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心沉,大叔,放过我

第一百七十七章: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


    “念念,念念......”秦挽歌嘴里低喃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地抬起头来,眼里滚出一颗巨大的泪珠。
    她从‘床’上飞奔下来,也不穿鞋,赤脚踩在地上,一把将小秦念抱进怀里:“念念还活着,我的念念......”
    她的双臂不停的收紧,抱的越来越紧,像是要将小秦念融进血‘肉’。
    她那样的害怕只要一眨眼的时间,她的念念就又不见了。
    小秦念被抱的连呼吸都困难,一张脸都涨红了。
    她吃力的挥挥手臂,她有些害怕的看着秦挽歌癫狂的模样:“妈妈,你‘弄’疼我了......”
    可秦挽歌像是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不像是抱着一个活物,更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梦。
    小秦念浑身都给她勒疼了,她流着眼泪看向江衍。
    江衍心口阵阵发涩,可他还是没敢动,他扭头看向江哲希:“哲希,去把妹妹带出来。”
    江哲希点点头。
    他走过去,他拉住小秦念的手臂,想要把快要窒息的小秦念从秦挽歌的怀里拉出来。
    可他不过是刚刚碰到小秦念的手臂,秦挽歌就猛地抬起头来,她一双眼带着满目的警惕死死的盯着她,她将小秦念护在身后:“你是谁?你要抢我的念念?”
    江哲希看着这样的秦挽歌,连一句残忍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前的阿歌那样的温柔,可现在的她,像是一只竖了满身刺的刺猬,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她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封闭的,自我幻想的世界,别人进不去,她亦走不出来。
    她的记忆,永远留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黑屋里。
    秦挽歌转过身又一次将小秦念紧紧抱在怀里,她跳上,‘床’,跳上窗台,缩在最角落里,她恶狠狠的盯着江哲希:“不管你是谁,都休想抢走我的念念!”
    最角落里,是一扇打开的玻璃窗,玻璃窗外,是六楼高的高空。
    玻璃窗是为了通风刚打开的。
    而此刻,她极力的躲,甚至忘记了那扇玻璃窗的存在,此刻,她和小秦念几乎半个身子都要掉出玻璃窗外。
    江衍看的心跳都差点停了,他眸光骤然一缩,扭头看向张妈:“快去叫医生带镇定剂过来!”
    江哲希站在原地看着几乎快要追出窗外的两人,连连后退。
    他尽量温声细语的去安抚秦挽歌:“你别怕,我这就走,我不抢你的念念。”
    他一边注视着窗边的动静,一边故作轻松的往后退。
    秦挽歌‘激’烈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下来,可是她并未跳下窗台,那扇窗户似乎是她心里最安全的角落。
    医生说,她曾被关在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里,在她的潜意识里,有光有窗户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医生终于带着护士过来了。
    江衍手紧紧攥成拳,他透过‘门’缝,一双眼一眨不眨的观察着屋里每一分每一秒的情况。
    医生叫江哲希离开病房。
    他担忧的看一眼,退了出去。
    医生缓缓上前:“那里危险,你看你的念念,她脑袋都磕窗户上了,她很疼,你下来好不好?”她的声音轻柔的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秦念适时的在此时爆发了自己的演技,眼泪汪汪的抱着脑袋看向秦挽歌:“妈妈,我疼......”
    秦挽歌呆呆的垂下头去看她。
    小家伙的眼泪叫她的心口泛起巨大的痛意,她从窗户上抱着小秦念下来,眼神在她浑身上下看:“哪里疼,告诉妈妈?”
    “她受伤了,我可以帮她看看。”医生趁机接近秦挽歌。
    秦挽歌先前是没有防备的,直至,那医生要从她的怀里抱走小秦念。
    她像是疯了一样,完全忘记了小秦念还疼不疼这回事,她死死的抱住小秦念,怎么也不松手。
    医生先走过去趁秦挽歌不注意的时候关上了那扇窗户,他后背靠在墙壁上,朝着站在‘门’口的护士使眼‘色’。
    一众护士在秦挽歌满眼都是小秦念的时候猛地冲进来,将她按在‘床’上,其中一个护士将小秦念抱出去。
    秦挽歌在一瞬之间哭的撕心裂肺,她剧烈的挣扎,脑袋不停的磕在‘床’上,她的手臂朝着小秦念离开的方向用力的挥舞,却只抓到一团虚无的空气,她像是一头野兽一样嘶吼:“念念!你们还我的念念!”
