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记事

    《八十年代记事》
    作者：水晶翡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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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婧一阵脸热，心头埋怨瞬时消弭，想念随之涌上来，说：“你早点回来。”
    “好，媳妇儿，辛苦你了。”陈正说。
    挂上电话后，杨婧站在电话机前愣神，好一会儿之后，又甜蜜地傻笑。
    彼端的陈正因为一通电话，更加想念杨婧，想念叮叮当当，还有胖嘟嘟。挂上电话后，想念在心头荡漾，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去干活。
    星期六、星期天陈正还是没有回来。
    星期一时，叮叮当当去学前班上课。
    杨婧准备带嘟嘟去南州市溜一圈，顺便去闻青那里拿儿童雨衣，之前杨婧拜托闻青做的。闻青是逢青服装的创始人，年轻、漂亮有能力，杨婧全家的衣服基本都是在逢青服装店购买。闻青爱人纪彦均是物流方面的佼佼者，和陈正常有生意上往来，一来二去，杨婧和闻青就熟悉了，熟悉之后，杨婧发现自己和闻青的思想方面很近，特别投机，有时候她都怀疑闻青也是来自未来的人，不然，思想怎么如此先进。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杨婧在这个时代算是有个真真正正的好朋友了。
    “杨婧，你一个人带嘟嘟行吗？”汪丽敏担心，毕竟嘟嘟太皮了：“你自己去拿雨衣，让嘟嘟待在家。”
    “不要。”嘟嘟拒绝。
    “不要啥？你瞎跑跑丢了咋办？”汪丽敏低头问。
    嘟嘟昂着小胖脸，理直气壮地说：“不丢，就去！”
    “不准你去。”
    嘟嘟转身紧紧抱住杨婧的腿：“就去！”
    杨婧笑着说：“妈，你别担心，这次我不干活，只带嘟嘟，没事儿的。”
    汪丽敏勉为其难地答应，不过条件是杨婧不准开小汽车，杨婧本意也不想开车，毕竟嘟嘟太爱动，所以娘俩坐公交车去的南州市。
    刚到南州市，闻青带着儿子衡衡来接杨婧和嘟嘟。衡衡和嘟嘟是同龄的宝宝，和嘟嘟一样，都是极其好看的，极其皮实的。
    貌似衡衡刚被他爸纪彦均打过，眼睛红红的。
    杨婧一问闻青，果然是做错事挨打了。
    在杨婧、闻青在叮当广场喝茶时，衡衡嘟嘟在一旁玩儿，起初衡衡还有些伤心，两孩子玩起来，又咯咯笑不停。
    杨婧、闻青一边注视着两孩子，一边聊着天。
    闻青取出两件雨衣说：“杨婧，雨衣你拿回去给孩子们试试看，不合适的地方和我说，我再改。”
    杨婧笑着接过来，说：“你可是著名服装设计师，做的哪有不合身的？”
    “不合身你可别找我了。”
    “行。”杨婧接过来问：“你爱人今天在家？”
    闻青点头。
    “他怎么舍得让你出来的？”杨婧笑着打趣，据杨婧了解，纪彦均非常爱闻青，属于一会儿看不到都着急的人。
    闻青白她一眼：“你爱人肯定不在家，不然你也舍不得出来找我。”
    “胡说，他在家我也会约你出来吃饭。”
    “你好意思说？你哪次约我不都是因为你爱人不在家。”
    “咱们半斤八两好不好？”
    在杨婧、闻青互相调侃对方时，衡衡和嘟嘟两个小家伙从地上玩到楼梯口，又玩到桌子上，然后玩积木。
    嘟嘟喊：“衡衡。”
    衡衡问：“干啥？”
    “你咋哭？”嘟嘟问，意思就是你刚才咋哭了？
    “爸爸打。”衡衡说。
    嘟嘟目瞪口呆地看着衡衡，原来衡衡爸爸也会找衡衡的。
