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未必丹青见

第47章


事已至此,安雨反而坦然了,她并非未经人事,跟李建刚也有颇多的回忆,她刚刚又已经允嫁。情之所至,她得到了爱他的人,又何必继续扭捏作态?
  安雨用手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用自己温热的唇贴上了他,留点空隙,轻轻吸气,一股凉意划过两人贴的最近的地方。李建刚的手臂在她的腰后收紧,扶着她微微抬起,直到唇与他的一般高。她的睫毛划过微红的脸颊,痒痒的,好像一根羽毛划过了心间。
  他加了点力道吻她,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挑开她的齿关,探了进去,细细的舔,柔柔的吻。感觉到安雨弱弱的回应,更加霸道的侵袭,手掌将她狠狠的按向自己,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等到两人分开,就都已经气喘吁吁了。安雨看了看他,低下头去痴痴的笑。他微微蹲下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将她抱起来,晃了两下,“笑什么呢!”
  安雨摇着头,依然笑的乐不可支。
  他气的咬她的耳朵:“快说,不说我咬死你。”
  安雨最怕有人动她的耳朵。这是只有李建刚知道的秘密。每次只要他轻轻吮这她的耳朵,她便有些情动。
  “我说,我说。”安雨连忙告饶,“……你的裤链开了。”
  李建刚赶紧往下看,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裤链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自己情动,难免有反映,刚才跟安雨离得那样近……李建刚立刻面如死灰:“丢脸死我算了。”
  安雨还在笑,越发的不可收拾,这个人都瘫在他身上,一抽一抽的笑。她心虚的抬头看他:“什么时候开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刚才被别人看到没有啊……”
  安雨确定的说:“没有。”
  “你怎么知道?”李建刚挑眉,难道她一直帮他挡着?
  “因为是我拉开的!”
  李建刚一边磨牙一边拉开车门,一抛,把她扔到副驾驶,自己愤愤的回到了驾驶室:“让你戏弄少爷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上半身欺下,重量都压在了安雨身上,重重的吻她,留下一枚枚的红印。
  安雨深处双手环住他的腰——她爱他,也爱自己的爱情。
  
