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唇血印

第93章


  那中年儒生一边向里走一边双目微转,已将这一切看在眼内,但他表面上却不露半丝痕迹。
  凌晖抢步上前,在“金钱帮”主耳旁低声说了几后,随“金钱帮”主缓缓站起身来,抱拳道:“久仰,久仰,阁下就一个人么?”
  中年儒生拱手道:“幸会幸会,我若早知道帮主如此好客,来时就多邀几个人来,不过,来日方长,想必以后还有机会。”
  说着,向“红发仙姬”微一拱手,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金钱帮”主落座以后,向凌晖道:“现在佳宾已至,你去看看有什么可助兴的……”
  凌晖连声应诺,恭身退下。
  岳霖此时已猜出这中年儒生,就是叱咤江湖的“笑面阴魔”,然而他为什么也偏偏在今夜赶了来呢。
  他又望了宫妍艳一眼,由于她的神情,使他想起她所说的过去——
  ——过去,笑面阴魔夺取她的童贞。
  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使他坐立不安。
  是妒嫉吗?
  他立即否定了。
  但是,在他心底,却默认了这是因素之一。
  另外,他感到有些羞辱,有些失去尊严的感觉。
  忽然,他想起“扇子崖”前的山洞内,小莺被邬善强暴时,宝贝就睡在他们身旁。
  这种刑罚,该是人间最残忍的了吧?
  然而,为什么宝贝对小莺竟无半点鄙视之情,相反的,好像对小莺更是百依百顺,爱护备至?
  难道宝贝对这种事,竟然毫不介意?
  一连几个问号,在他脑际盘旋,盘旋……
  他苦思良久,仍是无法解释。
  于是,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仰着灌下肚去,芳香清醇的美酒,使他忘了眼前的一切,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红豆魔女”宫妍艳冰心玉骨,玲珑剔透,哪有看不出他是为什么之理,但此情此景,连个解释的机会部没有。
  她越想越觉伤心,愈想愈觉委曲,鼻中一酸,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连忙将头低下,装作在身边找寻物件。
  她将肩背的小包袱解开,缓缓打开。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岳霖在西子湖畔,饭店之中丢失的那柄砍铁可断的千古神兵——“青冥剑”。
  宫妍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与其这般苟颜人世,不如一死?”
  她轻轻将剑棒起,一按哑簧,“青冥剑”随之出鞘,她紧紧地握着剑柄,只觉剑气森森,砭肤生寒的。
  生、离、死、别。
  都在她一念之间。
  一时之间,她的热血沸腾,穴脉贲张……
  人世虽然丑恶,但毕竟有她留恋之处。
  她向左首她母亲所坐之处,飞快地投过一瞥,心道:“娘呀!女儿不孝,既不能光大门庭,又不能承欢膝下,女儿在此向您老人家告别了……”
  她又偷偷地望了岳霖一眼,见他兀自不停地在举杯狂饮,芳心之中,一阵酸楚,再也忍耐不住,泪水便像断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掉了满怀,她虽然心酸,但也有一些安慰,因为岳霖如不爱她,也不会表现如此了。
  她望着岳霖,微微一笑,这一笑,代表了千言万语,无尽的情意,俱在这一笑中,表达无疑。
  这一笑,是她一生中,最真挚、最复杂,也是最美的一笑——天下任何男人若是见了,都会动心的。
  现在,宫妍艳感到无牵挂,心中异常充实,因为失去的,已然失去,得到的,他已得到。
  她秀目一闭,举剑便向自己喉间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剑尖距她喉头不足一寸时,忽然一股劲力,将剑尖逼得余向一旁,同时,她只手中一松,“青冥剑”已然被人夺去。
  她大惊失色,急睁秀目一看,却见白如雪手执“青冥剑”,一边观赏,一边笑盈盈地说道:“好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岳霖闻言,醉眼惺忪地向二人望望,当他看到白如雪手中的宝剑时,不觉一怔,始道:“院主,莫非你要舞剑助兴么?”
  白如雪微微一笑:“少停自有助兴之人……”
  岳霖双眉微挑,道:“那么……酒席宴前,姑娘拿剑作什么?”
  白如雪望了宫妍艳一眼,道:“我是借宫家妹妹的宝剑看看,以开眼界。”
  岳霖若有所思的道:“什么宝剑值得你如此推重?”
  白如雪向剑身一瞥,道:“青冥剑,果然是前古神兵。”
  岳霖双目圆睁,急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如雪愕然又道:“这柄剑叫‘青冥剑’……”
  谁知她的话未说完,不防岳霖已自她手中,一把抢了过去,捧在面前。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时,他的酒意全消,怔怔地望着白如雪和宫妍艳二人,神情有点儿兴奋,片刻,喃喃地说道:“啊!我的‘青冥剑’终于找回来了,我的‘青冥剑’终于找回来了,谢谢你!谢谢你!”
