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

第79章


  “好,那我就如实地讲给你听!”赵国兴从审讯台前绕过来,立在周莎丽面前。
  “你说你已结婚,丈夫长住云疆,那么你在河西县游医时跟你双栖双宿的男子又是谁呢?”
  周莎丽的脸涨得通红。
  “你该知道我们的宾馆是不允许接待非婚男女同宿的,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正因此,我们才接到宾馆的举报,正因此,你和你的同伙才进入我们警方的视线。”
  何秀注意到,周莎丽的双腿开始微微抖动。
  赵国兴接着说:“通过调查我们发现,你们所谓的治病救人,实际上就是图财害命!”
  周莎丽的嘴微微地张了张,一丝惊慌没有逃过何秀的眼睛。
  “在河西县,你们以专治瘫痪为名,行走于城里乡下,治病的方法非常简单,就是在病人的背、腰和腿部施以点穴术,使病人在短时间内行走站立,恢复如常,因此,你们骗取了病人家属大笔治疗费用。得手后你们迅速携款逃离,可是病人在你们走后不久,病情便突然加剧,有的复又瘫痪,有的一命归西。正因此,我们重案组才在全县撒下追捕大网。”
  “就在我们准备收网的时候得到你们新的作案信息。原来,你们在青峰公社行骗时,听说何秀在新缰成为维医传人的事,并得知她有一本《维医秘籍》。于是你们决定潜回云疆,趁乱盗走何秀的《维医秘籍》;另外,你们还想借回家之机,杀掉你受伤的丈夫,栽赃何秀……”
  听到这里,周莎丽情绪激动起来,“你,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那好,请你听听这段录音。”赵国兴说罢朝一旁的一位警察点了点头。
  那位警察打开盘式录音机,按下了播放键,顿时,周莎丽和她的姘夫密谋潜回云疆、盗书杀人的密谈被播放了出来。
  周莎丽脸色惨白,冷汗如溪。
  “你们潜回云疆后我们警方也迅速跟踪到达。在你家,我们目睹了你对丈夫惨无人道的虐待,但是这还罪不该诛。之后,你迫于政府的压力将丈夫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你无意中发现自己丈夫的主治医师正是《维医秘籍》的持有者何秀,于是你决定制造连环杀人案……
  “其实,何秀第一次对你们的无意探访就被你们发现,你们以为罪行败露——因为在你们看来,你们点穴致命的手法只有何秀才能看出——于是你们决定杀人灭口。可是怎样既杀了人又不至于引起怀疑呢?于是你们选择了借鬼杀人之计——因为你们知道,这里的许多人是相信鬼怪的,尤其是地震之后。
  “对你丈夫,你先是点穴致狂,使其病情日重、神志恍惚,而后你装神弄鬼对他施以惊吓,盼其暴毙。根据你的推算,今天晚上即是他命赴黄泉之时。同样,你先是装成何秀,故意让他认为你即何秀,万一不死也可栽赃于她;死了,也可根据目击证人之口移罪何秀。至于你为何对何秀如此之恨,想再听听故事吗?
  周莎丽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慌,冷笑道:“哼,我跟她前世无仇、今世无怨,为何要栽赃于她?再说我俩之前认识吗?”周莎丽说着,先把目光投向何秀,之后又冷冷地盯向赵国兴。
  “好,那我就给你讲一段师傅易徒的故事。据我们调查,在木拉提收下何秀这个关门弟子之前,你周莎丽是她的第一个弟子。可惜你心术不正。为谋钱财,你常常先以诡异手段让病人现出危相,而后,你又用维医秘术假意救人,以此故弄玄虚、图谋钱财。你的这一行径被木拉提发现后遭到严厉斥责,可你却一意孤行,不思悔改,终遭导师逐门,于是你对木拉提怀恨在心,更是对之后得到秘籍的师妹忌恨有加。这位师妹,就是你面前的何秀!”
  “啊?”何秀张大了嘴,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自己竟与眼前这个狠毒的美妇同属一门、同归一师。
  “何医生,他说的是都是事实!”周莎丽站了起来,“对不起师妹。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吗?”
  何秀看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我丈夫是个没有男人物件的男人,可以说,他不是个男人!”周莎丽一开口就哽咽起来。“他那物件是在救木拉提的时候被狼咬掉的。当时,木拉提在野外采药,夜间被狼群围困,是我丈夫救下了他。当然那时他还不是我的丈夫。之后,木拉提让我嫁给他,若要不嫁就不再授我维医。因为我不知那人受伤的事情,再则心迷维医,就同意了老师的意见。谁知,我的噩梦由此开始。他没有性,却天天变态地折磨我,使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后来,我忍无可忍,离家出走,靠木拉提教得的医技行走江湖,直到遇上现在的那个男人……”
  审讯结束。何秀走出帐篷,心内感到无比的轻松。这时,有个警察叫住了她,“嗨,何医生,见到你才知道什么叫传奇,什么是神医,难怪我们国兴局长要亲自来疆。”
  “嗯?此话怎讲?”
