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剑仙(原都市剑仙行)

第五章 路州之战


子非鱼伸出一条胳臂搭住他肩膀道:“现在你我都是自家兄弟了,还什么国师不国师的?我叫邪二,是邪尊座下的三尊者之一,你就叫我二哥好了。”
    小生肚里暗笑,道:“二哥单独叫我出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麽?”
    子非鱼点头道:“兄弟猜对了。不瞒你说,邪尊他老人家见到你后十分高兴,已经同意你参与我们的计划中,眼下就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
    “哦?”小生已隐隐猜到了子非鱼要说的事情,却明知故问道:“二哥,却不知邪尊他老人家要我去办什么事?”
    子非鱼道:“这半年以来,邪尊他老人家收取了近四十万魂魄,估计不久后的路州之战,也多少能收他个十万左右,可这区区五十万之数还不够咱们用的。邪尊他老人家算计着路州之战后晋国内再没什么大仗可打,咱们可到哪里去收阵亡将士的魂魄?眼下正为此发愁呢。”
    小生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魂魄不够,就再杀几十万人罢?杀这些凡夫俗子有什么难的?”
    子非鱼动容道:“好兄弟,不愧是我界外人物,论起这心狠手辣来,真不在我等之下了。不过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事并不简单,可不是杀人就能解决的。否则咱们哪里还用这么麻烦,直接杀个几百上千万人不就得了?”
    小生故作不解地道:“这可就怪了,要收人魂魄又不能杀人,这不是为难人麽?”
    “兄弟你不明白,咱们要的是心甘情愿为国捐躯的战士魂魄,这样的魂魄才堪大用啊。”子非鱼解释道:“如果是咱们亲自动手杀人,那些人往往还没明白过来就被杀死了,死前并无斗志毫气,只会惊恐万分,像这样死去的人魂魄多数都会当场消散,就是勉强不散,收过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的。”
    “哦,原来如此。”小生作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战士们身强力壮,魂魄自然也比普通人强壮,再加上他们是心甘情愿地为国牺牲,魂魄的凝聚力自然也更强,不错不错,邪尊这选材的本事我是甘拜下风了。不过二哥啊,现在仗眼看就打完了,没了仗打,咱们可没办法了呀。这可难死人了……哎,有了……”
    子非鱼眼一亮:“我就说兄弟是聪明人,兄弟可是想到了什么?”
    小生笑道:“这还不容易麽?谁都知道秦晋两国是面和心不和,等到王爷一统大晋后,咱们两个劝说他对秦国用兵不就行了,那时候烽火一起,咱们还怕没有魂魄可收麽?”
    “邪尊他老人家也是此意。”子非鱼道:“我也曾经几次试探宁王的口气,不过看来他并无立刻对秦国用兵的意思。”
    “不是吧?”小生道:“晋胤这老家伙一向把秦国看成自己最大的敌人,他会不想征服秦国?”
    “晋胤会这样想,也是很正常的。”子非鱼道:“秦国有精兵几十万,可不像晋绍安手下的软脚兵这么好对付,更何况晋胤统一晋国后,最首先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稳定政权,可不是立刻对秦国用兵。”
    “恩,晋胤不想对秦国用兵,这可有点麻烦。”小生道
    “兄弟是晋胤面前的大红人,或者你能说动他也未可知啊。”子非鱼笑道:“兄弟不妨一试,邪尊他老人家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呢。”
    小生想了想,摇头道:“这事可不简单。不瞒二哥您说,我可没把握说动宁王。”
    子非鱼闻言有些失望,叹道:“如此说来,邪尊他老人家可要失望了。”
    “那却也未必。”小生微笑道。
    “怎么?难道兄弟你还有办法?”
    “既然宁王那老家伙不肯出兵进攻秦国,那就让秦国先来打他好了。”小生嘿嘿笑道:“晋胤总不见得脾气会好到打不还手吧?”
    “这个……”子非鱼面有难色地道:“可是秦国名虽是国,其实是由几个大部落和十几个中小部落组成的,彼此并不齐心,想要说动他们出兵可不容易啊。”
    小生哈哈大笑:“二哥何必多虑呢?小弟自然有办法,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子非鱼道:“哦,兄弟有何妙计,何不说出来听听?”
