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是怎样追星的

第84章


    “为什么?”顾无勋却笑了,他笑起来眼尾有个细小的勾勾,像两片月牙,单纯而又美好,像极了他同样温柔的母亲。
    “你费尽心思要我认祖归宗,不就是为了听我讲这些已亡人的故事的么?”
    李自华被那个笑晃花了眼,迷蒙中仿佛见到了那个已经在他梦中消失多年的小姑娘,穿着粉白的花裙子咯咯地朝他笑。
    “二哥二哥,你过来啊。”
    “还是说,你认为,只要我回来了,就能弥补你二十多年前犯下的错,我妈就会原谅你?”
    顾无勋一句比一句狠毒的话还在继续,一个字一个字都戳进了李自华的心脏里。
    幼菱......二哥可能......永远都过不去你那里了......
    多年以前,天真活泼的李家小妹这么向人介绍她的二哥。
    “腹有诗书气自华,我二哥人如其名,是个很温柔也很有学问的人呢。”
    当时他正深陷家族黑道纠纷的泥潭中不可自拔,每天闭上眼睛都是在杀人。
    多年以后,李家流落在外的小少爷回来指着他二舅的鼻子这么骂。
    “是你逼走了我妈,打残了我爸,他们的死你该负一半的责,这件事我会记一辈子。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会跨进这张门。”
    这个时候,他已经从良多年,每天品茶赏花,真正做到了利万物而不喜。
    可是啊,那个会和所有人说,他很温柔的人,已经被他赶走了,而且再也回不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李自华眼眶通红,双目圆瞪,眼里血丝密布,表情凶狠。他快步上前,狠狠地甩了顾无勋一巴掌,打在他右脸颊上,连带着后槽牙都火辣辣地疼。
    疼过后是几乎麻布,顾无勋“呸”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沫,阴测测地笑了。
    “我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位有资格说这些话的人了。”
    “因为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啊。”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玻璃渣,在李自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比着自己胸口就插了进去,顿时鲜血直迸。
    李自华的眼睛瞬间就直了,满身的气焰就像是被一盆冰水淋头浇下,寒意直入骨髓。
    “你......你干什么!”
    “干我妈一直想干却没胆量干的事。”他苍白着嘴唇,右脸颊红得充血,表情却是嘲讽多过痛苦。
    “你当年以我爸不适合我妈为由武断地将两人分开,并且叫人打残我爸,最后导致我爸妈流离辗转,被你们李家的仇人找到,酿成惨剧。”
    “现在你又故技重施,想让路离开我......万幸的是他没有大碍,你知道要是他出了事,我会怎么做吗?”
    他手上一用力,就将那片一半都□□了骨肉里的玻璃片给硬生生拔了出来,咬牙又是一声闷哼。
    李自华沉默了,一颗心就像被扔进了油锅里,多年来一直萦绕于心头的愧疚和痛苦齐齐涌现,并成几倍数量疯长。
    “一个男人而已!”
    他声嘶力竭地狂吼。
    真的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啊......血肉至亲,人生前途,在你们眼里......真的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可是没了他,我活不下去!”
    顾无勋也喊:“你动他,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你也痛一下。”
    他根基太浅,根本没有办法和全力的李自华相抗衡,唯一能作为砝码的,就只有这条命。
    相比较他母亲,他更偏执,也更疯狂。
    在李自华完全被吓到的下一刻,管家急冲冲地冲进来,先是被客厅里的惨状震惊了一下,愣了半晌,才急道:“二爷,老爷和夫人他们已经到了庄里......”
