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战国

    ！”
    首领不知不觉间已是汗湿了脊背，他只觉汗毛倒竖，后背发凉。
    人们到处传言，说佐佐成政是魔鬼，但此时他竟然觉得，向来慈眉善目的本愿寺坊官，就算说是阿修罗亦不为过。
    可是，鱼津城的弹丸和火药真的支撑不了几天吗？
    亲爱的读者朋友，天邪不给力
    好烦躁，对不起我不给力，，，本来想这个月多更新点，结果磨叽半天，才吭哧吭哧地已经写不出来了……
    抱歉，今日凌晨更，晚上或许有，但也不敢保证
    亲爱的读者朋友，天邪不给力
    亲爱的读者朋友，天邪不给力是 由会员手打，
    392锦囊妙计第二条
    永禄二年，亦即耶元1559年5月23日暮，越中松仓一带爆发的一向一揆进军至鱼津城下，展开了进攻。 ..
    至于一向一揆的起因，据说是因为佐佐成政对越中大名椎名氏除名、灭族的做法太过残忍，引起了当地人的不满。
    自称是椎名康胤侄子的“椎名长胤”，作为这一支一揆众的领袖，主导了这次的攻城作战。
    然而，鱼津城的守备部队虽然仅有五百人不到，却凭借着强大的火器击溃了一向一揆的进攻，并在当日傍晚造成了大量杀伤。
    “椎名长胤”见势不可为，旋即下令收兵，直接在鱼津城的城町一带就地休整。
    次日，“椎名长胤”重整阵势，再次发动猛攻。
    与此同时，已经进军至西越中增山城外的佐佐成政，则是在经历了为时四天的猛攻之后，增山城守将终于扬起了白旗。
    佐佐成政带着大小将佐，耀武扬威地坐在距离增山城城门不过百余步的位置，等候增山城的守将出城俯首。
    扬起白旗后，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守将才磨磨唧唧地来到城外，向着佐佐成政叩下脑袋。
    “小人受奸人蒙昧、抗拒天兵三日余，实在惶恐之际。如今城中宵小已除，卑下亦是悬崖勒马，特来向大人请罪！”
    “嗯……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不必担忧，增山城还是你的，我不会夺走，只不过……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我希望你能派出部队随同我部主力出战，也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
    佐佐成政淡然地道，寥寥数语之间，已是下达了对增山城武家的处置。
    增山城城主没想到佐佐成政格外地宽容，一时间激动地声音都颤抖起来，连忙再次躬身拜谢。
    “原地休整，等候次击。”
    佐佐成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随后，一路高歌猛进的联军，在增山城停留了七日之久。
    而这七日间，亦是鱼津城上下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七天。
    一揆众源源不断地蜂拥而至，他们使用最简单的土袋，填平了鱼津城的护城河。
    之后，一揆众又就地拆掉城下町的防御，打造成简易的长梯，用之于蚁附攻城。
    尽管鱼津城的城垛上铁炮轰鸣不止，一揆众也纷纷从死冲锋的路上、死在城下，堆起一层层的尸山。
    “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
    信徒们高喊着这六字真言，昂首挺胸地并排冲上。
    纵使铁炮带着雷鸣击中了身边的信徒，带走一条条的性命，他们反倒丝毫不惧，而是加快脚步，举着薙刀和农具攀上长梯。
    百步之外，“椎名长胤”仍是骑在马上，密切关注着攻城的情势，年少俊朗的面容已是颇多风霜之色。
    在他身后，一身黑衣的坊官下间禅师仍是一手太刀、一手佛珠的姿势，悠然地道：
    “往生罢！南无阿弥陀佛！”
    只是，下间禅师虽是有着修罗之心，这群一揆众的名义领袖“椎名长胤”却不尽然。
    身为武士的他，虽然并不重视庶民的性命，但真的让这些人去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往生”而去送死，椎名长胤的心里并不好过。
