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余音似梦

21 影子的离开(四)


或许有一个人
    他来自深秋
    他陪你走过春夏和秋冬
    遇见正如夏花灿烂的你
    在和煦的微风中
    轻轻挽起的手臂
    从此
    晴空万里是你
    人山人海是你
    小夏  沈歌
    忘记了多少个夜里小夏因沈歌而开始变得忧伤,她不曾想过自己究竟喜欢他什么,但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总是在不经意间、因为一句话、一段歌声、一张笑脸、一段往事开始变得好奇然后就想通过各式各样的方法得到你。
    有些邂逅,你真的以为只是邂逅吗?
    起初,小夏只是固定的时间去巴黎进修,但当她真正拿着寄过来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就不是紧紧的隔着几座城市之间,她想在走之前再见一面沈歌。
    她说再见还是要当面说的好。
    小夏做了一夜的火车从北京来到了上海,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沈歌下课后拿着课本走出教室看着站在门外的小夏时,他愣住了然后走过她的身旁。
    沈歌答应小夏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回来或是将要去哪,沈歌陪着小夏在熟悉的街道中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把小夏送到了车站,沈歌买了站台票送小夏上了车,渐渐站台上没有了行人的身影,小夏把头伸出窗外看着他,然后喊道“沈歌,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
    然后,汽笛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小夏的半个身子全部伸出了窗外,她等的只是一句话。
    可他终究不能带给他什么。他沉默不语。
    于是,车子终于开动,沈歌跑过去拉住小夏的手“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承诺!”
    火车越开越快,沈歌渐渐跟不上脚步,他停下看着火车离开了月台,逐渐身边再也没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沈歌站在原地,努力的从嗓子眼里发出就连自己也听不清楚的话语
    “小夏,或许我是爱你的”
    于是,留下的只是一声声回响和沈歌落寞的背影。
    小夏就这样走了,回到公寓,沈歌换掉了来时的衣服然后从衣服中掉落在地上信一张信封。
    沈歌拆开,上面这样写道“沈歌,我还是喜欢学生时期的暗恋。升国旗做课间操时总能在人群中找到你的身影,在食堂吃饭我总是想法设法的支开沈陌然后坐到你的身边,尽管那些课题我都会但还是想装作不会的样子让你一遍一遍的讲给我听,然后你会拍着我的脑袋说我笨。但我知道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回忆,我不奢求你永远记得,我只想说如果有人问起你的故事,你会笑着和他们讲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叫小夏。
    我想有可能的话,我希望再见面时,我看见你听到我的声音后猛地回过头在一大群人里面准确的找到我然后很温柔的冲着我笑,这大概是我想过最幸福的场景了,如果会有那么一天的话。、
    最后请你原谅我最后的唠叨,我叫小夏,我喜欢过一个如山田清泉般的男生,他叫沈歌”
    沈歌想象着信中小夏的样子,心里划过一丝悲凉,从此他也是寂寞的。
    上海  沈陌
    “余生,咱们的项目已经召开了两次股东大会了,可是那位神秘的股东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可是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啊,我们也才只有百分之十,他就不怕你把这个项目弄砸了!”我看着手中持有股份的名单带着好奇问余生
    于是,余生朝我翻了个白眼告诉我“我要弄砸了,你这辈子就和我喝西北风吧!”
