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繁星-称心如意

15
    主动打电话给陆墨涵，蓝笙在去梁知恩给张珊安排的酒店的路上。
    有点头晕，陆墨涵觉得他醉了，尤其是在看到蓝笙的来电显示，他觉得他醉得太厉害，幻觉都出现了。
    “你觉得我很轻松吗？局长天天指着我脑袋，让我赶紧破案，说什么陈正浩一直给他压力。哼，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呢！”陆墨涵趴在桌子上，左手垫着下巴，右手握着酒杯。
    胡世凯喝得头晕程“大”字挂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白远客眯着眼，把正在响的手机摸过来，“喂？”
    “你谁？”蓝笙问，听着不像陆墨涵。
    “白远客。”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不错，好名字。陆墨涵呢？”蓝笙飞快的说。
    “他？”白远客看了眼趴着说胡话的陆墨涵，“他喝醉了。”
    “那好吧，我会告诉凶手，警察喝醉了没空来抓他。”蓝笙说完，迅速把电话挂断。
    白远客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三秒才大叫，“喂！陆墨涵！杀人了！快点去抓人去！”
    陆墨涵猛的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红茶猛喝了几口，一边跑一边跳着出门。不到十秒，他又折回来，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再次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反应迟钝的白远客看的他一愣一愣的。
    在对面超市买了薯片和辣条，现在已经到酒店房间门口，蓝笙想了想，最后决定敲门。
    开门的是许魏杰。张珊被梁知恩安顿在酒店就联系了他，他并不知道张珊杀了人，他以为张珊被非礼而PTSD发作不愿出门，他只好寸步不离的一直照顾她。第二天早上在厕所看到一只耳朵，去问张珊他才知道张珊行凶了，他难以接受，却仍然心软包庇她。这期间梁知恩来过一次，她表明是知道张珊杀了人才来询问杀人的事，她最初带她来这里只是希望她洗澡换衣服拿了钱然后回家。蓝笙是梁知恩的朋友，所以他开门。
    “警察喝醉了，所以，快走吧。”蓝笙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她言简意赅的说。
    “谁啊？”张珊在他身后问，看来她已经情绪稳定了。
    蓝笙的目光越过许魏杰，和张珊四目相对。蓝笙退了一步，靠在背后的墙上，然后默默的吃薯片压惊。
    没空管那么多了，许魏杰简单的拿了几样东西拉着张珊离开，张珊还在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这是蓝笙新下载的手机铃声一剪梅，她看见屏幕显示陆墨涵三个字，接通说道，“别和我发酒疯。”
    “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陆墨涵焦急的问，他正在车上。
    “XX酒店X号房门，你不用急，反正黄花菜已经凉了，不如你先去睡个觉再过来？”蓝笙讽刺道。
    陆墨涵重复了一遍地址，应该在出租车上，他说，“你等一下。”
    “等下？请教一下胡世凯，假如大动脉出血能等你几分钟。”蓝笙飞快的说完迅速的挂掉电话。
    陆墨涵懊恼的砸手机，催促司机快点。
    蓝笙一直在门口吃零食，等陆墨涵过来，她没有进去。
    “我靠！你就在这里吃薯片？”陆墨涵眼睛都瞪直了。
    蓝笙理所当然的说，“那当然，难不成你还要我一个弱女子去跟歹徒斗智斗勇？”
    陆墨涵倒吸一口气，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他进去房间查看，整个房间乱七八糟的，他走出来问，“你不进来吗？”
    “不。”蓝笙拒绝。
    “我还没问发生什么事了？”陆墨涵问。
    “张珊和许魏杰。”蓝笙简短的答。
    陆墨涵打电话给警局里的其他人，“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上天指引的，难不成我是路过？”蓝笙说。
