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逆袭日常

第3章


春月狠狠掐了她一把。
  这话真是大逆不道。
  缠足那是贵小姐,有钱人家才会有的事。莫非要让小姐变成她们这等大脚丫头吗?
  以后还能嫁人么。
  感觉到疼了,春花蓦地回醒过来,紧紧低下头去,那样壮的胆子也给轰小了。
  “你说得很对。”
  半晌没听到声音,就在春花春月以为小姐生气时,却忽地听到她如此说。
  两人齐齐抬头,就见着小姐唇红齿白,笑意嫣然地看着她们,“把缠布给我拿掉,从此以后,不缠了。”
  滚它丫的缠足。
  滚它丫的好人家。
  临王谢顾辇,呵呵,表面看着光鲜,实则内里龌龊不堪。
  她上辈子把整整七寸的脚缠成三寸金莲,最后得到什么,一副无人问津的白骨而已。
  这一世,她不会再做这种委屈自己的傻事。
  现在,她要怎么快乐怎么来。她要做回自己。
  母亲是商户出身又怎样,她杜君雁宁愿嫁给个商户,也绝不要谢顾辇那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春月彻底傻了,春花快活不已。
  三两下就把缠布拿掉。
  “拿去烧了吧。”
  杜君雁轻轻淡淡地说道,随后穿上绣鞋去见母亲。
  所幸她的脚虽有点变形,但多少是没被弄得太畸形。走路还有点痛,杜君雁忍着。                        
作者有话要说:  去医院了,刚回来,更新,求收藏~~~~~~~
☆、第 3 章(小修)
  很快到了芳翠院。
  刚一进院门,就听到呜呜哇哇的哭声。
  杜君雁心下微动,是郾儿在哭。
  她飞快进了屋,看到母亲正在抱着郾儿,面色很是苍白,旁边的奶娘正在忙活着干净的帕布给郾儿包上。
  “雁姐儿来了,快快进来。”张嬷嬷一看到杜君雁,立即从王氏手中接过郾儿来,让她们母女说话。
  郾哥儿在哇哇地哭,张嬷嬷担心吵到她们,便要抱到另一个屋去。
  “不了,让我来吧。”
  杜君雁动容而笑,走上前轻轻将郾哥儿抱在怀里。刚刚还在哇哇大哭的小娃,这一刻忽地止歇,比灵丹妙药还管用。
  张嬷嬷惊奇,“雁姐真是厉害,看来郾哥儿与您有缘那。”
  杜君雁没有说话,抱着郾哥儿来到母亲面前,她略站了站,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娘亲,眼圈微微发红。
  前世母亲在自己出嫁之前便去了,后来父亲续娶吴氏。
  后来掌管着中馈。
  当时母亲算计得很好,给自己备存丰厚的嫁妆。就算吴袖彩得了中馈,也不会有多少油水。而吴袖彩也非常大度,坚决让杜君雁自己掌管那嫁妆。可是一场大火,还是什么都烧没了。至使杜君雁在入临王府的头两年非常难过,日夜忙碌着账面之事,还对临王多番限制,这也使他凭添不耐烦。
  最后她死时,那些可见的明物,都落在了临王府,最后必定都在了杜嫣语的手中。
  王氏眼看着自己女儿今日很是怪异,这又是流泪又是笑得,怎么呢?
  “雁儿,你这是怎的了?”王氏上前,为她拭去眼泪,抚抚她的头发,明了道,“是不是脚疼?娘不说不让你缠么。祖母那里就由娘去说,就算你不缠脚,也会嫁得如意郎君的。这孩子,怎的如此任性?好啦好啦,咱不缠了。来,娘亲给你把布拿下来……”
  “娘——”
  杜君雁上前投入王氏怀中,轻轻啜泣,“女儿做了噩梦,心里面憋闷,过一会儿便好。娘亲,让女儿抱一会儿吧,好不好?”
  王氏愣了,随后绽颜而笑。任杜君雁拥着,只是不时地却轻咳几声。
  杜君雁就觉得自己被王氏推开了,接着有人递上了帕子,杜君雁闻到了铁绣般的血腥之意。
  这味道,她最敏感。
  下意识地朝着王氏看去,却已被推出屋帘之外,“二小姐,夫人怕渡了病气给你。”
  母亲吐血了?
  杜君雁皱眉,刚想要问,外面忽地传来话声,“二小姐,吕嬷嬷请您过去呢。柳琴正在外面侯着。”
  张嬷嬷一听连忙道,“可是有要紧子的事?”说着把郾儿抱过来。
  “我去看看。”杜君雁刚走出屋门,柳琴便上了来,不耐烦地嚷道,“姑娘缠的脚布去哪儿了?赶紧回去把脚步缠上再出来!”
  从半开的屋门处飘出一缕缕的腥血味道,外面凉,张嬷嬷担心便走到门口,将门合上,并歉意地看了眼门外面的二小姐。杜君雁一把按住屋门,直问,“我娘亲可有事?大夫怎么说?”