    小生呵呵笑道:“二哥何必着急呢,到时自然知道。恩……庆功宴多半开始了罢?咱们不去参加,岂不是吃了大亏?快走快走。”心道:“你越想知道,老子就越不告诉你,急死你活该。嘿嘿,唐德团长和卡路卡他们来到九神界也很久了,多半已经成为秦国军界的重要人物了罢?要秦国发动战争,那还不就是老子一句话的事麽?”
    子非鱼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却又不能强迫小生说出他心中计划,只能无限郁闷的跟着小生回到主厅。
    经此一来,子非鱼越发认定了小生是来自界外的同道,界外魔道中人向来自私,小生若是将计划告诉了他,便等于将一个大功劳拱手相送,又怎像魔道的作风,若是那样,他反倒要起疑了。
    铁甲铿锵,刀枪寒光闪动。近十五万晋宁军陈兵路州城下,虽在盛夏时节,森寒的杀气仍令人不由战栗。
    路州。鲁京的最后一个屏障,如果此城再被攻破,晋宁军将直取京城,晋绍元将如累卵。
    在半年来的连绵战事中,朝廷军队已是精锐尽失,只能临时拼凑了二十万地方杂牌军队,准备与晋胤作一场最后的博弈。
    只听城内角炮连声响起,城门打开,无数士兵蜂拥而出,在最短的时间内排开了阵势,朝廷方面竟是孤注一掷,全军出城迎战。
    晋胤似乎有些意外,传令下去暂不进攻,自己则端坐马上,仔细观察对方阵形。
    对方弃城不守,却要与自己公平地在平原作战,如果不是疯了,就是对方自统帅以下,全军将士已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有道是哀兵必胜,哪怕对方是提不上台面的杂牌军,一旦有了决死的意志,也绝不可对其掉以轻心。晋胤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低声对身后的传令兵道:“传令下去,前队改为巨盾手防守,弓箭手准备,突击骑兵改列两翼!”
    随着晋宁军队形重整完毕,十数万朝廷军队也已列队完毕,这些由各省地方军队聚集而成的队伍看来确是可笑,高高矮矮的士兵们穿着各色不一的、甚至是破旧的战甲,比起服色整齐划一,几乎武装到牙齿的晋宁军来,犹如孩子比肩成人。
    晋胤却并未因此看轻敌人,这些朝廷军队虽然衣甲凌乱,阵形却是有模有样,以他几十年征战的经验,竟一时找不到其弱点所在。
    更让晋胤担心的是,他在这些杂牌军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光辉,那是一种只有像他这样征战多年,经验丰富的人才能看出的光辉。晋胤知道,有着这种容光的士兵是不惧死、绝不退缩的,他们或者没有好的武器和衣甲,却可以战斗至死!
    这样的军队,已是必胜之师了。
    晋胤心中不由一寒,回首道:“敌军统帅究竟是何人?与本王速速查明!”这次朝廷方面的统帅似乎极为神秘,连一向无所不能的晋宁铁谍也未能探明,晋胤本未将此放在心上,如今见到了朝廷军队的军容士气,却不由他不重视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见敌军阵中竖起了一杆高足有两丈,白色底面,红火焰溜边的帅字旗,旗上大写着一个“蒋”字!
    “‘蒋’?莫不成绍安小儿竟派蒋子兴来做统帅不成?”晋胤晃了晃脑袋,怎么可能?蒋子兴文名载誉全国,却没听说过他习过军阵之法,怎么可能为一军统帅?
    他正在猜测,只见一骑白马从敌方阵中缓缓而出,马上人一袭白衫,面如冠玉,说不出的潇洒风liu,不是蒋子兴又是哪个?
    蒋子兴在两军阵前,仍是一派从容,一指晋胤道:“国贼,你贵为当今王叔,竟尔举兵反叛,令社稷震荡、宗庙频危,你还不知罪自缚,竟尔一错再错,难道就不怕遗臭万年,被人千古唾骂麽?”
