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福慧双修

99 来京


那一日,宁渊和福尔早就得了消息,林渊会在晌午之前到。他们备了马车正要去城门接,不巧,护国公携带夫人上门了。宁渊立马关照了何管家替他们接人,与福尔一起将护国公夫妇引了进去。
    才坐定,护国公便道:“昨日,臣下与夫人等了一天都未见王爷带侧妃回门。懿茗是臣最宠爱的孩子,臣与夫人实在放心不下,今儿个便过来看看。”
    “侧妃犯了错,教习妈妈便留下教导些规矩。”宁渊道。
    “怎么会?”护国公皱眉,眼睛刮过福尔,意义不言而喻。
    护国公夫人拉了拉护国公的袖子,道:“老爷的意思是,懿茗可不比小门小户乡野出身,是巫马一族精心教养的,从小知书达理。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福尔对他们的指桑骂槐只当没听到,毕竟,她的身份也不是小门小户乡野出身,没必要按他们心意对号入座。
    “不会。”宁渊闻言不悦,只道,“这教习妈妈是老太后指过来的,最公正不过了。本王与王妃也是按着老太后的标准,怎会有错?”
    “王爷不知道,”护国公夫人笑道,“这后宅的事最是复杂,主母迫害爱妾之类的事我瞧的多了。”说完,也是故意往福尔那儿看了看。
    “哦,怪不得舅舅的庶出甚少。”宁渊点头。
    福尔轻轻一笑,眼见着护国公和他夫人具是脸上一黑,又是颇有默契地朝她身上一看。她只好道:“新婚之夜,王爷正到新房,便见着侧妃自己扯下了红盖头,还在那打骂奴婢。”
    护国公夫妇齐齐皱眉,懿茗怎会在新婚夜如此行径?
    “王爷是最宽厚不过的了,眼见此自然是心中不喜,不愿留下。”福尔道,“本是件最小不过的事了,侧妃只待第二日好好与王爷道个歉便过去了。谁知,侧妃竟用姜汁辣眼故意糊弄王爷,更是让王爷恼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懿茗怎会出错?”护国公夫人道,“王爷,可否让懿茗出来,臣妇便是好好问一问,如何会成这样。”
    “太后派下的教习妈妈最是严苛,不好好改过是不能解禁的。”宁渊道。
    “不若,找侧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来问问吧。当时,她们可是都看着的。”福尔道。见护国公夫妇点头,她便使人去遣来。
    喜颜和欢语一进来便看到护国公夫妇,眼圈具是一红,却是依着规矩,跪下一一行礼。
    “把你们叫来,便是问上一问,明知侧妃新婚夜是重要日子,怎还让侧妃自行将红盖头掀开了,做出如此失礼之事。”福尔道。
    “老爷,夫人饶命!我们可都是劝过侧妃的!”喜颜和欢语哭着求饶。
    护国公与夫人一听,老脸具是一塌。本指望她们替懿茗辩解的,哪知那人将指责落成事实。
    “护国公与夫人也是明理人,你们的忠心他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你们劝侧妃的时候,还被侧妃打骂了,护国公和夫人自然不会怪罪你们了。”福尔和声细语道。可言语里,却将懿茗的第二个错点了出来。
    “谢王妃,谢老爷夫人!”喜颜和欢语立即磕头。
    福尔的话句句是实话,两个奴婢也是忠心的,断不可能被收买,护国公和夫人找不出不对之处,登时脸上难看得很。
    “本妃与王爷也知侧妃是护国公嫡女,身份娇贵。可若是嫌位份低,只管在老太后赐婚前说出来,王爷不会强求,老太后也不是不通情达理,没必要在新婚之时弄出这么多不快,给王爷没脸。”福尔道。
    “不敢不敢!”护国公一身冷汗。藐视皇族这种事,嫌命长了才会承认。
    “王爷与本妃都能体谅护国公与夫人的一片爱女之心,若是觉得太后指派的教习妈妈太严苛,大可将侧妃领回护国公府亲自教导。”福尔看了一眼宁渊,对护国公与夫人道。
    “岂敢岂敢,既是嫁入宁安王府,自然是由宁安王府来教导!”护国公夫人忙推辞。嫁出去的女儿要是如此领回去了,可就难再回王府了!此事自然万万不能答应。
    “这就对了。”福尔笑道,“站在王爷身边怎可有一丝失礼?本妃也是觉着老太后指派的教习妈妈很是不错呢,太后这一片爱护之心,自当好好感激!”
    护国公与夫人哪还能说什么,自然是连连称是了。茶也不喝了,赶紧告辞走人。
    “王爷王妃,林公子到了!”何管家进来通报。随后,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漫步进来。
    “这么快?”福尔起身迎过去,瞅了瞅他的新面皮。
    “赶着过来沾沾王府喜气。”林渊看着她气色倒是还好,“没受委屈吧?”
    “呃……没有,”福尔顿了顿,不过听到林渊这般关切的话语还是很暖心,“那是老太后赐下的。”
    “老太后赐下,我们就搁着,反正也不差一口吃食。”宁渊道。
    “身为王爷,恐怕以后小妾不会少。”林渊道。
    “没事,来一个关一个,来两个关一双。”福尔道,“反正我这妒妇是当定了。”
    宁渊一笑,将福尔搂在臂弯里。
    林渊看着两人,想了想道:“尹先生过来没说什么?”
