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不过一生凉

第40章


    一片宁谧,窗外围墙边,菊花小绒球似的花朵迎风摇曳,。
    风中阵阵清浅的花香。
    汤慢火炖上了,排骨和鸡掩上,青菜洗好,没事了,攀舒弄调味酱。
    好的食物,配上好的调味品,才能品到最好的滋味。
    自制蕃茄酱、蒜瓣蓉、小葱酱油等,调好一样,攀舒就拿筷子醮了品尝一下。
    酸甜苦辣尝遍,舌头有些麻。
    配料碟好几料,食物也不赖,掐好时间,六点,盘盘碗碗摆上餐桌。
    离得不远,快的话,十分钟就回来了。
    攀舒屏息凝神,透过窗玻璃,专注地看着大门。
    外面静悄悄的。
    挂钟滴嗒一下一下,屋里陷入半昏暗中。
    攀舒把菜端进厨房,铁锅接了水,放上蒸笼,水烧开,调小火,把菜搁进去保温。
    味道不如刚出锅时美味了。
    惋惜地撇了一眼,攀舒思考要不要另做。
    另做浪费,而且不知姜淳渊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手机在手里来回颠动,号码摁下又取消。
    天完全黑了下来,攀舒打开灯,打开电视。
    新闻过后是肥皂剧,女主竭嘶底里哭着。
    攀舒转台。
    综艺节目,几个明星呱呱叫着做着□□的一点不好笑的动作。
    再转台,是关于母亲和妻子落水先救谁的探讨。
    攀舒烦躁地关掉电源,再次拿起手机,不再迟疑,拔出姜淳渊的手机号码。
    大门处响起铃声。
    “淳渊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汽车声进院门?”攀舒惊喜不已,快步冲过去。
    姜淳渊站在门外,一手扶着门框。
    廊灯在他背后,他的脸沉浸在阴暗中,清瘦见骨,微微弓着背。
    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拉出来了,满是褶皱颈边钮扣松了两颗,领口大翻。
    分别短短几个小时,似是跋涉了千山万水,历尽艰难困苦才走了回来。
    “淳渊哥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攀舒惶恐地抓他手臂。
    姜淳渊不答,紧紧攥住她的手。
    他的眼底很奇怪的情绪,翻腾着焰火,似乎是灼热的滚烫的欲-火,又似是穷途末路,患了绝症的病人被宣判无法救治的绝望茫然的死亡之光。
    攀舒身体微颤。
    不要紧,她有很多时间听他慢慢说。
    “做好饭等着你呢,我去端出来,你去洗手洗脸。”她微微笑,低头,看姜淳渊紧攥着自己的手,示意他松开。
    姜淳渊松开她的手,攀舒往厨房走,才往前跨出一步,肩膀一沉。
    他从背后抓住她肩膀,朝她冲过来,力道之猛,攀舒支撑不住,朝地板仆去。
    咚地一声巨响,她跟他一起跌倒地上。
    他反抓住她,后背落地的是他,她趴在他身上,鼻梁磕上他下巴,又酸又麻,生疼。
    她伸手去摸,被他扒开了,他按下她的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很不温柔的亲吻,粗鲁,狂躁,发狠,像是要嚼碎她,吃进肚子里。
第35章 chapter35
 房门大敞,夜风吹过,一阵一阵拍打着门板。
  攀舒脑袋浑沌,无所适从。
  姜淳渊太粗-暴了,炙热而直接,她的嘴唇被他吮得生疼,他吞噬着她,不容她喘-息。
  他揉她,抚摸她,挑-逗她,像是要把她烹调成美味的食品。
  攀舒大口大口喘气,不用他作弄,她已经是浓郁鲜美香气四溢色彩艳丽的食物,迫切地等着他品尝。
  
  满室暧昧的气息,空气里都是男人的汗水味道。
  门外,有车路过,开着窗,汽车音响放着歌曲。
  劲爆的舞曲,强劲的鼓点喧闹。
  
  攀舒身体激颤。
  “把……门……关……了。”简单的四个字,断断续续。
  姜淳渊蹬腿。
  轰一声房门合上。
  攀舒如释重负,又,微有失落。
  越紧张,越是刺激,愈禁忌,愈缠绵。
  
  身体忽然被翻转,后背贴地,他压到她身上。
  胸前一凉。
  他把她衣服扣子解开了。
  “小舒,你的**真好看。”他哭也似笑,动作很轻。
  攀舒听到自己的心跳,扑咚扑咚,乱得一塌糊涂。
  他一手撑着身体,半俯着,专注地看她。
  温指的干燥的指腹抚过眉眼,落在嘴唇上,来回摩-挲,攀舒不由自主轻颤。
  