    两军虽相隔数十丈,他却处在上风位置,风送远声,话音仍是清晰可闻。
    晋胤哈哈大笑:“蒋子兴,是你秘不发丧,挑唆当今圣上同室操戈,排斥我皇室同宗,若说国贼,你就是最大的国贼。今日我不过代君行事,以清君侧,反叛二字从何谈起?好笑啊好笑。”
    蒋子兴冷笑道:“如此也好,如今丁将军已去,你口中国贼不过是我蒋某而已,蒋某今天便可自绝于阵前。可是你半年来杀戮朝廷官兵无数,破州平县,犯下滔天大罪,蒋某死后,你可愿散去军队,自缚去鲁京请罪麽?”
    晋胤又是一阵大笑:“蒋子兴,便是你今天死去,朝中国贼仍多,本王又怎能散尽军旅,不顾万岁安危?你真当我会中你的奸计麽?休要费话,如你肯遣散军队,自缚到本王面前请罪,本王念你也算一个人才,或可饶你一命,否则本王震怒之下,难保路州城不会流血千里!”
    蒋子兴冷笑道;“国贼,国贼,你名为清君侧,实为篡夺帝位,还以为能瞒过天下人麽?也罢,你既然一意孤行,我路州二十万儿郎也非任人宰割之辈,若有本事,你便来破城罢!”说完再不看晋胤一眼,策马转回阵中。只闻一阵弓箭搭弦声响起,两万名弓箭手已弯弓待发,指定了晋宁军。
    不愧是当代文豪,蒋子兴这段话令晋宁军士气为之一滞,晋宁军的士兵虽然是宁王体系,但在君臣思想的常年熏陶下,仍有一部分人会认为臣伐君是不义之举,只不过晋胤一直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才使这些人相信自己参与的是一场正义的战争。
    如今蒋子兴大义凛然,竟情愿当场自绝,宁王却显然在无理强辩,不由使这些士兵产生了动摇,这种动摇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军队已开始起了轻微的骚动。这还是宁王平日里治军极严,多年积威深重,否则只怕当场就会有士兵倒戈了。
    晋武国看出不妙,策马行至宁王身后低声道:“父王,军心不稳,还是快些进攻吧。”
    晋胤也是久在军旅,怎能看不出己方军队士气不稳,皱眉道:“不可。这蒋子兴好生厉害,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竟弄得朝廷四拼八凑来的这些杂牌军士气如虹,又用一番话乱我军心。今日不可再战,立即传令下去,全军暂时撤退回营,命我旗下黑武军押住后阵。”
    晋武国正欲前去传令,却听一个声音道:“王爷不用担心,士气不可用麽?那就让它便得可用就是了,如果现在贸然撤退,只怕才会令士气低落,难以恢复呢。”
    晋胤回头望去,见说话者正是小生,不由暗暗摇头,心道:“任将军虽然骁勇,却毕竟年轻不知厉害,这军阵之上,士气为先,兵无斗志,这仗还用打下去麽?”
    晋武国冷笑道:“任将军对军阵之事所知太少,我军如今士气大跌,岂是短时间所能挽回?为今之计,只有撤退,日后再谋进取。”
    小生摇头道:“王爷和二世子错了。难道忘了人都有恃强凌弱之心?只要我方能力压朝廷军队,士兵们的士气自会大升,嘿嘿,有必胜的便宜仗打,谁都会奋勇向前的。”
    晋武国道:“废话,可是如今士兵无心作战,谈何力压敌军?任将军是在痴人说梦话麽?”
    晋胤道:“武儿不可无礼,任将军,你有办法?”
    小生呵呵笑道:“王爷怎么忘了?咱们还有子国师等炼气士在,不妨就让他们先出手,打破敌军防线,那时我军自然士气如虹,锐不可挡。”
    晋胤被他提醒,顿时恍然,失笑道:“不是任将军提醒,本王几乎忘了。”他虽然也是半个炼气者,但毕竟修为较低。平日里领军作战,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何排兵布阵,在战阵上胜过敌人,很少首先想到用炼气之术破敌。这半年来虽然也借重炼气中人,但都是遇到朝廷中有炼气士帮助时,子非鱼请来的高手才会出面,这些高手自重身份,也很少主动出手对付普通士兵。因此晋胤面对今天的局面,只想着如何先行撤退,安抚士兵,却忘了自己还有奇兵在握。
    “不错不错。”晋胤哈哈笑道:“就请任将军去通知子国师,就说是本王所托。”
    小生道:“末将领命。”
    子非鱼正奇怪宁王为何还不发动,此时邪勿风正在空中准备收取魂魄,若是他等得急了,自己只怕大有麻烦。听了小生所说,哪里还有迟疑,当即通知了他自外大陆请来的十几名炼气士。
    一时间只见剑光闪动,宝光升腾,无数成线、成条、成圈、成弧的剑光宝光,仿佛狂风骤雨一般,向朝廷军队射去。
    这些飞剑法器还未接触到朝廷方的士兵,便听朝廷军中响起一声冷笑:“嘿嘿,以飞剑法器屠杀普通士兵,真亏诸位还自称是炼气士,本掌门真为你等脸红!”
