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废后-废后难宠

第219章


眸华低敛,端木暄心下思绪纷飞……
姬无忧走后,她便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久久不曾回神。
过了许久,迎霜处理好伤口,再次回到花厅。
见端木暄独自守着一桌冷菜,怔怔的愣在原地,她不禁微微皱眉,快步上前:“王爷走了?”
自思绪中回神,回眸看着迎霜,端木暄点了点头。
“走了有些时候了。”看着迎霜的手,端木暄轻轻执期望,心疼问道:“疼么?”
“只是小伤罢了!”
迎霜不以为然的轻笑道。
轻轻的,凝睇迎霜片刻,端木暄挑眉问着:“手上疼痛,是小伤,可心里的伤呢?”
闻言,迎霜回她的,只是一声苦笑!
看着迎霜,双唇抿成直线,端木暄侧身,对边上的青梅吩咐道:“本宫用好了,将饭菜撤了吧!”
“诺!”
应声之后,青梅自花厅外喊了人,开始撤膳。
看着青梅等人开始撤膳,迎霜连忙上前,扶着她起身向外。
扶着端木暄,一步步的朝着寝殿行去,迎霜见她神色晦暗,不禁关切问道:“姐姐还在想华贵妃的事情么?世上有许多事情,是姐姐无法控制的,自也不能全怨在自己身上。”
抬步,迈过寝殿门槛儿,端木暄面色沉痛的闭了闭眼:“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到底她的家人,是因为我而死于非命的,这……要我心何以安?!”
闻言,迎霜轻道:“姐姐是无心,而她对姐姐投毒,则是有心的……”
“身负家仇的滋味,你我与她感同身受,此事即便是她有心,也是无可厚非的!”无奈叹息一声,端木暄脚步微顿着,不曾再向前走一步。
“姐姐?!”
面露狐疑之色,迎霜不禁催促着她:“眼下不见太子哭闹,姐姐还是该赶紧小憩片刻。”
“睡的着才怪!”
脸上,尽是苦涩的轻笑了下,端木暄再次转身,向殿外走去。
“唉……姐姐?!”
心下微惊,迎霜也跟着追了出去,紧赶慢赶,赶上端木暄的脚步,迎霜问道:“姐姐要去哪儿?!?”
“去取了面具来!”
哂然一笑,端木暄轻道:“去落霞宫,我想……我该是时候,会会华贵妃了……”
闻言,迎霜心下一凛,“花贵妃此时视姐姐为死仇,若姐姐这会儿过去……岂非羊入虎口?”
第271章   废后难宠192
“有你在,我怕什么?”不曾回头,端木暄继续朝外走着:“此前投毒时,她既是寻了垫背的,便说明她还是惜命的,既是惜命,如今我堂而皇之的过去,便一定是安全的!”
知无法改变端木暄的心意,迎霜连忙旋步去取了面具。
出了曌庆宫,上了轿辇,端木暄一行,直往落霞宫而去。
夏日里,未时一刻,人们都会午后歇晌儿。
而柳莺,自也是不会例外的!
端木暄的到来,让落霞宫的宫人,顿时紧张了起来。
迎她进了大殿,当值的宫人便去请了柳莺。
安坐大殿之上,四下看着周围的环境。
端木暄静静的吃着茶水,静等着柳莺前来。
须臾,柳莺一袭水色长裙,身形妖娆的,自偏殿步出。
见端木暄落座主位之上,她的眸华,几不可见的闪烁了下,便垂首上前,福身一礼:“臣妾参见皇贵妃!”
“妹妹不必拘礼,平身吧!”
眸色深邃,端木暄低蔑着柳莺,语气轻柔的抬了抬手。
“谢皇贵妃!”
盈盈起身,柳莺翩然落座。“这大热天儿的,姐姐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是有些要紧的事儿……”笑看柳莺一眼,端木暄转头对殿里侍候的几个宫人命令道:“本宫有些话,要单独与华贵妃谈谈,你们且先退下!”
闻言,柳莺正端着茶杯的动作微僵!
看着自己宫里的人一一退下,待大殿里只剩下她和端木暄,还有迎霜三人,柳莺这才放下刚刚端起的茶杯,轻笑着仰头看向端木暄:“姐姐要与臣妾说些什么悄悄话?”
“莫兰!”
微微侧目,端木暄看了眼身边的迎霜。
迎霜会意,缓步行至大殿门口,而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守在那里。
见状,柳莺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眸华轻抬,望入端木暄深邃的眸海之中,她的心,不禁咯噔一声!
紧接着,便听端木暄抑扬顿挫的缓声问道:“此时这殿里,只你我独对,只是有我有些糊涂了,你到底是谁?我是该称呼你为柳莺,亦或是该叫你——端木暄?!”
听端木暄口中问及自己的名讳,柳莺的脸上,并未露出任何震惊之色。
似是早已料到,会有今日这般情形,她只轻轻的,自嘲一笑,而后颤着嗓子反问回去:“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必要先问问姐姐,是该称呼你为皇后,还是皇贵妃?!”
