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起来一点也不假,
欺负我婆婆捆打我妈妈。
拉走老奶奶,绑走了阿姨们,
把我们一家大小都糟蹋。
小姐妹小兄弟再不要淘气,
小小的八路军也要讲道理;
反对用野蛮,要求回延安,
你看我长大起来了不起。
随着国民党特务对狱中中共人员政治攻势的加剧,毛远新也跟着妈妈、阿姨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斗争的锻炼,使他由惊恐到仇恨,由胆怯到坚强,直至参加妈妈、阿姨们的斗争行列,并与敌人拼搏。
1945年2月,一个“黑狗子”溜到了二号牢房,强迫几个新疆籍的阿姨立即搬出监狱。思齐和安安发现这个情况后,马上报告给妈妈和阿姨们。大家赶忙跑到二号牢房。只见几个新疆籍的阿姨正在和“黑狗子”大吵:“不去!死也不去!我们和大家在一起!”“黑狗子”假心假意地说:“释放你们出去,过好日子哩!”
果然,这又是敌人在耍花招,想在共产党内部搞分化瓦解。有个阿姨说:“要释放大家一起释放,为什么只释放她们几个?”“黑狗子”被责问得张口结舌,恼羞成怒地说:“不出去,捆也要捆出去,等着瞧吧!”说罢就溜走了。
不久,监狱的铁门打开了,20多个“黑狗子”拿着皮带、皮鞭,在警务处长的指挥下,恶狠狠地冲来。一霎间,皮鞭声、咒骂声、抗议声、孩子们的哭叫声,混成一片。
“黑狗子”提起一个小孩儿摔到了炕上,那孩子爬起来就去抱他们的腿,另一个孩子冲上去揪衣服,其他孩子把能够抓到的石子、断棍掷向敌人。这些妇孺、病残、孩子,当然不是敌人的对手。很快,“黑狗子”们几个对付一个,把站在最前列的十几个阿姨,拖的拖,抬的抬,拉出去了,并立即锁了牢门。
剩下的人又气又急,叫喊着捶门,那当然是无济于事的。于是,经过商量,女牢又进行了全体绝食。当工犯抬来一桶发霉的黑模摸时,远新和小朋友们就齐声嚷起来:
“快抬走,不吃你们的臭摸摸!”
“不放回妈妈和阿姨们,我们也不吃饭!”孩子们叫得更厉害了。
中午饭被退回去了,晚饭仍被退回去了。全牢的人坚持不吃饭,有的小弟弟、小妹妹可撑不住了,他们实在饿得慌,又不见抓走的妈妈、阿姨回来,便哭起来。这下引起了连锁反应,大多数小弟弟、小妹妹都哭起来了,吵嚷着:“我要妈妈呀!”“我要阿姨呀!”
刘思齐见状,就组织张虹生、吉新军、林海洪、毛远新、陈楚三等几个大点的男孩子说:“走!找妈妈去!把妈妈、阿姨都要回来!”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拉着背着小弟弟、小妹妹跑到看守所长的屋子里,七嘴八舌地又吵又闹。所长正在为全牢房的绝食而发愁,看到这些孩子就说:“你们肚子饿了,先吃饭吧!”
“把我们的妈妈、阿姨送回来,我们才吃饭!要不,饿死也不吃饭!”大孩子们大声嚷着,小孩子们跟着学着,有的孩子还在大声地哭着,就是没有一个人吃饭。
天色已经很晚了,孩子们又饿又累,围着看守所长不走。有的小孩子实在哭不动了就歪在大孩子的怀里睡着了。几个大孩子暂时充当了“保姆”,给妈妈不在的小孩儿喂开水,哄他们唾觉。
终于,门外传来了歌声,多么熟悉的歌声啊!“妈妈回来了!”“阿姨回来了!”孩子们从所长的屋里拥了出来,边跑边嚷,去迎接亲人。
经过这次反分散斗争,孩子们得到了实地锻炼。妈妈、阿姨们自然高兴,孩子们在苦难的实践中成长着,但她们还想得更深、更远:孩子们从小就被关进牢房,失去了学习的机会。他们常年累月跟着大人在这狭窄的牢房里忍受着敌人的咒骂和饥寒的折磨,而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法知道。他们需要文化,需要各方面的知识。为此,妈妈和阿姨们反复与狱方交涉,终于为孩子们争得了在狱中学习的权力。每天集中一定时间,由妈妈和阿姨们给孩子们轮流上课,教他们学些初步文化知识。
监狱的环境十分恶劣,搞点教育谈何容易。没有课本、练习本、铅笔等用具,怎么办?妈妈们就凭借记忆把小时候学过的东西编成课本,并利用出狱看病的机会,秘密弄点铅笔、本子带回来,解决了一些困难。
妈妈们经常给小孩子们讲述娓娓动听的儿童故事,给大点的孩子教简单的汉语文字,教他们画画,画些他们接触过的动物,如小老鼠、小鸡、鱼、马、羊等。此外,还将狱中斗争生活编成歌谣,谱上曲子,教孩子们学唱。
安安、虹生、海洪、新军、远新等,不仅学会了“毛主席”、“共产党”、“八路军”、“新四军”这些字,还懂得了一些简单的革命道理。
有一次,阿姨教孩子们两个字:“延安”。经过阿姨讲述,孩子们知道了毛主席、党中央住在那里,许多八路军叔叔从那里出发去前方打日本,那是世界上最自由、最光明、最幸福、最美好的地方。这在毛远新幼小的心灵里,绘出了一幅神圣、崇高的图画!
