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榴火

反省罪行。”张臭美扬着头。
  “她不没跟来吗？我背痛，手痛，心也痛，烟能缓解缓解，行吗？”他追着问来问去。
  “下次呢？”她穷追不舍。
  “下次，如果你不先气我，我肯定从一而终……”他开始背书了。
  “哼……”张臭美出去了。
  “你去哪？”他挡住她的去路。
  “做饭喂狗。”
  “你和他，我还没计较，他……我……”安在野才醒过腔来，士可杀，可辱么？“你们……”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发挥你的无限想象空间，男女之间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所有的一切的。”张小美笑，一直笑。
  “你，给我戴勃勃生机的帽子……我有斩妖除魔之剑，奸夫□□看剑……”他跳起来，挥手做斩的动作，面露狰狞之色。
  “看来你伤是假的……”
  “谁说的……”他马上转为戚戚之色，□□起来。
  “而且你也不饿了，暴跳如雷的劲头，气力十足嘛。”
  “张臭美，我妒火中烧！如果你做饭不带我的份，我……我可以吸烟吗？一支，就一支，行不行，我去院外……”他对空气说呢，人影皆无。
  赶紧找烟，点火。
  吞云吐雾。
  “我有那么傻么，就在屋里抽，薰死你，张臭美，还勾搭男人，当着我的面，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一会，饭菜我往一个盆里一搅和，全吃光，让你臭美……让你……”吸一口，他把身体陷在沙发里，任由夹在手指间的烟“自生自灭”。
  神仙一般的日子哎。
  安在野眼里，那画面如梦魇般挥之不去了。
  张小美和肖载阳走了。
  他们很亲密地拉着手走了。
  他们去吃饭，然后呢，去上班？
  那么简单？
  在庄园。
  他看到了床上的张小美，他和她同住一室。
  夫妻同居不在一张床上吗？
  他能睡着吗？
  痛还热，不能翻身也不敢翻身，有动静，张小美正瞪眼呢。
  你还瞪一宿吗？
  他没说，夜里其实他起来过，偷偷走到大床边。
  张小美早就蹬掉了被子，可能怕他有不轨行为，人家和衣而眠。
  农历十六的月光比十五的还亮呢，照射在张小美身上，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微微张着的润泽的小嘴，两颊泛着红晕，胸脯也有微微地起伏……
  如果她醒了，天使般纯真的面容和目光，还有一丝丝的俏皮……
  天使吼叫起来，不亚于魔鬼。
  谁的心旌动摇？
  他伸出手，又像被吓着似的缩回来。
  他慢慢走到她面前，又后退几步。
  “我帮她盖被子。”他终于找到理由了。
  他轻抬腿慢落步，滑落的被子被他轻轻地盖到张小美身上。
  他的脸挨近了她的脸……
  她动了一下，又翻了身，吓得他落荒而逃……
  眼前的画面飘移过来又过去，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孤灯之下，烟头烧到手了，他摁灭在烟灰缸里。
  抢饭的环节可以忽略了。
  项链他藏在一直不为“人”知的地方。
  戴上，一个鲤鱼打挺扎到床上。
  只能趴着睡了。
  张臭美还没睡，正瞪在眼睛望着吊灯出神。
  “你没睡？”
  “我等你。”
  “是真心实意吗？”
  “你说呢？”
  “好多好多，我对不住你。”
  “白天为什么不说？”
  “你能原谅我吗？”
  “事在人为。”
  他搂紧了她：“不要离开我，你不答应奶奶了吗？永远不离婚，两年生个小宝宝吗？”
  “都还痛吗？”
  “你在，一点也不痛了。”
  安家奶奶回来了？
  何家爷爷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爸，你身体不舒服吗？用不用找王医生过来看看？”正要出门的艾蓉回过身。
  爷爷手一挥：“你忙去吧，我身体好着呢？”
  艾蓉有些犹疑，又不好再说什么，推门走了。
  何家爷爷也赶紧穿戴。
  “爷爷，用准备车吗？”管家问。
  “不用，我到公园去走走。”
  “她这次还走吗？”
  秦翘翘很生气。
  打几次电话，戴银森竟然全给摁断了。
  气得她把他给买的化妆品、包、时装还有戒指镯子项链手链都扔到地上。
  “翘翘，你疯了。”秦母进来吓一跳，地上跟两军激烈交火结束之后的战场一样。
  狼藉一片，硝烟弥漫。
  秦母当然叫保姆来收拾。
  秦翘翘阻止了：“妈，你别管，让戴银森回来看看。”
