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叼回个小娇娘(重生)

第115章


  听到老太监的话,嘉景帝心中悲凉,不知何时,这身边的老太监都已被皇后收买了去,可笑的是,他竟眼下才明白。
  “你闭嘴,朕不想听。”嘉景帝眼下唯一能护住太子的地方,便是对朝臣的话不听一字,对奏折上的字不看一眼,假装那些事儿从未发生过,唯有此,才能在他死前保住太子的地位。
  嘉景帝看这光景便知道,七皇子党的人一定是抓着了太子的重大把柄,眼下才急于在他过世前,翻出大案来,好废掉太子。
  “你闭嘴,朕不想听。”嘉景帝几乎吼出声,双眸瞪着老太监。
  “皇上,事关太子,便是事关国家安危。”皇后在凤仪宫听到风声,立即来到嘉景帝寝殿,嘴里的话铿锵有力,让嘉景帝一时无力反驳,“皇上身体不适,不宜长时间阅读奏折,不如臣妾念给您听。”
  这皇后,是继后,是七皇子的生母。
  当了三十余年的皇后,她老早就想废掉先皇后那不争气的太子,立自个德才兼备的亲生儿子为储君,可奈何嘉景帝一直护着太子,对她的枕边话一点也不听。好不容易熬到七皇子势力强大起来,眼下还不趁着嘉景帝有口气时,拉下太子,更待何时。
  眼神扫过奏折上的字句,皇后心内几乎笑将起来,这些罪名,足够废掉太子十次了。
  “嘉景三十二年,太子卖官鬻爵,收受贿赂,派遣无德无才的
  官员前往受灾地,致使大批灾民暴动,引起起义军数十支。”
  “嘉景三十三年,私下里勾结胡虏,将云远等城镇拱手让给胡虏,只为获得胡虏大汗名义上的支持。”
  “嘉景三十三年,太子与父皇抢夺妃子,将秀女曾氏私下里偷偷占为己有,提前从一轮选看名单上除名。”
  ……
  一条条,一桩桩,多达二十余条,听得嘉景帝心头暴怒。
  卖官鬻爵,勾结胡虏,这些都是嘉景帝的大忌。为帝近四十年,嘉景帝绝对算得上是个明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没想到,他维护了几十年的太子,竟是个如此不堪造就之才。
  胸中气闷,又是大病初醒,一口老血再次喷涌而出。
  “不得了啦,皇上被太子爷再次气昏过去啦。”
  “皇上……”在外等着商量废太子的大臣,各个嗷嚎起来。
  才刚回到太子府的太子,凳子还没坐热呢,就听到了宫里的消息,一时吓得双腿都发软。
  若不是父皇及时气得昏厥过去,他现在是不是就可能不是太子了?
  ~
  “皇伯父,您帮帮我一把……”害怕得浑身都颤抖的太子,一把跪下抱住摄政王大腿,此刻,他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皇伯父疼爱他的那些个场景,一个个回忆着说,“小时候您那般疼爱我,现在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太子可怜兮兮地搂住摄政王大腿,跪在地上祈求。比起太子殿下的尊严来说,太子的位置更为重要。
  他害怕被废掉,害怕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一朝泡汤。
  “太子,我的孙儿如今还躺在床榻上呢。”摄政王陆昭山想着那日太子的态度,心底早已寒冷下来。
  一眼都不想看他。
  “皇伯父,那件事儿,我也是被下人给骗了。”太子一个劲儿扮委屈,抱得摄政王大腿紧紧的,“我要是早知道,我那魔王儿子真的伤害了琪哥儿,说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来府上请罪的。”
  摄政王看着太子满脸的泪水,说心中完全没有一丁点心疼,是不可能的,疼爱了三十余年的孩子。可若想再回到曾经一心一意为太子打算的日子,也是不可能了,有些感情,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再也无法弥补。
  即使摄政王眼前再次浮现云裳娇柔的身影,那身影也很快就被琪哥儿满腿的水泡给击得粉碎。
  亲孙子如今还躺在床榻上不能起身呢,他这个亲祖父哪能这么快就原谅拒不认错的太子呢。
  正当摄政王要说句什么时,堂屋的大门猛地被推开了,扭头一看,是摄政王妃。
  “太子殿下,您跪在地上,我们王爷可不敢当,没的日后传出去,说我们摄政王府欺辱了太子爷。”摄政王妃对太子的忍耐,于琪哥儿受伤之日,已是耗尽了,眼下哪还能与他好好说话。
  摄政王并不愿意王妃参与进来,可看了眼王妃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就知道,这太子殿下她是绝对容忍不下的。
  “侄子拜见皇伯母。”太子眼下对王妃也是极近忍耐,他虽然不知道为何王妃从他还小起,就对他不太喜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番松开摄政王大腿,十分恭敬地朝王妃行了个礼。
  “不必了,太子殿下如此大礼,还是等着去与你父皇行礼吧。”王妃做了个请的动作,望着堂屋门口,要赶走太子的意思很明显。
