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

同城公安机关刑警支队内几名警察坐在一起讨论着最近的一起凶杀案。刘军站起身走到黑板前。
    “到目前为止，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死者张闯，男，30岁柳泉市人在我市经营着一家张氏香锅店。新开业没多久。而且这个人有犯罪前科。几年前由于打架斗殴把人打伤过，前年刚出狱。据他老婆了解他性格暴躁蛮横欺软怕硬，在社会上结了不少愁，应该仇家很多，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根据案发现场调查死者被杀时身上的钱财没有少，同时凶器是一块砖头，就在案发现场，上面没有任何指纹。死者尸体的位置距离店铺的位置仅有几条街的位置，尸体是在一条幽深的巷子内发现，经法医鉴定死者死因是头部重击颅内出血死亡，身体及面部有多处受伤但都不是致命伤。应该是在晚上9点到11点间遇害。致命伤在头部后方。”另外一名警察说。
    “周楠你和死者曾经是初中同学，有些了解，你能说一下死者是个什么样的人。”刘军问。
    “时间过的挺久，我只能说一说那时候的印象。我和死者做过三年初中同学，我们是一个班的，在上初中时，张闯是学校里有名的恶霸，他欺软怕硬。他和一个叫谢志安的关系最要好，基本上他是谢志安的跟班，而谢志安是一名校领导的儿子，所以谁都不敢惹。他们两个人连同几个低年级的学生总欺负一些学生，应该可以算是校园暴力吧。”
    “能具体说说是怎么欺负的。”
    “挺恶劣的，我只见过一次，其他的是听人说的。把人衣服脱光在他身上淋尿，在脑袋上套上塑料袋，把脑袋埋上土，还有的就是脚上栓上绳子挂在自行车上拉，还有的更残忍把人装在箱子里栓根绳子扔进水箱里。我也只是听人说的。”
    “那你认识那些受害者吗？”
    “不认识但是我听说过几个，都是学习成绩比较好一点，一个叫陈佳俊，一个叫顾尚还有一个叫林硕。顾尚当时是我们学校年级前几名，但是好像听人说死了。陈家俊后来转学了再也没音讯，林硕好像考住了柳泉市最好的高中但是高一没上完就听说因为打架就被开除了最后就没音讯了，好像谢志安就是被他打伤的，听说挺严重所以才惊动他们学校的校领导。”
    “这些校园暴力没有人管吗？”
    “基本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会用钱解决，除非出了人命才会有人管。那个陈佳俊好像就是自杀的。之后好像学校的校园暴力就少了很多。”
    “那些被害者的父母不知道吗？”
    “基本上没人敢告诉父母，而且那些孩子欺负那些孩子不会把那些孩子弄得遍体鳞伤，他们也怕被人发现。还有就是那个谢志安的后台挺硬所以基本上没人敢告诉家长，老师就更不用说了。”
    “很难相信校园里还会有这样的事，那现在那个谢志安还在吗？”
    “去年回家过年，听说他前几年去当兵了。”
    “你这次去柳泉市顺便也调查一下陈家俊和林硕这些被欺负过的人的情况，一般校园暴力会导致受害者严重的心理阴影和仇恨情节。也不排除这种仇杀。”
    “把现场经过停留的可疑车辆，人员视屏挨个排查一下。”他吩咐其他几个警察。
    陈梦瑶自回来就一直待在家里，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郁郁寡欢。刘华十分担心她。她推开她房间的门，陈梦瑶靠着床抱膝蹲在地上。
    “瑶瑶，还没睡啊！想什么呢？要不要和妈妈聊一聊。”
    “妈，你怎么还没睡。”
    陈景之坐到她旁边的床上。
    “不要坐地上，地上凉。”她扶起了蹲在地上的陈梦瑶。
    “梦瑶，妈妈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是怎么想也不会想通的。你放心你爸爸已经把他开除了，并且会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他一定会被判刑的。”
    “妈，求你不要。”她急忙请求。
    “妈，求你不要让爸爸报警。求你了。”
    “瑶瑶，他这样子伤害你，你还要维护他。”
    “妈，你们不要报警。他说了不是他做的。”
    “瑶瑶，证据都摆在那儿了，你难道还不相信吗？”
    “妈，我希望你和爸爸不要参与这件事，就让我一个人来处理吧！”
    “瑶瑶。”
    “妈，我累了，我想睡了。”
    “好吧，那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她看着她躺下，她走出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浸湿了枕头。
    床头的电话响起。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是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他才说话。
    “睡了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沙哑，像是生病了。
    “梦瑶，你知道吗？今晚的星星很亮。你有没有看到。”她看了一眼外面。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喜欢夜晚的天空，它很深邃很神秘，让人有很多的幻想。小的时候每当我难过了，我都会一个人仰着头看天空的星星。”
    她依旧听着他讲的话，没有挂断电话。
    “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能和你坐在操场上一起看星星。”她没有回答他。
    “或许又是我奢望了。”
    静默了许久电话依然没有挂断。安静的只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她才缓缓放下了电话。他听着那边传来的滴滴声回荡在黑暗中。
    第二天，陈梦瑶坐在餐桌前冷不丁说，“爸，我想去公司上班。”
    陈景之和刘华惊讶的看着她。
    “你决定了？”
    “恩恩，我想尽快去。”
    “那好，我让人安排一下。”
    吃完饭，她就离开了餐桌。她的情绪依旧那么低落，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昨天瑶瑶和我说不让你报警。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管得好。毕竟现在她算是平安无事吧。更何况那孩子也一直在照顾着瑶瑶，最主要的是你的女儿她还没放下他。”
    “好吧，只要她不再见他和他彻底断了。我就不再插手这件事。你回头好好劝劝她，合适的时间让她见见别人。让她尽快忘了那小子。”
    “恩恩。我知道。”
    没几天，陈景之就安排陈梦瑶进了公司上班，但陈梦瑶执意要求进到人事部，而不是公司高层。陈景之无奈只好同意她的做法，或许他更多的是希望女儿能够高兴，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陈梦瑶刚进人事部就投入到了紧张忙碌的工作中，她工作很认真，态度很勤恳。人事部总监万简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似乎很欣赏这个女孩。万简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人，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陈梦瑶，他隔着百叶窗仔细的观察着她。
    来公司之前陈梦瑶主动要求不想搞特殊化，她希望一切能从最基层做起，重新学起。因此万简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陈景之唯一的女儿。