    衡衡问：“你爸爸、打你吗？”
    “打我。”
    衡衡看一眼嘟嘟的小屁屁说：“你屁屁大。”
    “不大，爸爸、老打。”嘟嘟始终认为自己的屁屁是被爸爸打大的。
    “老打的、爸爸、是坏爸爸。”衡衡说。
    嘟嘟立刻维护陈正说：“我爸爸、爸爸好。”
    “坏。”
    “你爸爸、坏。”
    “我爸爸好。”
    “我爸爸、好！”嘟嘟开始生气。
    “我爸爸、好！”衡衡也生气。
    “我爸爸、好！”嘟嘟开始摔杨婧特别做的积木。
    “我爸爸、好！”衡衡也开始摔。
    等杨婧、闻青转过来嘟嘟和衡衡突然就打起来了，两个肉肉的小家伙抱在一起，已经滚打在一起，一会儿嘟嘟在上，一会儿衡衡在上，力气上不相上下。
    “我、爸爸好！”
    “我、爸爸好！”
    两个小家伙小嫩腔还在辩解着。
    “我的天呐。”杨婧、闻青一起喊，连忙上前各自把自己家的小宝宝抱起来，在拉架过程中，两个小家伙的腿还在踢对方。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好好的就打起来了？”
    杨婧、闻婧一起问，两个人问话刚落音，嘟嘟衡衡同时张大嘴巴一起哭嚎起来，声音倍儿大，杨婧、闻青赶紧把两孩子抱出去，同时教训，同时向对方赔礼道歉，本来杨婧、闻青以为两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了，没想到吃饭时，衡衡主动拿了块排骨放嘟嘟碗里说：“嘟嘟，你吃，好吃。”
    “谢谢。”嘟嘟小声音嫩嫩地说。
    “不客气。”
    不一会儿，嘟嘟拿了块小猪蹄给衡衡说：“衡衡，你吃。”
    “谢谢。”
    “不客气。”
    两个小家伙边啃猪蹄，边看着对方嘿嘿笑，小模样逗极了。
    杨婧、闻青看着笑。
    杨婧转头有些歉意地说：“我家这个小的，脾气特别大，肉紧劲儿大，爱动手，西七里一圈的小朋友都和他打过架，他还和哥哥姐姐打，就这坏毛病，陈正三天两头打他，他一个人一天挨的打，比他哥哥姐姐从小到大加在一起都多。”
    “我们家的这个也爱打架，跟比他大的都敢打。”
    杨婧笑着说：“陈正是想，等嘟嘟年龄一到，就把他送到部队里，这么善战不当兵多屈才。”
    闻青笑起来，说：“得他愿意才行啊。”
    杨婧、闻青从吃饭聊到饭后，从小孩子聊到大人，从工作聊的生活，聊的二人光喝水喝了几大杯。
    而衡衡嘟嘟也玩的投机，虽然时不时打上一架，但是转眼又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眼看就到下午，准备分开时，闻青的爱人纪彦均来了。
    “爸爸！”衡衡喊立刻奔过去。
    纪彦均弯腰把衡衡抱起来，向闻青走来，率先和杨婧打了招呼：“听说陈正去了夏城。”
    “是，去了快一个月了。”杨婧笑着说，她是见过纪彦均的，高大英俊有气质，每见一次，杨婧都会偷偷和闻青调侃一句“你爱人真养眼，又帅了。”，当然闻青也偷偷和杨婧这么说过陈正。不过，杨婧更能记住的是纪彦均对闻青的温柔，只要他看闻青，就那温柔的眼神都能让旁观者心化掉，特别宠溺。
    闻青说陈正也是这么看杨婧的，杨婧不以为然。杨婧知道闻青和纪彦均一路走来，曲折辛苦，所以纪彦均特别懂得珍惜闻青。
    “也该回来了吧？”纪彦均问。
    杨婧说：“没个定数。”
    “等他回来，我得找他喝次酒。”纪彦均说。
    闻青小声说：“还喝酒？”
    纪彦均看着闻青眼神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闻青的手，连忙看向杨婧改口说：“等陈正回来，我得找他喝一次白开水。”
    这下杨婧、闻青一起笑了。
