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眼

71 怀揣宝贝


冬日的阳光,暖而不燥。
    穆若迎着暖阳,伸个懒腰,坐起。都说饮酒有利于睡眠,果然不假,这一觉睡得真是舒坦,关键还做了个好梦,一个让人脸红心燥的梦。
    看着穆若一脸的甜蜜,莫宁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可以回归原位。
    “来,把这个喝了。”莫宁端上一大早借用饭店厨房精心准备的红枣莲子粥,小火熬制,刚刚出锅,清香扑鼻。
    小馋猫闻着那味道,就知道肯定很对胃口,一把抢过碗,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完,“真好喝。”喝完习惯性的用舌头把嘴边的也舔干净。
    看着她的香舌绕嘴唇一周,莫宁觉得一簇火苗,从她的嘴唇,以燎原之势将他燃烧起来。不可以,她刚刚经历人事,将目光抽离她的红唇,强行转身。
    “莫宁,碗。”
    他低着头,接过碗,准备逃离。
    “你的脖子怎么了?”
    脚下一个踉跄,逃离的脚步越发紊乱。
    “你,怎么了?”穆若从床上蹦下来,抓住他的胳膊,他有些异常,喉结红肿,还受了伤。
    他迫于她的拉扯,停住脚步,薄如蚕丝的真丝睡衣下,两点粉红若隐若现,白嫩细直的腿一期一后站着,葱白一样的脚趾不安地挠着地毯。
    此情此景,令他已达崩溃的边缘。挣脱她的手,试图逃到隔壁去冲冷水。
    她却双手并用,死死抱住他的腰身。
    “穆若,听话,让我走。”他的声音嘶哑,但仍旧低沉动听。
    “不行,为什么要走?我可以给你上药。”她坚持。
    莫宁转身,双目早已通红。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腿间,火热的炙人。
    “乖,让我走。”声音里带着乞求。
    “为什么要走?你不是夫君吗?”她拉下他的脖颈,吻上他干裂的唇。
    他爱她,害怕她受伤;她爱他,不忍他难堪。
    昨日,她醉着他醒着;今日,她醒着他晕着。
    莫宁感受着她青涩的吻,慢慢的回应着。在这一方面,他们都是彼此的启蒙老师,一起探索,一起放逐。
    当衣裳尽褪时,除了脖颈,莫宁身上竟然大大小小布满不少青紫,穆若脑袋一阵轰鸣,不少记忆片段飞过,昨晚那个辣手摧花的人不正是借酒发疯的她吗?
    “你怎能任我胡来?”
    “你喜欢就好。”
    穆若用手拂过那些青紫,“疼吗?”莫宁的身体越发紧绷,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她清晰的闻到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不疼,你再放火,我就不能再保证,待会儿疼得是不是你啦!”莫宁一只手抓住某只贪玩野猫的两只爪子,她不知道这样很磨人,很容易让人犯罪,他莫宁是忍耐力够好?但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
    “那可不一定,谁怕谁啊!”穆若低头吻上某人上下颤动的喉结,她果然是最喜欢这儿,难怪这儿最是红肿。
    痛感中带着酥麻,冲散莫宁最后一丝理智,翻身把某只张牙舞爪的猫压在身下,“丫头,你自找的。”
    红鸾帐下,一晌贪欢。
    ~~
    “少爷,您的吩咐已经办妥。”
    “药,她喝下了?”莫熙成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粉红色的液体激起一片涟漪。
    “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她喝下。”
    “他没怀疑?”
    “他只问过侍者酒度数高不高?侍者并不清楚酒已被做过手脚,回答的很是坦荡,他不会怀疑的。”
    “等他怀疑,也得几个月之后吧!那时什么都晚了。”少年抚摸着手上的通体白色的玉佩,丫头,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我让你选择的时候,你选了不该选的。这玉佩有啥不好?你选它,我把娘亲还给你,把整个莫家都送给你,可你为什么不要,不要我这个哥哥。为什么非得嫁给他,为什么是他。
    “皮特,要不要?”