    “梦瑶，这是上个星期离职人员的档案，你存档一下。”坐在旁边的李娜娜把资料递给陈梦瑶。
    陈梦瑶接过资料，薄薄的几页资料。他的名字一眼就映入她的眼帘，旁边的一张照片瞬间让她的心再次沦陷，久久不能平复。他的兴趣爱好是打篮球，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甚至对他是一无所知。等到想要了解的时候时，却···
    太阳缓缓落下，沉沉的夕阳醉的的发昏，把这座城映的熠熠生辉。她刚走出公司，万简就追了过来。
    “晚上有事吗？我可以请你吃一顿饭吗？”万简满脸的笑容。
    一年前在英国，他就是这样子猛一下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说要请她吃一顿饭。那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是她见过最温暖的笑容。
    “我晚上还有事。”她婉言谢绝了万简的邀请。
    “奥，这样啊！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奥，不用了。我开车回去。”
    “奥。那我可以预定你明晚的时间吗？”
    “万总监，明天我和朋友约好了。所以也没时间。”
    “那后天呢？总该有时间了吧！”
    “那好吧！”她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答应。
    走在停车场，她的眼睛停在了一辆车的车牌号上。她记得那个号码，那时他害怕她找不到车他在她耳边念了足足有几十遍，她才记住那个号码99528。她一点点向汽车走去，她看了看车里，里面没人。她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的车。难道他在公司？她转身向公司走去。
    “陈总还在吗？”她问秘书。
    “恩恩还在。”
    “和谁在一起。”
    “好像是姓林。”他真的在里面。
    陈景之看着站在对面的林硕。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你确实和你的父亲很像，是一样的让人讨厌。”
    “我希望你能离开中国，虽然我知道车祸是你爸爸做的。但你也脱不了干系。只要你在一天中国，我女儿就不会安生。就会想起那场车祸。我想你也不希望她一看见你就想起你的不好。即使不发生这场车祸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我女儿在一起。所以你最好死心。”
    “你不是同城人是柳泉市人吧！你为什么会来同城，我想不用我说你自己也应该知道吧！你那样的成长环境，那样的童年，想必对你现在的心理也有影响吧！所以我不会把我唯一的女儿交到你这样的人手里。所以你还是离开中国吧！我想你的父亲也非常希望你能回到他的身边。他因为你已经犯了错，做了不该做的事。我想你不想他在因为这件事负法律责任吧！”
    “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陈景之把机票狠狠的摔在他的脸上。
    “后天的飞机，你只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对不起，我是不会离开中国的。”他转身要离开。
    “你不要不知好歹。”
    陈梦瑶匆匆的躲进了一间办公室。听着脚步声走远她才走出了办公室。
    “爸，您太过分了！您没有权利要求任何一个人这么做。您也曾答应过我不在管我的事，可是您又食言。我对您太失望了。”她突然走进陈景之办公室。没一会她就跑出了办公室。
    “你给我回来，你要去哪？”陈景之站在原地喊着，但她丝毫没有理会。
    她跑出办公室向停车场跑去，紧紧跟着他的脚步。
    “你就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边喘气边说。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他没有转过身，他听得见她的脚步声在一点一点的靠近。
    “你难道就不想让我原谅你吗？”她一点点紧逼。她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几个星期不见，他越发的消瘦憔悴，他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她看着他心不住抽着疼。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
    “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吗？不害怕我会恨你吗？”她已眼泪不停的打转。
    “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她。
    “你真的不在乎吗？”
    “恩，不在乎。”他依旧没有看她。
    “真的吗？”
    “恩恩。”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他依旧躲闪着眼神，不敢看她。
    “原来是没必要，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她一阵冷笑。
    “原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看来我又错了。太可笑了，原来是没必要在乎。”
    她冷笑着脚步一点点往后退。他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快的，来不及她发现。
    “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刚刚的回答是真心的吗？”
    他迟迟没有说出口。她身后一道刺眼的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他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他希望时间永远的停在这一分一秒，不要流走。一辆车飞快的驶入停车场擦着他从旁边驶过。
    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她感觉得到他心跳的声音，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她推开他。
    “你为什么撒谎？”
    “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他的眼睛里充满伤感。
    “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你应该拥有更好的。而不是我。”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你为什这么说。”
    “因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哪样。”
    “对不起。”他绕过她走向汽车。
    “林硕，你站住。”
    “林硕，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永远都活在你的自卑里，你最好都不要走出来，你个胆小鬼。”她大声的朝着他叫，但他头也不回的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