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丫鬟迷糊皇后

第104章


她再也无法来了。据说是太后下的旨意,要除掉夏侯绛……”
  沉默良久,风陵南袖底的拳一分分我进,就当众人放弃了救走七皇子时,只见风陵南轻轻松开了拳,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闭了目,唇角的鲜血映衬着他比女子还要文秀三分的面容,绝美地惊心动魄,却也万分的悲戚。
  许久,只听他缓缓道:“好,我跟你们走。”
  次日,风陵南逃狱传遍皇城。然而,云皇大病一场,虽下了命令追回风陵南,不论生死,但毕竟被他逃了。从此风陵南消失在沧原。
  有人说,风陵南回到了雪域阿尔蒙族,也有人说他死了,传闻很多,但没有一人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是生是死。
  没多长时日,太后生了场怪病,半天的功夫,这人说没,就没了。连着云皇也病了,云皇这一病,来的猛烈而凶险,养了好些日子,也不见好。
  有人说云皇是因为太后薨了,因孝成病,也有人说是因为云皇想念皇后夏侯娘娘,思念成疾,众说不一,没个准儿,可云皇的心病却是坐实了的。
  太医院治不好他的病,于是张贴皇榜。从民间招募良医,陆陆续续的有民间的大夫进了宫,也不见王上的病有所好转。
  直到开春,王上的病奇迹般的好了,这才天下安定。
  云皇的病好后,开始整顿后宫,疏散了后宫所有的嫔妃,只留了后位空悬,并不曾昭告天下,皇后薨了,也许他心里终是留着分想念。
  时如流水,匆匆而过,转眼间两年过去了……
  天蒙蒙亮,脚步磕绊在石子上,发出闷响。
  不多时,水声“哗啦——哗啦——”,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屋里,传来一把懒惰的嗓音,带着这些孩子气的稚嫩。
  “秋红呀,说了很多次,这么一大早的,再屋子里睡着就好了,你不用来侍奉我洗漱穿衣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就可以了。”
  “姑娘说的是好听,昨儿个,幸好有我,若不是你出门前和我打声招呼,你那穿着呀,定要惹了乱子。人家赵夫人家刚办了丧事儿,你穿着个大红衣服去她家,成什么样子!”
  好听的女嗓笑着数落,屋里人咕哝两句,不吭声了。
  许久,屋里探出了乱蓬蓬的小脑袋。
  那是个面容清秀的孩子,五官虽然寻常,却有股让人舒心的亲和力。
  不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孩提着剑,从院外走了过来,看她的模样,应该是刚刚晨起舞剑回来,一见着她,那屋里的孩子眼眸儿登时一亮,“啪”地一下关了门,迅速梳洗起来,眨眼的功夫识整好了,立刻窜了过去。
  她拉着那黑皮肤的女孩,好声央求,“绿听,你回来了,你说了教我练剑的,就今儿个吧,我今儿个起的早呀!”
  原来,费研那日在小树林里,并没有被乱刀砍死。
  绿听竟然是深藏不露的,她虽记不清前事儿了,但武功却极好,见着盗匪们操刀砍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那些杀手。
  费研一行人这才逃过劫难。
  费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念之间,救下并且收留了女孩竟如此神奇,绿听识字,也会武,靠着她的帮助,众人这才在息城落了脚,并且生活下来。
  一开始,众人根本就不懂息城的语言,沟通许多不便。
  绿听虽然不喜言语,但适应能力却是极强的,她听懂了当地人的话儿,并且一手采办了房屋、天地,大伙儿过的这才平顺起来。
  息城是个小城,临着星沉海,所以虽然地处着偏远,却也富足。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不假,因为靠着海,主食向来以鱼虾为主。
  这样的境况,一直到黄河楼的出现。
  原来,费研识得各种五谷作物,但息城人只当是杂草,她将那些作物弄到了府邸,栽种起来,次年竟也丰收了,吃不完的,便干脆开了个酒楼,专门做些精致的吃食,息城人没吃过这些吃食,自然觉着新鲜有趣。
  如此,费研的独立生涯就这么风生水起的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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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5)
  在息城安顿下来,远离了皇城,那些或喜或忧的往事就这么静静沉淀。
  对她而言,离开皇城是无奈中的必然。虽然不那么喜欢那个金碧辉煌的皇宫,虽然那里有那么多在后宫中争锋相对、争宠吃醋的美貌少女,虽然那里的记忆从一开始到现在,总是那么的单调和苍白,可费研还是觉得心中钝钝的痛。
  再逃宫的这些日子里,费研的心境成熟了,再不是从前莽莽撞撞、不知深浅的小丫头,在外的历练,让她学会了许多,也放弃了很多。
  也许,时光飞逝,如此终老一生,倒也罢了。
  辞岁迎新,锣鼓喧天,迎来新年。
  从光明殿而出,绕过弯曲的青石大道,正是四九寒冬,明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长发披散,竟赤足走在雪地上。
  昨儿个才下过一场新雪,地上却积攒了厚厚的一层。这样严寒的冬季,赤足走在上面,连着跟在他后面的宫人都禁不住都有种寒噤的感觉。
  “王上要回寝宫歇息吗?”