1946年7月,在党中央、毛泽东、周恩来同志的直接关怀和多次交涉下,毛远新和母亲朱旦华及监狱里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们,告别新疆4年多的铁窗生活,经过长途跋涉回到延安。
7月12日上午,毛主席在百忙中抽时间来看从新疆监狱回来的同志。在和大家一一握完手后,主席重又走到朱旦华身边,弯下腰去,把远新抱在胸前,深深地在他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第二天、第三天毛主席又连续来看了她们母子两次。
朱旦华被分配在中央妇委工作。战火纷飞的年代,她常常是打起背包就出发,无力照顾自己的儿子,就把远新送进了延安的洛杉矶托儿所。
1946年底,由于胡宗南将进攻延安,洛杉矶托儿所的孩子们有的随父母行军转移,有的随托儿所在马背摇篮上经过两千里行军。远新跟随妈妈又过了两年兵荒马乱、颠沛流离的生活。1948年秋,远新人我党在河北平山县下东峪村创建的育英小学。1949年随着中央机关进人北京。
1949年春,全国妇联在北京成立。在热心的帅孟奇等老大姐的撮合下,这年端午节,朱旦华与方志敏烈士的堂弟、当时正在中央社会部工作的方志纯同志结为伴侣。随即南下到江西,方志纯任省人民政府副主席,朱丹华任省妇联宣传部长。
1949年夏,康克清派人将正在北京育英小学学习的毛远新及方志纯的女儿方玲之送到江西南昌父母身边读书。但毛远新仍怀恋育英小学的集体生活和长期在一起生活、学习共患过难的小伙伴。便时时向母亲要求回北京读书。
1951年暑假,赴京开会的朱旦华带着毛远新同行。会后,朱旦华带着毛远新去见毛主席,并告诉远新要求回北京读书的想法。毛主席说:“在我这儿是温室里的花朵,跟着妈妈可以经风雨见世面。”
毛远新坚持说:“我住在学校,又不住你这里,怎么会是温室的花朵呢?”
“嗬,你知道什么叫温室的花朵?”主席问他。
“不知道。反正你的意思是说温室花朵不好。”
主席把远新拉到自己怀里,楼住他肩膀哈哈大笑起来。主席吸了一口烟,看了看朱旦华,又看了看远新,掐灭了烟头,在孩子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那就留下吧。”
从此,毛主席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来抚养。平时,远新便和同校读书的李讷姐姐都住在学校里,每逢星期天才回到大伯身边。一到寒暑假,毛主席便派人将远新送到南昌他母亲处。
毛远新周日从学校回来后,曾得到过江青的照顾。毛远新是个老实听话的孩子,对江青也十分尊重,亲切地喊她“小妈”。
其实,中国有很多风俗习惯,在有的地方对于继娶妻室称为“小”,是一种贬意,不少地区很忌讳这个“小”字。但江青却与众不同,她不愿孩子们叫她妈妈,更不愿叫她“大妈”。按习惯毛泽东在家排行老大,是远新的大伯,远新称她自然是“大妈”。她不喜欢这个称呼,认为“大”字就把人叫老了,“小”字代表年轻,“小妈”自然是又年轻又漂亮、青春永恒了。
远新为人随和,你喜欢什么我就叫什么,这一点也深得江青的喜欢。有一次江青带远新和李讷去划船,当船快到瀛台时,江青笑着问远新:“小豆子,你知道光绪皇帝是什么时候登基的?”远新长得白净、清秀,当时才10岁,比李讷小半岁,所以江青亲昵地叫他“小豆子”。
“小妈,我不知道,我只听说慈禧太后曾经在中南海里面住过。”远新亲热地叫着、说着。
“小豆子,我告诉你,光绪三岁就当皇帝了。说起慈禧,她可是有本事,能掌握国家大权,垂帘听政,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呀!”
“妈妈,你也是女人,你的本事比她大吗?”李讷天真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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