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榴火

第70章


  安在野忙从电脑前站起身扶着她坐下。
  “翘翘,你跑来做什么?不在家里好生呆着,男孩女孩?”
  “那么小,怎么知道性别?”秦翘翘觉得委屈,“你们臭男人,都不喜欢女孩子肚子里的宝宝吗?”
  “谁说的,翘翘,你肚里的小戴银森,真让人欢喜不起来,像他爸一样烦人,一样坏蛋,一样恶毒!”宋汉桥嘻嘻哈哈进来了。
  “你个胖子,看我不打你。”秦翘翘终于找到了出气筒,两只小拳头在他肥嘟嘟的肚子上擂个不停。
  “我的五胞胎哎。”
  “怎么样?”安在野对又进来的唐鹏程和常新楠说。
  “渴坏了,快给我水。”唐鹏程手直扇。
  “哥,有那么热吗?我们打车回来的,你还让我请你吃的冷饮。”常新楠揭穿了他。
  “快别卖关子了。”
  “又谈下来一家特色美食餐厅加盟了,你不知道,”唐鹏咕噜喝几口水,“开始对于开放大厨房很排斥,架不住我俩,靠智慧和美色,成功将老板征服了,而且我觉得那位钻石王老五还对我们楠楠小姐有意思了,加了她的微信,要私聊,临走还要亲自送我们回来呢。”
  “哥,你又编排我。”常新楠和秦翘翘手拉手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她不时地还摸摸翘翘的腹部。
  “看看,真思夫了,先思孩儿了。”
  “你们别逗了,我们和翘翘一起吃饭,准妈妈不能吃辛辣和油腻,点餐时别忘了。”
  “有你的,安在野,其实早就做足功课了,你儿子的妈妈天天找你,你还视而不见吗?”
  “走吧。”
  张小美一路走着,随手拽下头上的玫瑰花。
  双手撕掉着,一瓣瓣地落地……
  “安在野,你真变成了蟋蟀,藏到草丛里去了吗?”
  “姑娘,你不要再扔了,体谅一下我们环卫工人的辛苦吧。”
  橙色马甲的环卫工走过来了。
  张小美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捡起来。”
  她马上下蹲,开始捡。
  一瓣也不能放过。
  有一瓣飞进了砖缝里,她把手指探进去抠。
  一戳还进泥里去了。
  “我就不信,弄不出来你。”
  她向来不服输。
  当她换到小指时,手腕被握住了。
  “姑娘,不用了。”
  “是你?!”邵红玲放开了抓张小美的手,向后退去。
  张小美害怕得站起身,也向后退去。
  “阿姨,对不起,你没事吧?”
  “孩子,我找你找得好苦啊。”邵红玲又扑上来,手伸向了张小美的脖颈,“孩子,你项链呢,快,让我看看。”
  张小美往外扒拉邵红玲的手:“阿姨,我没戴项链,再说,我那条不值钱,如果你缺钱,我钱包里还有点现金,全给你行吗?”
  张小美终于挣脱出来,她跑几步,拉开包,把钱包放在路边,迅速钻进一辆出租车里。
  邵红玲拿起钱包。
  这孩子手真巧,还绣个石榴,这面是只小蟋蟀。
  里面有钱,还有一个手写的电话号码。
  打过去试试吗?哪红玲心怦怦跳,老石都没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喂……”
  秦翘翘接到了一个快递包裹。
  她从头至尾看了三遍。
  然后倒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天。
  晚上戴银森也没有回来。
  她又哭了一宿。
  他没想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财产转移之路被封死了,哪个路径出了问题,不全是自己人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肯定有人出卖了我。”他在屋里来回走,接下来他面临着什么,他不能去想。
  “银森,回到秦氏……”
  “姑妈,我听你的话,就没有今日吗?”他坐在转椅上转来转去。
  他第二天才回到家的。
  却没见到他的妻子。
  “妈,翘翘呢?”戴银森才想起翘翘正怀孕呢。
  “银森,不是我说你,翘翘刚怀孕,你一点都不关心,她心情不好,对胎儿发育非常不利。”秦母脸色很不好看。
  “我这几天工作焦头烂额……妈,翘翘呢?”她真着急了。
  “翘翘去了乡下别墅,说那里空气好些,她给你留下一个包裹,让你看看就知道了,”秦母递过来,一边唠叨一边向外走了,“翘翘,你们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里面就是赵清莲录下来他们多次的亲热镜头。
  戴银森也放了三遍,从头至尾。
  司机送从酒吧里出来的赵清莲回会所。
  她不可能回家。
  艾蓉在医院里。
  他打何志远的电话。
  有位陌生男子接了:“你爸爸和妈妈都在重症监护室,不能探视。”
  “请告诉我医院地址。”
  “对不起,我执行何总的命令。”
  “你不是说他在重症监护室吗?”她当然听出了破绽。
  “他意识清楚,给我下达的命令,只不过全身动不了。”
  她被断然拒绝了探视的请求。
  难道,真如愿了?
