有和侯爷说呢?连你,她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啊?”三娘子不解,她原先只以为宋如月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的,可是她不曾想,宋如月竟知道的这般细致。
    宋如月诚实的摇了摇头,神色无波的说道,“我不知道,先夫人她,很少和侯爷说自己的心里话,侯爷也好像总是不信先夫人的话。”
    “可这是家丑……”三娘子淡淡的呢喃了一句,忽然眼底一沉,盯着宋如月道,“宣姐姐拿这事儿去威胁老夫人了是吗?”
    见宋如月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三娘子心里忽然就顺下了一口气。对了,所以这样才能说得通为什么当年陆承廷能一口气生出四个孩子可老夫人却不闻不问的,毕竟老夫人最想看到的应该是长房得子才对。
    可现在这样说来,并非是老夫人不闻不问,而是有苦难言只能装聋作哑!
    “所以,老夫人也不知道宣姐姐当年还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你吧?”三娘子又问。
    这次宋如月点头了,“先夫人让我不要说,不然我和仪姐儿都会没命的。”
    树上的知了声越鸣越欢,三娘子这才发现自己背上已经浮起了一层黏糊糊的细汗。她缓缓的站起了(身shēn),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宋如月,柔声道,“多谢姨娘倾言细说,也省去了我与侯爷的不少麻烦。”
    “我不是为了你。”宋如月也跟着站了起来,大胆的直视着三娘子的双眸,毫不畏惧,“我是为了昱哥儿,也是为了仪姐儿。不管夫人你承不承认,当时确实是你耍了小心思才让干娘和我翻了脸的,这是你欠我的,所以仪姐儿这一辈子的幸福,我理应要找你要的!”
    “我知道。”三娘子坦然的冲着宋如月笑了笑,“姨娘放心,姐儿知书达理,温婉可亲,将来侯爷一定会给她择一门体面的婚事的。”
    宋如月目光微闪,心有动容,径直就转过了(身shēn),背对着三娘子道,“夫人还是马上带着姐儿回府吧,若是现在启程,虽可能错过了膳点,可天黑以前应该是能赶回家的。”
    庄子简陋,她即便有些舍不得女儿,可也不希望她在这样的地方凑合上一夜。
    她宋如月的女儿,如今是堂堂靖安侯的长女,以前的她,是被**冲昏了头,竟以为只要抓着昱哥儿了,这辈子就有机会爬到平妻的位置了。
    可如今远离是非尘嚣,午夜无眠细想,她才发现宣岚在病入膏肓的时候对她的那些美好的承诺其实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在她死后好好的护着昱哥儿罢了。
    只可惜,当时她看不懂,对着小小的仪姐儿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但无奈的是如今她看懂了,却更不能对仪姐儿表现出母亲的深(情qíng)厚(爱ài)了,因为她是罪妾。
    但她不恨宣岚,这辈子,要是没有宣岚,她也不会有机会生下仪姐儿,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没法由自己控制的。现在,宋如月经常会想起年少时自己和宣岚肆意在宣家后花园纵(情qíng)欢笑的画面——豆蔻无忧,人比花(娇jiāo),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结果这天和宋如月聊完以后,三娘子就带着睡眼惺忪的仪姐儿踏着刚泛起的黄昏离开了庄子。
    骏马一路飞蹄奔驰,三娘子眼看着马车外的景色从一望无际的田野变成了大片大片的杨树林,从层峦叠翠的树林变成了宽阔无景的官道,而就在马车踏入了官道以后,七月明夏的天色也渐渐的暗沉了起来。
    这一路披星戴月的疾奔,待马车缓缓停在了侯府正门前时,三娘子只感觉自己已是饿得饥肠辘辘的了。
    抱着仪姐儿下马车的时候,三娘子的肚子还不争取的唱了一曲“空城计”,惹得本一路都略见伤感的仪姐儿一下就抿嘴笑了起来,“母亲又饿了?”
    “什么叫又?”三娘子故作生气的瞪着仪姐儿反问,“这都已经是黑灯瞎火的小夜了,难道你都不饿?”