  “去书房,还很多折子没有批阅。”
  沉默了一下,杜子腾长袍轻挥,缓步而去。
  隔着重重落叶乔木,拖着食盘路过的宫女们,看着王上离去的身影,忍不住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自从王上病好以后,就一直勤于政事,偌大个后宫空了,真是寂寞呀。”
  “皇后娘娘薨了,王上心里很不好受吧。”
  “可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勤于政务,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呀。”
  宫女们知道这些儿,云皇杜子腾的背影越发地瘦削起来,长袍垂落,长发披散,恁是惊采绝艳的身影,却令人禁不住心中酸楚。
  在朝堂,他是说一不二的王,可是每当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桌,看着所有事情都做完后,他睡不着,于是便对着皇后娘娘住过的寝宫发呆。
  任手中的茶盏捏碎,瓷渣透过掌心,殷出了殷红的鲜血,却依然无知无觉。
  再然后,在他低头的时候,眼眶便渐渐地犯了红。
  王上的沉默,王上的痛楚,在宫中当差多年,他近身的侍卫都是知道的,明明那么意气风发、无所不能的云皇,却为了女子而黯然神伤。
  也有大臣谏言立后,可那些折子,都被压下了。
  若有哪个大臣,想着自己劳苦功高,自家的女儿惊采绝艳,便想和王上攀上关系,将女儿们的画像呈入宫中。
  逼急了,杜子腾只是微笑,可那些姑娘身边的丫鬟侍女们隔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没了,一次两次引起了惊慌,当时间久了,众臣渐渐也明白了王上的意思——恁严密的守卫都无用,他杀了小姐们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在给众臣示警。
  如此下来,再没有人敢为王上做媒。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了。
  息城的黄河楼如果只是些寻常的菜色倒也罢了,偏偏产业越做越大,费研筒子果然有风生水起的能耐,利用了现代的技术,做出了沧原从来没有过的美食,渐渐地黄河楼名传九州,闻风而来的老饕门数不胜数。
  其中,就有江湖上最怪异的侠女——童敏敏。
  “啪嗒——”
  筷子上夹着一块东坡肉掉在桌上,童敏敏瞠目结舌地看着穿梭堂前的清秀少女,嘴巴张得老大,好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
  “夏……夏侯……夏侯绛……”宫千九不得了密报,说她死了么,居然……居然没有死。童敏敏狐疑地看了眼硬被他拖到黄河楼的宫千九,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怀疑夏侯绛“死而复活”的消息。
  脑海中电光石火,童敏敏忽然拍案而起,整个人都跃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宫千九,阴测测地磨着牙,张扬的模样半分未改。
  “你早就知道她没死,是不是?”
  她忽然想起宫千九虽然为皇家办事,效忠王上,可因为云皇的存在,他受过的苦楚却多不胜数,对着云皇伊始便存了坏念头。
  莫非,莫非他又准备报复云皇,所以才隐瞒夏侯绛没有死的消息?
  “童敏敏,大庭广众下,把你的脚从凳子上放下来。”
  “你……你……”
  童敏敏心中无数个念头转过,忽然又想到,宫千九原来就对夏侯绛存了点花花肠子,隐瞒不报,该不会还是想趁着夏侯绛隐姓埋名,重新来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
  不行,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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