  
☆、巫溪番外1: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
  巫溪,是一条河的名字,横贯三个省,据说雄伟壮丽却又不失温柔含蓄。我没有去过,但是我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面的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取这个意思。
  当我还在流浪的时候我就在思考:巫溪这个名字是否预示着我的一生就像这条河一样,永不止息,没有片刻安宁。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有一天遇到我命中的救星也是注定的克星:许安雨。
  第一次见到她是因为那天下了大雨,我没有地方避雨只能躲在人家的房檐下。虽然那一带都是穷人,所谓的屋檐起不了什么实质性作用,但是我却无端的觉得心安。或许,我渴望的从来都不是躲雨的屋檐,而是屋檐下的一个家。
  “嘿,哪来的?猫在这干什么?”一个女孩从里面走出来,用脚尖踢踢我。
  我仰头看她,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农村女,年龄跟我差不多,头发却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流长然后紧紧的扎在脑后。她的头发很乱,前面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随性而为,像极了如今街头的朋克摇滚歌手。衣服倒也普通,但是似乎是几片颜色不一样的布料做成的,手工很好,看不出交界处的针头、
  “说话呀。”女孩稍稍有点不耐烦,扭着眉毛问我。
  我还是说不出话,因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过口了,饿了就偷别人地里的东西,渴了直接喝河水,我没有求过人,也不需要帮助,更不需要开口向别人索取请求施舍。
  “你是哑巴?”女孩看我一直盯着她不说话,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看着我。
  我摇摇头。
  “算了,问不出什么。你直接说你呆在这光是想避雨么?”
  好犀利的问法。如果我再脆弱一点,或许就会被她□□裸的质疑吓哭。
  我依然摇头。
  “姐。妈说让你别去了,雨下大了……”一个小男孩这时候冲出来,对着女孩大声喊。
  “不行,再不去收以后我们吃什么?现在刚下雨时间不长,我要赶快去把洋柿子摘回来,等其他人的都被雨打坏了,咱家正好可以卖出高价。”女孩眼中精光一闪,摸摸男孩的头,“你回去照顾妈,要是腿还疼就用手捂着。妈这腿我去问过大夫,保暖很重要,实在不行就拿很多的布头包起来。”
  “哦。”男孩子点点头进去了。
  我在一边蹲着,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无可厚非的,她很聪明,非常聪明,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一层,下雨天一个女孩子干独自出门去泥淖的地里干活,绝对不简单。我也是在这一刻下定了决心:只有跟着她,或许我才能翻身!
  女孩从温柔中回复警戒的继续瞪着我:“我要出去了,要留下就得干活,我不养闲人。”说完就径直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没有往后看。
  而我也在那一刻后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跟在女孩后面。
☆、巫溪番外2: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
  事实证明,你想要得到一件东西的时候,就注定要失去另一件东西。对我而言,我得到的稳定的生活,却失去了——我的劳动力。
  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女孩的家庭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户农家,靠着村里大队分得的将近两亩田种些作物谋生。三口之家:风湿严重下不了床的裁缝母亲,精明干练的姐姐,乖巧憨厚的弟弟。
  自从第一天我跟随许安雨从滂沱大雨中抢救出了几十斤西红柿,安雨的母亲很感激我,也让我称呼她做“妈”。这个称呼虽然在普通不过,但是确实我一直无法企及的。是的,我终于拥有了一个家,即使他们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即使是我一手毁了它。
  许安雨的弟弟许安晴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听妈妈的话,听姐姐的话。安雨在外赚钱,他就在家照顾母亲,说不上帮了大忙,倒也让安雨在外打拼的时候安心不少。我却彻底成了安雨心中的绝佳劳动力。
  家中没有成年男人,日子自然是过的比其他人苦一点。村里有几个爱嚼是非大妈常常在背后说安雨他妈在背后偷汉子,被从外地打工回来的丈夫抓奸,一铁锨头拍在小白脸的后脑勺,小白脸也不经打,一下子就过去了。安雨他妈气不过,找了个没人的晚上把喝的酩酊大醉的丈夫推进河里淹死了。丈夫本是男人,力气打过女人许多,一直挣扎,她就站在旁边把他的头按在水里知道再也没有动静了才离开。也是因为冷水长时间浸泡,安雨她妈才惹下了腿疼的病根。
  现在想起来我就莫名的想笑。别嘲笑农村人没文化,看看人家,把前后几件事情串连在一起就成了如今最赚人眼泪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剧,最好在拍个续集,讲一下男主角在外面的私生子回家认祖归宗,下一代的恩怨情仇云云。最后,就成了台湾乡土剧,一部八十集,部部不一样。
  安雨没跟我说过她父亲的事,但是这些年我从村民的只言片语也有了解。只怕他死了,这个家才能安宁。
  不过这件事倒是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许安雨是个有分寸的人,以她恩怨分明的性格,放着杀父这样的大仇不去报,估计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然而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内情原来是他——刘雪波。
  这当然都是后话。
  我不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场面。或许他本来就不如安雨有那么强的存在感。他是个老实温吞的人,当然也是个悲剧的人。长我们几岁,常常跟我们混在一起,两家相互帮衬,倒也相敬如宾。
  真正发生转折的是有一次他被蛇咬伤,安雨花了家中所有的钱帮他请了镇上最有名的大夫,前提是——她自己中过蛇毒,而当时她只是自己采草药敷,一点钱都舍不得花。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注意这个少年。
☆、巫溪番外3: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
  我爱的男孩,有着世界上最完美的侧脸。
  一天夜里,村尾的大树下,安雨看着漫天璀璨的星光,对我这样说。
  我也是从安雨和刘雪波的身上,开始了懵懂少女对于爱情虚无缥缈的幻想。我会跟电视里的女主角一样,是个大家庭的遗孤,母亲为了扞卫自己的地位用一个男孩子换走了我,但是后来还是家道中落,一家人各奔东西。没想到若干年后,命运的□□让她的亲生女儿和抱养的儿子相遇,他们一见倾心,相互爱慕,共谱恋曲。直到有人道出了前尘往事,几番弥合,破镜重圆。
  梦见的故事总是不真实的,但是十来岁的女孩子总是喜欢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乐此不疲。
  我生活的环境没有一个符合这个故事男主人公的条件,除了龇着一口大黄牙的泥腿子大叔,就是家中那个听话可爱的安晴。刘雪波的横空出世犹如哪吒踩着风火轮一般出现在了我的生命中。他温和敦厚,像大哥哥一样温暖。他照顾安雨安晴,听说了我的事之后也会照顾我。
  他对我笑,我会红了脸别开头,晚上却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傻笑。听着安雨细微的鼾声,我想在这方面或许我是赢了她的。我有比她多很多的时间去思念一个人,她却每天焦头烂额的思考如何为一家的生计奔波。想到这里,我总会叹气,那个如暖雾般的男子,到底是牵住了两个女人的心,一个纤细敏感,一个聪明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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