  “一开始他并不关注这个案子,直到听说这案子涉及到你。真的,也许你不相信。他是为了你才千里赴疆、缉捕凶犯的……”
  何秀的心微微地动了一下……
☆、冰释前嫌
  第六十五章冰释前嫌
  惊心动魄地折腾了一夜,何秀感到极度疲惫,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一直辗转反侧到天亮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梦境中,她又回到那片厉鬼出没的废墟,她又看到那个面目狰狞的女鬼。梦中,那女鬼从她手中抢过一本发黄的古书,尖声怪笑着往远处跑去。她见古书被抢,拔腿去追。可是无论怎么追,那女鬼总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睡梦中的何秀满头大汗,在床上折腾过来,翻转过去,竟一个翻身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从噩梦中惊醒的何秀猛地想起梦境中的那本书——啊?会不会是木拉提老师传给自己的那本《维医秘籍》?从昨夜发生的案件来看,嫌犯有个重要目的,就是要盗走自己手中的那本奇书——《维医秘籍》!
  想到这儿,何秀像根弹簧似的,一下从地上弹起,“哎呀,我的书!”她立即伏下身子爬在地上,钻进了床底。
  床底有个存放贵重物品的暗箱,是她用青砖水泥垒砌而成的。暗箱里放着一个小铁匣,《维医秘籍》就锁在铁匣内。
  此时,钻进床底的何秀惊呆了——压在暗箱上的木箱已被移开,暗箱里的铁匣不翼而飞……
  “书,我的书!”何秀惊呼着从床底退出。她疯一般在寝室、厨房四处寻找。“昨天下午为了查寻瘫痪病人的怪异举动,自己还将书取出翻查过,可是看后又立马放回铁箱装进暗室了呀,怎么会不翼而飞?”
  她找来电筒,再次爬进床底,仔仔细细地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她又把房间里其他所有的旮旯角落都翻了个遍,也没有。看来,《维医秘籍》已被昨夜落网的二犯盗走。怎么办?那可是木拉提老师祖上好多辈人心血的结晶呀!
  想到这儿,何秀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必须立即找到赵国兴,陈清宝书的价值,引起警方高度关注,并请求调集警力,找回古籍!
  想到做到。一秒钟都不能耽搁。何秀拉开房门就往外跑。就在这时,她跟一人撞了个满怀。
  “何秀,怎么这么急?”来人是赵国兴。他一把拉住何秀,“怎么啦?没事吧你?”
  “你来的正好。我的那本《维医秘籍》被盗,那可是一本举世奇书……”
  “是不是这本?”赵国兴打断了何秀的话,把手中的书举了举。
  “哎呀呀,就是它!把我给急死了!”何秀从赵国兴的手里抢过书,紧紧把它抱在怀里,“没丢就好!没丢就好!”
  其实赵国兴是来向何秀辞行的。缉捕凶犯的任务已经完成,下午就要返程了。
  “何秀,下午我就要走了。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赵国兴鼓起勇气问道。
  “谈谈?你和我有共同要谈的话题吗?”
  赵国兴语塞了。满腔的热情一下化作乌有。“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那我走了。”赵国兴转身就走。
  这一下,何秀倒急了,她没想到赵国兴会那样干脆地离开。“哎——”,她欲言又止。
  这一声“哎”叫住了赵国兴。他背对何秀停下了脚步。他怕自己还没转身,何秀就又改变了主意。那样一来,讨得没趣的又是自己。何必呢?
  他静静地站着,空气都快要凝固了。
  “有事你就说吧!”何秀用弱弱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赵国兴转过身,目光热切地注视着何秀,“你相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我希望你听听我的真实的故事。”
  “哦?真实的故事?那么我们现在所了解的不算是真实的吗?”何秀问。
  “应该说不全是!”
  “哦?那好,愿闻其详。”何秀点了点头。对于赵国兴,由于久未联系本已感到陌生,再加上前日他对刘云萍的恶劣态度,她已提不起对他的好感,再加上关于他婚姻上的传闻,何秀对他早已是鄙夷有加。如果不是因为昨夜的救命之恩,何秀怕是不会理睬他的。
  “我想跟你谈谈我的真实婚姻。”赵国兴把目光从何秀的脸上移开,“‘黑五类’这个词你没有忘记吧?‘黑五类’在当时的处境你还记得吗?尤其像你这样的家庭,在那样的时代里,你觉得自己躲得过恐怖的群众运动吗?我做公安工作我是清楚的。那时将‘黑五类’打死打残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受过这种残酷的迫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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