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灰姑娘

125 第一二五章


    周瑾生回来的不算大张旗鼓,也不算悄无声息,知情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周家作何反应,可自己的家事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于是周瑞生偷偷派了好几拨人去请周瑾生回趟家,可那人避而不见,将人堵在正门外凉了半天。
    周瑞生气的够呛,这是什么反应,结婚当日是他撂挑子不见人影,如今还摆着二五八万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他怎么想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将人叫了回来又怎样,说一句,当时只是权宜之计,如今把慕青还给你,吗。
    不可能了,已是覆水难收,一女岂可以嫁弟离了又嫁兄,他同意,宝山市的那么多眼睛同意,那周瑾生同意么,慕青又会同意么,可他一遍遍的将周瑾生往回叫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心底那点愧疚吧。
    周瑾生回了军营,将自己缩在营房里,十几年来,自己的大部分都耗在这个不足二十多平米的小平房里。虽有个大少爷的名头,周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围着他伺候,出去也是一呼百应,占尽了英俊潇洒年少有为等溢美之词,可他成年后所有的时光里几乎都磨在这一张小小行军床,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的这处营房里。
    是什么让他觉得以后都不再孤独,黑暗和险恶里也能看到一丝微曦,本来以为不会再如此了,他嗤笑,像他这种命中带煞的孤星也配,那长青观的老道整日里谎话连篇,不学无术,没想到这句却是一语成谶。
    周瑾生还在书桌后愣神,听见敲门声便恢复了清明,叫了声:“进来。”来人是张良,自成亲前不见了自家少校,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关了门,叫了声:“少校,你找我?”
    周瑾生点点头,说:“我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人,是自己人,你待会给他安排安排,就安排在佐中唐的亲卫兵里,但别太显眼,明白吗?”
    张良一愣,随即点点头,却并没有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周瑾生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还有事?”
    “少校,是时候了么?”张良跟周瑾生有些年头了,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家少校这趟回来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自己又说不清,直觉上觉得一只蛰伏的巨兽要醒了。周瑾生并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又轻又低的说:“这宝山的天是该变了。”
    张良立时换了表情,严肃又跃跃欲试,这些年他们布下的网总算到了该收的时候了。周瑾生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见张良还没走,于是问:“还有什么事?”
    这件事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于是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原来放在慕青姑娘院子里少校的东西今天被送回来了,现在就放在门外,少校该如何处理?”
    送东西的是陈冲,绑了一大车,因着怕外人磕磕碰碰的会有所损毁,所以自己亲自去了趟营地,回来的时候因着药厂还有事情没做完,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一开办公室门,见慕青就坐在里面,随意翻着一些文件之类的,陈冲一愣,调侃道:“大老板今天怎么来了,视察也该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出门迎接呀。”
    慕青一般是不来办公室的,来药厂最多的时候也是去实验室,工厂如今正在迅速扩建,打算做针剂,陈冲正在为这件事忙呢,以为她是为这件事来。只见慕青随意的翻了下账册,而后靠了靠椅,问:“你把东西都送过去了?”
    陈冲愣,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而来,于是低低的“嗯”了一声,见慕青还是将手中的文件翻来覆去的,又问道:“那么,他有没有说什么?”
    陈冲低了头,试着想安慰她几句,可看慕青神情,才明白这些天来,脸上的无所谓都是装的,想必这些天她都很痛苦吧,可这种痛苦却无处诉说。结婚当日,他弃她于不顾,如今回来却一句辩解也没有,便是这样狠而绝情的男子,他能说什么。
    陈冲暗了眼神,说:“他命人接了东西,什么都没说,我连面都没有见到,连军营的门都没有摸到。”
    慕青坐在椅子里,细细的听,许久之后才说:“这样啊。”似低语似呢喃,带着止不住的缠绵音色,陈冲抬头,见慕青微微的笑着,说:“我知道了。”她站起来,将手中被蹂/躏的文件放下,起身向外走,经过陈冲身旁的时候,他几欲出声,想叫一声她的名字,最后终是忍了下来,当断则断,这也是为了她好。
    一个月过后,耐不住江宁那边一个电报接着一个电报的催促,周牧生还是得回学校上课,他拉下的课程太多了,学校里教员又缺,不能让他一直的请假,于是两人商量好,慕青在宝山一边维护生意一边继续寻找庆生的下落,他自己先去江宁那边将课程补完,等慕青忙完有空的话再去那边去看看她。
    元霜起先还意见颇多,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牧生去了江宁,哪有慕青呆在宝山的道理,这事慕青说是说不通的,可到了牧生那里却一句话就说通了,慕青头痛,从来没觉得元霜这么难搞定过,原来成了婆婆前和后是有这么的千差万别的,果然儿媳是不好当的。
    这一天慕青将周牧生送到了开往江宁的火车上,见他坐在车厢里还不忘向慕青嘱咐种种,像是有担心不完的事情,直到火车开,他才顿了下,说:“慕青,你要好好的。”慕青回看了下自己,说:“我哪里不好了,不好了还能呆在这里和你送别,你就放心吧,等放寒假的时候我去江宁接你。”
    牧生“嗯”了一声,可这声音太过轻微,被压在火车的鸣笛声里,成了一个遥远而模糊的音色,见她朝自己挥手便伸出自己的手,一腔的话还未诉说,人却已经远了,他回头看,直到视线模糊,变成一个浅而又浅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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