    那悲怵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走廊,闻者落泪。
    那是她的无助,她的痛苦,任何人都救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只有她自己能解救自己,只有她自己,可以解开捆在她自己身上的铁链。
    医生拿了镇定剂注入她的血液。
    她的声音渐渐的变得虚弱,她的手臂缓缓的垂下去,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小秦念离开的背影。
    最后,她脑袋一偏,闭上眼睛,一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小秦念回头去看,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走廊外,她一头扎进江衍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衍垂头去看小秦念,她的手臂上,勃颈上,随处都是清晰可见的红痕。
    他的眼眶也红红的,他蹲下身来,抬手轻轻的摩挲小秦念手臂的红痕:“疼吗?”
    小秦念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摇摇头,她说:“爸爸,这些不疼,这里,很疼。”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江衍一瞬间差点落下泪来。
    小秦念哭着问她:“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没有办法回答,那真相对小秦念来说太过残忍。
    他擦擦小家伙脸上的泪:“你怕这样的妈妈吗?”
    小秦念瘪着嘴忍住眼泪,她说:“爸爸,妈妈她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妈妈,我不怕,可是,妈妈她......好可怜。”
    江衍把小秦念轻轻抱进怀里,额角抵着她的:“妈妈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自那天以后,秦挽歌总是抓着医生问,念念呢,我的念念呢,我见到她了,她还活着,你们把念念还给我好不好?
    医生跟她说,只要你好好养病,不会再伤到她,就能见到她。
    后来的秦挽歌变得很乖,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她说,我要见念念。
    医生说,你保证自己不会伤到她?
    秦挽歌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次小秦念再见秦挽歌,她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她好像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温柔的妈妈,她陪她一起在草坪上做游戏,她陪她一起吃东西。
    阳光下,小秦念仰着脑袋试探‘性’的问她:“妈妈,你还记得爸爸吗?”
    “爸爸?”秦挽歌挠挠眉‘毛’,一脸懵‘逼’的看着小秦念:“爸爸是谁?”
    “......”
    “爸爸他的名字是”小秦念顿了一瞬:“江衍。”
    说完,小秦念黑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去看秦挽歌。
    秦挽歌愣了几秒:“江,江衍?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秦念扭过头朝身后看过去。
    江衍盘‘腿’坐在那颗巨大的榕树后,听到这话,他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心里不知是悲是喜。
    半晌,他站起身来,拍拍‘裤’‘腿’上的杂草,走到了秦挽歌的面前。
    他看着她:“我是谁?”
    秦挽歌跟他大眼对小眼,半晌,她翻了一个白眼:“这位先生,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吗?问我做什么,我认识你?”
    江衍仔细的去探寻她眼里的真假。
    可秦挽歌抬手用力的将他往后一推,双手护在‘胸’前:“流氓,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
    江衍登时觉得,好蛋疼,他的阿歌,真的是把他忘记的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不远处有谁走来,几人同时转过头去。
    是凌霄和顾祁。
    两人刚走近,秦挽歌就笑了,她蹦起来跟他们打招呼,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样的开心:“顾祁,凌霄,好久不见。”
    顾祁凌霄一愣:“哎呦喂,嫂子这是都记起来了?恭喜恭喜啊。”
    这话音刚落,一道男声‘插’进来:“都在呢,这么热闹?”
    是聂远,手里捧着文件夹过来了。
    自从江衍身体开始回转后,他就开始着手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了,办公地点从江氏彻底转移到了医院。
    “聂远!”忽有谁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
    他回头,是笑靥如‘花’的秦挽歌。
    他一怔:“夫夫夫,夫人!你好了?”