  “快结婚的人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银森够不错了，宠你，换成别的男人，早跟你急眼了。”秦母也算明白事理。
  “妈，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女儿？”秦翘翘又撅嘴了。
  “孩子，他有事业心，你得支持，哪能天天陪在妻子身边？你爸爸也一样，还和别的女人……你看我抱怨过么？再说你不想接爸爸班，如果……”秦母略一停顿，“看人家戴银森，长相，人品，事业心，你得体谅男人，好了，乖女儿，妈帮你收拾。”
  秦母动手，翘翘也只能心有不甘地一起收拾了。
  “七月哥哥，说他……”
  “你别老和他搅和在一起，老大不小了，快结婚了，让外人说笑话。”秦母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去给你好女婿学煲汤。”话音未落，秦翘翘人影皆无了。
  “你这孩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秦母无可奈何。
  何家的爷爷这几天脾气很差。
  “汤咸了。”何家爷爷离开了餐桌。
  “看看，我的衬衫领子，黄乎乎的，扔垃圾箱吧。”何家爷爷提着衬衫在屋里转悠。
  “爸，怎么了？”何志远如堕入去里雾里。
  “可能我们做错了什么。”艾蓉陷入沉思当中……
  “我想起来了，你不给两位年轻人打电话……”
  “爸，真对不住，我还弄丢了他们的电话号码……”何志远赶紧承认错误。
  “早知……我自己打电话。”爷爷望着儿子，走丢的“思想”终于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爸，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上火，我肯定会联络到他们，不行，我去调视频，您耐心等待。”
  “还有很多天吗？我这也不算骚扰，总不能人家扶了我，无动于衷，会挫伤人家献爱心的积极性，下回谁还敢扶？”老人上纲上线的能力并未因年龄增长而减弱一点。
  “爸，吃根香蕉。”艾蓉想转移注意力。
  “小蓉，爸不爱吃，你们吃。”爷爷转身上楼了，“我就想请他们吃顿饭，有那么复杂吗？”
  “志远，能不能……”艾蓉轻声说。
  “我有安排，”何志远拍拍妻子的肩头，也上楼了，“我去和爸再说会儿话。”
  肖载阳和张小美一起向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有个小女孩在路边跌跌撞撞向一位青年男子身边跑去。
  肖载阳看呆了，直到小女孩身边护驾的青年女子跟男子汇合后，女孩子“咯咯”笑个不停，因为男子正在小女孩的嫩白的小脸蛋上亲吻着。
  女孩子可能被短胡茬刺痛了，撒娇地叫嚷着：“爸爸坏，爸爸坏，妈妈，妈妈救我。”两条小腿踢来蹬去。
  爸爸当然不撒手，青年女子在跟前微笑，并未施以援手。
  爸爸把小女儿抱进了车里。
  车开走了。
  肖载阳幽幽地说：“很久以前，我曾经有个小妹妹，比她还可爱还漂亮。”
  “现在呢？”张小美喜欢刨根问底。
  “她丢了，但我总有一天能见到她。”肖载阳目送着小女孩乘坐的车拐入另一个路口，早没了影儿，他还巴巴地张望着。
  仿佛带走的是他曾经的小妹妹。
  时光的碎片连接起来，小妹妹也长大了。
  “小美，你的模样还真有她的影子呢。”他没头没脑的话让张小美没法接下去。
  “肖先生，我们尽快赶回公司，设计时限不能耽误。”
  “走，小美，我真高兴，你不计前嫌，回公司继续工作。”肖载阳边扣安全带边说。
  “我肯定把移交的那些设计完成后……”
  “你？”肖载阳再不言语，车启动了。 
  
☆、第 44 章
  整个下午赵清莲都在猜测中度过。
  戴银森找我做什么？办保险，他，用吗？招聘我去安氏，我和他之前没有过任何交集。
  利用我？
  赵清莲苦思不得其解。
  戴银森，看上我了？赵清莲甚至感觉到脸有些发烧了。
  □□谁？
  她又照照镜子，从前额开始摸，很光洁嘛……
  电视剧里，那些女明星，还不一定有我胚子好呢。
  哼……
  她把戴银森的名片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仿佛那上面就有准确答案。
  正面中文，背面英文。
  好多头衔。
  虚的，赵清莲做过保险，天天研究人，名片，明着骗呗，真正的的职业不就是安氏集团总裁特别助理吗？听说，安俊耀生病了，怪不得。
  赵清莲笑了。
  安在野去安府，很轻松就进去了。
  管家想搭话，让他打个手势给止住了。
  他蹑手蹑脚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