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事多多

19 唯我独尊


后来何辞让她洗完直接呆去被子里,因为他的裤子女朋友都穿不了,他只给宁檬拿了件白色纯棉T恤,跟勉强可以当裙子的NBA明星款背心球衣。
    期间何辞还收到了公子哥张君怀的微信,问:什么时候过来?——后面附着餐厅的位置,表示该到的都到了。
    何辞脚下没停,拿着烘干好的衣服鞋子往屋里走,他估摸了一下时间,一边侧身用手肘顶开卧室门,一边回复:半小时到。
    接着一抬眼,他便发现宁檬正踮脚立在一个连顶的架子前,双手搭在第三格,脑袋快要扬上天。这样一来,原本只到大腿上面点的球衣显得更加短了,露出来的两条腿又直又白还很长。
    “多多。”何辞把视线别开,尽量往上挪。
    “我只是想看看,没动。”
    觉察到被抓包的宁檬,骨子里那种家教感开始拼命作祟,她正经说着,立刻将手缩了回来,一个转身就重新趴回床上,被子一盖,只剩一颗脑袋还露在外面——平稳地呼吸,安静地装死。
    何辞轻松拿起上面的相框直接走过去。
    他单手就将女朋友翻了个面儿,教育起她来的语气也非常戏谑不羁,“多多,就算动一动怎么了?我整个人都能让你随便动,一张照片有什么不能动的?”
    “万一是有意义的东西呢。”
    “再有意义能有我有意义?”
    何辞无所谓反问着,将相框丢在枕头边。他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压在床上,撑在她两侧,让宁檬可以直面他这张不错的脸。
    距离不远不近,呼吸相闻的程度。
    “没有!”当然没有,宁檬在他身下看他的下巴,斩钉截铁地说。
    短暂沉迷,她歪头跟照片里的小何辞大眼瞪小眼,又把指头放出来扯一扯他的衣服,好奇道,“何辞,这是什么时候?校服都掩盖不了你的不可一世。”
    照片里的男孩跟现在模样差不多,只是略显青涩,动作定格在某个礼堂的领奖台上。条幅喜庆地揭示出这里是青少年国际科学与工程大奖赛的颁奖典礼——他从一位领导手中接过一座奖杯。
    不同于别的孩子或兴奋或紧张,他就站在那儿,随意抬着左边嘴角,黑色耳钉亮眼睛。整个人都是那种散漫的不给面子的狂拽样。
    如果说当下的何辞睨傲洒脱,那照片里这个,简直可以编进教科书。附照一张,写字:唯我独尊——谁看谁明白。
    “高中。”何辞竟然也笑了笑,回答她,“那时候挺浑的。”他安静盯了会儿宁檬的脸,拨开她滑在嘴角的头发,直接亲了过去。
    “多多,你别动,不然我们一会儿没法去吃饭。”
    宁檬恍了半秒钟就听见他这么说,稍微无辜地抗议,“我真没动。”嘴唇还被他贴着,声音格外模糊不清,带着热气,“你让我把手伸出来。”
    “不行。”
    何辞亲着,一把又将被子速度扯回她身上,气息明显变化,“乖,你别碰我。”
    “我没碰……”
    “腿也别动。”
    “……只动了一小下。”
    何辞冷不丁鼻音“嗯”了句,又说:“就1分钟。”
    然后,房间里越来越安静,最后只剩下一声比一声重的呼吸。
    时间远远超过1分钟的时候,何辞终于忍了忍微微松开压住她肩膀的手,手臂撑起了一点。两个人的眼睛都是雾蒙蒙的,看着看着又要不行。
    事先约好的局,怎么都得带她过去,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何辞狠狠心把嘴唇再离开一点,胳膊一抄将她从床上带坐了起来,“多多,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宁檬使劲揉脸,哪儿哪儿都红着地点头。
    好在俩人都不是磨蹭的主,餐厅门口,何辞抬手看表,比约定时间刚好提前了2分钟。他手任意一捞,就将宁檬搂着往里走,十足的潇洒样,一点也不像一个科学家。
    “何辞,我还红吗?”宁檬下意识问。
    “不红。”
    说着,他们已经拐到公子哥订好的包厢前,何辞腿一抬,用膝盖把门顶开,带着女朋友径直往里走。
    这是一家装修豪华的中餐厅,主色一律红黄两色。老板年轻做得一手好菜,人又有本事,几个公子哥都爱来,久而久之便和老板熟络起来,一般有什么上台面的事情,他们都爱来这里。
    里面的人大概因为无聊,歪歪靠在沙发上随意玩着牌。
    “嘿呦!妹妹,又见面了啊!”张君怀将手头的牌往桌上一丢,就玩味十足地跟旁边嚷,“都别玩了,赶紧认认人。”
    “见过啊,上次过生日那个嘛!”
    “阿辞,你一招呼我可是花了10多个小时请了假从国内飞过来的,这以后怎么称呼啊?”
    何辞跟他们更加不藏着掖着自己的个性,他的手一直没从宁檬肩膀上拿开,舌尖抵着虎牙雍容地笑回去,“我女朋友,以后该怎么叫就怎么叫,有辈分的按辈分,没辈分的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我不高兴就行。”
    这句话分量就重了,再加上何辞以前从不带女人出现在自己的圈子里,公子哥们意味深长地看过去。
    这是玩真的了!
    张君坏率先站起来,咧嘴合理地打了个招呼,“那就叫弟妹呗?来来来,吃饭!”说着,他像模像样绅士地弯腰比了个手势。
    宁檬从小到大见惯了各种场合,从进门到坐在桌边都给人一种得体懂事的感觉,却又明艳大气的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死气沉沉。
    像是一颗星星,湛然有光却不喧宾夺主。
    何辞就更加肆意了,公子哥们高谈论阔,他便兀自用蟹钳跟签子给女朋友剥螃蟹。宁檬就一面听,大概了解到他们是一帮大院里的子弟,一面不着痕迹地给他剥虾。
    何辞忽然笑了,把盘子放回去,“多多,你自己吃。”
    包厢黄色的灯光隐在大红色的灯罩里,散在公子哥们丰富多彩的脸上,甚至有一个稍小点的家伙手一抖,丸子“吧唧”掉在了盘子里,他惊魂未定地调笑着来了句国骂——这他妈是何辞?
    就在这时,张君坏发话了,“阿辞,你们是不是同居了?”
    同居——这个词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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