  男人坚硬的部位抵住女人柔软的某处,门厅天花板吊灯闪了一下,光晕清冷。
  攀舒有些惶惑地捉住姜淳渊手臂。
  “小舒,我多想已经跟你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可以随心所欲。”他在她耳边低低道。
  现在也可以随心所欲。
  攀舒脸明显红了,张嘴……害臊着,没说出来。
  只是……弓起头,无声地邀约。
  
  姜淳渊捧着她的头,嘴唇贴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热度。
  “小舒,我决定跟贺美娜结婚。”他的嘴唇落下,擦过她的唇,来到她耳边。
  攀舒茫然,推开他,呆呆看他。
  “淳渊哥哥,你说什么?”
  “我说,我决定跟贺美娜结婚,你听清了,不用怀疑。”他松开她,起身,盘腿坐在地上。
  “开这种玩笑有趣吗?”攀舒撇嘴,身体柔软如蛇,缠了过去,手指碰到他胸前在刚才磨擦中起立的小凸点。
  姜淳渊肌肉紧绷,短促地“唔”了一声。
  攀舒把他往地上推。
  姜淳渊扣住她的手,阻止她,霎地站了起来,把她也带着站起来。
  “小舒,我说的是真的,做这个决定我很痛苦,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他捧着她的脸,逼她直视他。
  “怎么可能呢?你今天刚跟我说过,想马上跟我结婚呢,你还陪我去告贺美娜,对她那么绝情,怎么可能跟她结婚……”攀舒喃喃,左右张望,不肯看姜淳渊。
  博古架背面的玻璃照着她的影子,衣衫凌乱,头发松散着,风情旖旎。
  “小舒,是真的。”姜淳渊咬牙,“你可以打电话问陆宏。”
  攀舒仰头看天花板,一动不动。
  姜淳渊几步走到沙发前,从茶几上拿起她的手机,拔号,按下免提。
  “喂……”陆宏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有些微颤抖沙哑。
  “告诉小舒,我要和贺美娜结婚的事是真的。”姜淳渊沉声说。
  
  攀舒扶着博古架,艰难地转过头。
  厅中灯火明亮,映着他优雅的眉目,如诗如画。
  
  “攀舒,是真的……”陆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一字就是一把朝攀舒捅的刀子。
  左如芯留下遗书,将她名下所有财产馈赠给贺美娜,中恒董事赵兴杰发难要求增持小股东股份,姜家失去对中恒的控制权,姜淳渊为了保住中恒,只能跟贺美娜结婚。
  “我不相信。”攀舒摇头,冲过去,尖声喊:“告诉我实话,我要听实话,我不要被蒙在鼓里。”
  “这就是实话。”陆宏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你可以上网看,中恒已经公布了。”
  
  怎么可能呢?
  她不看。
  攀舒捧着头,拼命摇头。
  不!不可能!姜淳渊不可能再抛弃她一次。
  灯光刺目,满眼都是泪。
  
  攀舒进厨房。
  蒸笼盖子打开,热汽氤氲。
  虽是保温几个小时,味道还不错。
  攀舒一样一样往外端。
  萝卜小排汤,清蒸黄花鱼,干熏鸭肉……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淳渊哥哥,快过来,你先吃着,我另炒个青菜。”她朝姜淳渊招手,撅嘴,说:“青菜搁一段时间变黄了,不能吃。”
  笑得欢快,眼睛半眯着,像月牙儿。
  面前是万丈深渊,她被踩踏被推搡,幸福崩塌,她不愿意接受,拼命催眠自己。
  
  姜淳渊没走过去,直直站着,满眼悲哀,无言地看着她。
  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却如隔着崇山峻岭。
  挂钟嘀嗒响着,忽然,当当当……一声接一声敲响。
  十一点整。
  姜淳渊抬着看,面色遽变。
  “小舒,我得走了,我跟贺美娜约好的,晚上要陪她。”
  他往外走,高挑的身影在地上拖曳过。
  “不准走。”攀舒尖叫,朝他扑过去。
  姜淳渊侧身往一边躲,撞上博古架。
  哗啦啦,震耳欲聋的响动,博古架剧烈摇晃,玉瓶、瓷器、鎏金樽、楠木小屏风等物像大山坍塌掉落。
  
  “我不给你走。”攀舒发疯似地撕扯捶打抓挠,尖叫哭喊:“你自己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就算中恒被贺家吞了,咱们俩要当乞丐,你也不能离开我……”
  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理智。
  整个人被掏空,五脏六腑,乃至思维,甚至生命体征都不复存在。
  就在刚才,他还那么深情地亲吻她,挑-逗爱抚她。
  火热地说着想要得到她的话。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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