  她不会打探吗?
  真就一无所获。
  给戴银森打电话,打不通,手下人说也没看到她。
  她下了车,被搀扶着上了另一辆车上。
  “你们谁呀?”她醉眼迷离的。
  然后她睡着了。
  再醒来。
  是被疼醒的。
  她的左手上的无名指和小指都没了,正在滴血。
  “你们……”
  旁边两个男子沉着脸,一个正操纵着摄像机,一个坐在地中间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看她,像看着被解剖的小白鼠。
  “给她刻一张碟珍藏。”
  坐着的男子站起身冷冷地:“赵清莲,记着,你不要再耍花样,你还嫌日子不够绚丽多彩吗?你愿意多加几回颜色,我们陪你玩,让你痛快。”
  “戴银森,我不会饶了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痛得又晕过去了。
  再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左手无名指和小指被接上了。
  身边放着一盘光碟。
  一个信封。
  寥寥数语。
  “留给你欣赏,没关系,植成率99.99%,盼望再次见面的机会,喜欢你的人。”
  “你是哪位?”安在野接听了电话。
  “我是邵红玲……那女孩子……她的钱包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所以我打给你了。”
  “阿姨你慢慢说吧。”
  邵红玲从头说起,她的条理很不清晰,安在野认真听着,慢慢理顺了。
  “石榴难道是何丹若……奶奶猜得没错。”
  “她肯定是,我看过她脖子的项链坠子,错不了,我一直照顾她的。”邵红玲又开始哭,“麻烦你帮我找找她,小丹若被我惊吓到了,才又走丢了呀,现在去何家的女人是大骗子,我一定要揭露她。”
  “照片,张小美小时候的照片,我有,阿姨,我发给你,还有我正找人打制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我去找你。”邵红玲迫不及待了。
  “阿姨,哪能让你跑来跑去,我有车,马上去接你。”
  张小美出门时,已经满天星斗了。
  她叹口气。
  小铃铛响着,还似从前般清脆悦耳,可是她怎么听不出来了呢。
  没人再握着他的车把。
  没人再给她学狗叫了。
  他学得其实挺像。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路灯昏暗,偶尔过来一辆车,远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孤单的她踏着她孤单的自行车行驶在更孤单的午夜的街道上。
  “难将心事和人说,说与青天明月知。”
  “没错,就是小丹若,她还穿着那身衣服,看看,项链,小辫梳得一高一矮,头发乱蓬蓬的,她去了谁家呀?”邵红玲抓住了安在野的手腕,“年轻人,麻烦你带你去见小丹若。”
  “暂时不行。”安在野现在心里很乱,如果张小美真是何丹若,后果……
  “你是……她……”邵红玲瞪大泪眼,才恍然大悟,安在野和什么她关系?
  “我们……”安在野摇摇头。
  “年轻人爱交朋友,她钱包里只有你的电话号,肯定你们……带我去见小丹若。”她央求道。
  “我们先去公安局,何叔叔和艾蓉阿姨为了防止追杀,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安在野载着邵红玲风驰电掣地去了派出所。
  又一天晚上。
  张小美也习惯了。
  “停下。”一声断喝。
  叭叽,她连人带车全摔了。
  一条小街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
  两个黑影向张小美逼近。
  “滚开!”张小美赶忙爬起来。
  她也拉开了架势:“我练过,不怕你们。”
  “小姐,我们想要你的命,但你长得不错,陪我们玩玩呗?兴许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滚开!”
  她先下手为强。
  拳打脚踢。
  还伴着吼叫声。
  “哦嗬,有两下子,来,小妞,哥们儿陪你玩玩呗。”其中一们浪笑着上来了。 
  二打一。
  张小美明显处于劣势。
  简单的防身术在两个壮年男子面前能坚持多久?
  张小美浑身冷汗直流,她心里开始慌乱起来。
  “安在野,你给我滚出来!”她大声吼叫着。
  “你叫谁?那公子哥,他不知搂着哪个女人在梦中颠龙倒凤呢?能来英雄救美么?”大黑手像钳子一样夹住了她有脸颊,另一只捂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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