    “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喝酒。”陆墨涵真诚的道歉。
    蓝笙吸了吸鼻子说，“不用跟我道歉，留着以后给死者家属道歉吧。”
    以陆墨涵经验来说，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揽过蓝笙，将她抱进怀里以示安慰，“对不起，真的。”
    蓝笙挣了两下没挣开，“神经病，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来找张珊的，你来晚了，她走了，能发生什么？”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陆墨涵放开她问。
    “你猜猜看。”蓝笙走向电梯打算离开。
    “你不愿意说被绑架的事，刚好不在，你是同伙？”陆墨涵跟在后面问。
    “是啊，说不定现场会有我的毛发和DNA。”蓝笙顺着他胡说八道。
    经过技术鉴定，张珊和许魏杰确实曾经住在那个房间。还在这里发现陈正辉丢失的左耳。不过有一点很巧合，这个酒店是陈家的酒店，这一层是陈家人专用的房间，不需要登记，也没有装监控，刷脸或者有房卡就能进去住。通常住在这里的都是老板的女人，服务员去打扫时听到女人的声音就没有去打扰。送餐的服务员也只是送餐，再说了，酒店经理也不敢过问老板的事。
    没有人注意她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第二天中午巡房才发现有人，于是他们送了午餐，并没有提问。
    陆墨涵强行说他们这么做是非法的。
    经理说那您去抓老板呀，他是个不懂法的员工。
    陆墨涵烦躁的又想喝酒。
    小唐打电话告诉他说在案发当天的交通监控发现张珊是乘坐计程车过去的，已经找到车主。车主说是两个女人一同在枫叶路上车，张珊在酒店下车，另一个女人又乘他的车返回枫叶路，开车离开。
    陆墨涵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小唐说不知道。
    陆墨涵说他自己去查那天陈家的监控，再问陈家的佣人，哪个女人去过他们家。
    陈家兄弟（陈正浩和陈正辉）之前对外界一致的说法是感情非常好，所以他们一直住在一起，没有分家。
    根据佣人的口供，那天晚上顾艺茹、戴慧欣来家里吵到很晚，因为是陈正浩的私人感情问题，所以一开始没有说。结合陈家大门监控，陈正浩因为她们吵的心烦在九点四十一分出门了，随后她们又闹了一会，顾艺茹是十点零一分自驾车离开，戴慧欣是十点零三分被人接走的。
    陈正辉耳朵受伤晕倒的时间是十点，血流不止到十一点多才死亡的。
    陆墨涵叫上胡世凯一起去顾艺茹家找她。
    高级小区，豪华公寓。顾艺茹，二十九岁，长得漂亮，未婚，以前在咖啡厅打过工，后来到酒吧去工作，现在是一个小酒吧的老板。十九岁跟陈正浩认识并成为男女朋友。
    “你们是来问陈正辉死了的事吧？”顾艺茹穿着一件性感修身的短裙，露出事业线和修长的腿。
    胡世凯直接说，“既然知道，那就说说看。”
    “你们是不是会把我的口供写在案件里的？”顾艺茹问。
    “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胡世凯说，“如果你脚臭，但跟案子无关，我们是不会写在里面的。”
    陆墨涵被逗笑。
    顾艺茹没有在意胡世凯的嘲弄，她说，“那天，我去找正浩，我想跟他一起吃晚饭。谁知道戴慧欣也在，我跟她经常会遇到，真是冤家路窄。我跟她没什么话好说，吵了几句，就走了。”
    陆墨涵问，“你什么时候去的？”
    陈家大门有监控。这个也没有说谎的必要。顾艺茹说，“我八点半去的，去到刚好九点。”
    胡世凯问，“陈先生一般都这么晚吃完饭吗？”
    陈家的佣人和酒吧附近的餐厅都能证明他们各自吃过晚饭，顾艺茹说，“好吧，我不是去找他吃完饭的，有一点跟陈正辉没有关系的私事。”
    “你跟戴慧欣为什么事情吵架？”胡世凯问。
    “跟陈正辉无关的事，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戴慧欣，她跟陈正辉有一腿。”顾艺茹说，“陈正辉特别喜欢搞有夫之妇，就像有的人的处女情结一样。”