    顾无勋挑衅般地勾起了嘴角,苍白而可怖。
    李自华气得险些岔气,管家咽了口口水接着道:“还有一位颜先生......,他托我跟顾先生带句话。”
    “三分钟。”
    顾无勋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所有盛气凌人的气势都消失不见,就像是重病了一场。
  ☆、第84章
满怀激动地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见小外甥/侄子的几个人,和一个过分漂亮却面色阴沉得可怕的年轻人一起被堵在了自家大门外,看着那个年轻人和车边好像是他们小外甥/侄子的经纪人冷淡地说着什么。然后不一会儿,他们等候良久的人就从大花园里走出来,捂着胸口,面色发白,径直上了年轻人那辆车,关上车门,随后车灯亮起,黑色的奥迪驶离了他们的视线。
    而从头到尾,他们都没能看到那孩子正脸一眼,也没能上去搭一句话。
    他们知道那个漂亮的年轻人,和他们家的孩子是非常好的朋友,或许也不能说朋友吧,毕竟是一个人一手提拔起另一个,然后强硬地将人绑在自己身边。年纪轻轻的两个孩子,就玩起了“包/养”,挺恶心也挺让他们寒心的。
    “所以,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家老太抚着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动作,浑浊的双瞳里一片清明。
    “那孩子,带伤出去的。”
    且不说李家大宅里将迎来的再一次争对李自华的血雨腥风,回程或者是去医院的车里,气氛也沉郁得让顾无勋抓狂。
    淡淡的血腥味从他身上蔓延到整个车厢,李哥开车的速度越来越快,小周频频地往后看,颜路的脸色被初冬的风吹得越来越冷。
    顾无勋腆着脸凑过去:“路......宝贝儿......我错了......”
    “你离我远点!”
    颜路甩开他:“你死在李家算了!”
    “我死也要死在颜家啊。”顾无勋攥紧他的手,亲了亲:“我生是顾家人,死是颜家鬼,就算死也要和夫人同穴的。”
    颜路挣脱不开,又顾忌着他虽然已经没在流血,可也实打实伤过的胸口,终于失控:“你是不是傻啊!”
    顾无勋答:“是是是,我傻。”
    “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是是是,我脑袋里还装了整个海洋。”
    “你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男人!”
    “是是是,我不负责,我渣。”
    “你在做这些事前有没有好好想过!”
    “没有。”
    颜路停下,瞪他,顾无勋立马改口:“我有想过的,我有万全之策。”
    “你的万全之策就是捅自己一刀!”
    颜路叫道:“他针对我,网上那些舆论是值得一提的吗!”
    “对我来说,是。”
    李哥空出一只手来,将目瞪口呆的小周脑袋掰正,再将后视镜位置调好,指着上面清清楚楚地照印出的两人,道:“非礼勿视。”
    小周:......
    ------
    顾无勋自己戳出来的伤口不深,而且非常巧妙地避开了所有重要器官,所以除了血流的凶了点以外,其实还没有他手上被玻璃割出来的伤口令人在意。
    伤在关节,中指和食指手筋险些被割破,至少一周不能动弹。
    颜路一脸严肃地跟着医生学怎么给他包扎,态度认真地像是小学生要去做全校演讲,全身上下连每一根头发丝都要做到十二分的专注。
    他越是这样,顾无勋就越想逗他,挠挠他异常柔软的下巴,跟猫儿似的。
    猫儿显然不想理他,一爪子将他手拍飞,就着医生的手收了尾,在顾无勋的手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医生走后颜路就忙着收拾残局,将顾无勋换下的衣服团吧团吧扔进了垃圾篓,小周从厨房里端出两碗热粥,李哥便带着她和他们告别,等颜路送完他们再回来,就见顾无勋已经坐到了桌边,笨拙地用左手舀粥喝。
    他最不能抗拒的就是这种,夜深人静、一盏昏灯,就像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们一般,再大的怒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走过去,夺走他手里的碗,舀了面上的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再递到了呆愣的顾无勋嘴边。
    “啊——”
    “唔——”
    反应过来的顾无勋就是凶猛的一口,险些将钢勺都吞下,双眼亮晶晶的,像讨食的小狗。
    一碗粥的份量其实很少,没几勺就要吃光了,顾无勋贪恋这种被投食的感觉,只好搜肠刮肚地找话题,期望能将时间延长。
    “今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所以你对你的所作所为依旧理直气壮?”
    “这一次他的阴谋没有得逞,我不知道他下一次会针对你再做些什么。”顾无勋指着自己的脑袋,认真道:“他那个人这里有病,你知道吗?”
    颜路瞥了他一眼:“我看你也差不多,都有病。”
    “唔......你可以视为家族的遗传,虽然我非常不愿意承认。”
    ......
    第二天顾无勋手上的伤口有些发炎,吓得颜路当场就将他送去了医院,两人虽然全副武装,但少了李哥和小周的安排,还是被有心的狗仔拍到了。关于两人为何清早一起去医院,闹得又是一阵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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