    只见三道十几丈长的青光自朝廷军中射出,首尾相连,仿佛一条光带般,迎下了宁王一方炼气士的剑光宝光,翻翻滚滚,就此在空中激斗了起来!
    出手的正是青云山人、牟奇与丹彤等青云三老。他们三人在九神大陆的炼气士中,也算是一代宗师身份,联手所布的‘三三剑阵’,又隐含天地生化之秘,三三见九,每人的飞剑威力都因此激增数倍,子非鱼所请来的炼气士虽然厉害,却一时无法突破三人的剑圈。
    这也是子非鱼与邪大、邪三自重身份,并未出手,否则青云的三老的剑阵再如何神妙,却也无法抵挡住他们的攻击。
    小生站在子非鱼身旁,嘿嘿笑道:“我说二哥啊,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活宝,敢情是来蒙吃蒙喝的麽?十几人还打不过人家三个,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呢。”他眼力何等之强,虽然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一眼就看到了青云三老的所在,心中暗道:“那姓阴的家伙究竟是什么路数,竟能找来青云门的掌门人帮助朝廷?这个面子可实在不小啊……母亲的母亲,他姓阴?难道他就是阴勒天不成?不错不错,这里是九神界,说起来阴勒天岂非就是九神一脉的老祖宗?他的面子自然是很大了。恩,邪勿风跑到人家的地盘来搞事,这就难怪阴勒天要算计他了,上次在阳山关上空与邪勿风交战的,也一定是姓阴的……母亲的,这样说起来,老子岂不还是这姓阴的救命恩人?”
    他所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若说九神界的炼气士都要给阴勒天面子,那倒也未必,毕竟阴勒天已多年不问九神界之事,如今的九神界也已不是当年的九神岛了。像子非鱼找来的这些炼气士,多数都是自私偏狭,已近魔道的人物,肯来帮助宁王,也是得了子非鱼的好处,这些人凡事皆讲利益,若是没有好处,老祖宗也没面子好讲。
    子非鱼被他说得心中一跳,这事可大可小,若被邪勿风知道了他办事不利,只怕立刻就要被罚,忙道:“兄弟你能不能小声点,你是要害二哥我麽?”小生一笑,冲他扮了个鬼脸。
    那些被子非鱼约请而来的炼气士将小生的话听了个清楚,不由大感憋气,他们自然知道小生是宁王身旁的红人,又与子非鱼关系非浅。这口气不能找小生出,便算到了青云三老头上。
    只听连声怒吼,一条条人影自晋宁军中飞了出来,一面继续指挥自己的飞剑法器,一面将掌心雷乱放,震得山岳齐鸣,连路州城也险些被震塌了。
    其中性急的几个,干脆将丹火都放了出来,存心将青云三老的飞剑炼化。这也就是他们功力不足,还没有修出神婴,否则现场多半要神盈乱飞,那才叫壮观。
    三道青色剑光勉强抵档了几下,便即向军阵中飞回,宁王一方的的修炼者刚自一愣,正在考虑是该继续追杀青云三老,还是先破朝廷军阵时,忽觉青光耀眼,双目剧痛。
    两军数十万大军则同时感到眼前一黑,无法看到任何东西,晋胤虽然修为已有小成,也不能例外。
    只有小生与子非鱼和邪大邪三这样的高手才未受影响,清楚地看到在朝廷军中,忽地射出一点青光,光线之强,就仿佛一轮明日,突然在自己面前出现一样。
    那点青光旋转着升起百丈多高,迅速涨大开了,却是五个彼此间有青色光脉相连的牌坊样法器,位于中间的那个高约十丈,位列四角的四个也有五丈高下。
    在这五个古怪的牌坊下,分别生有四十九个青色石台,每个高三尺,宽三尺,刚好能坐上一个人,牌坊上方则是云蒸霞蔚,宝光大放。
    子非鱼看得一愣,喃喃地道:“这是什么法器?如此古怪?”
