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凤凰

第123章


如若不然,紫嫣怕夫人会再次失去生存意念,求大王了,至少让夫人在这养病期间能待在皇宫好好静养,不然晋王……晋王他……夫人又会没命的。呜~」紫嫣说着便捂嘴痛哭了起来。 
  见此一幕,赵义云心头一紧,满脸喜色也随之散去。愁容染上了赵义云的脸,他为难的垂眸一思,接着便问韩谨道:「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韩谨睇望了眼紫嫣,见她淌着泪眸向她请求着,即便韩谨也就微微点了点头,说:「大王若能让楚姬脱离苦海,楚姬自是求之不得。」   
  第十二章   
  夕阳西斜,天边幻起层层霞云,犹如雾龙般浮在天地间。 
  一抹看起来疲惫不堪的身影从荣国府的侧门进了府,在淡淡馀晖的映染下,那张俊脸上的五官愈显深凹,而从容的脚步、忧郁的神情足以体现他内心的焦急。 
  往年这日,赵蜀风一出门便是一天一夜,而每次总是隔天早上出,第二天凌晨回,可今日他却意外的早归…… 
  “李信,李信……韩谨人呢?” 
  本来没见李信守在房门外赵蜀风就感到有些不对劲,他推门进了房间,当发现韩谨已不在房间,赵蜀风顿时像疯了似的到处大吼着找李信。 
  听闻一声声沙哑的怒吼声,李信匆忙从一处跑了过来。见赵蜀风杀气腾腾、似要吃人的模样,李信叩道:“夫人进宫了。” 
  “你说什么?” 
  赵蜀风厉声低吼,一字字彷佛从牙缝中挤出,而他心中此刻压抑的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他内心感到害怕。 
  突然赵蜀风伸手揪住了李信的衣领,他微眯起那双愈渐阴寒的眼眸,冷声怒道:“你是怎么替我看着她的,居然让人把她抬走,你不知道她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么,若途中颠拨影响到她的病情,你说该怎么办?”赵蜀风很激动,额头上的青筋也根根爆出。 
  “夫人……夫人已经醒了!” 
  李信战战兢兢的说着,而赵蜀风却因他的话浑然一怔,那双带着怒意的眸子忽地不停的闪烁,紧绷的脸部表情也随之放松,他缓缓地放开了李信的衣领,问道:”夫人真的醒了?” 
  “是!” 
  “谁把她接进宫的?”赵蜀风随口问了句。 
  见赵蜀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李信也就安心的回道:“是大王,本来大王是过来劝你的,可来时却巧遇夫人醒来,之后夫人要求大王带她进宫疗养,所以大王就把夫人带进了宫。”李信说着顿了顿,见赵蜀风看着一处脸色忽地一沉,于是李信又急道:“大王回宫时交代了属下几句话,大王让你放心,说夫人只是进宫疗养,既然他说过不会趁人之危,那他就不会插足,只要你想明白该如何对待夫人,那么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宫把夫人带回来,但是大王希望到时候夫人心甘情愿的跟你回来,所以大王叫你要努力。大王还说夫人看起来精神很好,估计再休息一两日便能痊愈,所以这几日大王会找时间安排你与夫人一起去锦阳湖赏花,到时候大王让你好好表现。” 
  李信娓娓道来,赵蜀风亦是笑随颜开,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跟她从新开始,也许这正是一个很好的开头。 
  百花节还有几日便到尾声,锦阳湖畔的行人却只增不少,达官贵人、声势显赫之人亦是随处可寻。然而韩谨的病情有了好转,如今赵义云也安心的开始为出游赏花做准备。 
  几日后,韩谨身体完全康复,正如未病之前般的行走自若。 
  一早,空气清新自然,春日暖意融融,晨光似锦般染透了褐色瓦顶,闪耀出一缕缕柔和的光辉散遍皇宫的大小院落。 
  进了宫,韩谨被安排住在了比较幽静雅阁,这个院落并不大,可每样建筑都充满着诸国民俗风情,景色也是分外怡人。 
  这几日韩谨在宫里住的很安心,而赵义云自那日从荣国府回宫之后,韩谨便一直没有见过他本人,倒是玉戈一日三趟的来向她问候。 
  坐在铜镜前,韩谨梳理着发丝,那双美目却无神的盯着镜子发呆。这些天她只要一入睡,耳边就会响起那一声声呼唤,声音遥远而又逼真,但是醒来时她却发现真的只是一场梦,可仍弄得她每晚失眠、不得安睡…… 
  “夫人,你醒来啦!” 
  紫嫣抱着一个包裹从屋外进来,见韩谨坐在化妆台前,她便迎了过来,把包裹放在梳妆台上,随即接过韩谨手中的木梳,说道:“刚玉公公来过了,见你还睡着,所以没让我吵醒你!” 
