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盛宴

    大哥的女人，觉得好讽刺的一句话。回想往日，犹如黄粱一梦。
    如今，我也落魄到了这个地步，竟要与刀子这样的小混混为伍，善恶到头终有报，也是空……
    刀子说今晚所有的消费他来负责，不用我担心，我也不会担心。
    第二天我一直跟刀子在一起，他接了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之后，他的整个脸色都变了，我忙问他怎么了。
    刀子起先还不肯说，可是终究说了出来。他说大哥出了事，现在正在集合弟兄过去。
    一直听刀子提起大哥，但是我都没有见过那个人，或许也就是个小混混吧，反正这种地方也不要可能会出现一个十分牛逼的人物。
    可是当我跟刀子去见了那个人以后，我才意识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牛逼哄哄的人物出现。
    而昨天见的那个大哥的女人，其实都算不上大哥的人，只是大哥的一个玩具而已。怪不得那辆车子是那样的差劲。
    这样看来，还是我低估了我们这个地方的经济发展。
    这一路上，刀子跟我说了大哥的事情，刀子说大哥其实很牛，就是一直不重用刀子。
    换做是我，我也不会重用刀子的。
    “大哥产业很多，其实我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刀子这话让我有些吃惊，居然连刀子也只见过大哥一面。
    刀子接着说，大哥在县里的地位很高，几乎很多的工厂都有大哥的份，但大哥真正挣钱的产业，还是地下赌场。
    穷山恶水的，居然连赌场都有。我不禁有些吃惊。
    “他有面粉厂啊，玻璃厂啊，化肥厂啊，钢材厂啊，总之是很多的……”
    刀子一直在说大哥怎样牛逼的话，可是刀子为什么就只在路边给人看车子呢？尽管我心有疑惑，但我没有问他。
    他脑子不好使，我也不想刺激他什么的。终于到了地方，刀子说这也是大哥的产业。
    这儿人很多，除了刀子，我没一个叫得出名字。刀子叫我不要出声了，现在说话的这个人是大哥的左膀右臂，不能轻易得罪。
    我这才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穿着西装的那个男人，文文瘦瘦的，不过不像个好人。也是，混这行的哪有什么好人。
    他在前面说，今天叫我们过来是去给大哥撑撑场子的，因为今天是大哥六十大寿。
    怪不得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刚才刀子还跟我说大哥出了事情，刀子傻嘛，我原谅他了。
    “记住了，可以大吃大喝，但是不能闹事，要不然……”前面那个人威胁说。
    门口停了一辆大巴，刀子在车上跟我说现在是真的要去见大哥了。我责怪说刚才为什么骗我说大哥出了事情。
    “玩笑嘛，玩笑！”刀子说着，就不再搭理我。不过他是难为情，我看得出来。
    好一会儿，到了一家酒店。倘若刀子没有骗我的话，那么，这家酒店今天只有大哥一个客人了。
    我们这些人蜂拥而进，不过一个个都很规矩，没像之前那样的喧闹。
    寿宴开始，大哥终于登场了，是个老头，身边有好几个妞围着，但是昨晚上见到的那个娘们并没有在。我心想，应该是大哥的女人吧。
    这么大年纪，还能搞得动，真是奇怪。
    大哥在上面讲话，说谢谢我们能来参加他的寿宴。讲流利一会儿，便上了楼。
    我清楚，大哥这样的人很看不起我们，就是装一装样子而已，而楼上，自然还是有贵客的。应该才是大哥的朋友。
    现在看来，我完全低估了大哥的能力。
    倘若刀子所言非虚，那么大哥在本地一定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然而与我又有何益，我还不是如丧家之犬一样的东躲西藏地活着……
    人情如水，冷暖自知，参加这样的寿宴根本就是没有一点的意义。我也想，我就这样老死一生了么？
    不会的，这不该是我的命运和归处。想到这里，我便起身，打算离开这里。
    刀子拉住我，问我去哪里。
    “没什么，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刀子却说我没有口福，这个时候就不舒服了。我不意跟他们置辩，我只觉得这一切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离开了酒店。
    因为白山阴我的事情，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结，这几天一直这样。所以我去了酒吧喝酒。
    酒吧这种地方倒是热闹，什么人都有。不巧的是，我还看到了昨晚上看见的那个妞，她也在这里喝酒。