    小生心道:“这便是阴勒天所说的青云剑坊了?母亲的,看来倒是有声有色,只不知是否能像阴勒天说得那样厉害,可以用它来算计邪勿风。应该不会错罢?否则阴勒天也不会设局白送给邪勿风这样一个好宝贝,还要牺牲两百多名青云门的弟子了。”
    他正在心里嘀咕,忽见两百多道青色剑光从朝廷方的军队中飞起,向空中五个青色牌坊下飞去,先后穿透宝光,分落向五个牌坊之下。
    那五个牌坊下各有四十九个青色石台,只见剑光闪动,每个石台上都站落了一名青云门弟子,共计二百四十五人。
    只见二百多名青云门弟子各抱一柄青光闪闪地长剑,齐声叫道:“青云剑坊,运转九幽,无远不攻,无敌不破,疾!”疾字出口,仿佛半空中打了个炸雷一般。
    五个牌坊开始缓慢旋转起来,分别射出四十五道青光,将这些青云弟子全身笼罩了起来,一时只见两百多道青色人影在牌坊下抱剑而立,五官样貌,却已变得模糊不清。
    这时五个牌坊都已经升至高空,双方士兵和那十几名子非鱼请来的炼气士才缓缓睁开眼来。见到空中异相,莫说是这些肉眼凡胎的普通士兵,就连那十几名炼气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彼此面面相觑。
    一名红发红衫,身材高大的炼气士终是沉不住气,怒喝道:“青云小儿,在你祖师爷面前弄什么玄虚!看我破你剑阵。”这人乃是地火大陆炼气士祝欣,多年在地火深处修炼,人也因此性如烈火。平日里自高自大惯了,怎能容许一些青云小辈在自己面前猖狂,当下双肩一摇,放出两条火龙般的红色宝光,疾射向一座青色牌坊。
    只见那座青色牌坊下的四十九名青云弟子将手中长剑一晃,牌坊上立时射出一道粗达半丈的剑形青光,迎着祝欣的两道红色宝光只一搅,立时红光迸现,祝欣花费百年时光所炼的两柄火昊叉顿时粉碎。跟着青光一闪,已将祝欣穿透,祝欣连惨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已化为飞灰,形神俱灭。
    这青光也真是霸道,祝欣本有一层护身红光,在这青光之前,竟无丝毫抗力,死得糊里糊涂。
    众炼气士看得大惊,祝欣在他们之中虽不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却也是中上之选,想不到才一个照面,就被这古怪的牌坊所杀。这些人个个人老成精,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没命地将护身法器放了出来,先护住自身,而后便向空中飞逃。
    这场面当真壮观已极,只见十几人都套着几层宝光,仿佛一个个彩色琉璃人般,四散分逃,映得天空中五光十色,好看煞人。
    只见青云剑坊一阵转动,两百多名青云弟子同时举剑,五道剑形青光先后出现,追向这些逃命的炼气士,只听惨叫声不绝于耳朵,子非鱼从外大陆请来的这些炼气士一个个被青光穿透,转眼竟被斩杀了个干净,他们的护身宝光在剑形青光之前,竟无任何作用。
    “好厉害的法器!”子非鱼毫不关心那些死去的炼气士,盯着那五道先后斩杀十几名炼气士,又转回剑坊中不见的剑形青光道:“这不是九神界的力量,此物竟似能调用宙界中各大宇宙的力量,这就难怪那些炼气士的护身法器完全没作用了。”
    小生的宇宙之息修炼到极限后,也能调用各大宇宙的力量,可像他这样的奇人,放眼整个宙界,又能有几人?而这青云剑坊确是神秘以极的厉害法器,在两百多名的青云弟子的催动之下,也能模仿出宇宙之息的功效来,可调用各大宇宙的力量。
    这些炼气士不过是当年九神一脉中残余炼气士的后辈传人,多年来与外界并无联系,功力修为也远不及佘娲、金刀上人等界者,又如何挡得住这无数大宇宙的力量?其实不要说是他们,就是紫庭星界者在此,要凭一人之力接下无数个大宇宙的力量来,也非弄个灰头土脸不可。
    青云门弟子利用剑坊杀了十几名炼气士后,再次催动了剑坊,这次却是与前两次不同,只见两百多名青云弟子同时发动,位于四角处的四个牌坊同放光华,一道道青光流向中间那个最大的牌坊。
    晋胤看出不妙,忙下令全军后退半里,蒋子兴也早得青云三老警告,命军队向后撤去。
    只见中间那个最大的牌坊闪动了一阵,猛地射出一道剑形青光,这道青光却不似先前那般粗大,仅长三尺左右,速度却是更快,一闪便向晋胤当胸刺来!