    “有什么事吗?”宁渊回想了一番,好似没什么特别的大事。
    “你的刀疤脸?”福尔想了想道。
    林渊扶额。既然他们丝毫未受影响,那便随他们去了。看来尹先生也没把宁渊的身世告诉他,当爹的还没下定决心,那他也不好多说。他只好道:“伤疤早就看不出来了好吗!”
    “虽然斗过一只狼很光彩,可下次这么危险的事能避则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宁渊教训道。
    “谁斗过一只狼?”不惊从外面走进来。
    林渊抬眼望去,只见那人款款而来,言语间总带着几分笑意,而且面善得很。他便笑道:“去山里耍不小心碰上的,费好大一番力气才没被当成腹中食。”
    “哥哥,这便是挚友林渊。”宁渊立即为两人介绍,“林渊,这是我兄长……”宁渊顿住,想到“其澜”这名字可能不太方便用。
    “叫我不惊便可。”不惊道,“正经名字不怎么用。”
    “久仰久仰!”林渊知道,这不惊便是齐庄主子,营生可是遍布列国。
    “哪里!”不惊道,“现下无人不知烟云汤泉的忘机先生。”
    “忏愧!”林渊谦虚。这名号还是借的呢!
    “赶路也挺累的,先用午膳吧,我们边吃边聊。”福尔道。
    宁渊引了他们去偏厅用膳。两人本都是豪爽脾性,一番推杯换盏之下,林渊与不惊开始勾肩搭背起来。兼之,两人要合作开烟云汤泉第二家,更是有话可聊。
    那厢,懿茗早就得知了护国公与夫人上了王府,便一直等着人来传她出去。可是,等到过午了,还不见人影,差人一问才知护国公与夫人早已走了。顿时,她跌坐在地。没想到护国公的面子,王爷都不给。在教习妈妈的劝说下,她才安稳地抄完女诫女德,差人送去给王爷。
    宁渊也不好一直关着懿茗,与福尔一起唤来训诫了几句,见她态度恭顺,便解了她的禁。
    懿茗安稳了几日,还不见王爷进她的房,心里又焦急起来,开始琢磨法子。
    宁渊与福尔自然是没时间关注懿茗,因为林渊与不惊的烟云汤泉京都店开起来了,福尔对这开店的速度也是咋舌。仔细一想也是简单,汤泉是现成的,只需稍稍稍稍改一改泉池。制衣、歌舞、药房等本就是齐庄的店铺,连琴师不惊都给准备好了,而且,林渊本身就从雾柘带了两名琴师过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开业那日,宁渊与福尔也是稍稍改了容,前去观瞻。
    京都的烟云汤泉与雾柘不同,没有纱幔遮挡。林渊戴了白玉面具,立于木琴前,窄袖长衫,更显身形俊朗。
    “要是能将那头发再打理打理,便更衬衣裳了。”福尔看着他半长不长的头发,对宁渊道。
    “其实,这头发于林渊性情倒是颇为相符。”宁渊笑道。他倒是被一侧琴师面前的鼓和奇怪的支架给吸引过去了,道:“怎搬了那么多鼓?”
    福尔看了轻轻一笑:“必然是声效有别。”
    反观另一位琴师则比较正常,只手执了一柄紫竹笛,简简单单地立在一旁。
    林渊两手各执两柄槌,开始在木琴上敲出一段旋律。如这缓缓琼音一般,淡雾轻送,花瓣三三两两飘然而至。一时之间,仿若春暖花开,悄然而烂漫。
    这时,林渊沉静的眼眸往台下一扫,手一侧,在琴上轻撞出一道波浪音。这道音符一出,六位舞姬着嫣红轻纱飘然而至,轻纱翻舞间,花瓣从地扬起,在舞姬之间翩翩起舞。林渊垂眸,落到琴上的音符却是一改之前的轻缓,变得肆意而绚烂。轻灵的笛声随之附上,如翻飞的彩蝶,轻盈而欢悦。另一琴师却是在各种鼓里敲打,或淋漓,或热烈,或张扬,引得看客纷纷起身,欢呼赞叹。瞬间,仿若百花齐放,璀璨而夺目。台下听客也是热情高涨,眼眸出现了火热的光彩。
    “从未听过这样的乐曲。”宁渊也早已起身,晶亮的眼眸满是赞叹,“很是震撼!”
    福尔淡淡一笑。一如曾经,林渊依旧是舞台的主宰。台下观众疯狂呐喊,他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弹奏出的乐曲操控了整个场面的跌宕起伏。
    渐渐地,鼓声偃息,笛声渐弱,而林渊的敲击也放缓。仿若,灿烂一时的夏花飘然落下,静美,淡然……
    听客随着乐曲沉寂了须臾,随机又欢声雷动。林渊心里也是一悦,京都首站告捷!抬头间,白玉面具悄然掉落。林渊倒是没料到这一幕,一下子愣住了。
    众人也是被这变故砸得昏头转向!忘机先生琴艺出众,却是一直见不得真颜。现下的变故却是让众人终于窥见真颜,潇洒俊逸,肆意张扬,一如今日的曲风!众人当即蜂拥而上要就近再看一看忘机先生。林渊退后一步,这庄子比烟云汤泉大,自然没有限制人数,眼见这潮水般的听客涌来,赶紧由琴师与舞姬挡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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