    尽管我与这个女人素不相识，但我完全可以猜测她的心事。
    自己的男人在寿宴上不请她，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有情绪的。然而叫不出这个妞的名字就很尴尬了。
    不过看样子大哥对大嫂还是不多的，给钱，还配车。大嫂也太多了，今天我都见到了好几个。
    过去后，我假装流氓的样子叫了声美女。
    这女人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说干什么。我说勾搭一下。
    “哼，知道我是谁么？”终究，她还是以大哥的名义来压我。可她似乎忽略了她在大哥心中的地位。
    我说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找她喝酒了。这女人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问我叫什么名字。
    “陈仓！”我说。我也问她叫什么名字，女人告诉我，自己叫满仓。
    我俩都大笑。她的名字听上去像故意配合我一样，而我的名字也是假的。
    而这个名字不管真假，还真是不好听，所以我就一直叫她大嫂。大嫂说我胆子蛮大，平时都很少有人敢跟她说话。
    不是我胆大，只是我不要命而已。
    我觉得现在的我和大嫂很像，都是两个失魂人。大嫂酒量很好，她喝了很多。
    趁着她酒醉，我问她真实名字叫什么。大嫂才跟我说自己叫李小丽。
    这个名字倒是普遍，也好记。
    一旦酒醉，便容易酒后乱性，尽管我酒量不错，可我还是有些轻飘飘的。我上了大嫂的车，我不怕这事大哥会知道，即便很有可能这家酒吧都是大哥的产业。
    因为从一个侧面可以证明，倘若大哥在意这个大嫂，他就不会冷落了这婆娘的。所以我很放心，甚至于我还在想，大哥是不是在等我这样的流氓出现，好叫他跟这个女人彻底断了联系。
    这样的事情我已经见了太多了。
    大嫂酒醉，我问她去哪里，她说去她家。
    别说她家了，就是龙潭虎穴我都敢去。一直到第二天，我跟大嫂才清醒了一些。
    而这一个晚上，自然是没叫我少出力气的，大嫂也是寂寞了，她倒是配合我。
    其实我找大嫂，并无别的原因，只是为了要大哥来找我。我知道像大哥那样的人心高气傲，一定不愿看到有人亵渎了他的女人。
    然而大哥却是没将这位李小丽大嫂当人看。
    也正因为此，我才如此的有恃无恐，我甚至怕大哥都不来找我。倘若是大哥心爱的女人，就是多看一眼，我都要考量一下的，但是李小丽不同。
    她已经被大哥遗弃了，现在只差一个理由将她赶走了。鉴于此想，我才毅然决然地找上了李小丽。
    李小丽真是不错，身材不错，**也不错，就是长相，也没得挑剔。我觉得值得了，一来，为大哥解决了后顾之忧，二来，也犒劳了自己。
    闯荡了这么些年，叫我对人心已经有了不浅的了解。果然就在第三天，有人来找我。
    而我正在跟刀子他们看车子。刀子还傻呵呵地说找他的兄弟干什么。
    可我立马就想到这些人是谁了，除了是大哥的人，再就没人会找我了。因为刀子的阻拦，他还挨了打，我跟刀子说要他放心，我没事，我跟他们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假如刀子稍微聪明些，我觉得他会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只拿他当个小孩一样看，甚至还需要我的照顾。
    这些人把我带到了一家公司，应该是大哥的产业，而我也可以料定，大哥就在这里。
    “进去吧，大哥在里面等着呢！”一个男人狠狠地推搡了一把说道。
    我心下不爽，但也无可奈何，谁叫我今时不同往日呢。进去后，我看到这个老头陷进沙发里，好像快要死了一样。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烟头掐灭，阴阳怪气地说，“小伙子是刚来的么？”
    “嗯！”我不卑不亢说。
    “胆子不小，”大哥说起了前两天晚上的事情。我就知道他是因为李小丽的事情才找的我，要不然我也不会去睡那个臭娘们！
    一切正如我所料，就看大哥怎么处置我了。倘若有幸，我会因此而平步青云，倘若有差池，我便会消失在这个世间。
    这样做十分危险，却绝对是一步捷径。
    见过那么多真正的大人物，像这样的糟老头，我完全可以猜测到他在想些什么，就是他的一个眼神，我都可以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不过伴君如伴虎，我仍旧不敢掉以轻心，稍有差池便就没我立身之地了。
    “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能碰，没人跟你教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