  “今日他为何来的这么早?”韩谨没在意,她随口问了句,却见镜中的紫嫣脸路桃花的笑着说道:“玉公公是过来给你送衣服的。” 
  “什么衣服?”韩谨垂眸轻瞄了眼桌脚的包裹,又看向镜中的紫嫣,而紫嫣微微笑着又道:“是一套男装。玉公公说今日大王要出宫赏花,让你也随行,但是大王此次私访出游,不打算让劳师动众的幽扰百姓们赏花,所以让你稍做改装、自行出宫,然后去锦阳湖畔的锦绣阁等他,说是已经在那订了位置,你去了就会有人迎接你。”听闻紫嫣这番话,韩谨眉头忽紧,却也没再多问。 
  一番洗漱、改装之后,韩谨便领着紫嫣坐着马车出宫。 
  锦绣阁是北赵有名的赏湖台,建筑共有三层,占地面积很广,一般都是些贵族在这里出没,而三楼也是极为尊贵之人才能预定的到的,在三楼看台上既能一览锦阳湖的风光,也能眺望远处灵山异景。 
  马车行在高低不平的石板路上,偶而一阵颠波,韩谨娇弱的身影随着马车一阵阵大小不一的颠波而左右摇晃着,但是她的右手始终抓着左手的中指,她紧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而几次三番想开口问紫嫣话,可话到嘴边她又吞下。 
  出了五门,便能听闻阵阵喧哗四处传来,马车往锦阳湖边渐行渐近,各式各样的花木混杂成的香味也随之愈渐浓郁。 
  离锦阳湖越来越近,韩谨实在忍不住抬眸凝向紫嫣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老实回答我。”紫嫣垂眸轻嗯了声,便见韩谨又道:“我为何会一病不起,大夫们有说是何原因吗?还有我昏迷时是否有人一直守在我床边?”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韩谨不相信自己会无缘无故的昏迷那么多日,虽然紫嫣对此只字未提,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必有磎跷,可她又说不出个之所以来。 
  紫嫣不动声色的心头一紧,她故作镇定的抬起脸,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很欣慰的模样说道:“大夫说你受了刺激,又染了风寒,才导致昏迷不醒,后来大王把宫中御医全招到了荣国府,所以每日都有御医在卧房出入。” 
  听闻紫嫣的回话,韩谨想起了当日睡觉前的一幕,一丝伤痛不由的划过心悸。对于紫嫣的话,韩谨自是相信的,毕竟她与紫嫣相处了多年,对紫嫣的信任与亦薇儿亦是同等。 
  可是为何她醒来时没有见到赵蜀风,而这几日赵蜀风也不曾来皇宫找她,这又为何呢? 
  还有对于银戒的失踪韩谨本不想再提,毕竟她对诸楚安也没有特别的感觉,本来那玫戒指也只不过带了这麽多年早已习惯了,所以一直没拿下来,但是银戒的突然失踪,却让韩谨觉得有些奇怪。 
  韩谨垂眸睨了眼有着深深指环印的手指,她轻轻的抚了抚指环的印痕,轻声问紫嫣道:“你是否知道我的那玫银戒去了何处?” 
  “银戒?”紫嫣瞠眸一怔,错愕的惊呼出声。她低头转眸一思,心想:可能赵蜀风趁着韩谨昏迷时把那玫银戒摘了吧! 
  “是啊!还多出了一玫玉戒,难道不是你给我戴上的?”韩谨紧瞅着紫嫣,她装出很随意的口气试探的问着,却见紫嫣似有思索的垂下脸,说道:“可能是晋王摘了你的戒指吧!” 
  “他?”韩谨一怔,惊出一声来,忧郁瞬间染上了她的眉目,那张俊脸也随之苍白无色。 
  至于赵蜀风的行径一向怪异,若说是他拿了戒指也不足为奇,只是赵蜀风一次次把她当玩物般的玩弄,这让韩谨恼不堪言,多年前他是这样,多年之后他一如既往,他除了想办法主宰她、霸占她之外,连仅有的一丝自由都不肯给她,就更别提自我了。 
  以前是如此,如今他亦是如此,难道他真的是顽骨不化?而她一辈子都得在他的膝下过?不,她不要,她偏不信压制不了他,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失去光泽而软化成泥。 
  锦阳湖畔热闹非凡,马车根本就过不去,行至锦阳湖一厘外马车被迫停了下来,于是韩谨下了马只好领着紫嫣挤人群走去锦阳阁。 
  人实在是多,而走道两旁的花木盆栽也确实美,可人一多一挤就有些煞风景,也弄得游人无心赏花,只是一味的跟人挤地方站,此刻韩谨与紫嫣也是如此,不走快些就遭人挤来挤去总随着人潮往后退。 
  到锦绣阁短短一条路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锦绣阁门外,韩谨站定着舒了口气,刚想要踏进锦绣阁,突然身后一个推力顿时把韩谨推的往前倾,紫嫣在另一边未来得及扶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往锦绣阁台阶上倒去。 
  眼看着要倒地,在潜意识的催促下,韩谨伸手胡乱的拉了把,只感觉自己的手拉到了一把布,及时让她免遭摔地之苦,可她的身体仍倾斜的碰了地。 
  韩谨一手撑着地想要起身,可手仍拽着那个救了她的布料,此刻紫嫣也正急着从人群中挤过来…… 
  “公子,这人实在太无理了,你看是否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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