  白如雪忙道:“别谢我,宝剑是宫家妹妹带来。”
  岳霖转将目光凝注在宫妍脸上,只见她两颊之上.泪痕犹在,而且双目无神,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般,不觉安慰她道:“巧娘!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宫妍艳茫然地摇了摇头。
  岳霖听了,放心不少,欢欣地道:“巧娘!你在哪里找到宝剑的?我本来想等和你见了面后,商量该如何去找呢,不料你已经找回来了……”
  宫妍艳木然地望着岳霖,面上毫无表情,坐在那儿,如痴如呆,好像木雕的神像一般。
  岳霖有点奇怪,也有点儿心慌,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望望白如雪,希望她能给他一些帮助。
  但是,他所看到的是白如雪那幅冷若冰霜的面孔。
  他心慌意乱,一急之下,一把抓住宫妍艳的手直摇道:“巧娘!你……你怎么了?是生我的气?还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陡然管弦之声倏起,悠扬悦耳,动听已极。他心中暗暗一喜,以为正可藉此使她转嗔为喜。
  乐声渐来渐高,随着乐声,自大厅之外,鱼贯走进二十名彩衣女子,长发、赤足,款款而入。
  她们随着乐声,有节奏的回旋起舞;每个人都是舞姿曼妙,优美动人,看得人心猿意马,心荡神迷的。
  这十二名女子,年纪都在二十上下,个个都生得如花似玉,美艳已极,阵阵香风,随着她们舞动着,在大厅之内飘散开来,熏人欲醉。
  她们在人群中间,犹若穿花蝴蝶一般,舞来、舞去。
  渐渐,乐章由疾而缓,较前更为柔和。
  突地,那些分散在各处的十二名女子,一齐将外衣褪去,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彩色霓裳,依旧往来穿梭,翩翩而舞。
  起先,厅中尚有人高声叫好,逐渐,大家不再言语,俱皆摒气声,双目霎也不霎的紧盯着她们呢。
  这些女子舞了一阵,又徐徐将那薄如蝉翼的霓裳除去,雪白的肌肤,随即呈现在众人眼前。
  大多数男子,都没见过这等阵杖,看得目瞪口呆,做声不得,更有的闭目端坐,不敢领教。
  只有“金钱帮”主以及左右护法,陪着“笑面阴魔”和“红发仙姬”嫦娥谈笑自若,对面前的景象好像视而无睹。
  “七巧门”掌门人官飞燕自从乐声一起,她即已知所以然于胸,暗中冷笑一声,向那些女子望了一眼,心道:“人言‘金钱帮’主胸中包罗万象,今日看来,全不尽然,想我‘七巧门’,虽非名门大派,但江湖中也占得一席之地,难道就没听说过‘七巧门’的看家本领么?唉!真是班门弄斧,徒贻笑柄……”
  “七仙女”们,见此情形,不禁相视一笑,这点雕虫小技,对她们来说,真可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岳霖起初有些激动,但当他发现这十二人之中,竟有孙无忌的妻子——凝脂时,反而平静许多。
  “红豆魔女”宫妍艳,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何况她正在满腹委曲,无处申诉之际,就更不屑一顾了。
  倒是“迎宾院”主白如雪,她虽然在此也有六七年了,但却从不知道总舵之内,还有这等阵杖。
  她觉得很新鲜,很刺激,不过,也有点儿令人羞涩,是以看了片刻,她就将头低下了。
  但是,她又经不起这种诱惑,尽管粉颈低垂,仍不时用眼角偷偷地向那些女子望上几眼。这时,那些女子已脱得一丝不挂,婀娜娉婷,摇曳生姿。
  白如羊指的肌肤,真象是吹弹得破。
  那宛如新剥的鸡头之肉,粉白相同,高高耸起,丰满的小腹,浑圆的柳腰,扭呀扭的……
  还有那时隐时现的消魂地带……
  阵阵幽香,轻轻散开。
  她们眼梢含春,嘴挂媚笑……妖治地,淫荡地、肆无忌惮的笑着,同时款摆柳腰,揿起一片乳波臂浪……
  大多数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所迷惑他们如醉如痴,沉浸在色憎爱分明的陷阱边缘,徘徊不去,留连忘返。他们几乎耐不住欲火的焚烧,甘愿跳落井底。
  整个大厅,春情荡漾。
  陡然,那些裸女身形倏住,以各种撩人的姿态,停在当地。
  “凝脂”忽然越众而出,她瓷意地摆动着她丰满诱人的身体,一步三扭地,来到岳霖面前。
  她不屑的神情,向白如雪和宫妍艳打量了两眼,然后将胸部一挺,两个乳房,颤巍巍地不住摆动着。
  接着,她竟“格格”地笑了。
  大厅之内,暴起一阵喝彩声。
  凝脂似乎更得意了,她向身后的众人飞了一个媚眼,忸怩作态地回过身来,红唇一撇,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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