  等太子识趣的一走,王妃立马与摄政王吵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不许你参上一脚。”王妃极力忍耐内心的火气,可涉及到云裳的事情,这么多年了,王妃心里那股气自从知晓云裳的存在后,就从未消下去过。
  成亲前,还是大姑娘的王妃见过摄政王几面,当时对气宇昂扬的摄政王一见钟情,不过两三面的功夫就爱慕上了。婚后两人虽然没有爱到蜜里调油的份上,感情却也着实好过几年,相继怀上了陆明嵘和陆明笠两兄弟。
  怎奈好景不长,陆明笠出生没多久,王妃在偷着进入摄政王书房时,一个偶然,从一个暗格内翻出了一幅画卷,画卷上的回眸一笑的姑娘让王妃看愣了,那姑娘竟是当时的皇后娘娘。
  画卷背后还有一行小字:“除却巫山非云也”。
  当时年轻气盛的王妃,对着从外头进来的摄政王,一把就将画卷甩过去。看到摄政王当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拾起,捧在手心里擦拭时,王妃气得简直要发疯,一把夺过狠狠踩在了脚底,拼了命的边哭边踩。
  打那后,每次见到摄政王抱太子,极尽可能地宠着太子,王妃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回府就与摄政王吵,再也没有柔情蜜意过。
  就连眼下的对话,也是炮火十足。
  听到王妃凌厉的语气,摄政王心底猛地不爽,这么多年了,云裳都逝去三十余年了,王妃始终揪着他过去那点情史不放。
  “怎么做,是我的事!古云,后宫不得干政,虽然我不是帝王,可连皇妃都应该遵守的准则,王妃还是遵守的好。”面对王妃的挑衅,摄政王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
  关于云裳,已吵得他头疼。
  一个字都不想听。
  “怎么做是你的事?”王妃冷笑一声,“你心底怎么想的,以为我不知道?在你决定帮那个女人的孩子时,你可有想过你的孙儿孙女会否心寒?”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你都放不下,一看着太子,就宝贝得跟个什么似的!”王妃堵在门口,气哼哼地不让摄政王离开。
  “你别无理取闹行吗?”摄政王见到一提起云裳,就浑身斗劲的王妃,心底真心累了,“吵了那么多年,还没吵够?”
  “因为你心里始终都惦念着那个贱人!”王妃积攒多年的愤恨,尽数倾泻在了“贱人”两个字上,可是看到他因为这两个字整个脸色都愤怒起来时,王妃心底就更酸更闷了。
  “不要将自己变成泼妇。”摄政王冷冷丢了一句,一把拽开王妃,打开大门大步离去。
  王妃咬着牙,恨恨的。
  多少年了,提到那个女人,他永远都是这般气急败坏。
  “王妃,何苦又跟王爷吵呢,有话好好说。”身边知情的嬷嬷,搀扶王妃坐在椅子里,叹着气劝慰道。
  突然院里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王爷,怎的脸色这般不好……等会儿我给您松松筋骨。”
  是侧妃宁氏。
  听着她永远都柔情的声音,王妃忍不住抬眼看向了院子里,只见
  等在院门口的侧妃宁氏,温柔地搀扶住摄政王的胳膊,一张永远温情的笑脸。
  王妃心底苦涩一笑。
  她不信,宁氏不知道云裳那个女人的存在。
  可同为摄政王心底不爱的女人,宁氏竟能多年如一日的微笑。
  “王爷,怎么又跟王妃置气了,何苦来着,瞧把自个气得。”宁氏搀扶着摄政王的胳膊,领着他去绿意盎然的林子里溜达了一圈。
  也不知是秀丽的风景能舒缓人的心绪,还是宁氏甜甜的话语能抚平摄政王心底的怒意,快步走了一阵后,摄政王竟有了闲庭散步的舒适感,脸色也温润不少。
  “王爷坐这,妾身给您按按太阳穴。”
  这么多年,每每与王妃争吵后,宁氏的体贴温柔总能让摄政王暴怒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当初下属借着邀请他进府共赏名画的机会,给他送上了自家美貌的闺女。初次见宁氏时,摄政王并不曾动心,只是为了气一气嚣张跋扈的王妃,当即便应下了婚事。
  事后,也不知王妃怎么想的,对府内的侧妃没那心思去斗,反倒依旧一股脑儿揪着逝去的云裳不放,缕缕因此发生口角,越闹越僵,最后摄政王日日歇在了侧妃处。
  “王爷,这手劲可以吗?要不要再轻点。”
  听着宁氏好听的声音,摄政王不经又想起了宁氏初进王府的那日,王妃不屑地看了眼宁氏,从始至终都没有找过宁氏的茬。
  不过,自那以后,王妃再也不肯让他碰了。
  “王爷,您别与王妃计较,姐姐她只是心情不好。”宁氏每每都会在王爷王妃吵架时,替王妃美言几句的,一来显得她大方得体,二来,也能经过她的调解,王爷总能迅速心情宁静下来,这种身心舒坦的感觉,会让王爷更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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