    闻青、纪彦均有意送杨婧、嘟嘟回县城，杨婧没让，说是坐公交车很近，闻青、纪彦均没拒绝，只把杨婧送到公交车站前，倒是一整天干了四五次架的嘟嘟衡衡舍不得分开。
    “衡衡，来我家、吃、饭饭呀！”嘟嘟热情地邀请衡衡：“我家、有、肉肉哟。”
    “我家也有。”衡衡说：“好多肉肉喔。”
    “我去、你家吃。”嘟嘟说。
    “好。”衡衡答应。
    “走吧。”嘟嘟说完，拉起衡衡的手，立刻就要离开车站，杨婧、闻青赶紧阻止，给两个小宝宝解释，天黑了都要回家了，两个小宝宝都点头说好，结果公交车一来，杨婧一抱着嘟嘟上公交车，嘟嘟衡衡都大哭起来了。
    “妈妈，找衡衡，去、衡衡家。”都快到望城县了，嘟嘟还在念叨着衡衡。
    杨婧笑着问：“嘟嘟喜欢衡衡啊？”
    “嗯。”
    “那你们上午的时候为啥打架呢？”
    嘟嘟回答不上了，眼睛眨巴了一会儿说：“打、好。”
    “越打关系越好啊？”
    “嗯。”
    这时，公交车到站，杨婧抱着嘟嘟下车，问：“你要是去衡衡家了，那哥哥姐姐咋办？你想他们吗？”
    “想。”
    “那你还去衡衡家吗？”
    “去，哥哥姐姐、也去、衡衡家。”
    杨婧汗，说：“哥哥姐还要上学呢。”
    “衡衡、过来。”嘟嘟又说。
    “对，可以让衡衡来咱们家，这样家里有哥哥姐姐又有衡衡了。下次，咱们再见衡衡，你别跟衡衡打架了，邀请衡衡来咱们家做客好不好？”
    “好。”
    嘟嘟不再想着衡衡了，便兴奋地想着要回家见哥哥姐姐了。
    杨婧抱了嘟嘟一会儿，可是嘟嘟实在太重了，只好让嘟嘟下来，拉着嘟嘟的小手走，一路上小嘴巴拉巴拉地说着，好些杨婧听不懂的话往外蹦。
    就这么走着走着，天黑了，还未到陈家大院子，就看到陈家大院子的大瓦数灯泡大亮着，照亮一片大路，大路上小孩子们正围在一起玩“木头人不许动”。其中有叮叮当当。
    “哥哥！姐姐！”嘟嘟一看到叮叮当当都兴奋起来，松开杨婧的手，直往前奔，毫无意外地“啪叽”摔倒，爬起来拍拍手上的泥，依旧兴奋不减：“哥哥！姐姐！我、回来、啦！嘟嘟、回来！”
    本来叮叮当当是当“木头人”，不许动的，但是看到弟弟摔倒了，兄妹俩都动了，跑着过来：“弟弟，弟弟。”
    三个小孩子搂在一起，开心极了。
    杨婧走上前摸摸叮叮当当的小脑袋，让他们在大路上玩儿，杨婧则走进院子，进了厨房帮汪丽敏做饭。
    “陈正啥时候回来啊？”汪丽敏问。
    “应该就最近几天吧。”杨婧说。
    “夏城也不知道天气怎么样？陈正该瘦了吧。”汪丽敏担忧地说。
    杨婧担忧也不少。
    吃过饭之后，杨婧自己房间算账，叮叮当当在小房间里趴在小桌子上，小桌上铺着田字格本子，兄妹俩都在认真地写字。
    嘟嘟拿着叮叮给的笔，也趴在桌上，但是他不是写字，他是乱画，把好好的一本本子画的跟狗挠似的。
    画了一会儿，他不想画了，站起身来跑到大房间看看妈妈，又跑回来画一会儿，一会儿后，看看哥哥，看看姐姐，最后趴在地毯上，往当当身边凑，喊：“姐姐，姐姐，玩球球。”
    “不玩，你别打扰我写字。”当当说。
    “啥字？”嘟嘟指着一个当当写的一个字问。
    “大。”
    “这个。”
    “小。”
    “这个。”
    “人。”
    “这个……”
    “我不想理你，你去一边玩球球去。”当当推一把嘟嘟，把嘟嘟推开，嘟嘟还是死乞白赖地挤当当：“姐姐，姐姐。”
    当当不理他。
    “姐姐。”嘟嘟嫩生生地喊，小脸都搭在当当胳膊上了：“姐姐，想玩。”让姐姐陪他玩。
    当当用小手推他的肉脸说：“不玩，你一边去。”
    “不去。”
    “姐姐得写字。”当当说。
    “不写。”嘟嘟说着，拿手里的笔去画当当的田字格本。