    眼见着又有近百人倒在了鱼津城下，少年终于不忍地道：
    “大师，今日的进攻，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为何？”
    “连日攻城受挫，于我军士气不利，况且，这些日子伤亡太多，还需尽快调拨医匠、整治伤者。鱼津城当然是要攻下来的，但若是我军损失殆尽，岂非是得不偿失了。”
    “公子所言谬矣。”
    下间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信徒效死进攻，不独为攻下鱼津，亦是能够得以往生，前往西方极乐净土。些许伤病并不算什么，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苦厄。”
    听着这种强词夺理的论调，“椎名长胤”怒极反笑：
    “下间禅师，我不懂佛理，只知道人活一世，若是死了，便是没了，你如此顾信徒的性命，难道就不曾考虑过他们的家庭和亲人，不曾为他们生而为农民的卑贱命运想想吗？”
    听到这话，下间禅师淡淡地笑了笑道：
    “信徒听从神佛的指示，高呼六字真言，是往西方极乐而去，乃是从这个充满苦难的世俗中解救出来，公子你千万不要魔障了……他们为了法主的大业而往生，乃是这群卑贱之人一生的荣耀。”
    “你——！”
    少年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而一脸淡然的下间禅师，更是伸出手臂，指向了前方的鱼津城道：
    “听吧，铁炮的炸响，是否比前几天稀疏一些了呢？”
    少年侧耳倾听，仍是听见鱼津城方向的铁炮声响连绵不绝。
    “不论是弹丸、火药，还是铁炮本身，都已经不多了。就算鱼津城有超过两百支的铁炮库存，经过七日连续的射击之后，想必能用的已经不足一百。”
    诚然，铁炮作为热武器具有相当的威力，但因为技术远未至成熟的境地，使用时的损坏率相当高。根据下间禅师的判断，铁炮射击的密度降低，若非弹药见底，便是铁炮损坏过多，但无论哪一种可能，对于他们都是极有利的。
    当日的攻城，仍然持续到日头偏西方才结束。
    一揆众退却之后，自有人来到鱼津城的城下收容尸体，直到夕阳的余晖渐渐消逝，挺立在天守阁上指挥战斗的斋藤利三才松了口气，回到房间里拽下手套，扔掉头兜，瘫坐在榻榻米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间，对卫士吩咐道：
    “去请樋口大人和不二大人来。”
    本丸的一个评定间里点起了灯火，斋藤利三并未解甲，在主位上就势坐下，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利三听见一轻一重的两种脚步声，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们来了。
    “樋口大人，城中的武备，还有多少？”
    樋口兼丰皱了皱眉：
    “能用的铁炮，已经不足两百支，弹药方面较为充足，但铁炮的损坏无法避免，城中缺乏维护铁炮的工匠，若是维持这几日的射击强度，剩下的铁炮撑不过十天，就会全部报废。”
    “那粮草呢？”
    “城中人少粮足，倒是不虞，只不过……”
    樋口兼丰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鱼津城背靠大海，就算是守不住，也可借水路逃生，因此有很多人战意不坚定，这两天，已经开始悄悄有人计划乘船出逃了。”
    樋口兼丰觉得难堪的话题，对于不二神一却是没有什么不适，他轻飘飘地把“人心不稳”的危机道出，片刻之后，斋藤利三的额头上已经蒙了一层冷汗。
    “这……这种情况，决不、允许发生！”
    斋藤利三一个字一个字地咬了出来。
    “听说主公离开之前，留给大人三个锦囊，不知眼下是否到了拆开第二个锦囊的时候了？”
    斋藤利三得了提醒不由眼前一亮，伸手摸出锦囊，拆开一看，脸色却是古怪之极。
    “去请赤井大人来。”
    393巾帼骑士团
    当那种又急又轻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斋藤利三知道赤井辉子已经来了。