    于是,我默默为他倒了杯咖啡走了出去。
    同样,余生也想不通那个帮他的人到底是谁,他有想过是韩之音但很快就否定他了,他是学艺术的,虽然懂建筑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如果他家的企业还在的话他完全有可能会帮他,可是现在他哪来的钱帮助他呢。余生一想到这里头就像炸了一样的痛。
    人们常说直到失去过后才知道当初拥有了什么,可事实上,你一直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只是你以为永远都不会失去它。可有些人有些事,就在你不经意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找不到它.然后突然明白,只是,你不在拥有它了。
    两年后  上海
    余生的大楼已经接近尾声,他担任了华纳上海区的负责人,而我将是他永远的秘书兼助理。沈歌的研究生生活也已经结束他没有成为他理想中的运动员生活而是给一个富商做起了私人教练。六六呢成为了行政助理,也越来越有白领风范。
    苏染和张嘉漫都成了小明星,虽然远不及那些大咖们,但在电视上还是能看得见苏染的身影,有时也会传出苏染和张嘉漫的恋情报道,而田青始终都是苏染的一号粉丝。
    两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时间改变着我们最初的样子,而此时此刻的我们别无选择。
    我想,这一辈子我都应该留在上海了吧。这里给了我太多的回忆,回忆太重而我抬不走。
    忙碌的生活总是烦躁的,可他却不是这么认为。我看着站在面前这个戴着安全帽却穿着西装的男人,我看着他,他逃避我的视线迟疑了几秒钟然后问我“沈陌,我脸上很脏吗?”
    我抬起手臂为他整理了落在身上的灰尘,问他“余生,你是不是又没吃早餐!其实这些不该你做的!”
    余生像是开玩笑似的放下手里的文件然后搂着我的肩膀走到还没成型的露台,他指着窗外说“沈陌,忙的时候虽然很累,但是忙完了就会特别舒服。可是,闲的时候虽然舒服,但是闲的时间长了心就慌了。我每天都会抽时间来这边,我想看着它逐渐长大成型。”
    我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余生。于是,他回过头。
    “余生,如果累了就回来。”
    我想此时此刻我只能告诉他这些了,如果累了,还有我。
    我转过身刚要离开,被余生一把拽住了胳膊然后猛的抱住我。
    “沈陌,等这栋大楼完工我们就结婚吧。”
    我被他突然的求婚吓到了!
    不对,这算是求婚吗?求婚不应该单膝下跪吗?
    果然,符合余生。连求婚都不拖泥带水。
    周末,六六吵着要我陪她去逛街。我们走进一家商场,一进门就看到对着门口的LED的显示屏,上面轮番的播着苏染唱歌时的视频。我看着此时在屏幕上方的人,似乎离我们有些遥远又很熟悉。六六指着屏幕上的苏染然后吵着说“这是我朋友,这是我朋友!”
    于是,众人用非常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和身边像神经病一样的女人!
    我想,他们一定是觉得我怎么把她带出来了!!
    然后,我拖着六六跑开人群钻进了一家店铺。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和六六手里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却没有我的!!
    回到公寓,六六看着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的战利品然后笑嘻嘻的问我“沈陌,你觉得我明天穿哪一套比较好?”
    我窝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六六有些不对,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整整一年她只买过两件衣服,一件是泳衣,顾小雨非拉着我们去水上乐园玩。还有一件就是她在食堂把咖啡洒在了一位学姐的身上然后赔给她的一件。今天,怎么舍得大出血了呢!
    我摘掉脸上的面膜,立马坐了起来质问她“言六六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看着此时站在面前的六六一副少女娇羞的样子“言六六,你、你不会吧!”
    于是,六六的脸红的像个大红苹果一样,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问我“这个、这个怎么样?”
    我扯掉她手里的裙子然后盘问她“哪人啊?干什么的?对你好吗?男的女的啊?”
    于是,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智障的气息。
    我永远不会忘记六六当时看着我的表情,然后我故作正定的说“那个,当然肯定是男的哈!”
    然后,六六和我说其实和他认识还是余生介绍的。
    What?余生介绍的?
    于是,六六说“他叫郑浩,是余生以前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本地人,对我很好。”
    越听越迷糊,感觉好像错过了很多。我挠挠头问六六“那个,余生、他、你们?”
    六六笑道“其实也不算是余生介绍的,郑浩去我们公司谈业务,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但不算熟悉。后来我就说我有一个非常神奇的朋友他上大学的时候连续四年都是第一。然后郑浩呢,他也说认识这样的一个朋友,于是,就异口同声说了余生的名字。”(没想到啊,世界这么大!!)
    好吧,虽然我不太想相信但没办法这是真的。
    很久之后我问六六“你会选择一辈子留在这个繁华但令人感到孤独的城市吗?”
    六六回答我说“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我想,这大概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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