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逆袭日常

第34章


没有想到,她会看到这样的谢顾辇。这种样子的临王殿下。
  前世她与他过了四年,都没有看见过一次。而今,她竟然看到了。
  呵呵,是幸还是不幸呢。
  前世的她,不过是谢顾辇的一个招牌,一个招牌王妃。今世,她这是看得到厚重面具下的谢顾辇了么。那么她该是庆幸还是该高兴呢?呵呵,真是讽刺呵!
  临王爷怎么都没想到,美丽的少女夺过三枚石子,语气坚决犹如赴死:“好,我答应!”
  她说罢后,便扭身入府。
  她一走,谢顾辇顿觉自己的世界一片孤单,她在,好像所有的风景都在。她走,这片世界变成了单色调。
  谢顾辇亲自牵着两匹马回去,彼时周钦渐已带人赶上来,看到他后,连忙问杜二小姐。
  “陪本王回府。”
  谢顾辇飞身上马,将另一匹马交给周钦渐。两匹马很快飞驰向临王府。
  临王府大气凛然,玉砌石雕。四面纵横,青石铺地,厚重非常。
  入了屋,谢顾辇笔直坐在椅上,俊脸沉漠。周钦渐神色清冷,让手下送了茶来,便饮着茶,扭头看着屋外的风景。这临王府没什么好看的景致,除了厚重的假山与做工精美的亭子,沉厚的青石板,浮云雕石纹的高墙,地上连青草都没有。单调得乏味。周钦渐不喜多言,谢顾辇亦如雕像般,屋内一时静极无话。旁边侍候的手下犹如壁纸,亦是大气不敢喘一口。
  最终还是周钦渐先开口,这么多年与谢顾辇相交,每每也是他先开口,纵然他寡言少语,可每回都是因为他先有需要,而谢顾辇总是太能沉得住气,“临王殿下,你与杜二小姐是旧相识?”
  周钦渐先前特特牵来了新马车,请杜君雁上座,她都未入。可是临王那匹马,杜君雁却是利索地上了马,还骑得稳稳当当。周大公子心里不是滋味,宝相寺回去之后,他特命人去打听了杜君雁。下人回来报说,杜君雁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从来没有外宅男子有过接触。宝相寺那次,是她出的‘最远的门’。如此一来,临王什么时候与杜君雁相交的呢?
  “你可去过宝相寺?!”
  冷不丁地周钦渐问,转眸紧盯着谢顾辇身上那团湖绿色的精致长袍。他腹下生疑,在宝相寺时,就时不时见着这么个颜色,莫非……
  谢顾辇淡淡地睨过去,“周钦渐,你是不是说过本王坏话?”
  “诶?”
  周钦渐眼皮一跳,看着谢顾辇,“临王此话何意呀?”
  谢顾辇威严地抿起唇,好半晌道,“量你也不敢。”那二丫头态度极其恶劣。明明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可却对待自己时,偏偏不同。这样区别对待,必定事出有因。他想着,扫了眼周钦渐,暗思道,周钦渐并非长舌妇,看来是不会多说甚么的。可那二丫头因何会如此呢?
  此刻周钦渐已站了起来,谢顾辇瞧他,他也在瞧对方。不过他却从未见过临王也有如此烦燥之时,微一思索就能想到,必是关于杜二小姐的。周钦渐轻咳一声,放眼朝谢顾辇看去,正大光明道,“临王,看起来一个人的权势并不能代表所有。所以临王殿下还是选择与自己权势相匹配的人与物才是好的。”
  这话令谢顾辇立即听出了意味,本来谢顾辇在宝相寺时觉得杜君雁与其他女子不同,有几分好奇。而今周钦渐这话,无疑是发动了挑战。原来周钦渐是喜爱那杜二丫头!
  他立即被挑起了战斗欲,当即亦站起来,似笑非笑看着周钦渐,回道,“这天下男儿,哪个不垂涎权势?又有哪个女子会放弃依附于拥有权势的男子?钦渐,你若不相信,我们不如试试,看是谁……”
  “临王殿下前去赏花宴必是有其他之事吧,莫非还有时间玩这等游戏?”周钦渐冷声打断他,神色坚决,“杜二小姐并非玩具,所以还请殿下自重!”
  谢顾辇随手把玩着袖口内所藏着的玉佩,那是枚通体碧绿的蝴蝶玉佩,尚带着它那原主人的体温。轻抚着它,仿佛触到了她柔软的身子和那幽幽的香气。勾住杜君雁的时候,谢顾辇在她身上偷的!
  思索着杜君雁待自己如此恶劣,必定不会给。谢顾辇便偷了。因着‘偷’有损皇家威严,他当下便决定以后再不拿出这玉佩来,不让外人瞧见,免得自己名声毁了。他看向周钦渐,淡淡回道,“本王会自重。不过,钦渐你也要学会自重才是。毕竟那侯府的轿子,杜家的二丫头并不稀罕乘坐,对不对?”