  “姑娘!”柳琴声音蓦地提高两倍,几乎尖叫着,“姑娘怎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老夫人让你缠脚,你怎么不听,还拿夫人当挡箭牌……”
  身后的张嬷嬷尴尬站着,想说又不便说的样子。杜君雁秀眉深蹙,扭头看到娘亲正朝这边看来,苍白的面孔憔悴凋零,她抿着唇主动把屋门带上,便抬步离开。柳琴连忙跟上,声音略显严苛,“姑娘以后出门最好告诉奴婢一声,姑娘年纪大了,缠脚越发地不易,若是不出成果,姑娘这一生就完了,以后嫁个商户,跟夫人一个德性——”
  “柳琴。”话没说完,杜君雁已经止住她,侧眸淡淡看过来,“吕嬷嬷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柳琴愣了下,疑惑地看过来。
  杜君雁继续道,“刚才这些话,平日里吕嬷嬷说得最多。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你呢,你是谁的人,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还敢这般说我娘亲?!”
  “商户?商户是什么德行,你说清楚些!”
  一连串的话,把柳琴说得直瞪眼,面上写满空白。以前她这样教训姑娘时,对方总是嘟着唇,但一副无害的样子。回头也不会向谁告状。转过脸来,又会笑嘻嘻地,还会要求自己把缠脚布裹紧一些,哪怕再痛也是忍着。从来就没见小姐反驳过一句。
  今日……这是怎的了?
  “小姐,奴婢这都是为你好,你怎么不知好歹?!”平时习惯教训主子的柳琴,甫一遭到反抗,立即便以更加强势的姿态反击过来,当场大声吼道。
  “呵呵。”杜君雁闻言,蓦地笑了,正欲说什么忽地看到角门前一个形貌干练的婆子走过来,手中还拿着青皮账本,经过时却没说半句话,只昂首挺胸而过。杜君雁目光微闪,转过来再看柳琴时,笑容中却多了几分甜美,和声和气地道,“我不再裹脚啦,柳琴姐姐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去报给老夫人。看看她老人家是听你的还是听我这个二小姐的。以后你不必再来给我裹脚,专心去侍候吕嬷嬷罢!”
  柳琴听这话,怔忡住了。仔细再看面前的姑娘,却觉得仿似变了个人般,问题是她变脸就跟翻书一样。实在令人搞不定。
  “哼,那奴婢就把这事禀告吕嬷嬷!”柳琴扭着腰肢昂首离开。
  杜君雁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阴沉下来。
  由于刚刚回到十三岁,呆得时间太短,她需要先搞清楚一些状况。母亲的疾病、吕嬷嬷的现状还有刚刚那个过去的婆子。至于这个柳琴,只要吕嬷嬷倒了,她也长不了。
  当下杜君雁又转身回了芳翠院。
  前世母亲因为吐血,之后没坚持着几个月,便去了。父亲续娶,接着仕途顺利,乃至于日后平步青云,都要得利于那位续妻,得利于祖母从中牵线搭桥。
  而如今父亲正在仕途的晦暗期,刚刚遭到上封斥退,继而便是皇上的贬令。为了父亲,母亲也没敢违背老夫人,而二叔与三叔都有着极好的仕途,还是能够指望他们拉父亲一把的。
  再度走到屋门口,听着里面那要命的咳嗽之音。她推门而入!
  杜君雁眉头愈皱愈深,难道这一世,她也要眼看着娘亲离去么。
  老夫人本是很喜欢父亲的。
  但是自从父亲不顾她的反对娶了母亲,便闹得有点僵。再加上父亲仕途不顺,姐姐有着那样的夫君,使得老夫人把过错都怨到母亲身上。
  对长子的感情,反而不如其他儿子。
  如今二叔杜飞翃做人极圆滑,朝廷之中又倍受瞩目,现任刑部管事,春风得意。
  三叔杜关迥在翰林院为掌事,也是比父亲强很多,做人极为懂得斟选。
  反观父亲,他做事重纲常伦理,正直清廉,从不会因前途而做半点腰折之言。
  这样的父亲,在朝中显出了一股清流。
  但是在变迁的事物之中,就显得非常迂化。何况他仅仅是小小的御前侍读,更是无足轻重。皇帝喜悦时会召入驾前,却也不过是偶尔为之罢了。
  前世因着母亲生病,父亲也不常来这院子了。
  杜君雁想至此,问身边的张嬷嬷,“父亲近来可来这里了?”
  怀中的郾哥儿吐着奶泡儿,眼睛黑珍珠似地,不时摸他姨母的发辫,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
  张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人,是陪嫁过来的。自是知道一切。
  见她面色黯然,杜君雁知道了这一世的情况与上一世差不许多。
  便在这个时候,父亲离母亲愈远的。而后院内并不缺女人,再加上老夫人的施压,很快父亲便会偏颇到那些妾室处去。
  杜君雁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眉尖微蹙。
  张嬷嬷在旁瞧着二小姐样子,心下好生古怪,都说二小姐素日活泼爱闹的。却何时变成这般沉默寡言的。那皱起来的眉头,仿佛不再是个小女娃,倒像个成熟的女子般。那美眸澈冷中闪动着的竟是缕缕暗芒,直让人不自觉地垂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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