    晋胤有心闪躲,却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大力罩住了般,身体竟是半分也动弹不得,饶是他身经百战,杀伐半生,也不由心中狂跳,面色大变。
    只见三道黑影一闪,子非鱼与邪大邪三已抢到他身前,三人同时捏出一个古怪的手诀,缓缓向青光推去。
    三人手诀一出,空中立即风云色变,狂风大起,满天飞砂走石,天空暗如黄昏。
    这是因为三人出手所带动的能量太大,竟将这个空间的能量平衡打破,因此才会导致天像发生变化。
    那道剑形青光仿佛被什么力量所阻一般,在空中一顿,不再前飞。剑坊中的两百多名青云弟子则如遭重击,面现痛苦之色。
    子非鱼等三人也不轻松,三人功力已不在紫庭星上位界者之下,谁下联手之下,也不过将剑形青光阻住,只觉全身如同被山岳所压,想要前进或后退半步,也是不能了。
    两百多名青云弟子忽然齐声高喝,右脚同时踏出半步,挽出一个剑花。
    青云剑坊立时响应,转得越发快了,一道道青光从牌坊中不断射出,投向那道三尺多长的剑形青光中,奇得是那剑形青光并未因此增长,只是动了一动,向前飞进半寸。
    虽然只是半寸,子非鱼三个已是无力承受,只觉胸口仿佛被一柄万斤巨锤狠狠击中般,全身无力,再也拿不住手诀,惨呼一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炸飞至数十丈外。
    那道剑形青光如脱缚之龙,一闪便到了晋胤胸前。
    小生暗骂邪勿风混蛋,眼看子非鱼三人已无力阻挡剑光,居然还不现身来救?真要看着晋胤没命麽?
    他总不能看着晋胤被青光穿胸而亡,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冲上,一面运转宇宙之息,尽可能地吸收能量,一面在瞬间打出无数手诀,推出一道柱形黑光,硬挡青光。
    为怕邪勿风看出破绽,卢英只能旁观,却帮他不得。小生只得使出在梦中学自天生的破神诀,将吸收来得能量转为化魔神罡,再以破神诀打出,希望能略阻青光,等待邪勿风这老混蛋出手相救。
    乍一与青光接触,小生便觉压力如长江大海一般,滚滚而来,自己全身被压得动弹不得,便连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了。
    最可怖的是这种压力是一波波而来,越来越强,似乎无有穷尽,自己全身十万八千根汗毛根根竖了起来,虽然不停地吸收着各大宇宙的力量与青光相抗,丹田中却始终空空如也,竟连半点能量也储存不下,吸收来的能量随来随空,消耗的速度惊人。
    青光始终在缓慢前移,每前进一寸,压力便大了一分,小生狂吼一声,喷出两口乳白色的鲜血,无奈之下,只得动用神婴元力与青光相抗。如此一来,虽然略阻青光来势,自身元气却消耗极大。
    这神婴元力修来极难,可不比紫府玄罡消耗了还可吸收外界能量迅速补充,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连神婴成长也要受到影响。
    “母亲的,老子为晋胤这老小子拼命,这笔帐怎么算怎么是赔本的买卖……”小生勉强支持了一会二,越想越是不忿,有心抽身离去,谁想那青光威力竟是越来越大,他像是被吸住了一般,想要逃离也是不能了,情急之下,不由在肚里乱骂:“邪勿风你个老猪狗,这次可要害死老子了,你奶奶的……老子死了做鬼也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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