  周钦渐一时间黑了脸。
☆、太医府
  杜君雁回了房间,过了半天才心神安定下来,静静梳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桌上摆放着三枚棱角分明的石子。这石子变成谢顾辇的脸,正邪肆地冲她笑。杜君雁闭了闭眼,她必须要答应他的。人都会如此,越是被拒绝,就越是想纠缠。便索性答应了他,谢顾辇是个淫棍,说不定玩够了就会放手。他对女子,从来如此。
  只是杜君雁想到这一世重生归来,模样未变,可是性情却大变的谢顾辇。她依然感到辛酸与委屈,那些痛与恨像是陈年累积的酒酿,随着谢顾辇的出现跟着发酵,越来越烈。
  前世她对他掏心掏肺,换来的却仅仅是他那副威严的面具。而今,她不过是杀了个人,却得到他如此死皮赖脸地追捧。三个条件,呵呵,第一个条件,答应你;第二个条件,还是答应你;第三个条件,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杜君雁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宣泄地望着窗外,看着湛蓝的天空。
  春花从外面小跑着进来,看到开着的窗前,小姐忧愁满面。春花咦了下,连忙冲进屋来,气喘吁吁的,“小姐你怎么啦,是不是临王欺负你啦!”
  杜君雁沉了下,扭头看着春花这副粗糙的脾气,摇头说道,“连你都知道,想必这整个帝都的人都传开了吧?”
  这种效果,极有可能是谢顾辇想要的。
  杜君雁不禁想到之前在太云楼时,韦公子他们议论临王求妃一事。他们都在猜测哪一家女子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如今想来,杜君雁不禁想到了自己。并非是她自作多情,而是谢顾辇最擅长求亲。前世在王府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按他的意思,入了院子的?
  其他的皇子是皇帝硬加其身亲事,皇子们犹然抗拒,私底下并不乐意。可谢顾辇倒好,他求之不得!
  杜君雁深吸口气,干脆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借以运动来甩开令人咬牙切齿的谢顾辇在思想中游走。
  “小姐,您不愿意昂?”春花瞧出来了,她家小姐脸上连点小笑茬儿都没有。
  “我爹还没回来?”杜君雁不答反问。
  春花连忙把杜仲醍的行程报上来。
  杜君雁听后点了点头,扭头道,“待会你让人代我递上贴子,往李太医府上递,若是李姐姐愿意的话,明日我去府上拜方她。”
  是时候了。杜君雁暗思。
  杜仲醍坐在书案前,挽袖亲自磨墨,砚台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迹。杜仲醍凝望着那字迹,仿佛看到小女儿玉雪圆白的小脸。想当年她送自己这砚台时,尚只能写出这等歪歪扭扭的字迹。
  旁边摆放着一本佛经,这是从杜老夫人处被送来的。佛经上的字迹是杜君雁亲自抄誉的。
  杜仲醍看着上面那绢秀却犹带着强劲笔力的字迹;与砚台上那歪歪扭扭的笔迹相对。他不禁感慨,原来他的小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这般天壤相差的笔迹,只能说明杜君雁在背后有多刻苦练习,她在私底下付出了多少。
  将佛经与砚台放置一旁,杜仲醍扔了墨块,这时外面闪过道身影。“老爷。”
  杜仲醍点头,让那人进来。
  “如何了?”他问道,偏头看了眼朱漆桌案上那养在水中的洁白雪莲花,是雁儿最喜爱的花。当年她喜爱时,便将每个院子里都摆满了。杜仲醍的书房也没能幸免,一连摆了五株,可惜最后仅剩下这最后一株了,其余的都死了。
  小厮钱新奔进来,行了一礼低声禀道,“回老爷,前去朝宁街的两个嬷嬷都死了。”
  杜仲醍听了,下巴短须微颤了下,半晌吸了口气,语调有些温软下来,“好吧,你去料理下后事,莫要亏待了那两位嬷嬷的家人。”
  钱新应是,却犹豫着不肯离去,“老爷,还有件事……”
  “是银子的事情。”钱新迟疑说道,“这些日子咱们手头有些紧,置办的马车和那处的宅子都需要银子,现在手头已经很紧了。老爷的调令已下,待到时候搬过去,这一大宅子的人都要吃喝的,夫人又病着,小人办事也不好做。”
  这令杜仲醍皱起了眉头,脸上流露出困苦之色。钱新抬头瞧着主人颜色,心下也是一片苦处。他们在帝都已呆不长了,不知以后到了新地方,要如何生存。府内怕是没办法要那么多奴仆,唉。
  “西街有一处小铺子,你想办法暗中将之转手罢!莫要让老夫人知道。”杜仲醍叹息一声,只好说道。
  钱新一听,连忙提议,“老爷何必去卖老夫人分给您的产业,二小姐现在理着夫人的账房,手头也宽裕,不如请她——”
  “按我吩咐的去做!”杜仲醍冷叱一声,神色蓦地怒寒不已,“以后不准再提这事!”
  “是是。”钱新连连点头,离开之前禀道,“还有一件事情,老夫人请老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老爷去么?”
  “去吧。”杜仲醍再度叹息一声,朝廷要他七日之内前去调令之地,他也要离了母亲,是该再去看看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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