    “好的不得了!”秦挽歌一拳砸在他‘胸’口,妄图以自己拳头的力量证明自己恢复的有多好。
    “......”聂远差点给这一拳砸到呕出一口老血,现在,他信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秦挽歌更粗鲁的‘女’人吗!
    几人寒暄了许久,商量了一下出院事宜,聂远跟江衍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公司现在的大体情况。
    大家都先后离开了。
    秦挽歌挥手跟众人说再见。
    江衍一个人站在原地,一手‘插’在口袋里,心情......十分的抑郁。
    感情他家‘女’人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他!
    他在她的心里就这么的不重要?
    然而,他还没有抑郁完,秦挽歌就拍拍屁股带着小秦念扬长而去了。
    看都没看他一眼。
    走出两步,小秦念回头朝着江衍做了个鬼脸。
    江衍站在原地,深吸了两口气,才压吓体内的洪荒之力,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
    江哲希走了,离开那天,什么都没有带,只带走了一张画。
    他像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个地方,只是偶尔会打电话回来,也不多说,说说自己的情况,问问家里的情况。
    小秦念问他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江哲希说,等年底吧。
    小秦念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多天,江哲希允诺会带很多好吃的回来才算是把小家伙哄住。
    离开前他还去监狱看了一趟蒋佳然,她没有见他,江哲希给狱警塞了钱,叫他多关照些。
    就算任何人都不希望她活着,她都是自己的母亲。
    这世上,她是仅剩的那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了。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唯一叫江衍头疼的,就是秦挽歌。
    秦挽歌要出院了。
    她出院这天,天气好的不得了,十月金秋,秋高气爽,连天都是湛蓝湛蓝的。
    他去医院领秦挽歌出院时,秦挽歌抓着医生的手,死活不跟江衍走。
    “医生,我压根不认识这男人!”她死死的盯着眼前自己眼前的男人:“虽然他长得帅,但是这年头坏人不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要是人贩子怎么办?”
    江衍站在一侧听着秦挽歌这幅说辞,脸‘色’冷的像是一块儿冰。
    “......”医生悻悻的看一眼江衍:“秦小姐,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
    丈夫?
    秦挽歌想了几秒,表情变得很玄幻:“我结婚了?”
    江衍回答她:“结了。”
    “我不相信!”怎么她做了一场梦醒来就结婚了?
    秦挽歌所有的记忆都在,唯独将记忆力有关江衍的画面剥除了个干干净净,对于这种选择‘性’失忆问题,医生表示,他们也很无辜,每年都有不少这种案例的病人。
    眼看这院就要出不成了。
    医生灵机一动,上前一步:“江先生,你可以把结婚证拿出来给秦小姐看。”
    秦挽歌只是失忆,只是‘性’格大变,但是,她跟智障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江衍扫他一眼:“我没带着。”
    结婚证这么重要的东西,有谁会一天到晚随身携带,万一‘弄’丢怎么办?
    医生摊手,没法子了。
    僵持间,却听有脚步声叠着传过来,还‘挺’急促。
    江衍回头,是小秦念。
    她站稳,不满的扫了江衍一眼:“我在车里都等了半个小时怎么都没见你把妈妈带出来?”
    “......”是他不想带吗?他也很为难的好吗?总不能强行把人扛回去吧?
    他上次又不是没有试过,结果呢,秦挽歌差点把他整条胳膊都卸下来!
    噢,在医院养病的这段时间秦挽歌深感无聊,顺带学了学跆拳道,学的还有模有样的。
    他掐了掐眉心,看了秦挽歌一眼,脑袋都快要炸了。
    小秦念走过去,晃了晃秦挽歌的手臂:“妈咪,我们回家吧。”
    秦挽歌:“回哪个家啊?”
    “有念念,有爸爸的家。”
    秦挽歌四下了扫了扫:“你爸人在哪儿?”
    秦挽歌不仅仅是选择‘性’失忆,还是那种隔天醒来就不记得昨天发生过什么的失忆。
    尽管已经她已经无数次的确认过江衍的身份,却依旧会在第二天天亮醒来就忘记个‘精’光。
    小秦念一把把江衍拽过来:“喏,就是这个。”
    “他?”秦挽歌眨眨眼睛:“真是他?”