    “斋藤大人，召我何事？”
    “当然是鱼津城的守卫一事。”
    斋藤利三虽是如此回答，但脸色极其古怪，不光是他，连向来对幺蛾子见怪不怪的樋口兼丰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究竟何事？”
    辉子又一次问了出来，但她马上就注意到了利三、兼丰和不二神一三人中间的锦囊，以及锦囊旁边折起的纸条。
    “马萨卡……又是佐佐大人‘锦囊妙计’？”
    纵然是不得不承认佐佐成政料事如神，但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辉子还是多少有些恶心感，她快速地展开纸条，一如斋藤利三那般，惊得张大了嘴。
    原来佐佐成政留下的第二策，便是命令以赤井辉子为首、组建一支新的骑马队！
    就连名字，佐佐成政都替辉子想好了，叫做“巾帼骑士团”。
    然而，佐佐成政只是提及组建骑马队、指定了指挥官，但这支骑马队究竟是多大的规模、组建之后执行怎样的作战计划，则全然没有提及。
    所谓“妙计”的末尾，只是草草地写上让辉子“见机行事”。
    赤井辉子的脸色有些发黑，为佐佐成政的不着调感到无语，但不知为何，心却奇异地萌动起来。
    巾帼骑士团、还有骑士团的第一指挥官……这是否意味着，辉子终于能够实现她征战沙场的梦想了？
    这又是否意味着……长期困于牢笼、作为人质在佐佐家苟且的她，亦终于有机会脱离“人质”的身份，以一名姬武士的身份展翅翱翔？
    几乎只是数息的短暂思考，辉子就已经决定遵照成政的指令办事，她抬头望向斋藤利三，试探地道：
    “我若组建巾帼骑士团，那么甲斐她……”
    她和成田甲斐本是亲人，因此，也可将成田甲斐视为牵制她赤井辉子的人质，只不过，成田甲斐亦是熟习武艺，若她也能加入骑士团中，对辉子来说该是极大的助力。
    斋藤利三老于世故，当然明白赤井辉子吞吞吐吐地要说什么，当下答道：
    “成田公主亦无不可，主公离开之前曾说过，赤井大人是值得信赖之人。”
    “多谢斋藤大人了！既然如此，我今晚就组织起来，明日平明时分出城。”
    辉子郑重地朝着斋藤利三行礼。
    一旁的不二神一到现在仍然很是迷惑，忍不住开口道：
    “这支骑马队，要多少人手啊？编成之后，如何作战？你刚才说要出城，难道是要去送死吗？”
    樋口兼丰轻轻地叹口气道：
    “赤井大人所谓出城，并非是去强弓一揆众的主力，而是要突围前往越后求援……赤井大人，我应该没猜错吧？”
    “不错，鱼津城的守军虽然堪称精锐，但限制于兵力，根本无法反击。军法有云，柔不可守，我军一味地防守，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佐佐大人赖以勘定越中的最大倚仗，便是春日山城的关东管领殿下，因此，我将带人前往春日山城求援！”
    听到辉子的对策，斋藤利三仍是面无表情，樋口兼丰和不二神一却是不约而同地点头，显然在心里认同这一做法。
    “那么，就请赤井大人马上去准备吧，樋口大人，请你协助她。”
    “哈伊！”
    当夜，赤井辉子搜集了城内仅余的近百匹马，从中选取了最健壮的60匹作为骑士团的战马。
    骑士团的成员，主要来源于各家豪族、大名的人质，以及越后早击组中骑术较佳的姬武士。辉子甚至考虑过带宇佐美奈美一起去春日山城，但奈美却不得不留下来指挥越后早击组的作战，令辉子颇感遗憾。
    次日平明时分，鱼津城的城门悄悄地打开了。
    赤井辉子一马当先，骑着茶褐色的名马小云雀，冲向城东的方向。
    在她身后，成田甲斐、片仓喜多护翼左右，再之后，乃是连绵不绝的二十七名武士。他们一人双马，可谓奢侈，但若是没有充足的马力可用，他们又怎能穿透连绵不绝的一揆众，杀回越后求援呢？
    须臾之间，二百四十个马蹄敲在地面上的震动唤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一揆众。
    他们匆匆忙忙地奔出营帐和长屋，不分敌友地躲避每一个向他们冲来的行人，慌乱地像是无头的苍蝇。
    赤井辉子和麾下的巾帼骑士团，便如一杆锋锐的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