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有刺

第73章


即使大家都知道徐远年有个很爱的爱人,但还是不能浇灭那些蠢蠢欲动的少男少女的火热之心。这样的大环境下,自然而然的,安杰也只能高高的昂起下巴做人,却不会给人看笑话的机会。
    “大不了就是离婚。”他漠然的回道,带着冷意。
    苏写意有些替他难过,“舍得吗?”这么多年的感情,徐远年甚至将一般财产挪到了他名下,这要不是真爱那什么是真爱?
    可真爱竟也逃不脱七年之痒和外界的诱|惑。
    苏写意触动莫名。
    安杰露出个讥讽的哂笑,“老子没了他还能有别人,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只要有钱有事业饿不死,呵,男人算个屁!”
    黎鹤轩察觉到了未婚妻的不对劲,送走安杰后,回到楼上卧房,低声问,“怎么了?”
    安杰与苏写意谈话的时候一般他不会同在,会把空间让出来。这是因为安杰对他有防备,黎鹤轩也不屑为此受人白眼。
    苏写意把还没关掉的手机网页让他看。黎鹤轩只看一眼就了然于胸,“这事儿这几天闹得是有些过,大概有人在后面运作。”换言之,没有徐远年的认可,这个新闻就不可能出现什么浪花。
    “你早知道了啊?”
    “难道和你一样每天颓废的过日子?”
    苏写意被堵得一哽,嘟嘟嘴,“安杰手里有徐远年一半的产业,他怎么敢?不谈情也得看在钱的份上吧?为个女人连钱都不顾了?这好像也是真爱,男人这辈子不知道能遇到几个真爱。”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讽意十足,边说着猫眼还在他身上扫来扫去。黎鹤轩莞尔,轻轻弹了下她脑门,“别的男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有一个你已经够力不从心,再多一个,这样自|虐的事可不划算。”
    “我怎么让你力不从心了!”苏写意不满,“我这样省心省力自带丰厚嫁妆的白富美还配不上你是不是?”
    “女人果然喜欢歪曲事实,”黎鹤轩见她难得矫情起来,也跟着玩笑,“养你压力真的很大,一个不小心就要变成吃软饭的,既要担心配不上你,又要担心养不起你,动辄买辆车就要几百万,即将入手的法国庄园要千万,这还不算每年别的开销,上个月两个皮包就三十万,写意,你花钱如流水,但我又很喜欢你的这种恣意,如果某一天你看到一款包一辆车一个栋房子喜欢却露出迟疑的神色,那就是我的失败。”
    苏写意从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想法,很惊讶,“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乱花钱。还记得咱俩刚认识的时候不?你在我家躲藏,说起食宿费,吃一顿你做的早餐就要免去你一天的房钱,那时我就想,你手里有七千万却要为一顿不值几个钱的早饭和我斤斤计较,这个男人真够小气。”
    黎鹤轩想起两人第一次同|居,不禁也笑了,捏捏她没剩几两肉的脸颊,“七千万看起来很多,但那时阿诺他们在越南举步维艰又要将金矿的事捂得严严实实,没钱打理怎么行?别说几百块,即使一块钱都要被掰成两半花,何况还有我这边的事要用钱铺路,所以只能做个小气鬼。”
    “咦?你这样一说我还怪不好意思的,那时如果你告诉我很缺钱,我一定不会扣你三十万,至少也要打个七折。”
    黎鹤轩失笑,“男人尊严可不允许我哭穷,不过三十万是挺黑,我去查账看到余额,你可能想不出我那时的心情,大概就是无语凝噎了。”
    苏写意咯咯咯笑起来,没好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见她终于笑了,黎鹤轩暗自松了口气,把人揽进怀里,唇轻触她的耳鬓,低声说,“写意,我很想和你白首,你得照顾好自己,不为你,只为了我行吗?”
    苏写意突然就笑不起来了,眼泪瞬间倾泻而出,头埋进他的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她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说是心灰意懒也并不夸张。
    薛老私下和他说起,这样下去对身体伤害极大,不能让她畅快的笑,那就让她畅快的哭,哭出来,把心里的委屈和难受统统发泄,这个病也就好了大半了。
    黎鹤轩原本还在想该怎么让她笑或哭,没想到瞌睡了有人递枕头,虽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能达成目的,就是好的。
    苏写意哭得畅快淋漓,哭着哭着竟然昏睡了过去,黎鹤轩有些担忧,把人抱到床上安置,去浴室拿了毛巾给她擦脸,就打电话请来了薛老。
    老先生看着床上眼睛红肿却表情平和的女孩儿,笑了笑,切过脉后说,“不错不错,小黎啊,把她欺负的不轻吧?”要不能哭晕过去?