    仪姐儿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撇了撇小嘴道,“饿。”
    “那还不快回屋!”三娘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牵着仪姐儿的手就进了宅子。
    谁知,桃花坞里,等着两人的不是(热rè)菜(热rè)饭(热rè)茶(热rè)汤,而是院子里那二十几个义愤填膺的妈妈和媳妇子。
    想三娘子当时牵着仪姐儿的手,低头跨步正走过垂花门呢,忽然就看到前面灯火通明下的戳戳人影,如数条水蛇缠绕在一起那般,令人无端生惧。
    而就在这时,如画突然一脸紧张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一见三娘子,她不由如释重负的说道,“夫人,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三娘子顿足。
    “是甘妈妈带头来闹了。”如画压着声音,“今儿晌午也不知怎么了,甘妈妈那边就知道了您要减了厨房人手的消息,晚膳的时候,一院子的人就冲进了大厨房,这晚膳乱得差点都没端上来。”
    “侯爷呢?”三娘子感觉自己的掌心一紧,是仪姐儿握她的手收了力道,她低头去看,却见仪姐儿正仰头紧张的看着她。
    “侯爷一直在前院办事,不过甘妈妈她们来闹的时候侯爷好像出了府,据说是去了钱庄。”如画见三娘子伸手就将仪姐儿交给自己,便赶紧拉住了仪姐儿软弱无骨的小手,然后又说道,“前院那里好像也有甘妈妈的眼线,她分明就是挑准了侯爷出府的时间踩着点儿来的。”
    三娘子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过(身shēn)迈开了步子就往屋里走去。
    “夫人!”如画堪堪的喊了一声,心下也有些紧张三娘子这样一个人冲进去会吃了那群刁奴的亏。
    可三娘子却不曾回头,反而还朗声吩咐道,“你先带姐儿回屋,伺候好了姐儿晚膳以后去帮我煮点宽面,加点卤汁就好。”她说罢,不等如画回话,就拾阶而上,一眨眼的工夫她那背影就被院子内的光亮所吞没了。
    “夫人回来啦!”
    桃花坞的院子里亮的恍若白昼,还未等三娘子的眼睛适应了这明暗交替的变化,里面已经有一个陌生且略带兴奋的声音喊了一句。
    三娘子站定,双眸忽闪,好一会儿才感觉目光所及渐渐的清楚了起来,可那厉声的责问就已经炸开在了耳畔。
    “呵,夫人好生厉害,这才刚刚掌了内宅的权,就翻脸不认人了,想把咱们这些奴才往死路上((逼bī)bī)呢。”
    三娘子定睛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脸上油光满面的,(身shēn)形微胖,穿着打扮略见讲究,举手投足间有着常年指派人的长者之仪,当下就试探(性xìng)的喊了一句,“甘妈妈?”
    甘妈妈一愣,吓了一跳,心想自己以前从未和三娘子打过交道,她竟能这般准确无误的认出自己,当下便就不敢小巧了她,只深吸了一口气,不搭腔,也不否认。
    三娘子见状,心中也是了然,随即悠哉笑道,“妈妈也是好生厉害,这颠倒黑白是非的本事已练的炉火纯青信手拈来了,令人佩服。”
    “夫人什么意思!”甘妈妈一听双手叉腰,红着眼道,“今儿在场的大多是府上的老人了,说句不中夫人意的话,咱们在侯府的时间那比夫人您可是久得多了,大厨房里头那谁负责什么都是有一说一分的仔细的,您如今倒好,让二十多个人做了之前三十多个人的活儿,这分明是要把咱们的苦劳给一笔抹掉了啊。”
    让大厨房的人给还在胡同歇着的甘妈妈通风报信其实就是三娘子自己的计谋,毕竟只有甘妈妈她们真的闹起来了,她才能名正言顺的革了这一帮三心二意的奴才们的职,但是三娘子没想到甘妈妈这般利索,来的这么快!
    “苦劳?”而甘妈妈话音刚落,三娘子就冷笑了起来,“妈妈这般睁眼瞎说,也不怕年纪大了闪着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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