    “不要,留着。能查到他头上最好,明心艾不是比我们更有动机,留着他,让明家那个丫头顶罪岂不更好。”莫熙成将手上的羊脂白玉玉佩收进保险柜。他其实已不带它好多年,自从她那位名义上的傻娘亲,为他那个没用的父亲自寻短见,他就很不待见这个玉佩。花溪,她不是最爱他这个儿子吗?怎么就一瓶安眠药把命给交代了,留个冰冷的玉佩算什么?那个懦弱的男人,连几个绑匪都搞不定,还眼巴巴的等着老父亲去救,还亏他也姓莫,真是莫家百年第一笑话。每年他的忌日,要不是为了能见到莫宁,看着照片上那张脸,都不想去给他上香。
    莫熙成锁好密码,一脸冷漠的出门。
    农历新年
    除夕夜,家家户户忙着大扫除,贴春联。莫宁家,今日也格外忙碌。钟点工阿姨要回乡团聚,大扫除阿姨是做完了,可春联窗花这些还是得自己动手的,两人很早就起床,忙着装点门窗,不一会儿就大成。
    满目的红色,格外喜庆。
    相视而笑,这是他们的家;今日,他们的第一个除夕;明日,他们的第一个春节。
    春节自古就是个团圆的节日。一大早,莫爷爷,穆奶奶,穆若娘亲花曦女士,莫熙成像是约好似的,一个接一个,全来了。自容洺和纪凡搬出去,格外冷清的客厅一下子就热闹起来。这四人都有一项神技,搓得一手好麻将。
    莫宁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副麻将牌,那四人很快就其乐融融,仿佛相识多年。
    穆若端着果盘,半路被莫宁截下。
    面对她疑惑的眼神,莫宁悠悠地来了一句,“我顺路。”可他明明拿着一堆东西准备送厨房。他最近很奇怪,早上她要上梯子贴春联,他说太高,让她扶梯子;她要去扔垃圾,他说外面地滑,明明地上一丝水迹都没有。诸如此类无厘头的事情,近几日格外的多。为什么呢?穆若想了半天,没想个所以然来。某人早已送完果盘,端来一杯热牛奶,把她小心的搀扶到沙发上,让她好生坐着休息。
    “妈,您瞧。”眼尖的花曦女士,指着穆若那边,她从莫宁的小心翼翼,嗅到一股秘密的味道。
    “不会是?”穆奶奶推了推老花镜。
    “看那情形,七不离八。”
    “孩子在喝牛奶,有什么好看的,老婆子,该你了,出牌啊!这一局,我一定要翻盘。”莫爷爷看穆若在喝牛奶,挺正常的,催促穆奶奶出牌,从开局到现在,他已经输的心都凉了。
    “死老头,你要当曾祖父了!”
    “什么,曾祖父!”莫爷爷刷的站起,来了这么一句。
    “不好意思,刚没注意,自.摸。”莫熙成将眼前的牌一翻。
    “啊!自.摸,死小子,我白养你这么多年。”莫爷爷就差要拿鞋跟抽莫熙成,他这局还等着翻盘呢?
    “爷爷,你刚才说的啥?”莫爷爷的气势,被穆若瞬间放大的脸压倒。
    “他胡牌,我正要抽他。”莫爷爷试图向三人求救,那三人很有默契的转过脸,假装洗牌。
    “前一句?”
    “什么。”莫爷爷企图蒙混过关,看来这傻丫头自己也不清楚,他要是打乱莫宁什么计划,那死小子绝对会在五分钟之内,让他连着行李一起出发回美国。这大过年的,他一个白发老人,拖着行李,在机场待机,要不要太惨。
    “这句后面?”
    “这本书。”我说的是这本书,莫老随意指着茶几上的一摞。
    穆若觉得他在撒谎,茶几上都是她的样稿,哪来的书?“爷爷,是这张呢?还是这个?”她一张又一张的给莫老爷子翻着样稿。
    “哦!年纪大了,眼花的厉害,原来是样稿啊!我们家穆若真是才华横溢,样稿都跟书似的。”面对穆若的不依不饶,莫老决定死撑,他绝对不能让他的春节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度过。
    “怎么了?”莫宁闻声赶来。
    “莫宁,爷爷说好长时间没有回老宅,甚是想念。”蛇打七寸,穆若决定直中要害。
    “莫宁,我一点都不想回老宅。真的,一点都不想。”莫老死死抓住莫宁的手臂,生怕他一个电话,他就真的要在太平洋上空过年了,好不容易才让老婆子回心转意,他得好好抓住这夕阳红的尾巴。
    莫宁夹在两人中间,一脸无奈。
    “曾祖父。”莫熙成淡漠的嗓音,犹如一声惊雷。
    “曾祖父,祖父,父亲,这才三代啊!”穆若试图通过掰手指头,理清关系。
    “孩子,穆若,我们有孩子了。”莫宁抱住正在犯糊涂的某人。
    “孩子?”
    “对,孩子。你的月经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来了?我的小迷糊。”莫宁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子。
    “在这里吗?”穆若手轻抚小腹,平坦如初,这里竟然正住着她和他的孩子,生命真是奇妙。
    “恩。”莫宁小心地将手覆在她的手背。
    花曦一边将自己眼角的泪拂去,一边替身旁同样泪流满面的穆奶奶拭泪。
    十五年,弹指一挥间,走岔的他们终于再次相逢。
    穆若怀孕,众人皆喜极而泣,尤以莫爷爷和穆奶奶为甚。牌也不打了,坐在沙发上,不断拭泪,花曦女士苦劝良久,然效果甚微。莫宁和穆若的这个孩子,对他们的意义,实在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有那不断涌出的泪,才能表示他们的欢喜。
    “老婆子,莫家总算时来运转,喜事啊!”莫老爷子是真高兴,近十来年,莫家虽屹立商界不倒,但早已是海上一叶孤舟,四处飘摇,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儿子被撕票;儿媳殉情;长孙自杀,虽万幸得以捡回一条性命,但也落下一身残疾;穆奶奶带着年幼的穆若离家出走,幸得她无意间捡回莫宁,他替她回到莫家,重振家族。这些年,莫老爷子每时每刻都紧绷着心中的弦,深怕一觉醒来,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只是黄粱一梦。
    如今,穆若和莫宁结婚,还有了孩子。他才相信,这幸福的日子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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