    黎鹤轩苦笑,却不知道怎么辩解,总不好把自己说得甜言蜜语重复给老先生听。
    薛老临走时说,“这丫头心思重,你要多迁就她,小女孩儿喜欢的无非是甜言蜜语,糖衣炮弹的攻势不要吝啬,多说点好听话,她心情好了,药就可以少喝了嘛。”
    苏写意醒来时是深夜,黎鹤轩察觉到怀中人动静立刻就睁开了眼,与她尤含水雾的眸子对上,发出一声浅儿淡的轻笑,“饿不饿?”
    “我想喝水。”她声音沙哑的说。
    黎鹤轩开了大灯,下床去给外面小厅接了杯温水回来。苏写意已经坐起来,大概是真的很渴,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就灌下去大半杯,黎鹤轩拨了下她的刘海儿,“以后喝水注意点,这样对心脏不好。”
    苏写意有点囧,“你快成老妈子了。”之前还只是在吃饭上管东管西,现在连喝水都管,苏写意觉得自己脾气真心不错,要是其他人,大概是要烦的。
    黎鹤轩睇她一眼,这一眼怎么说呢,有点像警告,却不会让人瑟缩,又有些像嗔怪,但还够不上责怪的程度,真要形容,可能更类似于那种明明很想教训偏偏又下不去手的无可奈何。
    苏写意突然有点小得意。
    为他的无可奈何。
    女人大概最喜欢的,就是喜欢的男人拿你没辙时的样子,那是种言语无法形容出的美好,苏写意勾勾手指,黎鹤轩好笑,但还是配合的俯就,脸颊上被一触即离的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
    “奖励!”她松开他的脖子说。
    “你的奖励可真够敷衍的。”他抵上她的眉心,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好似一头在打着坏主意的狼。
    苏写意打个哈哈,捂着肚子可怜兮兮,“我饿了,想吃面条。”
    黎鹤轩哼笑,站直了身体,“等着。”
    ※
    两天后,黎鹤轩不得不回怀城。
    苏宏光的死对安和的冲击很大,但死去的人已成过去,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前行。现在安和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结束群龙无首的局面。
    这是今年第三次安和股东齐聚。
    黎鹤轩身边跟着的是初来乍到的老四傅今声,他三十来岁那样,清瘦高挑,自有股书卷气,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虽然西装革履,却更像个学者而不是商人。
    他这个新面孔乍一出现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位近来与黎鹤轩关系不错的董事郝维首先凑过来,“黎先生,你身边这位是……”
    黎鹤轩顺势为两人做了介绍,“傅今声傅先生,阿诺有事不能来,就让傅先生全权代理。”
    郝维惊讶,“李先生这样的日子都不到,”虽有些不满,却也不好深究,冲傅今声笑起来,主动伸手,“傅先生你好你好,鄙人郝维,小小董事。”
    傅今声要比李诺懂人情交际,他温和的笑笑,“郝先生真是自谦,我听阿诺提起过郝先生,您若是小小董事,那我这样初来乍到的又算什么。”
    郝维哈哈笑起,“傅先生会说话,老弟长得像个文人,说话却爽利,来来来,李先生都是做我旁边,走,我带你找位置。”
    傅今声看向黎鹤轩,黎鹤轩微颔首,他才跟随郝维挪步。这一细节被不少人注意到,很快黎鹤轩身边就聚集了不少人,有打听傅今声的,也有询问等会儿会议见解的,渐渐就变成了会议室中的主场。
    苏宏信兄妹带着人进来,苏宏雅看到这样眼熟的一幕,脸色黑得要滴出墨来,咬牙切齿,“狼子野心,蛇鼠一窝!”
    “小妹!”苏宏信不赞同的看过来。
    苏宏雅撇撇嘴,不再吭声,苏锐在苏宏信耳边低声问,“二叔,那等会儿……”
    “放心,你二叔的面子还是值几个钱的。”
    苏锐露出感激的神色,又歉意的看苏宏雅,“小姑,你放心,以后我给你出气。”
    苏宏雅帮侄子整了整领带,一脸欣慰,“你好好的,也算我对得住你爸了。”
    自从大哥死后,苏宏雅就一直自责不已,对侄子苏锐感情既愧疚又心疼,这次股东大会重新推选董事长,二哥提出支持阿锐,她就立马无条件同意了,想来二哥和她想法差不多。
    会议流程大同小异,没了苏宏光,自然苏宏信权柄资历最大。他先是说了安和现在的困局,又展望了美好的未来,抒了情又灌了鸡汤,之后才言归正传。
    “苏锐是在场不少人看着长大的,年轻有为又谦逊懂礼,在安和工作的这几年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升任现今的职务。我大哥意外身死,生前与诸位总是共事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大哥尸骨未寒,安和又面临现在的窘困,极需凝聚力,只有团结才能共克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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