    陆墨涵拿出张珊和许魏杰的照片给她看，“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不认识。”顾艺茹说。
    “陈正浩跟陈正辉之间关系如何？”
    “正浩很疼爱陈正辉，”顾艺茹说，“他每次总是问都不问就帮他弟弟说话。”
    “陈正浩知道陈正辉跟戴慧欣的关系吗？”陆墨涵问，太不正常了，被绿了还能当好兄弟？
    “这我怎么知道？”顾艺茹反问。
    “你最后一次见到陈正辉是什么时候？”
    “五六天之前吧，在我酒吧，其他的不太记得，远远的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说话，没有过去打招呼。”顾艺茹说。
    “你离开陈家是几点到家的？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十点半，小区门口有监控，我自己开车回来的。”
    “谢谢你的配合。”陆墨涵站起来说道，然后和胡世凯一起离开来到戴慧欣家。
    戴慧欣，三十岁，未婚，以前是化妆师，现在开了一间小婚庆公司。二十一岁成为陈正浩女友至今。
    “我不知道，我八点半就在陈家，他不在，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后来顾艺茹来了，你们可以去问她。”戴慧欣说。
    “问过了，她说你跟陈正辉关系很特别。”
    “哼，”戴慧欣不屑，“谁跟谁有什么还不一定呢。”
    “你为什么找陈正浩？”
    “找男朋友需要什么理由吗？”
    “你跟顾艺茹因为什么争吵？”
    “我怀孕了，她怕我因此得到公司的股份。”
    “你最后见陈正辉是什么时候？”
    戴慧欣不耐烦的说，“总之我跟陈正辉没有关系，陈正辉倒是经常去顾艺茹的酒吧，经常在她那里带女人去酒店。”
    “认识这两个人吗？”陆墨涵拿出张珊和许魏杰的照片问。
    “女的不认识，这男的是陈正辉司机吧。”
    “陈正辉总共聘用许魏杰五天，第一天被派去保护蓝笙，休息了一天，总共当了三天司机。看来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啊。”胡世凯说。
    “我前一天去机场接陈正浩回来，在陈家遇到他们，有什么问题吗？”戴慧欣反问。
    陆墨涵问，“那天你回到家是几点？”
    “凌晨了吧，我公司有点事，他们过来陈家门口接我去公司处理事情。”
    “谢谢你的配合。”陆墨涵说完和胡世凯离开了戴慧欣家。
    根据戴慧欣的口供，他们去顾艺茹酒吧调查。
    距离陈正辉被杀已经过去十五天，还没有抓到张珊。一开始的猜测戴慧欣和顾艺茹的杀人动机是陈正浩跟陈正辉关系十分好，他有可能把财产全部留给陈正辉。从戴慧欣顾艺茹两人处得知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也去仔细调查、核查过两人，发现了一个根本问题，张珊并没有从陈家大门出来，而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接走张珊，于是他们倒回陈家去看，才发现他们家有两个后门，两个后门的监控都坏了。
    白忙活了一通，胡世凯说，“我觉得她们两个都在说谎，戴慧欣根本没有怀孕，也没有跟陈正辉有不正当关系。”
    其实也没白忙活，至少他们知道了三个事实：第一，陈正浩跟陈正辉只是表面关系，真正的关系并不融洽。第二，戴慧欣没有怀孕，那天在陈家告发顾艺茹有出轨痕迹，顾艺茹为了辩解自己没有出轨，戴慧欣煽风点火，两人争吵不宁。第三，九年前华霜曾经怀孕因摔下楼梯流产，据说是陈深重把她推下楼的。不过，第二年华霜又怀孕并在第三年生下一个女儿华芊楠，现在已经六岁了。这个女儿藏的很深。
    陆墨涵说，“一开始你说华霜最没有嫌疑，现在她嫌疑最大。陈深重被注射不明液体的那天，她在医院照顾八个打架的孤儿，陈正辉被杀那天，她不在孤儿院，行踪不明，没有人能为她清白作证。”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行凶杀人，或者帮助张珊逃跑。
    “杀陈深重的动机是因为流产，但她为什么接走张珊呢？”胡世凯低头思考。
    陆墨涵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