    小秦念指了指江衍,又指了指自己:“妈妈,你自己看,爸爸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
    秦挽歌定睛一看,嘿,还真‘挺’像的。
    她朝着江衍摆了摆手:“好了,现在我相信了,回家吧。”
    江衍:“......”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如此无能?
    坐进车里,秦挽歌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又补充了句:“回去记得给我看结婚证啊。”
    “......”人和人之间一点儿信任都没有了吗?
    回到茗香湾,也没怎么收拾,房间里的所有格局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秦挽歌四下里环顾一圈,贼兮兮的看向江衍:“这是你名下的房子?”
    “嗯。”
    卧槽,感情她是傍上大款了啊,秦挽歌欢天喜地的凑过来:“老公是吧,不用拿结婚证了,我信你了。”
    “......”那个刚正不阿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小鸽子呢?
    秦挽歌往沙发上一坐,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她垂眸看了一眼肚子,无辜的抬起头来看向江衍:“我饿了。”
    那模样叫江衍心口莫名的跳了一下。
    总觉得,她此刻这样子似乎和记忆里某一时刻重合。
    江衍轻轻的笑了,他走过来,在秦挽歌身侧坐下,抬手宠溺的在她头顶‘揉’了一下:“饿了?”
    被男人碰触的感觉很陌生,尤其是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扫过她大脑皮层的一瞬,跟过电了似得,头皮都有些发麻。
    秦挽歌心口猛地跳动两下,莫名的心慌,她一把拍掉江衍伸过来的手,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身来,避开了他的气息范围。
    掌心里的温度陡然消失,江衍看着秦挽歌逃避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半晌,他叹一口气。
    罢了,既然她忘了,那他就重新追求她一次,他有足够的信心,叫她再一次爱上他。
    毕竟,没有‘女’人有任何理由不爱他。
    太久没去公司,他住院的这一年,公司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聂远在处理。
    但很多涉及到重大利益的事情,聂远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暂时搁置下来。
    公司的事情就这么积攒了一堆,吃过饭,江衍去了公司。
    傍晚时分,恰好赶上一个饭局,还是推不开的那种,江衍只能去赴宴。
    他给秦挽歌打电话报备说今晚可能会晚点儿回家时,秦挽歌正在看爱情偶像剧,她盯着剧里的男主泛‘花’痴,收到江衍的电话眼睛都没眨一下:“啊,这样啊,那你就去吧,不用急着回来。”
    只落下这么一句,她就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江衍站在办公室里,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手机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江衍猛地回神,把手机往桌上一扔,嘟嘟,嘟你妹啊!
    他酝酿了整整半个小时准备表达的思念之情还没有表达,他家小鸽子居然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而且,她语气里的毫不在意是什么鬼?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于是,一整晚,整个宴会厅的气氛都冷至了极点,几个到场谈生意的本来想再跟江衍谄个媚多捞点儿好处,见江衍这‘摸’样,屁都没敢放一个。
    宴会散了江衍被聂远送回茗香湾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
    秦挽歌刚刚洗完澡,她穿一件红‘色’睡衣,领口微微敞开,布料遮不住‘胸’口呼之‘欲’出的风光,睡衣只到膝盖,‘露’出一双白希的小‘腿’,弧度紧致优美,往下,是小巧的脚踝和圆润可爱的脚趾,她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垂在额角,一双乌黑的眼无辜的看着他:“你回来了?”
    江衍直勾勾的看着秦挽歌,觉得喉咙有些莫名的痒,那痒跟长了‘腿’似得,一路蔓延至心口。
    他喉结上下滚动。
    有多久没见过她的身体了?
    他已经记不清,只觉得她光是穿着衣服,都叫他移不开眼,她一定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多么的‘诱’人,像一只等着被吃掉的小白兔。
    而他,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定力了。
    胯下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着。
    江衍眼里透出灼灼的亮光,缓缓走过去,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缓缓放在‘床’上,他高大的身形压下,他缱绻温柔的叫她:“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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