    “别画。”当当用胳膊捂住田字格本。
    嘟嘟就拽当当的胳膊。
    当当使劲用胳膊捂着田字格本子。
    嘟嘟来劲了，一手拽当当的胳膊，一手去画当当的田字格本子，叮叮才要说当当和嘟嘟别闹，只见嘟嘟手中的笔戳破当当的田字格本，紧跟着一声“嘶啦”，三张纸从头被撕到尾，第四张还被画破了。
    叮叮当当嘟嘟一愣。
    当当辛辛苦苦写的作业全没了，当当可是很爱惜作业本的，老师都夸当当，可是现在作业本破了，当当“哇”的一声哭起来。
    “妹妹。”叮叮喊。
    当当哭的更伤心了。
    嘟嘟呆呆地看着当当，然后站起来往大房间跑，站到门口喊：“妈妈，姐姐哭，姐姐哭。”小手还往自己房间指着。
    杨婧同时也听到了，诧异地问：“当当哭了？”
    “嗯。”小嘟嘟点着小脑袋。
    “为什么？”
    小嘟嘟不作声了。
    杨婧连忙去看当当，一看到小桌子上被戳破的田字格本，杨婧不用想就知道是嘟嘟，转头看嘟嘟时，嘟嘟立刻从大房间迈着小短腿往外跑，小嘴里大声喊着：“奶奶！奶奶！妈妈，打我！奶奶！妈妈、打我！”
    “嘟嘟！”杨婧喊。
    嘟嘟已经跑出大房间，小短腿迈的可快了，向前跑。不过，再快也比不上一个大人，杨婧拧着嘟嘟的耳朵，把嘟嘟拎回小房间。
    这时，汪丽敏也回来了。
    杨婧指着桌上的田字格本，面色严厉地问嘟嘟：“说，这谁弄的？”
    “嘟嘟、弄。”嘟嘟站的笔直，小手垂在两腿边，这种站姿是每次挨打挨训前的必备站姿，陈正练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弄？”
    “找姐姐、玩。”
    “没看到姐姐在做作业吗？说，谁的错？”
    “嘟嘟错。”
    “道歉！”
    “姐姐，对不起。”嘟嘟的声音带了浓浓哭腔，这句话讲的特别顺溜。
    汪丽敏上前搂着哭泣的当当，帮着嘟嘟说话：“好了，杨婧，嘟嘟小，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玩闹难免的。”
    “就是小，叮叮当当让着他，让出他无法无天的个性，打多少回都改不了。给我面壁去！”杨婧拿本书，往嘟嘟小屁股上一拍，小嘟嘟顿时嗷嗷哭起来，但还是乖乖地对着白色墙壁，站的笔直。
    “不许哭。”杨婧说。
    嘟嘟顿时不哭，对着白色墙壁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许抽。”
    嘟嘟就抽的幅度小起来。
    汪丽敏在一旁看着心疼，但是杨婧在气头上，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抚着当当，和叮叮想办法，给当当粘作业本。
    “妹妹粘不好也没事儿，明天咱去和老师说，咱们可以再找一本新本子，还是可以得五角星的。”叮叮说。
    “嗯。”
    叮叮当当看一眼作业本，同时转头看嘟嘟面对着墙壁的小背影，当当说：“妈妈，别让弟弟站了。”
    杨婧这才说：“陈嘟嘟过来。”
    嘟嘟双眼红通通地往杨婧跟前走，杨婧抱起他，安慰一会儿叮叮当当，让叮叮当当继续写作者，也让汪丽敏回去休息：“妈，你下楼梯注意点儿。”
    “没事儿，我拿着手电筒呢。你别打嘟嘟了啊。”
    “嗯，我知道了。”
    送走汪丽敏，杨婧抱着嘟嘟躺在大床上，喊：“嘟嘟。”
    嘟嘟回答：“嗯。”
    “气妈妈吗？”
    嘟嘟不吭声。
    “妈妈打你屁屁，还让你罚站了，你气妈妈吗？”
    “不气。”
    “为什么不气？”嘟嘟平时可是老爱生气的。
    “嘟嘟画，姐姐哭。”
    杨婧搂着嘟嘟亲了亲，说：“是啊，嘟嘟都让姐姐哭了，你看姐姐平时对嘟嘟多好，猪蹄给嘟嘟吃，糖豆豆给嘟嘟吃，还给嘟嘟打伞，姐姐爱不爱嘟嘟？”
