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小书童

第二百零八章 加班


    悠悠醒来,方连山觉得脑中人影纷乱,白的、红的、绿的、红的等等各种颜色如万花筒般变幻不定,虽依旧模糊不清,头似乎没原来那么痛了。
    “方兄,你好些了吗?”韩耀祖满脸焦急,上前些,“都怪我!怎么会又提到……”
    “坐。”方连山轻轻推开张升的搀扶,倚在床头,指了指破木椅,示意韩耀祖坐下,“韩兄重情重义,我方连山佩服。清清的事,你一定要跟紧,有任何消息立即告知我!”
    “敢不从命。”见方连山没再追究,韩耀祖松了一口气,坚定道:“方兄放心,我韩家一定带头断绝和王公贵族们的暗中交易,全心倒向方兄!”
    “齐王放在你那里的银子还少了些,让他多放些在江南吧!”方连山却是笑笑。
    “方兄不相信我韩家了吗?”韩耀祖惊恐,“以方兄的手段,我韩家哪里逃得掉?”
    “韩公子啊,你的手段能逃过我们的眼睛吗?”张升哭笑不得,“方叔是说,放在你那里不就是放在方叔的口袋里吗?自然是放得越多越好了!”
    黑吃黑?看着一脸笑意的方连山,韩耀祖觉得背心凉飕飕的……
    “让段二叔和悉怛谋加强训练力度,最新的武器装备一定要首先让他们用!剩下的再交给江南和蜀地的民团等地方部队。”方连山飞速地在几份文书上签署着自己的大名,头也没抬,“如果不是顶重要的事情,还是交给刘晏和张大哥、段神医、成老管家他们决定就好了……对了,那支重甲骑兵训练的如何了?暗杀部队进展得如何了?”
    “那蒲寿买来的大食宝马真是高大!”张升兴奋道:“河西的拓跋怀光也帮着在训练重甲骑兵呢,我们在兰州一带还建立了自己的牧马基地,以保证马匹的血统纯洁。暗杀部队主要是交给了天理教的金、木、水、火、土五个堂口的人去训练,前番在江南试了一番,效果还不错。”
    “还不够,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不流血死人,是练不成真正的暗影组织的……”突然外面闹哄哄的,方连山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探花宴啊!”张升笑道:“立辉这个时候正簪花游街呢!我们去看看?”
    “啊……”方连山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似乎什么事情想要在脑中涌现,却是老想不起,一片空白。
    “方叔,您先歇会儿?”张升急道。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个男子高声喊道:“阿宝,你在家里吗?快开门!”
    他来干什么?方连山整理了一番衣衫,快步走出,打开破烂小院的木门,笑着道:“原来是管事大人,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快,请进!我这两天不是可以休息吗……”
    “这什么味儿?这小院是人住的吗?”管事的却是捂住鼻子,蹙眉道:“这段时间,店面上的账目是你做的吧?”
    “是啊!怎么了?”方连山莫名其妙。
    “哼!怎么了?”管事的脸一沉,“现在掌柜丁老爷和账房先生都在商行里等着呢!你小子进账房还是我推荐的呢,这下可怎么办?快跟我走!”
    “有这种事?”方连山却是面色如常,恭敬道:“请容小的换件衣裳。”
    “快去!我等着!”管事的催促道。
    “难道你被发现了?”小屋内,张升悄声道:“干脆不要去了!”
    “祥和商行水深着呢。”方连山快速换着衣裳,“有危险,我自会放响箭,别担心。”
    “方叔!”张升噙着泪,却是无奈……
    “阿宝,这些日子的账目是你做的?”丁无谓脸色阴沉,“账房老夫子就没查这账目吗?”说罢,将账册摔在地上。
    账房先生战栗着,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都怪自己太贪酒了!
    “这账目确是小人做的。”方连山拾起账册翻看了一会儿,不慌不忙道:“小人自信这账目没做错,账房老夫子也信任小人,是以没有查看。若真有错误,也是小人的错,请老爷责罚,与老夫子无关。”
    账房先生感激地看了方连山一眼,双唇微微颤抖着。
    “你才学了几天的账目?”丁无谓冷笑数声,“你真自信没一点儿错误?”
    “没有。”方连山恭敬道。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丁无谓指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账册,“这是我们前些年与大梁各地大小商行的来往账目,什么欠账的,赖账的,还有些来往数笔交易,我们是赚是亏都搞不清楚了。你将这些账目清理一番,理出了头绪来,特别是各笔欠账情况不同,该如何收回,又不得罪人,你也写个章程出来。明天天亮我来看。”
    说罢,丁无谓领着惶恐的账房先生径直走了出去。
    头还有些痛,外面人声鼎沸,热闹异常,方连山勉强静下心来,细细地翻阅着本本账册,一边翻阅,一边打着算盘,掏出自制的“铅笔”,在白纸上写了起来……
    翌日天色刚蒙蒙亮,丁无谓便带着账房先生走进了账房,刚进门,便被一股呛人的味道憋得直咳嗽,定睛一看,屋中一个陶盆里有着大堆的燃烧殆尽的纸灰,屋中烟雾缭绕。
    臭小子把账册烧了?丁无谓大惊,正要发怒,却见账房先生呆呆地立在书案旁,方连山正兀自呼呼大睡。
    “怎么了?”丁无谓缓步走了过去,顺着账房的目光看去,见书案上整整齐齐一摞纸张,最上面写着总账目,居然画了一张图表,进账开支等一目了然,分月分年地写得很详细。
    丁无谓被吸引住了,一页页翻看起来,发现居然后面还画了幅幅走势图,对某些重点地区的主要交易商品的交易规律作了详细的分析和建议,最后还针对不同的欠账情况提出了不同的切实可行的具体建议,书写虽有些歪歪斜斜,也算工整……
    “我和总账册对过了,账目一个没错!”账房先生震惊道:“我还算了许久呢,这小子真是个奇才……”
    “阿宝,起来!”丁无谓却是推了推方连山。
    “老爷,先生!”方连山忙打着呵欠立起,“我都算好了……”
    “大热的天,你在屋里烧什么火?”丁无谓脸色一沉,用毛笔在几页纸上涂抹了一下,“给我重新抄一遍,吃过午饭我再来看!”
