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不可求

虞国梁试图拿出长辈的身份压两人一头，看向虞小白又道，“我好歹还是你父亲。”
    “你算个屁的父亲。”虞小白轻轻地一笑，而后一字一顿地叫，“二叔。”
    虞国梁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好啊，好啊，以后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想起这么多年在虞家的遭遇，还有她独自在外也无人关心的境地，虞小白听到虞国梁这句话真是觉得可笑。
    她什么时候曾成了他的女儿过？
    到了这份上，虞小白连话都懒得搭理了：“走好不送了，二叔。”
    顾楠煜起身，送客。
    虞国梁也懒得再看，“哼”一声往门外走，牛淑媛无法，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上。
    走到门边，虞国梁回头看顾楠煜，警告着：“你可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前程。”
    “其实，我觉得小白刚刚说的话没错，小白在外这么久，你是第一次上门到她住的地方吧。”顾楠煜看着眼前虞小白血缘上的父亲，心底却没有一丝的尊重，“虞玫想置小白于死地，而你对小白一句不问，上门来却是要求她放过虞玫，既然这样，你又有什么资格自称是她父亲呢。”
    听不得有小辈教训他，虞国梁满脸阴沉地疾步走了。
    牛淑媛看着顾楠煜还想再说项说项，却听他冷笑一声，她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咽回了肚子里。
    她也扭头走，听到身后顾楠煜略带嘲讽的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着在这上面做文章。”
    脑筋一动，牛淑媛飞快地掩藏住眼底的光芒，抬头看顾楠煜一眼，又是那愤恨的模样。
    顾楠煜轻笑一声，关了门。
    
 第53章
牛淑媛能想到什么方法。
    无非就是跑。
    那天顾楠煜无意间一句话，让牛淑媛想到，警局那边他们是插不了手了，然而医院是可以的。
    听了牛淑媛的说法，虞国梁叹气之后除了同意也没有别的办法，顾楠煜要下死手，虞玫要是真被判了可能就是十几年，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虞玫的病情被刻意地加重，果然瞒骗了一众人，连警察都没再严防死守。
    牛淑媛把计划和虞玫说了，却没料到遭到虞玫的反抗。
    “我不走。”虞玫坐直了身体抗拒着。
    “哎呦姑奶奶。”牛淑媛好声好气地劝着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虞国梁在病房里踱步走着，听到虞玫的反应也没牛淑媛那么好的脾气，一个两个都翻了天了不成。
    虞国梁阴着脸：“你不走？我们现在都已经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什么都准备好了，不走你还想怎么样？你当初要是不鬼迷心窍做那事要害虞珀，现在也不至于要跑路。”
    虞玫没了话，这下反倒是牛淑媛反应过来，觉着虞国梁的话有些不对了。
    “女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在偏袒着那个小贱人。”牛淑媛的嗓门一下子拔高。
    嫁进虞家这么些年，牛淑媛看起来和贵太太一样每天装扮得精致无比，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粗鄙就显出来了，也是个拎不清的。
    看够了牛淑媛的嘴脸，虞国梁也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哼”一声出了病房门。
    虞玫最后还是要走。
    这个时候出境是不可能了，高铁什么的都是实名制，虞玫也没有办法乘坐，只能委屈她坐长途的大巴车，先出省去避一避风头。
    牛淑媛给虞玫准备了一些现金首饰，连带着一些简单的衣服装了一个行李箱，订的是最早一班的车票，牛淑媛夜里四点多便拎着箱子出门，为了掩人耳目连车都不敢开。
    扶着虞玫走到医院门口，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听着，牛淑媛左右看看，这个点儿医院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确实已经没什么人走动了，便把虞玫送上了出租车。
    看着虞玫的出租车走了，事情了了，牛淑媛回到家里，和虞国梁报备这件事。
    回到家里的时候也才六点多，虞国梁还在床上睡觉，牛淑媛和虞国梁说完便心情很好地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她日常的保养工作。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虞国梁在床上坐起来，却是皱着眉。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反常。