此刻,端木暄的双眸,幽深深邃,如一方死水幽潭,让她揣测不透。
但她,并不忌惮害怕!
因为,早在当初与她下毒之时,她便预期着会有今日。
只是,这一日,来的比她想像中的,要早了许多!
神情平静的,眸色淡淡的凝视着柳莺,端木暄凉凉问道:“你是如何,又是何时,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的?!”
闻他此问,柳莺面色微变。
“连太后都以为,皇上对你的好,完全是因为顾虑到南岳,想要与离国永修就好,但世上有很多事情,即便想要假装,也总会感情流露,这些或许可以骗过别人的眼睛,却骗不过我的……”脑海中,闪过赫连煦看着端木暄时的眼神,柳莺哂然一笑苦笑着说道:“普天之下,可以让皇上为之倾心之人,只一人而,而这个人,必是你……端木暄无疑!”
心下了然,端木暄暗暗点头。
抬眸之间,她喟然一叹:“端木暄是你,而非我!”
“过去是我,但而今却是你!”
眸中尽是厌恶,柳莺的情绪,平静的让人浑身慎得慌:“即便这名字是我的,太后却又替我取了新的名字,顶着这个名字活着的人,却仍旧是你,就连你做错了事情,他们要迁怒的,也是我的家人!你……该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低声轻喃着,端木暄的脸上,尽是苦涩:“你的家人,之所以死,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当初你为何不用自己的名字,反倒要用柳莺这个名字,倘若你一直用着端木暄这个名字,我又岂会以这个名字,连累了你全家的性命?!
“你以为我不想用自己的名字么?”
苦涩的笑了笑,柳莺轻颤着身子,自座位上起身。
微仰着头,迎着端木暄的视线,她不疾不徐的嘲讽道:“那个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而太后也只是皇后罢了,早在皇后初次见我,便属意有朝一日将我赐给王爷做妾,但当时皇上有令,只他在世一日,便不许端木家的女子,与赫连氏通婚,是以,太后直接便与我改名换姓,给了我另外一个身份!”
听柳莺如此言语,端木暄只觉心下悲凉。
仔细想想,柳莺说的不假!
无论是她,还是端木雅,她们皆都出现在先帝驾崩之后。
虽然,她不知先皇当年,到底为何不许端木家的女子与赫连氏通婚。
但,此事却让她和柳莺,在太后的更名改姓之下,落得个今日的这般地步!
念及此,她幽幽一叹!
此一叹,为她自己,也为柳莺!
脸上,渐渐冰冷,端木暄的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
看着柳莺,她冷冷说道:“我来与你讲个故事如何?”
眉心紧皱,柳莺看向端木暄。
浅然苦笑,端木暄将自己的故事,从救人到灭门,再到进宫相遇……毫无遗漏的一一与柳莺讲了一遍!
听着她所讲的故事,柳莺的面色,纵然前时如何平静,终究还是露出诧异之色!
许久,她黯然一叹:“原来,你也是苦命之人!”
遥想当年,端木暄苦笑:“第一次,我救他时,不知他的身份,故而害了全家之人,到后来,他被人陷害,正在生死关头,我怎可不去救他?”
柳莺冷道:“可你这一救,却赔上了我全家的性命!”
轻轻一叹,端木暄起身步下高位。在柳莺身前站定,她语重心长的有感叹道:“连累你的亲人,是我无心之举,但归根结底,此事到底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若不是她,我怎会顶着你的身份过活?你我,都是可怜人,可怜的……都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转身看向柳莺,端木暄眸中闪过一抹冷色:“今日我言尽于此,若你一定要报仇,随时可取我性命!”
语落,她转身向外,头也不回的带着迎霜要离开落霞宫。
可,才刚走出数步,便见青梅脸色难看的自殿外奔来:“娘娘,荣总管差人来报讯,说是长公主的车队在安阳城外遇袭,皇上动了大气,直往曌庆宫去了。”
闻听青梅所言,端木暄脸色一变。
她心底的第一反应,便笃定此事乃是仇御风所为!
“什么情况?”
抬步向外,她问着青梅。
摇了摇头,青梅恭身回道:“来时匆忙,荣总管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事情,奴婢实在不知!”
听青梅如此言语,不等端木暄做出反应,便听身后传来柳莺的冷笑声:“太后是他生母,长公主是其亲姐,虽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但到底这是一句空话罢了,纵使他爱你入骨,你的这两个杀父杀母的仇人,还是哪一个都动不得的!”
转过身来,见柳莺因冷笑而止不住的轻颤着,端木暄非但不怒,反倒轻轻的露出一抹笑靥。
“你认为,此事是我所为?!”
连柳莺都认定偷袭长公主的人,是她派去的,想来赫连煦也该是如此认为的!
否则,他又何必怒极的去曌庆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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