    “爱。”
    “那嘟嘟爱不爱姐姐？”
    “爱。”
    “那你以后要怎么爱姐姐？”
    “嘟嘟猪蹄、姐姐吃，豆豆、姐姐吃，不画、姐姐。”嘟嘟口齿不清地说。
    “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学会尊重，尊重你知道吗？”杨婧问。
    嘟嘟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杨婧。
    杨婧说：“打个比方，你玩可以，但是要在不干扰、伤害别人的情况下玩。比如刚才你想玩，可是姐姐在写作业，姐姐不想玩，你非让她陪你玩，不管是不是不小心画破她的本子，你都让姐姐哭了，你这就是伤害到姐姐，你的这种行为是任性，是自私，咱们不能这样。咱们以后可是要长成顶天立地的优秀男子汉的。”
    嘟嘟仍旧盯着杨婧看。
    杨婧亲亲嘟嘟的脸颊说：“虽然你不太懂，但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会影响你。”
    “不让、姐姐哭。”嘟嘟突然说：“男子汉。”
    “对。”
    “个性要有，但要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杨婧说：“当然如果爸爸妈妈做错了，你可以据理力争，也可以批评爸爸妈妈，我们共同进步。”
    嘟嘟又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杨婧。
    杨婧知道他不懂，但是这些教育会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的。
    “妈妈。”嘟嘟喊。
    杨婧看着嘟嘟，说：“妈妈在呢，干什么？”
    “爱妈妈。”嘟嘟突然趴杨婧脸上亲了一下。
    杨婧一愣，没想到教训过嘟嘟之后，会得到嘟嘟的吻，难道是自己眼睛中母爱太浓了，所以让嘟嘟体会到了，还是说嘟嘟本来是个善于听取意见的小人儿？她高兴地搂着嘟嘟亲，不一会儿嘟嘟就咯咯地笑起来。
    等叮叮当当做好作业时，杨婧把嘟嘟送回去，杨婧一离开。
    叮叮当当就掀开嘟嘟的被子和嘟嘟睡在一起。
    “弟弟，你疼不疼？”
    叮叮当当一起说。
    嘟嘟说：“不疼。”
    “屁屁不疼吗？”当当问。
    “不疼。”
    “姐姐看看。”当当说。
    “不看、不疼。”嘟嘟嘻嘻地搂着当当奶声奶腔地喊姐姐，当当捧着他肉肉的脸亲了亲，说：“弟弟，你下次别画哥哥姐姐的作业本了，作业本是要交给老师的，好不好？”
    “好。”嘟嘟答应。
    “真乖。”叮叮当当一起亲嘟嘟。
    嘟嘟咯咯地笑起来。
    杨婧在门口听着孩子们的对话，心里放下，想着刚才自己对嘟嘟是不是过于严厉了？有些心疼，不过听到嘟嘟的笑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算账。
    不一会儿，三个孩子疯玩起来，一个小家伙披一张被单在身上，假装自己是武林大侠客，然后打起来，直到打困了才开始睡。
    一个小时后，杨婧也睡了，睡梦中感觉到脸颊痒痒的，随即听到陈正的声音：“媳妇儿，我回来了。”
    杨婧一惊，睁开眼睛，漆黑中看到陈正发亮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自己，想念决堤，她伸手往陈正身上打：“你怎么才回来了？”
    陈正轻笑着把张牙舞爪的杨婧搂在怀里，说：“媳妇儿，可把我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