    牛淑媛往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擦着乳液，瞥他一眼：“能有什么不对，等虞玫到了地方，买一张新的手机卡，自然会和我们联系的。”
    然而，牛淑媛是等不到虞玫给她打的电话了。
    因为五点不到就被叫起来了，虞玫上了出租车便觉得困倦，一觉醒来的时候便到了车站。
    虞玫没有多想，付了车资便拎着箱子下了车，在站外的早餐店里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进站安检。
    问题就出在了安检这一环上。
    虞玫不常坐大巴车，可是安检她是熟悉的，结果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当她想把箱子拿回去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四五个人围在她身边把她带到一个小房间里，而后要求她开箱检查。
    虞玫知道她妈为了方便她跑路，一定是放了许多现金，寻思着现金放多了一点又不犯什么事，虞玫老老实实地把箱子打开。
    许多沓的现金本就惹眼，旁边还有许多的首饰，闪亮亮的做工精致，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一个工作人员上前，打开箱子的夹层，看到里面一包包的白色粉末，一小袋一小袋整齐地码好。
    夹在行李箱的夹层里的白色粉末，还和那么多的现金首饰放在一起，怎么看那些粉末都不像是面粉。
    于是等第一班车开车了，虞玫都没走成，她被带到了公安局。
    等事情传到虞国梁和牛淑媛的耳里，已经过了两天了。
    听说鱼咬了勾，顾楠煜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之前听虞小白说了虞玫做过的那些事，关于那只叫圣诞的猫，还有她大学时的男朋友，越听越后怕。
    许多后期的罪大恶极的行凶者，在童年时期都有残杀猫狗的经历，之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他知道了，一定要除掉虞玫这个后患。
    现在事情解决了，顾楠煜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舒阿姨说她一个人去医院做产检了，不由得又皱起眉。
    他知道最近她箍虞小白箍得太紧了，不过她对虞玫的事情完全不上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只能由他来把她困在家里，之前虞玫的案子还没结束，就算是因为车祸出事了行动不便也是隐患，之前她已经想要虞小白的命了，现在反而成了垫背的，她只会更疯狂。
    可这不老实的，他一个没看住，她就又撒泼了。
    好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顾楠煜挂了电话，又拨了虞小白的。
    此时的虞小白和庄浅浅一道在医院，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怀上的，现在都刚刚显怀，虞小白看一眼庄浅浅的肚子，又看一眼自己的。
    “真是凑了巧了，等从肚子里出来就让他们结对做伴，说不准以后咱俩还能结成亲家。”虞小白盘算着。
    庄浅浅失笑：“你就这么笃定是一男一女，要是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呢？”
    “哎哎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虞小白眉梢一挑，话里有话，“都是男的或者都是女的又怎么了？”
    正要把庄浅浅带歪，虞小白的手机响了。
    虞小白看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接通电话。
    电话里顾楠煜的语气果然不太好：“你在哪？”
    “医院。”虞小白哼唧着说了一声。
    虞小白故意说得不太清楚，顾楠煜还是判断出了她说的是什么。
    顾楠煜和缓了一些：“不是说了我陪你去做产检？”
    “谁要你陪了，我一个人又不是没手没脚。”虞小白语气不耐。
    闺蜜两个人都怀孕了，虞小白和庄浅浅约好了时间，便无视掉顾楠煜，赶到医院两个人一起做产检。
    电话里顾楠煜又开始说教，虞小白下意识想一个白眼翻过去，见庄浅浅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她，用嘴型朝她比划着“好好说话”。
    虞小白努努嘴。
    她觉得顾楠煜实在担心太过了，在家里什么都不让她做，做什么都要看着她。
    虞小白独居了那么些年都没人管她，自由散漫惯了，现在却束手束脚的，之前明知道虞玫会对她不利她还出门了是她理亏，现在哪个理你这套，找到机会便出了门。
    现在顾楠煜电话过来了，她还气不顺呢。
    “好了，之前情况不稳定才这样的。”顾楠煜不欲多说，只安抚着虞小白，“你在医院待着别动，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虞小白仍是撅着嘴，看起来气不太顺。
    庄浅浅劝慰着她：“别老生气了，对孩子也不好。”