    我不将白纸烧了,你不就知道我会用奇怪的数字计算了吗?写工整些?不写烂些,写些错别字,那我还是个破落户出身吗?方连山没有吭声,默默将屋中陶盆收拾好,坐下又开始誊写起来……
    探花宴还没结束呢,外面依旧十分热闹。
    挨到午饭后,方连山饿得肚子咕咕叫,瘫在椅子上,丁无谓却是腆着肚子走了进来,方连山忙起身相迎,十分恭敬。
    丁无谓斜眼看了方连山几下,从头到尾将誊录过的一摞纸张看了一遍,书写依旧难看,但仍很工整,字体更有了些精神。
    “你一个破落户,怎么会写字?”丁无谓淡淡道。
    “我远方表哥曾是国子监的监生,小时候跟他学过几个字。”方连山忙躬身道:“不想今日竟用着了。可惜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发配到了远方……”
    却见丁无谓将稿子放在书案上,起身作揖,“我祥和商行有幸,竟物色到了你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人才!若阿宝小哥不弃,请助我一臂之力!”
    “能得到老爷的赏识,阿宝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方连山谦虚回礼……
    短短数月,方连山一升再升,自此成了丁无谓的左右手,丁无谓亦倾囊栽培,从大处着眼,细节处入手,努力培养方连山的商业才干,渐渐地,方连山开始参与商行的部分核心商业活动……
    “阿宝,今日穿得整齐些。”丁无谓笑道:“老爷我今天带你去极乐阁……”
    “万万使不得!”方连山诚惶诚恐,“我过去在那里耍过泼,想赖些银子,还被赶出来过呢!而且,我这身打扮……”我要去了,别人认出我是立辉的书童怎么办?方连山心中打鼓。
    “放心!”丁无谓大笑数声,“我这就领你去买身新衣裳,你现在可是我祥和商行的骨干了呢!听说,那极乐阁可是又换了新东家!又来了个什么倾国倾城的小娘子呢!你不去……”
    “我去!”方连山跳了起来……
    天色渐暗,极乐阁依旧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主楼西楼,廊庑掩映,一间精致的小屋内,吊窗花竹,书画楹联,帘幕低垂,别有一番雅趣。
    小圆桌上摆着各色时令新鲜果蔬,鲜艳糕点,清茶两杯,见丁无谓默不作声,方连山强压好奇,静静饮茶。
    “老爷,金先生来了。”帘幕掀起,商行丁管事恭敬走进。
    “金先生快请进。”丁无谓缓缓立起,方连山忙跟着站起。
    却见一个一身白衫,蓄着一字须的中年男子徐步走进,其身后却是跟着一个亦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
    这年轻男子却是肤色晶莹,俏鼻圆润,烛光照射在其明澈的眼睛中,宛然就是两点明星,可惜眉间却有一团愁云。
    “金先生,这位少年兄台是?”怔了怔,丁无谓似乎有些意外。
    “这位是我家小公子王公子。”金先生躬身介绍,王公子只是淡淡看了丁无谓一眼,微微点点头,便先坐下了。
    “丁掌柜,您身旁这位少年公子是……”见方连山并未和丁管事一起退出,金先生亦有些意外。
    “这是我的得力助手,阿宝。”丁无谓笑着道:“快来见过高丽的金先生!”
    “见过金先生!”方连山躬身行礼,却是不自觉地又看了王公子一眼,王公子却是自饮着茶,对眼前的一切似乎毫无兴趣。
    “能得丁掌柜欣赏,阿宝小兄弟定然前途无量啊!”金先生打着呵呵,略显拘谨地请两人坐下后,方才坐下。
    “两位贵客请饮茶。”一个驼背老妪低头将茶奉上。
    “冷老鸨,快将你家姑娘请出来吧!”丁无谓似乎按捺不住了,“我可是砸了不少银子了,今日怎么着也得让我一睹芳容才行!”
    “我家姑娘昨夜受了凉,嗓子不好。”冷老鸨满脸褶皱,笑起来比哭还难看,“只能陪各位爷喝杯酒,还请诸位谅解。”
    “啰嗦什么,快请姑娘出来!”丁无谓推开茶杯,无视王公子有些冷淡的眼神,拿起酒壶,自斟自酌起来。
    珠帘脆响,暗香浮动。
    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子姗姗而出,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一身银白色长裙,腰不盈一握,细腰间用灰色绸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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